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收到洛溫宜的簡訊,告知已經買回今天一定要寄出去的禮物,許可玲立刻頂著快生產的大肚子,沖到「楚河漢界」上的茶水間跟她踫面。
許可玲等一下還要把收據跟卡片拿給老板簽名、確認,再叫快遞,把老板表姊的禮物寄出去。
「溫宜,謝謝妳,如果沒有妳,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許可玲雙手抱著禮物,大大松了口氣。
「小事一樁,這又沒什麼。」
洛溫宜一臉不在乎的揮揮手,眼神不經意往好友大到不象話的肚子看一眼,眉頭輕輕皺起來。
想起好友先前因為有不尋常出血癥狀而去看醫生,醫生表明快生產還有出血癥狀對媽媽與胎兒都很不妙,一定要格外小心,如果能請假在家待產是最好的。
偏偏老板遲遲不肯放人……
「誰說這沒什麼?都怪我,昨天一直在煩我家老公的事,差點把要寄送禮物的事給忘了,還得麻煩妳在午休時間沖去幫我買。」
「反正我喜歡服飾。」眉頭緊皺,拍拍好友肩膀,要她不要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
再說,她也幫忙買了好多年,非常順手,而且她平常都有在運動、練身體,雖然只有短短的午休時間可以利用,但快走是她的強項,剛好今天可以派上用場。
「幸好有妳幫我挑禮物,自從妳進公司後,老板那票有錢的親戚、朋友終于不再打電話來抱怨禮物不好,妳沒繼續往時裝界發展,真是可惜……」
這番話像根針,在洛溫宜的心上輕輕戳了一下。
「別老是說我,妳呢?」洛溫宜甩去心里的不舒服,擔心的視線對上許可玲。「肚子大成這樣,老板還不放妳產假喔?」
「妳也知道老板,他小時候曾經親眼目睹公司員工卷款潛逃的慘狀,始終與人保持距離,也不太喜歡重新適應新人,遲遲不肯再找秘書來幫忙,不過,這樣也好,免得我生完孩子回來後,工作就被人取代了。」苦笑一下。
「可是妳每天挺著這麼大的肚子走來走去,這樣好嗎?要是情況順利就算了,問題是妳嚴重孕吐還加上輕微出血。」
「懷孕前三後二很危險,這點我也知道,可是我不想惹老板不開心。」許可玲轉開視線。
「妳可以請妳老公幫忙跟老板說情啊!」洛溫宜突然想到林國明跟老板不是有層「老同學」的關系嗎?
「妳也知道老板不是那種會接受人情請托的人,凡事他說了算,才氣養成他的霸氣跟傲氣,更別說我老公只是他的國中同學,不可能的啦!而且剛才我打電話問過我老公了,昨天的慶生會是所有國中同學都有出席,老板才會非常難得的答應赴約,可是听說他去一下就走了。」搖搖頭,直覺這個方法絕對行不通。
「……呃,那是因為當時發生了一點意外。」扯動嘴角干笑一下,洛溫宜連忙帶回原話題,「雖然妳還有兩、三個月才要生,可是已經有危險的出血癥狀,老板還不肯放妳產假,我還是覺得非常不近人情……」
尾音未落,空氣中突然開始彌漫著一股詭譎氣氛。
這是怎麼搞的?
洛溫宜不安的左右察看。
「Miss洛,妳好像對我很有意見?」
茶水間入口處,突然飄來一句令人瞬間急凍的冰冷話語。
里頭兩個女人外加一個即將呱呱墜地的女圭女圭,冷不防全都狠狠打了個冷顫。
「老板!」她們同時往外看,許可玲馬上堆起滿臉笑意。「老板,你吃完午飯回來啦?要不要我幫你泡杯咖啡?」
「听說我不近人情?」項普安彷佛沒有听見許可玲的話,眼楮定定看著洛溫宜,眼底不興波瀾。
「沒有的事,我們是在說別人,別人!」許可玲邊說邊努力堆笑,轉過頭,背對著老板,拚命朝好友擠眉弄眼。「對不對啊,溫宜?」
洛溫宜不是沒有看到好友扭曲到快抽筋的臉,視線移往她的肚子,內心掙扎不已,幾秒後,她深深吸了口氣,毫不畏懼地回視。
「老板,可玲快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