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好像還沒動情呢!這可不行,她絕不能丟女兒國女子的臉!
在屋內閃爍的火光映照下,雲苧起身跪至鞠滕郗雙分的腿間,然後開始輕吻著他的唇、眉、耳,而雙手則輕輕褪去他上身的全部衣衫,並將唇緩緩移至他的下頦、喉結,而小手則不住在他健壯、精實的胸膛上來回游移……
這女兒國的女子,真讓人難耐……
靶覺著雲苧那樣自然,卻那樣熟知如何挑動男子心緒的舉動,鞠滕郗的大掌也開始緩緩移動了。
他將原本停在她縴縴柳腰的掌心慢慢移至她的前胸,然後在徹底盈握住她胸前的雙峰時,感覺著她那令人詫異的柔軟、渾圓、豐盈與誘人……
……
一股瘋狂快感與驚天刺激像電流似的竄向她的四肢百骸,讓她什麼話都說不出,只能顫抖著唇角瘋狂嬌啼,然後在完全空白的意識中,體會著那股怎麼想象都無法想象出的強烈歡愉。
當輕紗帳中縈繞著雲苧那滿是愉悅與難以置信的瘋狂嬌啼聲時,鞠滕郗又笑了,然後在笑意中,盡其所能地延長她的高潮,挑動她的高潮,直至那嬌柔的嗓音徹底沙啞,那柔媚的身子徹底虛軟。
「抱歉……」
不知究竟來了幾回高潮,而在最後一回高潮後昏厥的雲苧再度睜開疲憊的眼眸之時,望見的是一個已幾乎穿戴整齊的高大背影。
抱歉?
「不知將軍的抱歉二字所為何來?」臂膀驀地一僵,鞠滕郗緩緩轉過身望向床榻上的雲苧。
「讓你因我身子的緣故……而興致降低,以致無法開懷……」僅管早已徹底疲憊又睡意濃濃,但雲苧還是打起精神,為自己的自私行為致歉。
「無法開懷?」听到雲苧半夢半醒的低語,鞠滕郗真的愣住了。
她竟覺得是她的處子身降低了他的興致,才會讓他之後的舉動變得多所顧慮,以致無法開懷?
上蒼,他是顧慮了一下,而之所以顧慮,是不忍讓初破身的她感覺不適,更想令她徹底明了男女之間所能擁有的極致歡愉,但他並沒有不開懷啊!
包何況,能擁抱這樣一名集冷艷、天真、青澀卻又妖嬈于一身,更懂得同時取悅男子,顧及男子感受,並在令男子同感歡愉之時,更完全不掩飾自身快意的女子,可是全天下男子的夢想。
難道是因為他未曾在她體內釋放……
正當鞠滕郗默默思索之時,他的耳畔又傳來了雲苧甜美、懊惱且模糊的低語聲——
「我保證,下回……一定改進……」
「改進倒是不必了,至于下回……」走至床畔,輕撫著雲苧的發梢,望著她沉沉睡去,鞠滕郗笑了,而這個笑容中,沒有謙卑,沒有奉承,只有發自內心的淺淺笑意。
這女兒國的女子,當真是特殊、有趣又可愛,不知是否女兒國中的女子們都是如此一般?
看樣子,他一定得找個機會到女兒國去瞧瞧,看一看那個人們口中的神秘國度,究竟是如何的神秘,竟能孕育出如此堅毅、剛直、優雅又完全不失女子特質的可人兒來……
四年後
一匹白馬在城中自在奔馳,最後急停在一棟官署前。
白馬上的白衣男子俐落地翻身下馬,仰起頭,望著官署前古意盎然的「希孤府」三個大字挑了挑眉後,大大方方地向署內走去。
「等會兒、等會兒啊……」
署內幾名正在掃地的老頭望見白衣男子如此旁若無人地長驅直入時,本是老邁地喚著,但在發現來者是誰後,連忙跪拜在地——
「啊,是您,白副將,快快請進、快快請進,恕小民老眼昏花,不知是您……啊!對了,小民忘了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行了,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甭理我!」雲苧對身旁的老者隨意揮了揮手後,便徑自向內院走去,「我只是來瞧瞧熱鬧。」
是的,瞧熱鬧,瞧這棟終于翻修完成的官署的熱鬧,畢竟能擁有這樣一處中心建築,正代表著希孤城的運作已緩緩步上軌道,再不是以往的孤城了!
