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警察局後,紀一簽的私人手機響個不停,他卻懶得接。
本想去卓媛的家門外守著,他就不信她不用出門,卻接到紀一笙的簡訊,要他別太刺激卓媛的恃緒,這才想到,卓媛是個孕婦,一個不小心可能會影響胎氣。
紀一不懂,那個向來不敢違杭自己的卓媛,四個月後競然變得這麼大膽,不只將他檔在門外,還敢叫警察來抓他,真是要造反了l
如果卓媛以為一通電話就可以讓紀一打退堂鼓,那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而紀一笙也以為一封簡訊可以讓紀一就罷休,那他也小看自己這四個月來的焦急等待了。
一小時後,當卓媛看著被拆下來的大門,紀一西裝革履且臉色鐵青又陰沉地站在門外時,她被他這種霸道又野蠻的行為嚇得瞠目結舌,她傻傻地拿著裝了牛女乃的杯子,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當她回過神,跑進房i,}房I`}關上上鎖時,就听到紀一的聲音傳來,冷得像冰似的,「出來。」
紀一的身後,還站了兩名臨時的拆門工人,他們本來也不敢,但對方是紀氏金控的總裁,而且還有律師的擔保,保證不會讓他們吃上法律貴任,再加上拆一個門比他們一個月的薪水還高,他們才勉強同意。
里頭的卓媛回都不回一聲,紀一冷眼一掃,「再拆。」他就不信她家的門多到他拆不完,也不信她有多少門可以躲。
紀一直勺勾地盯著卓媛躲進去的房門,兩名拆門工人面面相覷,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不出聲的律師,見律師示意地點頭,兩人往後瞧了門外聚了幾個家庭主婦,心一橫,硬著頭皮,拿著電動鋸刀跟鄉頭,二話不說,又拆了第二道門。
誰知,房門拆了,以為完事的兩人,卻又見紀一指了指另一邊的浴室門,「那把道門也拆了。」他說得輕松,那兩人卻拆得膽顫心驚,生怕一個意外,真要吃上牢飯。
直到一房一廳的公寓里所有的門都被拆下來,那兩名工人終于如釋重負,松了口氣地收拾工具,拿了錢走人。
不理門外圍觀的人,紀一走進沒有房門的房間,看著卓媛還拿著杯子,縮在牆邊,此時他才發現,懷了七個月身孕的她,在孕婦裝下,肚子已經凸出來了。
「你……你怎麼可以拆門?」這房子是她媽媽留下的,現在門被拆了,要她怎麼辦?
紀一沒回答她的問題,直接走過去,將她手中的杯子放到床邊的化妝台上,她矮子,想要從他身邊躲開時,紀一長臂一勻,嬌小的她已經落入他懷中。
「你……你放開我!」
卓媛被他樓進懷里,聞著他身上的味道,靠在她熟悉的胸膛前,听著他的心跳一下下急促地跳動著,她趕緊掙扎,想推開他的懷抱。
對于她的抗議,紀一壓根就沒放在眼里。
曾經瘦弱的小女人,而今因為懷孕有了肚子,整個人圓潤了不少,她不盈一握的細腰也不復見,不過她還是她,是他想了四個月的女人。
「紀一,你……你快放開我,有人在看……」
對紀一來說,有人圍觀沒有什麼大不了,這女人是他的老婆,他抱自己老婆天經地義,誰敢說話?
「喂,你是誰,快放開媛媛!」
圍觀中,突然有個中年婦人沖出來,她快步走來,指著紀一葉罵著,手里的包包伴著葉喊,一並砸在紀一的背上。
「方姨……你怎麼回來了?」
沖進來的人正是方姨,本來她是打算在兒子那里過夜,但心里終究放不下卓媛,才會中午過後馬上就要老頭載她回來。
還沒走上樓,就听到三樓鬧哄哄的,一位鄰居跑來告訴她,有人拆了卓媛家的門,這一听還得了,方姨連家都不回了,一路直奔三樓,大氣都還沒喘過來,見了這麼多圍觀的鄰居,心驚了一下,連忙撥開那些三姑六婆,手里的包包握在手上,準備狠狠地痛揍欺負卓媛的人。
「快放開媛媛!」
紀一本來還搞不懂半路沖出來的女人是誰,又莫名被包包砸,才剛要發火,就听見卓媛喊她方姨,這一听,火氣就真上來了。
原來就是這中年婦女窩藏了卓媛,害他找了四個月,都快把台灣翻過來了還找不到人!
