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了用餐的目的地,從前菜上桌開始,梁思思便從一些生活小事開始試探性的問起,而這些小事情,他確實一樣樣的詳細回答了她。
但是,當她問到了真正想要知道的問題時,他總是用最簡單的字句回應她,連一點細節也小氣的不願多說,便結束了話題。
她問︰「洋洋的母親呢?」
她曾听男孩提起過他的母親,雖然他說的不多,但她知道他母親名叫泰拉,是一名優雅的藍眼褐發美人,這些優點,他都得到了遺傳。
光看著刑千洋,就能想象泰拉是多麼美麗動人。
「她很好。」
邢雅人臨著一抹微笑,那迷人的笑容可以很輕易的勾走每個女人的靈魂,但除了她,因為他完全閃躲了她的問話,他明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
她想知道的是他與泰拉是如何開始,又如何結束的,為了什麼而分開,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重點,因為那代表了她女人的計較心情,也是為了兩人可能擁有的未來而著想。她不想犯下會導致兩人吵架,甚至分手的相同錯誤,不過以上的一切必須建立在他倆已是有著超越普通友誼的情況下才能成立,她現在只不過是先預想罷了。
泰拉過得好,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她過得好,刑千洋也才能開心,但這些都不是針對他與她兩人現下的重點,他規避問題的舉動太過明顯了,這個事實讓她原本的好心情大受影響,而沉下的心情也讓她發覺了另一項事實
整整兩個小時的用餐時間里,他們說了很多話,也說了一些有關于自己生活里的大小事情讓對方了解,現在他們已經在回家的路途上了,但她卻也發現除了普通的談話之外,他並未暗示兩人未來的任何可能,這一點讓她不安的又開始質疑起她自己了。
難道真是她自己自作多情?她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發現你只要一上了車,都特別安靜。」邢雅人說著,趁著一個紅燈時間看了她一眼。
現在的她比一開始出門的時候還要安靜,美麗的臉龐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她的目光甚至一路上都落在車窗外。
「只是有點累了。」她淡淡地說,視線仍是停駐在車窗外飛逝的街景。
既然一切與她預想的有所出入,那麼她也沒什麼好說的,現在她一點也不想看著他,拒絕看著他的表情變化而去猜測他的想法。今天她真的有些累了,暫時先到此為止吧。
聞言,邢雅人微笑的表情不變,好心情也不變。
事實上,她表露的壞心情越是明顯,他的好心情便是更上一層樓,因為這已間接表示出她對他所在意的程度;心情越是惡劣,便是越在乎他,他已在她心上。
他當然知道她想明白他與泰拉之間的所有,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是如何看待他與「前妻」之間的關系,她認為他回避了問題,所以影響了她的心情。
但她不知道的是壓根兒沒有「前妻」這一回事,他得承認自己這樣不誠實的行為有些惡劣,他有意要她心情難受,這是給她的一點小小「回報」。
他會讓她知道他是故意要她心里難受的,但那得再過一陣子之後。
車子回到了他們所住的社區里,邢雅人先將車子開進車庫里停妥之後,這才跟著梁思思一同下車,如同先前一樣跟在她身旁送她回到對面的屋子里。
她打開前庭小門,接著準備打開自家大門,她知道自己動作的同時,他一直站在她的身後,也知道他會等著親眼看著她安全走入屋里為止,因為前幾回,他都是這麼做的。
「謝謝你今天的招待,晚安。」開啟了大門,梁思思頭也不回的向身後的男人道了謝。
她跨出步伐,準備進入屋里,面對一室的寂靜,但這時,邢雅人伸出了手拉住了她的手肘。
「現在說晚安還太早了些。」
邢雅人拉了梁思思一下,讓她不得不轉身面對著他。
她順著被拉扯的力道轉身向著他,帶著疑惑的瞳眸對上他的目光。
他並未在第一時間給出答案,而是露出了笑容,低頭便吻上她的唇。
這是一個十分溫柔的輕吻,帶著點試探,卻不失甜美。
溫熱的唇瓣先是輕柔地貼上她的,接著微微地離開,停頓了一秒的時間。
她一動也不動的,是被他嚇著了嗎?還是她壓根兒沒有打算退縮?
