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斌派給藍覓的保鏢將她帶到了一個酒店附近,她驚慌又不安,以為他有什麼不軌之心,但幾分鐘後,她知道了保鏢的意圖,因為她看見了夏承斌和一個金發女人。
許多零碎的線索都串聯在一起,而這些零碎線索,幾乎全部源自于廢話多的廖淳,因為他總要來找夏承斌談工作,所以漸漸的和藍覓也熟悉了起來,他愛裝熟,很快就把藍覓當成了好姐妹,總愛把夏承斌的八卦透漏給藍覓,其中佔多數的就是他的花邊新聞。
「我們老大可是有名的金槍霸王呢!」
「什麼金槍……霸王?」
「哎,妳還小,當然不會明白,以老大這種身分……」廖淳舌尖一轉,又嘿嘿的笑起來,「刑警隊長,多金又帥氣,我們局里好多警花都暗戀我們隊長呢,不過老大他流連花叢卻不沾染分毫,女人有的是,可是女朋友……」雖然藝術性的捏造了一下,但大致還是沒有錯的,夏承斌從來沒有缺過女人,卻沒有過女朋友。
「阿承哥他不是這種人。」藍覓終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憤怒道。
「妳和他多少年沒見了?人總是會變的好嗎,小妹妹。」
直到那晚之前,藍覓還不願相信夏承斌是這樣一個風流的人。
即使那晚親眼所見,她還是抱有一絲幻想,或許是談生意也說不定呢,她絕不相信當初溫柔體貼的阿承哥會變成這樣,于是她記下了那個酒店的地址,並拉上了廖淳,和她一起守在酒店門口。
藍覓這輩子最大的失誤,就是做這件事時帶上了白目、多話又大嘴巴的廖淳。
因為情景加上解說,真的很有說服力。
隳淳說道家酒店是夏承斌常來的,他是金卡會員。
廖淳說這個女人的腿很長,夏承斌很喜歡。
廖淳說這個女人的不夠翹,夏承斌不喜歡。
廖淳說……
廖淳說……
他繪聲繪色的說著,完全不知道眼前這個女孩對夏承斌存著什麼心思,也不知道夏承斌對這個女孩是什麼態度,他天真的以為藍覓只是夏承斌的好妹妹,于是即便以後他真的被夏承斌給撕碎了,也毫不奇怪。
藍覓和他接連去了幾天,天天都看見夏承斌帶著不同的女人去開房間,藍覓不得不信了。
而今天,她更是知道了夏承斌風流的理由。
原來他根本不是刑警隊長,而是一個黑幫成員,這樣一個人,想不風流是很難的吧?此外還有一絲絲的悲涼在她心里交織,但她知道這並不是因為他的欺騙,而是因為他的風流花心。
他為什麼不找一個正式的女朋友?為什麼夜夜風流?如果以後他結婚了,那麼他的妻子該多麼的可悲,如果自己是他的妻子……
藍覓想來想去,卻只得出了一個結論,她喜歡阿承哥。
因為喜歡,才會無法接受,才會如此悲涼。
六歲開始,她說的那句話一點都沒有錯,我叫藍小覓,我好喜歡你哦哥哥。
既然喜歡,就要學會原諒,所以藍覓想開了,阿承哥的欺騙也是有苦衷的,而且一想到昨天阿承哥說怕她會看不起自己時的受傷眼神,她就覺得好心痛,所以不管阿承哥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都無法抹殺之前那七年他對自己的好,所以藍覓寧願相信,他還是阿承哥。
而她,是這麼、這麼的喜歡阿承哥。
她一直以為這種感情是妹妹對哥哥的喜歡,可這一晚她才知道,這種喜歡叫愛。
藍覓決定了,她要忘記這些事,離開這個地方,因為她怕再留下來,當年那個阿承哥會在自己心里一點一點的被驅除,所以第二天清晨,藍覓整理好了行李箱準備離開。
從餐廳出來的夏承斌看見了這一幕,瞳孔驟然一縮,猛地撲上去按住她的行李箱。
「妳這是干什麼?」
「阿承哥,我想我還是搬走的好。」藍覓低著頭,輕聲說。
「什麼意思?」夏承斌頂著兩圈眼袋,一身的煙酒味道,「我和妳說的還不清楚嗎?」
「很清楚了。」藍覓抬眼,臉色蒼白,更顯得眼眶發紅,不過她沒有哭,「所以我要搬走。」
「這就是妳最後的決定?」夏承斌一字一句的問,表情森寒至極。
「是……」藍覓從沒見過他如此陰冷的表情,頓時就嚇得有些結巴起來,「我不想再……」
「不想再打擾我?」夏承斌冷冷的接了後半句,然後單手壓著她行李箱的拉桿,直起腰來,居高臨下的睨視著她,最後一層面具終于崩潰,惡狼的痞性完全的曝露了出來。
在藍覓驚慌的目光之中,他瞇起眼楮,一字一句的說︰「不想打擾也已經打擾了,既然闖進了我的生活,那就別妄想輕易逃走……藍小覓,我給妳離開的機會了,是妳自己不珍惜。」
眼前這個男人渾身迸出了一股寒意,令藍覓下意識的縮起肩膀。
眼下的烏青、下巴上鑽出的胡渣、濃烈的煙味將他殘留的溫柔光芒掩去,只剩下邪惡、冷酷與不容拒絕的霸道。
他輕而易舉的奪過藍覓手中的行李箱,然後伸手一推,行李箱滑得好遠,最後「砰」的一聲撞上了牆壁,倒在了地上,不過藍覓沒有余力去拯救自己的小行李箱,因為她好害怕,好怕這樣的阿承哥,他的眼底有寒潮涌動,似乎隨時都可以吃掉自己。
藍覓猜得沒錯,夏承斌打算吃掉她。
推開行李箱後,夏承斌稍一俯身,猛地將藍覓打橫抱起。