「你听見了沒有,快放開我……」
卓媛那小胳臂哪里推得動紀一高大的身軀,雙手拍在他肩膀跟胸膛的力道,像是貓在搔癢,對他不痛不癢的。
紀一冷冷地轉頭瞪著還想再拿包包砸他的方姨,冷聲宣示主權道:「我是她老公,我抱自己老婆,你有意見嗎?」
他這話馬上引來現場的騷動,竊竊私語聲從門外傳了進來,方姨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才要砸下的包連忙收回來,雙手抱緊在胸前,「你是媛媛的老公?」
「沒錯,我今天就是來帶我老婆回家。」
「我不要跟你回家,我不要回去……方姨,我不要跟他走……」卓媛掙不開,只好跟方姨求助。
「你不是跟她分居了,還打算跟她離婚?」
方姨納悶的看著眼前抱著卓媛的紀一,她記得當初發現卓媛懷孕時,她是這麼說的。
「我什麼時候跟她分居了?什麼時候要離婚了?」紀一低頭朝卓媛冷冷地問著。
卓媛負氣,將頭轉向一邊,不理會他的問話。
而方姨可耐不住性子,不放心的又問說:「所以你們並沒有要離婚?」
「沒有!」
「你這該死的男人,你真是該死,不好好的照顧懷孕的媛媛,竟然讓她委屈到離家出走,你……你真不是東西!」方姨想到這些日子卓媛一個人孤苦無依的情景,忍不住就想罵人。
听著方姨口出惡言,再加上懷里的卓媛又掙又踢的,全然不顧自己懷有身孕,怕她真動了胎氣,紀一直接看向律師,示意他善後。
「喂,你去哪里,不準你把媛媛帶走,你……」方姨見他攔腰將卓媛抱起,直接往外走,緊張地在後頭呀著想要追上去,卻被一旁的律師給檔住。
「你是誰啊?你憑什麼攔著我?」方姨氣不過,眼見紀一已經抱著人走出屋子,趕忙拿出包包又想砸人、追上去。
「這位太太,請注意你的行為,我是紀一先生的私人律師,這是紀先生的名片,關于今天所造成的一切損害,紀先生會全權負貴。」
「什麼紀一,他以為他是誰……」方姨不屑地瞄了眼手上的名片,這一看不得了了!大吃一驚的她這才曉得,原來卓媛的老公競是台灣金敦界的龍頭,紀氏金控的總裁!
