藍覓毫不知情的回到家,發現公寓里沒有人,她喊了幾聲張嫂卻沒有得到響應,或許在洗衣服沒听到吧。
藍覓去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開水喝,然後提著包包上樓,剛一打開自己房間的門,刺鼻的酒味就撲面而來,藍覓掩口咳了幾聲,定楮一看,發現有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來回翻滾。
「阿承哥?」藍覓錯愕。
「覓覓、覓覓……是妳嗎?」
「你怎麼喝了這麼多?」藍覓扔了包包湊上去。
「好想妳啊。」夏承斌傻傻的笑了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說著伸手去撈她的脖子。
「阿、阿承哥……你不要勒著我,我幫你月兌鞋子。」她憋紅了一張臉,想要掙月兌夏承斌粗壯的小臂,但夏承斌反而得寸進尺,一個翻身把她壓了下來,他的呼吸急促而灼熱,噴在藍覓的頸間,有些癢癢的。
藍覓被壓得透不過氣,「阿承哥……哥,你壓痛我了。」
「別叫我哥,我不是妳哥。」夏承斌忽然板起了臉。
藍覓看他突變的臉色,嚇了一跳。
「叫我老公,好不好?」夏承斌又忽然傻笑了起來。
藍覓被他整傻了,不知道該怎麼接他跳躍的話題。
「覓覓,讓我親親妳吧。」夏承斌又說。
「阿承哥,你喝醉了。」藍覓掙扎了一下。
「就一下。」夏承斌伸出了一根手指,笑了笑,「好不好?」
他笑起來可真好看,瞇起眼楮的時候更是有點大男孩的味道,讓藍覓看呆了。
「不說話就當妳答應了。」夏承斌嘿嘿的笑,飛快的在她唇上點了一下。
藍覓瞪大了眼楮,心想,為什麼一個三十二歲的男人賣起萌來卻毫無違和感呢?
「記得我第一次見到妳的時候,看見妳軟軟的小臉蛋,就特別想咬上一口。」
他伸手捏了捏藍覓的臉,然後詫異的說︰「覓覓,妳瘦了。」
藍覓推開他的手,「阿承哥,我不是六歲了,臉當然沒那麼圓。」
夏承斌點了點頭,「是啊,妳二十歲了。」
他用手模了模藍覓的頭發,又湊上去嗅了嗅。
藍覓忍不住又說︰「親也親過了,你快起來吧,我去幫你煮些醒酒湯……」
夏承斌瞪眼,「我親過了嗎?我哪有親過了?」
他抬起藍覓的下巴,吸吮了一下她的唇,滿意的听她沈吟了一下之後笑說︰「這才叫做親……來,再一下。」他捏住她的下巴,用力讓她張開嘴,然後將長舌探入,粗略的一掃又抬起頭,「再一下。」第三次吻下來的時候,他微微下壓,用堅硬的胸膛擠壓著藍覓的柔軟。
藍覓用手去擋他,卻無能為力。
他看似喝醉,但力氣一點都沒有變小,長腿壓著她的腿、胸口壓著她的胸、薄唇還把她的話都堵得死死的。
夏承斌迅速又細碎的親吻著她,聲音響得令人臉紅,賣萌的怪叔叔終于露出了他惡狼的面容,但年輕不更事的藍覓根本不是這男人的對手,被他親親模模,就渾身軟得不行,只剩下在他懷里喘息的份了。
夏承斌一只手將她剝光,反復親吻。
藍覓又羞又氣,捂住了臉。
夏承斌低笑,側身壓住了她,然後輕輕往前一頂,害得藍覓驚呼了一下。
他吻了吻藍覓的臉,「還記得他嗎?」
藍覓臉色緋紅,滿眼迷茫,「你不是說……只是親一下嗎?」
夏承斌露齒一笑,「是我的這里。」「藍小覓,我們連在一起了。」察覺到懷中女人的反應之後,他又說︰「我會寵著妳,一直一直。」
記憶彷佛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個瘦削高大的男孩,正在送一個小女孩上學。
「阿承哥,你會一直這麼寵著我嗎?」
「會。」
「一直一直嗎?」藍覓依靠著夏承斌堅硬的背脊。
「會,一直一直。」夏承斌的聲音听起來沈穩而有力。
回憶中的阿承哥和眼前的夏承斌面容交疊重合。
記憶中的男孩已經被歲月洗禮得稜角分明,他此刻正懸在自己身上,幽深的眸子里有自己的影子。
第一輪高潮過後,藍覓就已經累極了。
夏承斌放緩了動作,又試圖用唇齒來喚起她的感覺,「覓覓,再一次。」
藍覓累極的搖頭,伸出小手去推他,目光不經意下滑,忍不住驚呼︰「這是……」
這是她第二次和夏承斌赤果相見,上一次太害怕所以沒有注意到,他的身上居然有這麼多的疤痕!大大小小,有刀傷,也有槍傷,還有很多形狀莫名的傷痕。
她呆住了,睜大了眼楮看著他蜜色的胸膛,淚水逐漸的浮了上來,「這些傷……」
夏承斌看著她,「怕嗎?」
藍覓搖了搖頭,嘴唇有些顫,「痛嗎?」
夏承斌俯身摟住她,不讓她再看自己那些丑陋的疤痕,「不痛了。」
不知道為什麼,藍覓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淚,她緩緩的伸出了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用力而顫抖的攀著他。
