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英司把優花趕出去,親自替童希晚被打傷的**上藥。
他下手已經很輕,可是她淚一直流。因為她不想讓他踫她,他卻不管的把她按在床上,直接把她的褲子給月兌了……像蠻子一樣。
「你真的很可惡!」她咬牙罵人。
趴在床上讓他這樣盯著她的**瞧,光想就讓她臉紅紅,更別提他那只大手還輕撫上她那里……明明是幫她上藥,卻讓她又羞又痛又是情動,幾乎快瘋了,只能把臉埋進被子里不敢出來見人。
「你剛剛是故意暈倒的吧?」他突然說。
童希晚一愣,身子僵住了,卻沒答話。
是啊,她是故意的,因為她不想回答老爺子的話。
她是怨他的。怨他眼中完全沒有對她的擔憂和心疼。如果愛子不沖出來說話,也許她就被打死了,她愛的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但她卻不能怪他。因為她知道他不能失去這一切,失去這一切,他可能會崩潰……
可是,就算是如此,她心里又如何沒有疙瘩?
「你怪我吧?」他自嘲地一笑。
「……」
「可你就算再怨,也得謝我,因為我讓你美夢成真,如願嫁給了你愛的男人。」雖然計劃趕不上變化,這突如其來的事件並沒有照著他原訂計劃走,但畢竟結果是好的,他還是可以如願把她娶進門——雖然他讓藤原愛子替他編造了一個悠太是同性戀的謊言。
她不語,惱著他,卻依然紅了臉。「誰愛你!」
「不愛?那你在老爺子面前怎麼不老實說我強了你?為我忍氣吞聲挨板子又為哪樁?」一字一句,英司說得雲淡風輕,甚至唇角還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她跪在老爺子面前護著他、說她愛他,甚至被拉出去打板子的那陣陣哭聲,將會在他心里烙上一輩子的印記。
她愛他呵。
早就知道她愛他了,卻不知道原來是這麼愛……愛到可以犧牲自己去為他護江山。
被他笑,童希晚突然委屈的哭了,越哭越難過,埋在被子里的臉悶得透紅,肩膀因為哭泣而一聳一聳地。
英司一嘆,在她身邊躺下,長手一伸便將她摟進懷中——
「你這個傻瓜,哭什麼?現在才覺得委屈也太遲了吧,還是後悔了?替我挨板子痛成這樣,恨我了?現在弄不清楚是愛我多還是恨我多嗎?所以不想答應老爺子嫁給我,因為惱了氣了恨了?」
對對對!對極了!
他什麼都知道!她在想什麼他都明白!
童希晚邊哭邊用手槌他的胸。「我以為我會被打死在這里……」
他把她擁得更緊,心也一整個揪在一塊兒,他抿緊了唇,輕蹙起眉。「我不會讓你死的。」
「騙子!你看我被打,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眉頭都沒皺一下?她看見了?那她知道他都快把自己的牙根給咬斷了嗎?知道他滿嘴的血腥味,卻只能全吞下肚?
「對,我無情無義,一向冷血寡情,誰要你愛我了?」
她委屈的咬住唇,又是淚流。「我說過不愛你!是你來招惹我的,讓我陷入這樣莫名其妙的境地里……」
「別忘了,是你先勾引我的,在韓國……」
她伸手搗住他的壞嘴。「不要說了!」
他藉機抓住,又是亂親一通。
童希晚羞得終于把自己的小手給抽回來。「我還沒問你呢,夫人為何這麼說?她為什麼要扯謊幫我們?」
英司眸光一閃,淡道︰「就依她說的就是了,其他莫管。在這個家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懂嗎?」
她點頭再點頭,漂亮的眸子幽幽地注視著他。「你……真要娶我?」
「你不要?」
她瞅著他。「我可以不要嗎?」
他黯了眸。
「怕嗎?」他突然問。「關于我克妻的傳言?」
听他這麼說,童希晚趕緊搖頭再搖頭,這樣還不夠,她主動伸手捧住他的臉,堅定的一字一句對他說︰「就算是這樣,我也要嫁你,下了地獄也會日日夜夜想著你念著你。」
她說得如此急切又真心,淚都快飆出來了。
她是怕他因此而把她推開嗎?他很想,可是已經遲了。他的心已經在她那兒,收不回,也不想收了。
英司低頭親吻她的發。「為什麼是下地獄?」
「我做了這麼多的錯事,難不成還能上天堂嗎?」她愛上了一個本不該愛上的人,遠在台灣的父母親如果知道了這邊的狀況,不知會不會被她氣死?
