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還冒著熱氣,退燒針打好後,黎醫生和陳希羽來到客廳沙發前。
「我不坐了,記好吃藥的順序,有事再打電話給我。」黎醫生告辭,他診所還有事情要處理。
「麻煩你了,黎叔叔。」陳希羽還是感激的道謝。
「真的打算這麼一直下去嗎?」黎醫生嘆了口氣,他和陳希羽的父親也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其實他知道陳世勛很重視這個長女,只可惜兩人之間的鴻溝實在太深,想跨越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我還沒有想清楚,而且我真的不想要陳家的什麼。」陳希羽知道黎叔叔的話都是作為長輩的勸導,可是她也清楚自己真的不想被那些什麼商業聯姻束縛住,她要的人生不是這樣的。
她更不會為了那些財產就听從指示,而且遺產什麼的她也沒想過,她寧可窮死餓死,也不會與為了錢就咒父親去死的那些人同流合污。
「你父親的身體變差了。」黎醫生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
「我只是希望他好好的活著,盡管他沒有做過什麼對的事情,可是我仍然記得他是我父親。」陳希羽知道,只要她不回去,父親就會覺得放不下什麼,就一定會還會用力的活下去。
如果她真的讓他覺得欣慰了,她不敢想之後的事情。
母親的去世是個夢魘,而父親畢竟是母親最愛的人,盡管父親在外面的有了情人,也有著私生子女,可是他只承認她是陳家的女兒,而母親永遠是陳家唯一的夫人。
所以,她雖然有著叛逆的心,但是卻為了母親默默地承受這麼多年來的壓力,但是讓她去嫁給一個素昧平生的人,她是真的做不到。
「只要你試著去體會就會知道,其實他很疼你,也許他不是要強迫你嫁人,只是想你嫁個好人家。」黎醫生的話說到這,也就止住了,畢竟還是他們父女間的私事。
陳希羽點了點頭,然後送了黎醫生離開,心情反到變得沉重起來,黎醫生的話讓她突然覺得心里受了觸動,或許真的被他說中了也不一定。
父親也只想她嫁個好人家而已,可是卻因為彼此的倔強而說不出溫柔的話語,永遠都在用強硬的態度來互相傷害,她是不是太任性了?
陳希羽拎了一瓶紅酒走到唐笑言的床邊,看著這張昏睡中的臉,抬起手去戳了戳他的臉頰,突然覺得每個人的心中一定都有一個秘密,就像現在的唐笑言,她還看不到這個人的心,一個人永遠不知道別人經歷的是什麼,所以自怨自艾是軟弱的選擇吧。
一杯接一杯地喝著酒,想著很多往事,那些被她刻意麈封的往事和不承認的父愛,嚴厲的訓斥以及失望的眼神,都是伴隨陳希羽成長的日子里,到如今她又必須要承認,他的教導是對的,她學會了太多的事情。
父親身上最深的傷疤,是在她小學的時候留下的,因為擋住了向她撞來的車子,所以重傷住院很久,這些其實她都記得,她只是不原諒父親對母親的冷漠,也許愛情真的是不能強求的,盡管母親愛他,可是父親的心里永遠愛著別人。
「如果留下一個回憶,日後就不會遺憾了吧。」陳希羽有些醉眼朦朧,就當她是被酒精麻痹的神經,就當是她一次的精神失控,其實愛情也可以是一種回憶,那就讓她也嘗嘗什麼叫作放縱的滋味,經歷一次真正的蛻變,去面對生命無多的父親,這也是憑著自己意願的一種選擇,所以她不會後悔。
盡管帶著酒意,可是陳希羽還是沒忘記給唐笑言量體溫,直到確認他退燒為止己經是早上七點鐘了,她松了口氣,伸手抓了床頭櫃上的電話。
「小林,是我。」陳希羽揉著額頭,太陽穴在抽痛。
「希羽,你怎麼這麼早?」小林還沒有睡醒,最近時常加班是在是太疲憊了,沒想到希羽還這麼早起。
「我今天有點不舒服,專欄我已經弄好了在我的電腦里,我要請假一天明天才會過去,你替我跟主編請假。」陳希羽知道她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覺。
「很嚴重嗎?要不要我下班後去看你?」小林追問了一句,因為陳希羽是那種很少得病的人。
「絕對不要!」陳希羽直覺就回答一句,因為她不確定唐笑言會在晚上之前離開,所以還是不要冒這個險。
「希羽你的反應不太對喔。」小林的突然清亮起來,帶著那種八卦的心情,希羽第一次拒絕她拒絕的這麼干脆呢。
「別胡說,我現在頭昏要去睡了。」陳希羽趕緊掛斷了電話,看了看還在睡覺的唐笑言,想到自己之前荒唐的想法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這年頭還有什麼無所求的獻身,她腦袋肯定壞了。
浴室的淋浴聲音很清晰的傳來,床上的男人悠悠轉醒。
「還真的叫醫生來了。」唐笑言看著手臂上的透氣膠帶和棉花,應該是被打過針了,讓他神清氣爽了不少,頭也不昏沉了。
陳希羽用毛巾抱著頭發走進屋來,她習慣把吹風機放在臥室里,殊不知唐笑言在看到她走進來時,以最快的速度閉上眼楮,當作他還沒醒來過,而她看了一眼唐笑言似乎沒有醒來的樣子,也就放心地坐下來小聲地吹著頭發。
「到底該不該那麼做呢?」陳希羽從鏡子里偷喵了一眼唐笑言,雖然他沒有醒來,可是她還是不敢就那麼直直地盯著他看,生怕對上他突然睜開的眼。
她想做什麼?唐笑言雖然不睜眼,可是還是听到她的自言自語,心里開始猜測她到底是在糾結些什麼,莫非是和他有關?