夏承斌計劃的第一步確實有了效果,但這並不是因為他裝醉拉她上床,而是因為自己那一身的傷痕。
所以夏承斌開始信心十足的開始計劃的第二步,繼續騙。
因為抓住了藍覓看見他那一身傷就格外心疼的毛病,所以夏承斌想到了一個餿主意,那就是天天在家里穿得清涼無比,有意無意的展示著自己那一身傲人的肌肉和可怕的疤痕,真是一舉兩得,于是事情發展到這里,夏承斌的形象已經發生了顛覆性的變化。
幾個月前,他陰狠、殘酷,喜歡黑色。
幾個月後,他賣萌、多話,穿著清涼。
不過幸好已經到了夏天,天氣漸漸炎熱,所以在家里穿得涼快點也不會顯得太奇怪,尤其是對于藍覓這種略有些神經大條的人來說。
經歷了兩次滾床單事件之後,藍覓還是沒有解開自己的那個心結,如果夏承斌無法對自己專一,那麼無論滾多少次床單也是沒有用的,雖然在床上她總是沒辦法反抗,但她的決定還是沒人能改變的,于是他們兩個人就陷入了叫哥、不叫哥的拉鋸戰中。
而夏承斌,也將自己的惡狼本性曝露得越來越多,性格也越來越婆媽。
這天傍晚藍覓放學回來,一進門就鑽進了廚房,她去冰箱找冰淇淋吃,結果拉開了好幾個抽屜都沒找到,于是跑出來問在客廳看電視的夏承斌,「阿承哥,冰淇淋都吃光了嗎?」她明明記得還剩下好多呢。
疑惑的抓了抓頭,她又回了廚房,一分鐘後又跑出來,「冰淇淋、冰塊、冰水為什麼都不見了?」
「我扔掉了。」
「啊?為什麼啊?」
「妳快到生理期了,不可以吃涼的。」
「可是今天真的很熱。」藍覓發出了抗議。
「妳現在不在意的話,以後該怎麼辦?」
夏承斌關掉了電視機,抬頭打量了一下她,「為什麼穿這麼少?我知道外面很熱,但大量皮膚赤果在外面,被陽光直射會更熱,而且妳這條褲子,短得可以當成皮帶了好嗎?」他擰眉,滿臉的老氣橫秋。
「阿承哥,你不要像我爸一樣好嗎?」
「我不是哥,也不是爸,我是妳的男人。」
「又來了,才不是。」藍覓嘔著氣別過頭去。
「不是?」夏承斌瞇眼,單膝跪在沙發上,「難道我做的證明還不夠多嗎?」
「我不要做你的女人,我就要做你的妹妹。」藍覓昂著脖子說。
「如果妳執意要做妹妹,那我也不介意。」
夏承斌伸手猛地一拽,將藍覓拉到了沙發上壓著,因為常年握槍而帶繭的大手開始不老實的滑來滑去,滿意的看她吃痛的沉吟之後,問︰「真的要做妹妹嗎?嗯?」
「做,就做妹妹!」藍覓發揮驚人的堅定特質。
「為什麼?」夏承斌真的搞不明白了,他寵著她、護著她,只對她一個人笑、只對她一個人好,況且兩人又已經滾過床單,她為什麼就執意要做妹妹?
疑惑令他不再繼續惡作劇下去,而是撐在她身上,認真的問︰「藍小覓,為什麼不肯做我的女人?」看她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夏承斌拍了拍她的,「說不說?」
藍覓搖了搖頭
夏承斌捏了捏她短褲下的腿,「說不說?」
藍覓掙扎了一下,繼續搖頭。
夏承斌大手上移,握住她的胸,「真的不說?再給妳一次機會。」
藍覓唇瓣顫了顫,立即閉上了眼楮。
夏承斌哼了一聲,俯身下來咬住了藍覓得下嘴唇,然後拉長、拉長,藍覓吃痛的瞪大了眼楮,嘴里嗚嗚的開始叫,而夏承斌卻更加過分,大手探到她的短褲里,含糊不清的問︰「說。」
藍覓終于投降了,「嗚!」
夏承斌放開她,用眼神示意她快點說。
藍覓嘟著紅腫的嘴唇,委屈至極,「因為你的女人有很多個,可是妹妹只有我。」
夏承斌愣住了,原來是因為這個。
藍覓揉了揉自己的嘴唇,撇了撇嘴開始掉眼淚,「好痛……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夏承斌看她這樣便心疼起來,立刻從她身上爬了起來,「對不起,我……」
有一種女人就是越哄越來勁、越勸越委屈,藍覓就是其中之一。
在強刑之下說出了自己心里一直隱藏的秘密,這讓藍覓覺得羞惱,于是她抹著眼淚跑上樓,關門上鎖,不搭理夏承斌了,這是她第二次和夏承斌生氣,等級升高、時間增長,接連一個星期都當夏承斌是透明人,即便對方買盡可樂、玩偶都沒有用。
而夏承斌得知了藍覓的心意之後反而不好意思對她來硬的,只得苦哈哈的追在人家後面道歉。
天氣燥熱,夏承斌的心更像是被放在火上烤。
而在這種時候,他的「親友團」們終于發揮了一次正面作用,準確的來說,發揮正面作用的是親友團的家屬,雖然那幾個人都不太可靠,但他們找的老婆都還是很不錯的,于是夏承斌決定在自家組織一次聚會,然後讓幾位嫂子、弟妹來幫自己說情。
對于他的舉動,「親友團」一致表達了鄙視,追老婆追得這麼慘,真是夠了!