當紀一抱著卓媛走下樓時,司機已經等候多時,見他出現,趕快下車將後座車門打開,被抱進車子里時,卓媛知道紀一是有備而來的,跟早上相比,此時他肯定非將她帶走不可,不然不會連律師都出動了。
「你要帶我去哪里?我的東西都還在家里。」卓媛問。
見他抱著她走了三層樓,此時卻臉不紅氣不喘地坐進車子里,她身上還穿著孕婦服一腳上踩著毛絨絨的室內拖鞋,長及背的頭發被她用發束隨意綁著,整個人看來很是狼狽,與西裝筆挺的紀一成了最大的對比。
兩人坐好後,卓媛動作笨重地想將身子往車門邊娜,小心地跟紀一拉開距離,不想跟他靠太近。
可惜,她都還沒抑到車門邊,即被紀一發現,冷眸一瞪,伸出長臂將她往懷里一勾還不夠,重接將她的人給抱坐在大腿上。
「你快放開我」幾秒鐘後,卓媛才從雷驚中回過神來,但她還沒叫完,前座的司機不用紀一汾咐,已經先行發動車子,見車子駛上馬路,卓媛慌張地轉頭看著紀一。
「你要帶我去哪里?」她又重復問了一次。
「回家。」
「我不要回去!」
「卓媛,我現在很生氣,你最好不要再惹我。」
他跟她的帳,他等著一條一條跟她慢慢的算,她最好乖一點,不然他不敢保證自己不會發火。
「我不要跟你回去,我自己有家,我……」
「你再說一次。」那眼神太銳利,語氣比冰還冷,硬生生將卓媛的話給中斷,她噤聲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就這樣,兩人一路無語回到了紀宅,盡管卓媛很想死賴在車上不下去,但紀一有的是治她的方法,「你是要自己走還是要我抱你進去?」
這兩個選擇,都不是卓媛要的,但她知道自己的杭議沒有用,紀一說到做到,她不自己走,他真的會一路將她抱進屋里去。
卓媛很不甘心的走出了車子,天氣還有點涼,被強抱出屋子時,沒有拿外套,讓她冷得縮了一下肩磅。
她的小小動作,被盯著她看的紀一發現了,不雅地咒罵了一聲後,他連忙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月兌下來,披在她身上,而後在卓媛還未出聲拒絕他的好意時,他再次將她攔腰抱起,在她又想出聲時,偏頭將臉抵在她頸側,在她耳邊輕吐了一句:「你敢再亂動,我就吻你。」
這個威脅比什麼都好用,卓媛怕他真的吻自己,哪里還敢亂動,只能乖乖被他抱進屋里。
早就在家里等候多時的紀母,一見紀一真把卓緩帶回家,喜悅的表情完全掩不住,「媛媛,你終于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紀母上前拉過她的手,拍了又拍,說不出內心對她回家有多高興。
「媽……」卓媛知道自己跟紀一還沒離婚,紀母依舊是她婆婆,她不好見人不喊。
「沒事沒事,不怕,有媽在,阿不敢凶你的,他如果凶你,你跟媽說,我幫你修理他。」紀母見大兒子那板得像閻王的臉,活像是誰欠他幾百萬不還似的,忍不住賞了他一記白眼。
「媽,我跟媛媛有事要先談,你先要管家幫她炖個補湯。」
「補湯,當然當然,我馬上就去汾咐。」紀母才說完,本是蓋在卓緩身上的西裝外套,不小心被紀母踫了一下,就這麼往下滑,當西裝外套掉在地上時,紀母那雙眼楮瞪得比什麼都大,指著卓媛的肚子,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這這這……」紀母的嘴巴張得老大,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媛媛懷孕了。」
「天啊,肚子都這麼大了,竟然你競然讓她懷著身孕、一個人在外頭吃苦這麼多個月,你地道有沒有良心!」紀母見卓媛除了肚子,手腳依舊細瘦沒長肉,氣不過地重重打了紀一幾下。
「我們先上樓了。」紀一不想再听老媽叨念,抱著卓媛就往樓上走。
「你小心一點,不要太凶,嚇到她會動到胎氣的。」身後不放心的紀母,忍不住又念了幾句。
「天啊,懷孕了,真的懷孕了,我要當女乃女乃了,這可怎麼辦?對了,我要先去買些補品,她這些日子肯定吃不好,瘦成那樣,哪像孕婦該有的圓潤樣?不行,我要先打電話給老頭子,跟他說這個好消息……」
拿了錢包跟大衣,走出大門時,喃喃自語的紀母臉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嘴角都快笑得裂開了還是停不了。