吹干了頭發站起身來,陳希羽看著唐笑言霸佔了她的床,想了想還是去睡沙發最好,于是走過去想再確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退燒了。
可是手在伸過去的一瞬間,突然被用力地抓住了,然後眼前一陣旋轉,她己經仰躺在床上,身上、身上還壓了一個龐然大物。
「唐、唐笑言……」他醒了嗎?陳希羽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到,用手去推了推他的肩膀,可是一點也推不動他。
難道他想就這麼壓著她一直到睡醒來嗎?那她會窒息而死吧?
「我好餓。」唐笑言嘴里小聲地逸出幾個字,說的有氣無力的。
原來他是餓了,陳希羽並沒有覺得他的話有什麼陰謀的味道,只是單純的認為他睡久了是該餓了。
「那你起來,我去給你煮粥。」陳希羽放下心來,因為身上壓了一個男人的感覺,真的不好形容。
「我很餓,現在就要吃!」唐笑言猛地睜開眼,看著懷里的女人以及還有些微濕的長發上。
現在?陳希羽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現在要吃的是指的吃什麼?床上只有兩個人,這麼看來被吃的只有自己吧?
「你餓昏頭是不是?」
「你好香。」唐笑言干脆把臉都埋進她的頸窩,深吸了一口氣,今天他就是要把她給吞下去。
臉上突然一陣發燙,陳希羽又羞又氣,虧她還以為他是有氣無力,原來他根本是精力十足沒處用,她不是白痴,壓住自己的男人己經頂到她了。
「唐笑言,你不要鬧了,你……你干嘛這麼看著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來安撫這個高漲的男人了,現在她逃月兌的幾率有多少?雖然她是相信唐笑言不會霸王硬上弓,可是為什麼他的眼神看上去好像是她在做錯事?
唐笑言抬起頭依然不說話地看著陳希羽,是那種小狗看到一個超級美味的骨頭,可是那塊骨頭不準他來啃,不甘心又不想放手,于是就那麼眼巴巴地看著。
「小羽,跟我在一起好不好?」唐笑言半晌才開了口,雖然開口要求交往下一步就要吃干抹淨是有些過份,可是他一定要盡快把她娶到手,誰知道她是不是會被那個電話里的男人給追走。
「不準那麼叫我。」既然用手推不開他,陳希羽就干脆收回來捂住自己的臉,她實在是被他看的心軟,差點腦充血說上一句你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為什麼會這樣,她平日哪有這麼好說話,可是唐笑言一看著她,就讓她完全腦筋短路了。
不、不會吧?難道、難道這麼短的時間,自己就對唐笑言也有了別的感覺?
「真的不要嗎?」唐笑言干脆把臉湊得更近,鼻尖都貼上她的手背,呼出的氣都灑在她的手上。
這就是赤果果的勾引,唐笑言是用出了所有的手段了。
「隨、隨便你了。」被他打敗了,陳希羽心一橫,反正她也是想和他在現在的生活里留下一點什麼,然後乖乖地回去接受家里的安排去相親。
只是這樣好像是有點對不起他,可是吃虧的是她吧?陳希羽的腦袋里亂亂的想著這些,可是唐笑言听到那句隨便他,自然沒有要等下去的意思,大手一揮,成功月兌掉陳希羽的浴袍。
于是一聲尖叫聲響起來,在空氣中的肌膚敏感地感覺到有些涼,陳希羽自然是受了驚嚇,太、太快了吧?