聚會定在藍覓暑假開始的一個星期之後。
七月盛夏,夏承斌的公寓里卻是清涼一片,冷氣開得很強,男人們坐在沙發上愜意的吹冷風。
因為張嫂不在,所以幾個女人就接過了做菜的任務,以雷少城的的妻子艾佐和雷少決的妻子葉景心為主力,年紀稍小的藍覓在一旁幫忙。
艾佐性格溫順,葉景心又是藍覓的老板,所以幾個人聊得很高興,廚房里的歡聲笑語不斷。
再看男人們……
雷少城掀開衣服露出了月復肌,斜倚著靠枕打盹。
雷少決和郝寧,一個想看法制頻道,一個想看財經頻道,爭執不休。
唯一的孤家寡人廖遠康坐在角落發呆。
而廖淳,還在住院。
至于男主人夏承斌,則是一直在廚房外面踱步,時不時的湊上去探頭探腦,但廚房里面又是水聲又是切菜聲,女人們的縴細嗓音被淹沒了。
打探無果之後,夏承斌煩躁的走回客廳,「你們倆的老婆真的可靠嗎?該不會只做菜什麼都不說吧?不,女人心軟,她們肯定很快就會倒戈到覓覓的戰線,和她一起對付我。」
他開始在電視機前踱步,嘴里喋喋不休。
一直在神游的廖遠康突然看向夏承斌,一捏易拉罐,發出「喀」的聲響,「小淳。」
夏承斌聞言站定,擰眉看向廖遠康,「什麼?」
廖遠康喝了口啤酒,一語驚醒夢中人,「你越來越像小淳了。」
雷少城頓時一拍肚子,「欸,說的對啊!」
搶著一個遙控器的郝寧和雷少決也側目看來,同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扭頭繼續爭執。
夏承斌瞪大了眼楮,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然後伸出手指一指自己的鼻尖,「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他也沒說出個一二來,既沒同意,也沒反駁。
他泄氣的放下手,一扭頭,「好吧,現在的重點根本不在這里,不要忘了你們來這里的目的!」
「看熱鬧啊。」男人們異口同聲。
夏承斌真想一口惡血噴到他們的臉上。
男人們是來看熱鬧的,而女人們似乎也忘記了該干什麼。
晚飯做好之後,幾人圍在餐廳一起吃飯,幾個女人在熱絡的聊天。
雷少城眼前放著一杯咖啡和一杯威士忌,然後很認真的把一滴威士忌倒進咖啡里,大功告成後把剩下的威士忌推給了夏承斌。
廖遠康在喝啤酒,揀著涼菜里的花生米吃,郝寧和雷少決則是還在討論法律和經濟孰輕孰重的問題。
夏承斌黑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從頭到尾,藍覓都沒用正眼看過他,可見根本沒效果。
損友,還他媽的是損友!
聚會完畢,女人們跑到臥室去聊天,男人們則是重復飯前的行為,將近十點半,幾人才起身回家。
夏承斌和藍覓送他們出門,臨走之前趁藍覓不注意,葉景心神秘的拍了拍夏承斌的肩膀,眨眼說︰「放心吧。」
看著夏承斌豁然開朗的臉色,葉景心轉頭和艾佐也對視一笑。
夏承斌沒留心她們的小動作,催促他們上車,然後自己回到公寓。
藍覓正在收拾桌子,夏承斌靠過去幫忙。
看他一走近,藍覓停下了動作,用圍裙擦了擦手,「你等我一下。」
看著她轉身上樓,夏承斌呆呆的應道︰「喔。」
幾分鐘後,藍覓拿了一張紙走下來,然後做了個讓他過來的手勢,夏承斌乖乖的走過去,和她在沙發上坐下。
藍覓像是準備宣布審判結果的法官,一手拿著一張紙,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他吞了吞口水,那張對外人冷酷陰冷的臉上此刻浮出了不安,「覓覓,妳拿的是什麼?」
「條件。」藍覓晃了晃手中的紙,「你做到了我要求的,我就不跟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