「恭喜大人、賀喜大人……」
而一望見雲苧後,院內那些原本手忙腳亂的人們一個個跪拜在地大聲齊賀。
「全給我干活兒去!」
「是的,大人。」
就這麼自得其樂地左望望、右看看,雲苧一路揮手斥退來人,一路逛到最後一間標示著「檔案房」的房間前,才終于停下了腳步。
未待她推開門,門卻自動開了——
「恭喜大人、賀喜大人大勝歸來。」
「你再說一個字,我就跟你沒完!」望也沒望恭敬立于門旁的鞠滕郗一眼,雲苧逕自由他身旁走過,然後不耐煩地一掀下擺,坐至座椅上,並將右手一把伸向堆滿文件的案桌上,「入城還不到半天,我耳朵都快長繭了!」
「城民們全是由心里祝賀您的。」輕輕在雲苧手腕下放上一塊柔墊,鞠滕郗立于一旁為她把脈,而後,取出銀針,按慣例為她舒緩頭痛宿疾的不適。
「少跟我來這一套!」對端著每回自己進城來,鞠滕郗總會備好的藥茶進門的老者點點頭後,雲苧舉起杯盞輕哼一聲,「你們根本是訓練有素外加習慣成自然。」
「怎麼了?」望著雲苧仰頭喝藥茶時,雪白女敕頰旁出現的那一道雖特意用脂粉遮蓋,卻依然突兀得令人想皺眉的淡疤,鞠滕郗下意識地伸手前去探查。
「別提,丟人。」任鞠滕郗那微熱的指尖輕觸著自己的粉頰,雲苧將杯盞放回案桌上,口中胡亂低咒了一聲。
「將軍永遠不會丟人的。」望著雲苧難得懊惱卻顯得那樣可愛的模樣,鞠滕郗也不再多說些什麼,只是收回手,淡淡地笑了笑,「您請稍坐,我現在便給您取藥去。」
「不用了,這樣我才會記得自己犯了什麼錯誤。」仰起頭,雲苧將頭倚在椅背上,喃喃說道︰「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了,讓我自個兒休息會兒。」
「是。」望著雲苧眼下那確實有些疲憊的黑暈,鞠滕郗也不再打擾她,輕輕行了個禮後,便又繼續自己的工作。
午後的陽光,照得人渾身輕暖,暖風徐徐拂在臉龐,雲苧合著雙眼,在那股輕輕又自在的氛圍里,在紙香及筆墨沙沙聲中,緩緩走入夢鄉。
但突然,她感覺到自己的唇上,似乎傳來了一股溫暖與輕熱,而那股溫柔與寵溺感,讓她幾乎沉醉在夢境中無法自拔,但半晌後,她還是恍恍惚惚地努力睜開雙眸。
「嗯?」喃喃嚶嚀一聲後,映入雲苧眼簾的,是鞠滕郗緩緩向門口走去的高大背影。
大概是夢吧!因為他的背影看起來跟平常幾乎沒什麼兩樣,一點也沒有緊張、失措或任何不自在的氣息……
正當雲苧這樣告訴自己之時,她眼中的那個背影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喃喃聲,因此在即將出門之際,又定住了腳步。
「對了,將軍,小民方才忘了說,小民最近的巡城時間,子時便可結束。」
「呿!誰理你巡城至幾時啊!」驀地愣了一下,在這句話後完全清醒的雲苧輕啐一聲,而雙頰飛起一抹淡淡的玫瑰紅。
懊死,都是那個夢害的,她居然臉紅了。
憊有,這家伙腦子里到底裝的是什麼啊!
她來找他,是為了他治她頭痛宿疾的醫術,喝那讓她可以安眠的藥茶,可不是為了問他晚上何時有空可以陪她!