邢雅人不管她究竟是被嚇著了還是其他,他都要繼續親吻她,因為這次的親密接觸將成為他倆之間關系改變的開端。
性感的唇瓣毫不遲疑的再一次貼上她的,並加深了親吻的深度。
他伸出另一只大手撫上她的背脊,順勢地將她壓向自己,讓她柔軟的身軀穩穩地貼進他的懷抱里。
柔軟、香甜,這全是她的滋味。
他以舌尖品嘗她的味道,用身體感受懷里人兒全身的柔軟及溫度。
他突如其來的吻讓她方寸盡失,一時之間,她無法反應,而他一再溫柔地踫觸她。
或許是心早已落了大半在他身上,她的身體很快便自然地接受了這一切,甚至回應著他。
她的雙手各自攀在他結實的肩頭上,隨著他的唇舌不斷深入的同時,加重了力道,手指幾乎是陷入了他的肩頭里,因為體內一股渴望不停地向上攀升,催促著她必須向他索取包多、更多……
但他卻在她忍不住發出低吟時,結束了兩人之間的親密。
他的唇瓣離開了她的,可大手仍在她的背脊上撫模著,讓她繼續地貼在他的懷里。
他任由她在他的懷里低喘著,他則是微抬起下巴,用下巴輕輕蹭著她的發頂。
「那時候的你真的很像一只被主人拋棄的貓咪。」他輕聲說著,目光落在前庭矮牆的一角。
「嗯?」為何突然這麼說?不是該在親吻她之後來點甜言蜜語當點心?
梁思思離開他的懷抱,抬起小臉望著他,然後依著他視線的方向望去,這會兒終于明白他究竟在說些什麼。
她以前有個壞習慣,當父親答應要回家陪伴著她,卻又讓工作纏身,無法遵守約定,那時她的心情總是感到非常沮喪,一個人的寂寞就像是可怕的病毒迅速地蔓延至她全身,侵蝕著她的心靈,那樣的時刻,她便會一個人蹲在前庭的矮牆邊。
「若我是被主人拋棄的貓咪,那麼你就是個愛隨便在路上撿貓咪回家的爛好人了。」
「其實也沒那麼隨便,我撿來拎去,總是撿到同一只,除了那一只可愛的貓咪之外,我可沒再撿過別只了。」知道她這是刻意把話說得隨便,但他仍是選擇把話說清楚的好。
雖然這個事實,她也早已知道,不過再重申一回也不是壞事,提醒提醒她的記憶力。
梁思思調回目光,但在對上他那對迷人的瞳眸時,她又忍不住害羞地垂下眸子,為了他剛才說的話,也為了更之前一點的親吻。
這可是他給她的第一個吻,地點就在她家大門口前。
「我問你,你當時為何會知道我蹲在那里呢?」這個問題是她一直想問,卻從未問過的。
「我想如果我誠實的回答了你這個問題,那麼等等換我發問時,你也能夠誠實的回答我?」
乍听之下,他這是在講求公平,事實上,它同時也是一個威脅,若她不願意,那麼他也可以選擇正確且誠實以外的答案來回答。
這是公平,也能稱得上是一項挑戰,對他倆的。
「當然。」梁思思特意擺出高傲的表情與姿態,才好掩飾她心底微微的不安。
他會問她什麼呢?真得誠實回答?
不,她要視問題而定,若他問了她不想誠實回答的問題,那麼就算他識破了她的謊言也無妨,因為她是排在他後頭回答問題的人,如此算來,吃虧的人都不會是她。
「嘿,我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別想佔我便宜。」他朝著她挑動眉毛。
「那就好好回答問題,也別問出讓人不想回答的問題。」她學著他挑動眉毛的動作,毫不掩飾她耍賴的可能性。
「我盡量。」他伸出手撫過她的唇瓣,眸底清楚寫著他喜歡她的滋味。
梁思思以為他又想吻她了,對于親密的舉動,她生女敕得很,雖是感到害羞,卻無法否認她喜歡他的踫觸。
若他真打算再吻她一回,她知道自己不會閃躲的,可是他並沒有這麼做,他開口給出了她想要的答案誠實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