「想叫也不是現在。」唐笑言壞壞地一笑,抬手禁錮住她的手腕,力道沒有很大怕傷到她,低下頭就吻了她的唇,瞬間臥室靜了下來。
熱燙的吻直接擋去她所有的抗議,唐笑言不知道自己想這麼做多久了,也許在他覺得她很特別的時候,就己經下了決定。
「你動作一向這麼快嗎?」陳希羽推開他的臉,看著他的眼楮時心口一顫,雖然她沒有真的接觸過愛情,可是他的眼神是不是就是偶像劇里所謂的動情?原諒她吧,她對愛情的所有理解都只是紙上談兵。
更何況現在幾乎是坦承相見……
「還不是因為你一直躲我?」唐笑言倒是說的委屈的很。
「你的意思是說是我的不對?」真是天大的笑話,陳希羽好氣又好笑地拍了拍他,「快下去,我要睡覺了,你要是覺得不那麼難受了,就回自己家里去。」
「我陪你。」再次覆下一個熱燙的吻,免去她的一切抗議,雖然他己經過了毛頭小子的年紀,可是最近每天夢里都是她的笑臉,還有她那份奇怪的固執。
陳希羽瞪大了眼楮,全身開始有些虛軟,感官都被他霸道的吻侵襲,好像整個人都被包圍在他的氣息中,讓那點抵制的想法都要融化沒了。
她的香甜果然是讓他欲罷不能,不是錯覺,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心情,只要把她抱在懷里,他就有種滿足的感覺,想要保護她一輩子。
「我困了,讓我穿上衣服!」陳希羽幾乎是低吼出聲,抬手捂住眼楮,她不敢面對將要發生的事情,可是卻不能否認心里的期待,她真是要瘋了。
唐笑言不理會她的抗議,大手一揚,陳希羽的浴袍從她的身下被抽出,丟到遠遠的角落去,「我不想等了,明年今日就是我們初夜的紀念日。」
「你看八點檔中毒了吧?這個時候說什麼鬼話。」陳希羽崩潰地用手推著他的額頭,哭笑不得,想找什麼把自己的胸脯蓋起來。
唐笑言眉毛一挑,他說的是實話,大手一抬一覆,一份無法形容的柔軟感在掌心蔓延,嘴角揚起笑意,「親愛的,你還滿有料的。」
「啊……唐笑言你在模哪里?」陳希羽低頭看著他的大手,以一種不客氣的姿態握住她的胸脯,「拿開!」
「我偏不拿開,這里以後是我的。」唐笑言另一只手也沒閑著,雙雙上陣。
「你又不是三歲小孩,說什麼幼稚的話。」陳希羽臉紅的已經要冒煙了,她的胸脯被一個男人握在手中,她還在試圖講道理。
用手支撐起自己的身子,吻散落在陳希羽的臉頰和額頭上,「別抗拒,我知道你也想的。」
唇觸著她柔如絲絹的肌膚,唐笑言臉上是難得的認真,擁有她是注定的事,在他和她相撞的那個時刻就注定了。
「唐笑言,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自滿。」像是突然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就算只是個回憶,她也要留下。
她的目光不再躲閃的對上唐笑言,即使為他帶有侵略的眼神而慌亂,瞬間一種渴望戰勝了女人該有的羞怯。
單手解開自己的襯衫,健碩的胸膛袒露在她的面前,看著粉色的床單上的她,顯得格外地誘人,像是在對他做著無言的邀約,低下頭去輕輕含住,身下的人發出急促的喘息,剛剛還在推抵他的雙手己經變成緊緊的抱住。
「可是,我喜歡你的自滿。」陳希羽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著,帶著自己那種不相識時對他幻想的崇拜,和現在相處以來每一份感動。
她的話語和舉動,讓唐笑言的目光瞬間變得灼熱,饑渴地看著她的身軀,不放過任何一處,炙熱的眼神滑過她的嬌軀。
「你的轉變讓人驚喜。」唐笑言的唇順著額頭一直問回到她的胸前,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嬌軀上。
「不覺得是你的話太多了?」陳希羽咬了咬下唇,微微抬起頭,身體己經因為某些渴望似乎顫抖,雙臂不由得收緊。她本能地想要他,其實像他這麼優秀的男人,哪個女人能夠不被吸引?