他扯唇,撫她的發。「嘖,當真是傻瓜笨蛋一枚……那我陪你一起下地獄吧,永遠。你上哪兒去,我就跟到哪兒去……」
某日的大早,藤原財團日本東京總公司的每個辦公室里都在傳播著公告欄上的最新消息——
「看見了嗎?會長老三的大孫子藤原英司要結婚了!時間就訂在一個月後,公司將宴請全公司成員一起到現場為新人祝賀!」
「當然看見了!我們財團里最高最帥最有魅力的海外事業部部長要結婚了,就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從哪兒蹦出來的,不怕那該死的克妻傳言,竟敢嫁給他?」
「噓——小聲點!找死啊?看會長這次那麼高調要幫部長舉行婚禮,就知道人家不信邪啊!」
「是啊,反正死的又不是他們家的人……」
「又胡說!」有人呸了那人幾句,又道︰「其實我听到的內幕是這樣,那個童希晚,原本是老爺子幫悠太少爺找的媳婦人選,沒想到她一到日本卻跟英司少爺一見鐘情,老爺子知道後也開心允了,因為英司少爺這麼多年來都孤單一人,難得有心儀的女人出現,英司少爺又比悠太少爺年長了好幾歲,老爺子便說了,這哥哥本來就應該比弟弟早一步娶妻生子,因此皆大歡喜嘍。」
「原來是這樣啊……」
「沒想到會長是這麼愛情至上又浪漫的人,不像一些老古董墨守成規,要是會長堅持要把這女人配給悠太少爺,不就成了棒打鴛鴦的壞人了?」
「就是如此,會長真是深明大義啊!」
眾人正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得忘我時,剛進門的高橋茜卻因听到這樣的消息而氣得全身發抖。
怎麼會變成這樣?不該是這樣的……
老爺子應該把那賤人打死趕出家門的,不是嗎?這世上有弟媳勾引大伯,還能順順利利嫁給大伯這樣可笑的事嗎?
高橋茜的腦袋都快被這個消息炸掉了!她想也不想沖進藤原英司的辦公室,見他正好整以暇的在喝咖啡看報紙,氣得甩上門大步走向他。
「為什麼會這樣?童希晚明明就是悠太的未婚妻,為什麼現在變成是你要娶童希晚?」高橋茜近乎失控地對他吼。
英司看了她一眼,優雅的擱下手上的咖啡,挑了挑眉。「整間公司里,除了你和齊路及老爺子外,沒有人知道童希晚是悠太未婚妻的身分,童希晚來到日本住在我家的事也是秘密,我們都還未對外宣告婚事,你說,我跟童希晚在一起又有何不可?」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說過你不會再愛任何女人了!」高橋茜不敢相信的瞪著他。「結果呢?你竟然要跟自己弟弟的未婚妻結婚?」
英司站起身,走近她,居高臨下的望住她。「是你吧,茜?是你去向老爺子告密的吧?」
「不是的……」高橋茜下意識地否認。
「不是你是誰?我剛剛說了,這公司里沒有第五個人知道童希晚這個人和她的身分,除了你去告密,不會有其他人!」英司冷冷的看著她。「還有,夫人身邊的丫頭阿靜都招認照片是她給你的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阿靜跟在藤原愛子身邊七、八年了,對藤原愛子有如母親般的情感,這一次卻為了幫愛子出氣而受到高橋茜的利用,將偷拍的照片交給高橋茜,才引來了這些事。
什麼?
阿靜那個死丫頭,竟然敢出賣她!
因他的逼近,高橋茜的身子更加抖得不像話,可是事到如今,她有什麼好怕的呢?他已經不要她了!
「是,是我又如何?」她高高仰起她美麗的脖子,眼楮眯了起來。「我為了保護你,甚至把不利于你的照片挑了起來,只說那女人勾引你,而不是說你們通奸!早知道結果會變成這樣,我就不會放過你!」
這中間一定出了什麼她所不知道的問題!她跟老爺子告發童希晚勾引英司,目的是為了讓老爺子把這女人趕走,她很了解英司,他不可能因為一個女人而放棄接班人的地位,因此,只要那女人和他的事曝了光,他也一定會選擇保住自己在老爺子心中的地位而犧牲那女人,所以結果絕對會是那女人離開日本,而他則回到屬于他的正軌上。
但結果卻莫名其妙變成這樣,讓她像是挨了一記悶棍似的!敝不得這幾天她都找不到阿靜來問話,不知道事情曝光後的發展如何,原來阿靜竟然出賣了她,難怪阿靜這兩天都不接電話,下落不明,像是人間蒸發似的……
沒想到,才兩天,公告欄卻公布了他和童希晚的喜訊……
英司淡淡的睨著她。
相對于她的激動萬分,此刻的他看起來分外的悠然及從容。
這個女人跟了他好多年,雖然他對她沒有愛,但總是有點情分在,他知道她愛他,可他不曾愛過她,如她所言,他本以為這輩子不會再愛上誰,卻遇上了童希晚……這會兒,倒變成他錯待她了。
「我對你很抱歉,茜。」這是他欠她的。不管怎麼樣,這女人真的深深愛過他,而她,也曾帶給他快樂——不管那是不是僅僅只有生理上的滿足。
所以,盡避這一次她告了密,有可能因此害慘他和童希晚,他也不想再怪她。
高橋茜愣愣地看著他。
他第一次那麼溫柔的看著她,卻是要離開她的這一天?叫她情何以堪?
她沖上前去緊緊抱住他,哭了,哭得傷心欲絕。
「英司,請你不要趕我走……」她哭著說。
英司任她賴在他懷中哭著,半晌,才伸手把她推離——
「我不能再把你留在身邊了,茜。」當初兩人在一起便說好了是伴關系,你情我願,不談愛也不談情,如今他已有所愛,又怎能把她再留在身邊?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可以?」高橋茜歇斯底里的又狂吼了起來,沖上前去再一次緊抱住他。
她不要離開他!她不能沒有他啊!
「因為我已經有了想愛的女人!因為我已經要結婚了,高橋茜,你可不可以清醒一點!」說著,英司使力把纏在腰間的手給拉開,轉身大步走出辦公室。
他沒瞧見,高橋茜因他的使力而摔跌在地,額頭狠狠撞上桌角,滲出血來……
她伸手去模頭,紅色的血沾在她的指間。
她,更加恨透了童希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