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茜……令他想忘也忘不了。
不想見便不想念,不想知便不相思。
然而,一個名字已經刻進生命里,就算不見不想,經過再多年,凌雲熙依然忘不了大雪紛飛的那一天--
一個小女孩願意跟他分享她的大氅、手套,還有把她身上有的送他。
那年,馬小茜若沒有出現在他的生命里,也許他這條爛命早已葬送在冰天的雪地之中。
小小的恩情,就像一顆種子深植在他的心底,隨著時間,慢慢的長成一株情苗。
直到他有能力的那天,他想要以最意氣風發的姿態出現在她的面前。
來年,他參加城中的畫畫比賽,因畫了一幅栩栩如生的飛瀑深潭,深得聖上的喜愛。
因此他進宮面聖,聖上喜歡他的筆觸,特地準許他在宮中學習更多的畫技,還派了一名老畫師當他的啟蒙老師。
只是宮中不如外頭自由,唯有過年才能出宮回家,待他再出宮時,已經是十六歲,而且已被皇上提拔為「宮廷御畫師」,雖然只是個小闢,但是大家都知道這畫師深得聖上的寵愛。
就算官小,卻是能討聖上龍顏一笑的小紅人,榮華富貴接踵而來,地位開始飛黃騰達,不再是以往被人看不起的庶子。
當他以最得意的模樣來到馬小茜的面前時,她見他的目光卻卜分陌生。
「你是誰?」這是她開口說出的第一句話。
「凌雲熙。」他再一次向她說出自己的名字,冬雪那年,白茫茫絕望的那一年,是她給「他最後的一絲希望。
「不認識。」她冷哼一聲,轉身便往莊里走去,連一眼也沒有貪戀在他的身上。
他踫了一鼻子灰,不管怎麼呼喊她,她還是同樣避不見面。
後來他才知道她為何對他如此反感,是因為他是官。
在這城里,誰都知道馬家莊是馬賊金盆洗手之後的改名,賊見到官當然沒什麼好感。
尤其他現在又是聖上面前炙手可熱的御用畫師,雖然官小,不管朝廷事,但是皇上喜歡他,同時藉由他的手畫出城內的動靜,觀察宮外所發生的大小事。
換句話說,他這個小畫師其實是皇上民間的密探,透過他的圖畫,皇上掌控著想知道的一切。
明眼人都明白,皇上準許他自由出入宮屮,就是要他盯著地方官府是否有好好做事。
總之,不管是小闢還是人官,只要帶上「官一字,馬小茜都對宮員很沒有好感。
她不喜歡他是小事,但是為何不認得他了呢?
在凌雲熙明察暗訪之下,後來才得知那年她把暖和的衣物送他,回去之後,她得了一次嚴重風寒。
自那晚開始,她發燒三天三夜,風寒引起了肺炎,若不是大夫與莊里所有的人細心照料,恐怕她早就一命嗚呼,去見閻王。
只是病好了,她的腦袋里有些東西似乎也燒沒了……與他初遇的那段記憶,就這樣憑空消失。
除了大馬以外,再也沒有人知道她與凌雲熙見過面,她還對他釋出善意,給了他人生中的第一盞明燈。
也許他們之間就是注定緣深情淺,在他最風光的時候來見她,卻是她最討厭的身份--官。
他有口難言,想解釋時,卻被她命人轟出馬家莊,不準他靠近馬家莊半哩之內。
從此,她覺得他是官府找來監視的奸細,因此一直不願意面對他,把他當做洪水猛獸一般,只要見到他,不是繞道而行,就是視而不見。
因此好些年來,他都無法與她好好的正面交談。
直到一次機緣之下,他才知道自己與蘇淺淺有女圭女圭親,也知道蘇淺淺與她親如姊妹,于是他干脆順水推舟,答允與蘇淺淺訂親,為的也是可以就近親近馬小茜。
吵吵鬧鬧的也好些年過去,他依然還是一名小小的宮廷御用畫師,不過聖恩對他未滅,雖然他無心在朝為官,但是當今聖上賞了他一間畫館,依然重用他如昔。
凌雲熙不再是以往被看不起的庶子,當初府里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如今見著他無不恭恭敬敬的喚他一句三少爺。
還有,大娘札二娘見著他,也得向他福身請安,戰戰兢兢的,就怕他翻出陳年舊帳,甚至在皇上的面前參她們兒子一筆。
可惜,他完全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他,因為所有的人都不及她--馬小茜。
他還記得,她總是問他一句︰「你為什麼老愛在我的面前閑晃呢?」
閑晃?呵,他很閑嗎?