唐笑言自然欣然接受命令,遇到重要事情的時候,只做不說也是他值得宣揚的優點,愛情或者做著愛做的事情,就會產生很微妙的化學氣氛,兩個人不斷的在互相的口中找尋香甜的氣息,看著對方為自己不時的發出申吟微喘的同時,被彼此的味道所迷惑。
「陳希羽,我這個人從來不相信命運,可我這一次堅信你會是我的,是我這輩子要寵愛的女人。」唐笑言的聲音有些低啞,是漸濃時不能自抑的表現,大手不斷從她的胸前滑到腰間,在中帶著屬于男人強烈的佔有欲。
他……是不是想太多?陳希羽唇邊逸出申吟的同時,心里不停的在反復著他的話,可是那顆猛烈跳動的心髒卻是在呼應著男人的話,該死的,她不能控制自己的心。
漸漸的全身都在微微顫抖,但是卻無法凝聚力量或是思考,這種初次的肌膚之親讓她根本不能平靜的接受,赤果的軀體只能貼著他。
「唔……」她怎麼會發出這麼羞人的聲音,不像平日的自己,這樣的聲音帶著一種邀約的誘惑,她卻沒有停止,只是下意識的挺起上半身。
「沒必要忍著。」唐笑言的手指在她小巧的肚臍上輕輕劃了幾個圈圈,感覺敏感的她瞬間一震身子,或許連腳趾都己經蜷縮了起來。
發出的喘氣聲急促,陳希羽被這麼奇異的觸感震撼到了,不是掙扎只是在期待中有些害怕,她渴望他能夠徹底地讓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期待些什麼。
她的甜美現在是完全屬于他的,沒時間思考和去理會到底為什麼她轉變了態度,只知道自己是要她的,現在!
「我們開始了!」一聲輕輕的告知。
……
陳希羽瞪大了眼楮,在想他話中的意思時,一股沖力從下月復傳來,毫不猶豫地貫進她的體內,一瞬間撕裂的痛讓她幾乎喘不過氣,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眶迸出,真的好痛,痛的刻骨銘心。
怪不得人家說女人會永遠記得第一次,絕對是被痛的吧?她現在不敢呼吸,不敢出聲。
「你這個大騙子。」什麼一次成功不會痛,她現在差不多完全忘了之前有多舒服,真想大哭一場。
「對不起。」唐笑言苦笑,這痛是一定的,他己經盡量在避免了,尤其現在他己經忍到快要咬碎一口白牙了,在等她放松下來,汗水在額頭慢慢滑下。
「你看起來很不好。」雖然痛,可是他的體貼還是讓她感動,想起自己並沒有對他有一點的回應,可是他還在堅持。
唐笑言覆在她的身上,鼻間吸進的是她清新的體香,「你是我的了。」
「那還不快點動?」陳希羽捶了捶他的肩膀,那痛感已經散去的差不多了,突然有點難以忍耐,
唐笑言笑了,她果然是不同的,而且在做這麼浪漫事情的時候會聊天的人,大概不多吧?低下頭溫柔的含住她的耳垂,接著輕柔地進入她。
他的氣息噴灑在耳邊,讓她身體變得更加的敏感。
腦中奇怪地閃過從相識的畫面,他的笑容、他的好和壞,都讓她被觸動,而這個男人現在正擁抱著她在做最親密的接觸,而先前那令她痛到臉色發白的感覺己經被無法言喻的感覺所取代。
……
現在她完全是他的女人了,而他沒有立刻退出,他忍不住愛憐在她的額頭上吻著,嗅著她因為接受洗禮後誘人的女人香。
「我現在知道了……你的體力真的很好……」陳希羽完全不想動,也沒有力氣動了,但是該有的贊揚還是要說出來。
「你剛剛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唐笑言抬手幫她撩了撩浸濕在臉邊的發絲,執意要問出個究竟。
哪有男人這麼不解風情?剛剛還在翻雲覆雨,現在搞的要開彈劾大會一樣,陳希羽干脆眼楮一閉,放輕呼吸,聞著屬于他的男人味道,就當自己睡著了。
「陳希羽,你不準給我打馬虎眼,快回答。」唐笑言濃眉一挑,懷疑她是不是在裝睡。
不睜眼、不回答、不反應,陳希羽堅決執行自己的「三不」對策,閉著的眼卻在微微的顫著。
唐笑言一個翻身將她反壓轉身下,就是一個熱辣辣的吻……想要裝睡先要問問他又逐漸挺起的。
果不其然,一分鐘後陳希羽猛地睜開眼,「唐笑言,你不要又來了!」
「呵呵……」
「不準呵呵……」
壞笑一下,他一定要讓她說出承諾的話語,否則她就別想下去這大床,出去這大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