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里應該睡得不舒服吧?委屈你在這里照顧我了,現在我已經酒醒了,不如你就回去摘星樓好好睡一覺……」他深眸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雙眼熠熠生光,忽然說道︰「韓、蕎、惜。」她整個人一震,呆了。
「你叫我什麼?」
她的反應讓他驗證了許多事,他直直地看進她的眼底。
「所以你果然不是韓惜兒,你是韓蕎惜,只不過恰好跟韓惜兒生得一樣,你來自別的世界,對嗎?」她不敢置信的瞪著他,困難的咽下口水。
「你你你……你怎麼知道?」常如玉淺淺一笑。
「你自己說的。」韓蕎惜連續眨眼。
「我說的?」老天!她不敢說自己沒有說,她酒品就是那麼差呀,該死的酒品,她發誓要戒酒啦!「而且是當眾說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他幸災樂禍地笑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眼楮瞪得更大了。
「你說所有人都、都听到了?」
「放心吧!沒人放在心上。」
「那你為什麼要放在心上?」韓蕎借很不安。
「不如你也當作沒听到,何況我是胡說八道的,什麼別的世界那是從書上看來的,韓蕎惜是我做生意在外用的別名。那是為你著想,怕用韓惜兒這名字?破壞了你的名聲,畢竟我是你的下堂妻……他直瞅著她不放。
「蕎蕎,你無須防我,即便你是其他世界的人,我既已愛上了你,便會保護你周全,你無須害怕。」她苦澀的咬著下唇,顫抖著說︰「我……我哪有害怕?」透過簾外微弱的燭光,他那近在眼前的俊美容顏像天神的一般,彷佛她直的可以依靠他,讓他保護,「你在發抖。」常如玉心疼的擁她入懷,輕拍她的背。
「不用怕了,有我在,這里沒人可以傷害你,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無人能動你一根寒毛,你不會被當妖孽,也不會遭受囚禁,你大可放心。」殘存的堅強瞬間瓦解了,她哇的一聲哭出來,他將她更緊的摟進懷里。
她哽咽地說︰「你知道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在個陌生的地方是多可怕的事嗎?我生活的地方與這里根本是兩個世界,不是這中原的另一個國家,不是東瑞國,不是南璘國,也不是北虞國,而是差了幾百年,甚至是另一個時空的地方,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來,也不知道怎麼樣才可以回去,更害怕被人發現這個秘密……」他愛憐地吮著她的唇。
「都是我不好,我應當更早發現你不是韓惜兒才對,若你是韓惜兒,我又怎會不自覺的日漸對你上了心,終至不可自拔。」確定她不是韓惜兒之後,他對這不可思議的現象沒有一絲恐懼,反而松了口氣。這解開了他的疑惑,也證明了他不可能愛上韓惜兒,原來他愛上的是另一個人,是她——韓蕎惜。
「你……你不要這樣……」她躲著他的吻,感覺他的**在沸騰,可是她的心在抗拒,他這樣抱著她,不會想起他跟韓惜兒的床笫之事嗎?
「不要動,讓我好好的吻你。」他將她摟在懷里,在她耳畔喃喃細語。
「蕎蕎,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事實上,我從未與韓惜兒同房,也從未踫過她,現在掠撥我**的女人是你,不是她。」「你胡說。」她氣惱的瞪著他,真是睜眼說瞎話,說謊不打草稿。
「你不是以她無子的理由將她休了嗎?若你們未曾同房,又如何得知她生不出孩子?」常如玉嘴角浮現一抹笑。
「所以她才會在接到休書時氣哭的昏過去,並且一病不起,因為她的面子令她說不出我沒有與她同房過這種話,皇上雖然為我們指婚,卻並沒有規定我不能休了她。」「什、什麼?」她瞪著他,戳戳他胸膛。
「你這樣也太壞了吧?她當然會覺得很委屈,你連機會都不給她就休了她……」「蕎蕎,你這是在替韓惜兒抱不平嗎?」他捉住了她的小手,貼在自己胸口,好笑地看著她。
「若我真的與她行過周公之禮,你還能接受我嗎?」她微揚秀眉。
「哼哼,反正你們古代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你敢說你不會納妾?」他低笑,聲音充滿溫柔。
「你做我的妻子,我永生只有你一人,絕不納妾。」她定定的看著他,問︰「真的嗎?我可是會記在心里的,我們那個世界的規矩是一夫一妻,一個丈夫,一個妻子,所以我不能接受跟別的女人共享丈夫,要共享不如不要。」父親的外遇讓母親傷心了一輩子,自己是絕對、絕對無法忍受的,別說四妾了,半個妾她都不能忍!