不,他其實不閑,只是忙里偷空,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再忙也要見她一就算她忘了那年的雪屮送炭,就算她忘了那年給他的笑靨,就算她忘了大雪中那送給他的溫暖……
她真的全忘了,那無所謂。
他在意的是,他不要她忘記現在的他,甚至是以後的他,不要他自己徹底再從她的生命中消失。
因為她的名字早已駐留在他的心中,恩情早已變成一種迷戀,然後隨著十一年的歲月流逝,所有的一切已經變成無法阻止的情愛。
見她自幼一路長成亭亭玉立的模樣,每一年他都會畫她的樣子,畫她的一顰一笑。
他能畫世間任何的一切,可是畫不出自己對她的感情,深深的只能埋在自己的筆尖上,一筆一畫全都勾勒著她擬真的神韻。
那眉、那眼、那鼻……五官至她的全身上下,全都沒有逃過他的雙眼,因為他就是用這雙眼盯著她長大,期待她長大……
如今女大十八變,小女孩也長成大姑娘,正像一只小貓在他的懷里蹭著,發出勾人的輕嘆。
等了十一年,他的耐心真不容易啊!
凌雲熙望著她嬌女敕的容顏,以及不斷扭動的身子,難得送上門的她,令他忍不住回想初見她的過去。
大雪紛飛的畫面,至今令他這輩子都忘不了當初的溫暖,比起任何保暖的東西,她當初說的話更加暖和。
我幫你,不是想要施舍你……就當我們是朋友吧!
一件大氅、一只手爐、一段話,造就了如今風光的凌雲熙。
只是風光的背後,他不希罕聖上的賞賜,不在乎眾人的巴結與欽羨的目光。
他在乎的,只是她一抹留戀的目光、一記真心對他輕笑的容顏,還有一顆能刻著他的名字的……真心。
「你懂我的用心良苦嗎?茜茜。」他苦笑一聲,黑眸望著渾身發熱的馬小茜。
食下歡愛散的馬小茜,腦子里全都化成一攤爛泥,豈會懂他的用心良苦?
現在她只知道全身發熱,小手輕解著身上的羅裳。
她當然不會知道酒里下的歡愛散就是來自凌雲熙的杰作,更不會知道滿是心機的男子對她其實是一往情深。
什麼都不懂的她,卻因為藥效發作,憑著身體的本能挨近他的身了,不安分的磨蹭著他。
她甚至主動獻上自己的芳唇,覆蓋在他的薄唇上,輕輕的吸吮著。
他沒有拒絕她的求歡,張唇接受她自己送上來的芳唇,趁著她張口的時候,舌尖滑進了她的檀口。
一觸及他濕滑的熱舌,美眸先是茫然一怔,然後小心翼翼的吸吮他的舌,將那濕熱的唾液慢慢的吮進自己的口內。
他嘗著這送上來的嬌美唇瓣,毫不客氣的張口,用力吮著甜美的唇口,濕滑的舌尖滑進她的嘴內之後,便是一陣挑逗翻攪。
嘗了幾口,他以舌尖勾繪著她的雙唇,把她的小嘴吃得晶亮,還以牙齒輕咬。
直到她的雙唇被蹂躪得微腫嫣紅,他的舌尖才又鑽進她的檀口之內,汲取這世上最甜美的汁液。
此時的她就像一朵生長在沙漠之屮的紅玫瑰,渴望更多的春露澆灌。
這一個小小的吻,只是填滿那火燒的一角,卻無法徹底滿足被挑起的**。
她想象一只貪婪的小貓,想要在他的身上得到更多,自己將身上的外衣解下,露出里頭那繡著火焰花的肚兜。
紅艷的肚兜映襯著她好看的膚色,滑膩的肌膚磨蹭著他的大掌。
「幫我……」
這送上門來的美色就像到口的肥美鮮肉,邪惡如狼的他豈有不張口的道理?!
多年來的等待,他就是為「這一刻采擷這朵含苞待放的火焰小花,將她這輩子的純潔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今晚,換他在她的生命里,用力的刻下他的名字,永遠無法在她的生命中抹去消失……
她,是屬于他的,他要自私的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