藍覓驚呼了一聲,嚇得小臉發白,「你、你要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夏承斌無視她的掙扎踢踹,步履穩健的走上三樓,他踹開了藍覓房間的門,大步闖入,然後長臂一伸,將藍覓丟到了床上。
他俯視著床上被嚇傻了的藍覓,用力的一拽領帶,「妳不是要走嗎?那好,等我把妳吃干抹淨了,看妳還怎麼走!」說著就丟掉了領帶撲了過來。
藍覓一向是危機意識匱乏的,但這一次,她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恐懼。
夏承斌的力氣很大,僅用一只手就輕而易舉的箍住了她的雙手,另一只手開始月兌她的衣服。
藍覓拼命的掙扎,眼淚簌簌的往下落,「阿承哥,你不能這樣……唔唔!」一個急切的唇堵了上來,封住了藍覓所有的哽咽,她的雙手被束在頭頂,于是只能不斷的扭動身子表示抵抗,然而當她口中的氧氣一點點被夏承斌吸走的時候,她掙扎的幅度小了。
確認懷中的女人癱軟下來後,夏承斌才放過了她已經紅腫的唇瓣。
他用兩指捏著藍覓的下巴,「知道嗎,覓覓,我等這一天等得快要瘋了。」
藍覓貪婪的呼吸著,眼中水氣朦朧,「放過我……」
夏承斌的眸中閃過被刺痛的情緒,「我放過妳,那誰來放過我?」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夏承斌沒法回頭了,在他吻住藍覓的那一刻起,藍覓對他的仰慕完全崩塌,不過這沒有什麼,他要的不是藍覓的仰慕與信任,而是她的愛,純摯完美的愛情。
他不想再走彎路,他要用最直接的方式摧毀鄰家大哥阿承,建立起男人夏承斌的形象,于是他低下頭又吻住了藍覓,這次他輕柔了很多,或許是剛吸了煙的緣故,他的吻帶有苦澀的味道,與藍覓咸澀的淚融在一起,交織出一種莫名的曖昧。
藍覓臉色蒼白的咬唇,淚水無意識的滑下來。
夏承斌吻去她的眼淚,然後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直視自己,「看著我,今晚過後,我不再是妳的阿承哥,我是夏承斌,妳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男人。」
他俯身壓下來,修長的指順著她的曲線滑下來。
藍覓縮在他懷里,大眼里寫滿了不安與倉皇,但同時也似乎被他的話催眠了,現在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是阿承哥,是她六歲起就開始默默喜歡的男人。
把第一次給喜歡的男人,似乎也情有可原,雖然是以這種方式,以這種讓她覺得羞恥與失望的方式。
夏承斌霸道又溫柔的撫模著她、親吻著她,他的動作時快時慢、時輕時重,當藍覓咬著牙挨過一波快感而放松時,他便又欺身壓上來。
藍覓忍不住驚呼了出聲,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她在哭,出口的申吟夾雜著啜泣,格外的惹人憐愛。
夏承斌很心疼,但他知道,現在還不能停止,他一定要讓藍覓徹底成為他的女人,于是他狠了狠心,猛地頂破那最後一層障礙。
藍覓猛地失聲尖叫出來,劇痛令她臉色煞白,水潤的雙眸撐到最大,眼淚落下來。
夏承斌沒有再動,渾身的肌肉因為忍耐而緊繃,額角浮上了一層汗水,他懸在藍覓身上俯視著她,被汗濡濕的黑發垂在他褐色的眸前,更添了幾分邪魅,藍覓從沒見過這樣的夏承斌,不同于以往的溫柔,這樣霸道、這樣邪魅、這樣性感。
他用目光將她鎖住,「藍小覓,妳終于是我的了。」
劇痛之下藍覓再也顧不上羞辱、憤怒、失望,她只是覺得好痛,而唯一可以治愈她的人,就只有眼前這個男人,于是她下意識的攀住夏承斌的手,「阿承哥,好痛……」在最脆弱、最無助的時候,她依然第一個就想到了夏承斌,即便這種傷害是他帶來的。
夏承斌的心口像是被揉了一下,「覓覓,對不起。」
藍覓只是一個勁的、弱弱的喊痛,似乎听不見他在說什麼。
夏承斌濃眉緊擰,眼底的寒潮散去,剩下一層重重的愧疚。
他用手在她身上安撫的游走,顫抖的薄唇也不斷的親吻著她身體的每一處,嘴里不斷喃喃,「對不起,覓覓,不這樣做,我怕會失去妳。」
他咬住藍覓的耳垂,「只要妳能留在我身邊,只要妳留下。」
他將臉埋在藍覓的頸間,、痛苦與緊張摻雜,使他的聲音有些顫抖沙啞,「藍小覓,別走……我只有妳。」
藍覓的眸子微微一顫,她覺得自己的頸窩有些濕闊,于是忍不住伸出變手把夏承斌的臉抬了起來。
四目相對,藍覓怔了怔,說︰「你哭了?」
夏承斌沒有說話,用力的吻住了她,他顫抖的嘴唇讓藍覓知道,原來這個男人也在害怕。
有時,讓女人淪陷只是一瞬間的事,更何況對方又是自己一直喜歡的男人,所以在听到夏承斌說「我只有妳」的時候,在看見他閃爍的淚光的時候,藍覓又淪陷了,她放下了所有的自尊,想要不顧一切的再信他一次。
這一夜,夏承斌終于將藍覓佔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