「不會共享,我是你的。」常如玉驀然欺身壓住了她,以自己的身體**著、摩挲著她的嬌軀,時不時吻吻她雪白細膩的頸項。
她又冷哼道︰「說好听的誰不會?」
厚?他又犯規了!從沒有人這樣撫模過她,他的臉龐還貼著她的臉頰,在那里吻啊吮的,她幾乎被他令人心動的男性氣息淹沒了。
「我不會像某人那般『發誓』,我的話,說出口就是一輩子。」他深深的凝視著她。
「今生,我常如玉定不負你。」她的心底酸了起來。
「常如玉……」
韓蕎惜想到,如果她回去了,她那個世界就沒有他這個人,他老早灰飛煙滅,消失在時光的洪流中,她竟然想哭?「叫我如玉就好。」他輕哄,吻去她令他不明所以的淚。
「如玉」
這聲喊叫己是輕吟了,他的唇再一次深深覆上她的,意亂情迷的汲取她的芳馨。
她嬌弱無力的癱在他的身下,心跳急劇的任他解開她的衣裳,任他狂野的吻遍她的身子,承接他的輕憐蜜愛。
夜深露重,不管她從哪里來,又會歸于何處,此時此刻,他們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對方而己。
之後的數日,常如玉便住在威尼斯不肯走了,韓蕎惜心里的別扭就不必多說了,他也不管她面對下人會有多尷尬,就要留在威尼斯里,連小菱小眉都取笑她了。
他細細詢問了她是怎麼穿越而來,得到了地震這個重點,便默然不語,室內陷入長久的沉寂,只有桌上香爐飄散著裊裊輕「或許再一次大地震,我便能回去。」她自顧自地說著。
他驀地一扯,她瞬間跌坐在他膝上,她低呼一聲,連忙抱緊他脖子。
「干麼啊?」
他抱好了她,凝視她眼眸。
「如果能夠回去,你當真要回去?」
她一時也無語了。
如果回去了,那他們可能再也見不到,不,是一定再也見不到,她總不會可以隨意穿梭于時空之間吧?
可是如果不回去,媽媽和蕎霓又會有多焦急?她們可能還不放棄的在找她,也可能以為她死了而天天以淚洗面。
因為是單親家庭,又生活得清苦,她們母女三人的感情比一般的母女更加親密,不管失去誰,留下的人都難以承受,而她也想知道董事長是不是她父親……「不要走,留在這里。」雖然自私,但他不想失去她。
「不是我說了算。」她沮喪的長嘆。
「就跟來時一樣突然,我只怕要走時也身不由己。」她的話讓他打了個寒顫。
隔日韓蕎惜醒來時,見到自己腕上有條紅線,身邊的常如玉還熟睡著,那紅線一頭綁著她手腕,一頭綁著他手腕。
見到這畫面,她的心驀地緊緊一縮,知道是自己昨日的話嚇到他了。
她真的不是有意嚇他,是她自己知道事情來得有多突然,好端端在飯店房間請碟仙竟就來到了這西延國,事前一點預警都沒有,以此類推,如果她注定要回去,那麼走時也不會留點時間給她做心理準備不是嗎?
「你真傻,以為這樣我就走不了嗎?」她坐了起來,視線迷蒙的望著他,淚水像斷線珍珠,一滴一滴的落在他俊顏之上。
一邊是她摯愛的親人,一邊是她深愛的男人,她很貪心,兩邊都想要,兩邊都不想放棄……驀然,常如玉睜開了眼眸,一時間他們靜靜的看著彼此,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伸手將她拉向自己,讓她貼著自己的胸膛。
「如果這淚是為我而落,那麼你就不要走,只要你答應不走,一定會有法子可以讓你永遠留下來,不管天涯或是海角,我都會把那法子找出來。」想到在她的世界里,他只會是一杯黃土,甚至只是幾冊被認為是虛構故事的書籍中的一個人物,她的心就整個擰成了一團,什麼都顧不得了。
「好,我答應你,我不會走。」
她伏在他胸膛上,心定了,原來她心中早己做了抉擇,她的抉擇是他。
碟仙不是說她們的姻緣在穿越嗎?那麼她就命中注定不會回去吧?應該是這樣沒錯……「對了,我還得幫碟仙一個忙。」她將碟仙托夢之事告訴他。
常如玉沉吟。
「青河縣是嗎?」
看他不說話,那肯定不是在京城附近了。
「很遠嗎?」
「很遠。」他略一思索,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我正好要到東瑞國,青河便在東瑞與西延的邊界,屆時你與我同行,我們一起去找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