包何況,就算他提前結束巡夜,也不代表她一定要召見他啊……
「那小民就先行告退了。」听著身後那有些沙啞的嬌嗔嗓音,鞠滕郗低頭笑了笑後,便大步離去。
「小民,小民!」待鞠滕郗離去後,雲苧百無聊賴地翻閱著案桌上他新修編的希孤城城民記錄,「都幾年了,還是小民個沒完,干脆改個名字叫鞠小民算了……」
無怪雲苧要抱怨了,因為這四年來,鞠滕郗無論人前人後,總改不掉他這個壞習慣,就算他再不必日日準備護膝,當他那唯唯諾諾的專業歸降人的今天,依然如此自稱,實在教人怎麼听怎麼不舒服!
就不能像兩人獨在輕紗帳中時一樣,直接自稱「我」,甚至喚她雲苧或苧兒嗎?
輕紗帳中的他,明明就是個正常的男人,為什麼一離了那道輕紗帳,他就像被卑微之神附身似的變了個人?
但也怪了,向來不召見他就像沒她這人,每回召見後又姍姍來遲的他,這回為什麼要特意提醒她他巡夜時間變更到幾點?
算了,反正她永遠也弄不懂他,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她可沒空像個貼心小丈夫似的來回揣測別扭小媳婦的心思。
不過話說回來,只不過四年,這希孤城的改變還真不是普通的大,不僅城里的人口數直線上升,街道上更是熱鬧許多,琳瑯滿目的酒肆、茶坊、客店、各式小商鋪,讓整座城顯得那樣生氣盎然,那樣富足安康,他這個幕後策劃兼政策管理者的功勞確實不小……
「鞠先生、鞠先生!」
正當雲苧邊好奇地翻閱著城民記錄邊任思緒紛飛之時,突然,一個老婦的嗓音由門前響起,而一當發現屋內之人後,又立即拜倒在地,「啊!白大人,您好,民婦放肆了!」
「沒事。」認出來人是誰後,雲苧一手合上書頁,一手端起藥茶輕啜了一口,「那家伙出門了。」
「又出門了?他一定是故意的!」回過頭望著那早沒有鞠滕郗身影的空曠內院,張婆的老臉都皺了,「明明告訴過他我會這時來的啊!」
「故意?」雲苧有些好奇地抬眼望向張婆,並挑了挑眉毛示意她起身,因為僅管她個人覺得鞠滕郗忘掉雜事的機率絕對比故意來得大多了,但她還是想听听張婆的說法。
「是啊!每一回打算給他說親,他不是一臉不耐煩,就是借故跑得不見人影!」起身站至雲苧身旁,張婆就像抱怨自家兒子似的滔滔不絕地數落了起來,「不說白大人您不知道,這孩子明明都老大不小了,早該成家了,老人家不老說成家立業、成家立業,淡然就是先成家後立業嘛!可他好,一門心思全擱錯了方向,眼里心里永遠只有希孤城,就像嫁給了希孤城似的!問題是,就算他要嫁希孤城,總得問問希孤城要不要娶他啊!」
听到張婆那一連串的有趣抱怨,雲苧邊忍住笑邊指著身旁的座位對張婆揮了揮手,「給我說說,那家伙到底有沒有女人緣?」
「那有什麼問題!」一見雲苧有興趣,張婆更是止不住口了,「白大人,你們未進城前啊!城里真可說是老的老、小的小,就算鞠先生長得再潘安再世,再胸懷千萬里,可俺們希孤城再湊也湊不足一個馬球隊的女人來給他造出有女人緣的假象,所以也就沒法兒放出我希孤城擁有世紀美男這類可以誘拐人進城的假風聲,您說是不是?」
「是、是。」雲苧被張婆的話逗得都笑得快直不起腰了,但為了保持住自己翩翩白衣副將的完美形象,她假意取起杯盞喝茶,努力克制著笑意。
「不過自將軍大人收編了我們後啊!由于城里安定了,日子好過了,所以進城的人家也開始變多了,特別在鞠先生再不必像以前一樣天逃訥跪西爬,到處低著頭給人鞠躬哈腰後,因為他臉抬起來的時間多了,所以大伙兒也不像以前那樣只能望見他的後腦勺,而在徹底望清他的長相跟身形後,現在啊!鞠先生的身價可說是排在希孤城的首位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