峇里島,四季飯店。
微風徐徐,吹動綠色葉木。淡淡晨光溜進屋內,點點灑落在寬敞舒適的房間內——
四柱大床的白色帷幔輕輕飄動著,躺在床上的縴細女子拉起棉被蒙住自己,拒絕被晨光打擾安眠。
躺在床另一側的男人一個翻身,伸出手臂隔著白色絲被圈住女人的腰肢,寬闊胸膛貼著對方,兩具身軀親密地側迭著。
方欣妮感覺身後傳來陣陣熱源,燙著她的背……
異樣感受令她猛地驚醒,掀開被單,火速扭頭望向身後。
一張男性睡顏近在咫尺,純男性呼息吐納落在她臉上。
成昊?昨天好友婚禮的伴郎?
他怎會躺在她床上?
縴軀僵住,額頭淌下冷汗,她驚愕地看著男人,倒抽一口涼氣,視線緩慢往下移。
這情況……
是怎樣?
這是小說中才會出現的灑狗血劇情吧……竟然發生在她身上?
方欣妮眼角驀地抽搐起來,額際隱隱抽痛著——
她深呼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慢慢地、慢慢地低頭瞧瞧自己。
她身上套著一件飯店的白色浴袍,浴袍的腰帶松開了。
暈!
方欣妮喉嚨哽著一口氣,吐也不是吸也不是……
她和成昊躺在同一張床上,那昨晚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
身上還穿著衣物,並不代表沒發生酒後亂性的蠢事,但為什麼她想不起昨夜的事?
她只記得她喝了不少酒,變得很愛說話,然後她跟成昊聊開了……接著腦袋一片空白,不再有任何片段畫面……
男人是沖動動物,兩人共處一晚,她怎可能平安無事?
吼∼∼這爛戲碼怎會發生在她身上啦!
啊∼∼啊∼∼真是崩潰到想尖叫!
她開開心心飛來峇里島參加好友夏小霞的婚禮,美美的出席婚宴,明明一切很開心很好玩的,可她究竟何時離開了婚宴現場?又怎會和成昊回到飯店房間里,還滾上床了?!
腦袋問號一連串,誰……來告訴她答案?
在方欣妮抓著頭發咬著被角時,成昊悠悠醒來,他一手撐起半個身子,頎長健軀在床上優雅伸展,懶懶揚唇跟美女打招呼。
「嗨,早安。」
昨晚真是無比「奇妙」的一晚。
身旁這位美女大方又熱情如火……誘惑得他心癢難耐,害他差一點失控。
不過話說回來,他可是正人君子,不是乘人之危的惡棍,就算是自動送上來的美味,他也絕對不會踫。
方欣妮昨晚若遇上別的男人,鐵定無法全身而退,成昊光想都替她捏一把冷汗。
幸好吶,昨晚她夠幸運。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還、還光溜溜躺在我旁……邊?」方欣妮臉色發白,顫抖的聲音帶著虛弱的譴責。
「這說來話長,我也是被逼的。」他寬肩一聳,語氣充滿無奈。「還有,麻煩請更正,我有穿內褲,不算光溜溜。」
「那片布料也叫有穿?!」
「說起我這片布料,還是我極力挽救才保住的。」
說到這位方欣妮小姐,她是昨晚婚宴上,除了柔美可人的新娘之外,另一個美麗的焦點。
他對方欣妮一見鐘情,宴會上不斷找機會跟她攀談,她卻冷冷不理人,無視所有男性的愛慕目光。
他在踫了幾次軟釘子後,識趣地休兵,跑去跟新郎範俊偉訴苦,可新郎忙得沒空理會他。
光招呼賓客就夠新郎受的了,哪還得空听他訴說被美女冷落的心酸史?
成昊于是模模鼻子療傷去,在他孤單地喝著酒時,他的目光依舊無法從方欣妮身上移開。
他看著她踏著富有韻律的步子,優雅地舉杯喝酒,縴細身影穿梭在宴會現場。
在她喝了幾杯酒之後,他發覺方欣妮有些不一樣了,步伐變得更加輕柔,後來甚至完全變了樣……她開始對每個男人笑,甚至拋媚眼。
現場的單身男性全被她吸引,紛紛朝她靠攏,他更是完全無法抵抗美麗的她,鼓起勇氣再度接近。
這回,她不再對他不理不睬,還眨著迷蒙的眼對他露出笑靨,甚至偎在他身邊,拿著酒杯,跟他天南地北的聊開,又喝了幾杯調酒。
後來,方欣妮竟醉倒在他的懷里。
美女醉了,他當然得拿出紳士風度,將她安然送回房。
原本,他還打算回到婚宴上的,但方欣妮卻吐得兩人一身。
一身臭酸味,他沒轍,只好月兌去西裝進浴室沖洗,然後替她將洋裝月兌下,再換上浴袍。
他知道非禮勿視,所以目光從頭到尾都放在她的頸部以上。
但方欣妮的主動誘惑卻將他的紳士教養破壞殆盡。
他原本打算穿上浴袍,讓兩人之間有些聊勝于無的防備,可沒想到混亂間,她竟然將另一件浴袍丟到髒衣物堆里,浴袍沾到西裝上的嘔吐物,跟著就報銷了……
這樣跟她瞎攪和,實在嚴苛考驗他的忍耐力。
要不是他謹守禮教,沒有做出乘人之危的卑鄙事,她早就被吃到連骨頭都不剩了。
「你被逼?誰逼的?我?」她到底做了什麼好事?!天,真是一整個暈!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她怎麼可能逼男人陪她滾床?真是鬼扯淡!
「妳不讓我走,還拉我上床,我不依,結果妳就硬來,肖想對我來個霸王硬上弓——」話說到這兒,他故意頓住,想逗逗她。
誰教她折騰了他一整晚,開個玩笑無傷大雅吧?
方欣妮眼角嚴重抽搐起來。
他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霸、霸王硬上弓?我對你……」她聲音顫抖。
他的故弄玄虛讓方欣妮臉色發綠,腦海飆出無限遐想……
「妳對我來強的!」他一臉委屈。
她對男人來強的?
「我對你用強的……」方欣妮像九官鳥一樣復誦他的話。
他雙手抱胸,一臉受盡屈辱的癟著嘴。
方欣妮頓時一陣氣虛,嘴角顫抖起來。
「妳要對我負責……」
負、負責?
「我們真的發生了不可告人的事?」
她看起來快要暈過去了,玩笑還是適可而止的好。
成昊真怕她嚇暈,不敢再繼續逗她。
「嘿,放輕松,事實上我們……並沒發生什麼不可告人之事,但我的西裝被妳吐髒了,要請妳負起賠償或是清洗責任。」
也就是說,他們之間很清白,剛剛全都是他一個人在胡謅亂蓋?!
這個玩笑開大了,方欣妮瞬間爆炸。
「成昊,你是男人嗎?」
他低頭看看自己,接著抬頭朝她曖昧一笑。
「我確定我是男人沒錯!」答案非常確定!
「是男人就要有擔當,不過就是毀了你一件西裝,我卻差點被你嚇破膽,我的心靈傷害要誰來賠償我——」
見她動怒,美目里燃燒著可怕的火焰,他當機立斷準備下床逃命。
說時遲那時快,方欣妮的雪白美腿從絲被竄出來,抬高高後便使勁地踹、下、去。
啊∼∼
成昊滾落床下,狼狽地吻上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