卓媛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進到這個房問,沒想到才幾個月,她又回來了。
看著完全沒有改變的擺設,跟她當初離開時一模一樣,她留在化妝台上的瓶瓶罐罐還在,心血來潮做的幾樣拼布玩偶也整齊地排在沙發上……
將卓媛放下,紀一轉身在化妝台上拿過當初被她留下的結婚戒指,拉過她的手,不管她要還是不要,直接套進她的手指里。
「以後你要是敢再將結婚戒指拿掉,你看我怎麼處罰你!」
「我……我才不怕你。」
當初她是抱著要離婚的心情離開的,早就沒想過會再回紀家,況且自己今天跟他回家也不代表她之後會乖乖地留在他身邊。
「不怕是嗎?」紀一挑了挑眉,眼楮眯了眯,表恃看上去有點危險。
紀一低頭瞄了眼卓媛的肚子,雖然那里頭懷的是自己的寶寶,不過此時卻非常礙眼,讓他氣得想動手打她幾下都不行,就連抱她都不能緊緊擁在懷里,全被這個肚子隔開。
見他傾身靠過來,卓媛嚇得推他,「你要干什麼?」
紀一不回答,只是將臉壓下靠近,直到與她只有幾寸的距離,雙手往她身後環了上去,將嬌小的她圈在懷里,要她哪里都別想去。
「吻你。」話一說完,他的唇也封住卓媛,她緊閉著唇,不讓他的舌頭探入,可惜紀一不肯罷休,壞心地將她壓向自己。
果然,卓媛驚得張口想要叫他住手,卻讓他有機可乘,霸道的舌頭就這麼橇開她的齒關,一路長驅直入地滑進她的口中。
卓媛回過神時,拼命拍打他的肩賠,不準他再吻己,然而忍了這麼多個月的思念,紀一在沒吻夠之前,哪里肯罷手,一貶眼的時間,即將大月復便便的她抱上床,翻身履在她身上,他的手肘撐起高大身軀,怕壓壞了她跟寶寶。
「你不要……」被突然抱起,雙腳離地,卓媛還來不及尖叫,就發現自己已經躺上床,而身前是紀一的身軀,將自己困在他及床之間,哪里都去不了。
見她掙動,又拍又打的直想推開他的人,口中還不斷喊著,「你放開我、放開我……」
不想听見她反杭的聲音,紀一索性低頭再次吻住已被自己吻得發腫的紅唇,單手止住她想扭開不讓他吻的下巴,仔細卻又霸道地品嘗著揚于她的甜美。
盡管嘴上說不要,但她的身體卻是老實的回應了他的挑逗,本是平緩的呼吸變得急促。
紀一不敢將重量覆在她身上,只敢用腿定住她一再踢動的雙腿,大掌才剛要從她的孕婦裙下擺滑進,耳邊就听到卓媛的哭聲。
她一哭,紀一所有的動作都打住了,他全身肌肉繃緊,放開她的唇,卓換哭得好委屈,一聲接著一聲,哭得紀一心慌意亂。
「媛媛?」紀一以為是自己壓到她了,違忙坐起身,身體前傾,想知道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
可是卓媛只顧著哭,根本就不理他。
看著豆大的淚水從她緊閉的眼晴里落下來,紀一哪里還有什麼怒氣,哪還有什麼帳要算,他現在只想知道,她到底怎麼了t
因為太緊張她突來的大哭,他伸手想要幫她擦眼淚,她卻用力揮開,翻過身子背向他,讓他的手不知所措的僵在半空。
若是以往,卓媛不敢這麼揮開他的手,而他肯定也不會容許她這麼放肆,可現在他不但沒生氣,反而多了一股無力感。
從卓媛離開的那一天起,這股無力感就一直跟著紀一,如影隨形,壓得他喘不過氣,他不斷告訴自己,只要找回卓媛,他肯定要將她困住,就算要二十四小時看緊,他都不在乎。
「媛媛,怎麼了?」女人哭,他只覺得心煩,最好眼不見為淨,絕不可能出聲哄人,可現在哭的人是他用盡一切方法娶回家的女人,失而復得,讓一向強勢的他放軟了語氣。
見她側身背向自己,本來是想將她扳回來面向他,卻在替見她圓滾滾的肚子,馬上打消這個念頭,他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出手的力道沒拿捏好,傷到她也傷到寶寶。
四個月前,在他懷里的卓媛依舊縴細,而現在她卻懷了自己的孩子,那麼瘦弱的身軀,卻要挺個這麼大的肚子,他光想就很心疼。
曾想過找到她後,要好好地懲罰她一頓,更想過要好好痛揍她一頓屁|股,可現在這情形,教他怎麼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