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操什麼的,羞恥心什麼的,在圓圓面前,都是浮雲啊!
而陳圓圓揉著他的小肚子,像過去每晚那樣在他耳邊道,「睡嘍。」她心滿意足地將韓璇抱在懷里,臉頰蹭著他毛茸茸的頭頂,簡直心花怒放。
唔,圓圓,你……你還沒穿衣服。他突然想到這點,全身又覺得怪怪的,可惜身為幼虎,根本不會有生理反應,只有心里不停地想入非非。
但回應他的,只有陳圓圓規律的呼吸聲。
綁來,每回韓璇要恢復人形時,都會主動把尾巴湊向陳圓圓,他卻不知道這其實只是陳圓圓的壞心眼,覺得他把尾巴主動湊過來實在太可愛了,想要玩他的尾巴罷了!
中秋前夕,陳圓圓抱著又變成小雹的韓璇,去給母親掃墓。
為什麼要變成小白虎呢?因為小雹在原始森林里較不需要她分神照顧。自從恢復人形後,他又開始了訓練,後山的森林成了最好的訓練場,有一天他發現他習得要死要括的地方,變成小雹竟能輕松自如地竄過來跑過去,他孰明白有時他覺得小雹跑得特別快,不是錯覺。
再者,圓圓說過,她母親害怕人類,更討厭男人,于是他們說好第一次和岳母見面時就先用小雹的形態。
來到墳前,陳圓圓臉色突然不太對。
怎麼了?韓璇看著她肅殺的神情,接著也察覺到,樹林里有人。
「早就知道你這臭丫頭會到這里來,可讓我逮著了吧。」趙權坐在一頂軟轎上,由四名魁梧的轎夫扛著,跟著一干保鑣從樹林深處走來,看來為了守在這里對付陳圓圓,他廣徽武林高手,起碼二十名黑衣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你做了什麼?」韓璇從沒听過陳圓圓的嗓音這麼冷酷,卻隱隱潛藏著巨大的怒焙。
他後知後覺地看向岳母大人的墳……靠!到底要怎樣的環境才能教出這種喪心病狂的神經病?連死人的墳都能挖!
圓圓母親的墳,乍看之下沒什麼不對勁,但仔細一瞧,土壤有明顯被翻動的痕跡。
趙權用一條絲綢將鼻子以下罩起來,讓身後幾個看來老本行是盜墓賊的家伙用個擔子抬出一堆白骨。
「很簡單,我要你跪下來跟我磕頭,讓我打一百鞭}世恨,我就把你母親的遺骨還給你。」這臭丫頭害他在床上半死不括好幾個月,更可恨的是,因為她那一下太過猛烈,他的命根子可以說全被踹爛了,骨盆也差點碎裂,她不只害他成為太監,還讓他下半身從此殘廢,這一口氣他怎麼可能吞得下?
「辦不到。」
趙權冷笑,「哦?那就拿這些骨頭喂狗好了。來人啊。」
「慢著。」陳圓圓真沒想到,這家伙惡毒至此。
她走向趙權,黑衣保鑣們一個個拔出武器,但緊接著,她雙膝跪了下來。
圓圓!矮璇急了,思忖著該不該跑下山討教兵?但是他怕來不及啊!他們人那麼多,圓圓只有一個人,還被趙權捉住了把柄,也許只能默默地任那些助紂為虐的棍蛋欺凌!
趙權大笑了起來,一邊示意那群黑衣保鑣上前給陳圓圓上手銬。
矮璇當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沖向陳圓圓,擋在她身前,張牙舞爪地,用她生平最大的力氣怒吼著,背上的毛都氣得豎了起來。
但那大男人一看到這麼不自量力、小不點似的小雹,都大笑了,笑聲充滿林問。
可惡,他絕不允許他們欺負圓圓!他沖向取手銬的那名保鑣,那名保鑣本以為能輕松對付他這只幼虎,怎知韓璇靈巧且神遠地躲過了,還抓傷了那人的眼珠子哩!
「吼」怕了吧!翻個身漂亮落地的韓璇超得意的。
那名保鑣終于明白自己太大意,這次他拿起武器,以十二萬分的精神應戰,當他沖向韓璇時,韓璇又靈敏地月兌逃了。
百嘿嘿!他超佩服自己的!
誰知,他沒想過這本來就不是什麼一對一的決斗,當第二,第三,甚至第四名保鑣也加入戰局時,他應付得越來越吃力,到最後那四皂武林人士只需要將他國起來,他根本選不出他們的包圍,那些男人一拳一韞地將他打得嘴角淌血,一個使鐵鏈當武器的還將他捆了起來。
「住手!你們的目標是我!」陳圓圓沖向他的同時,其他黑衣人也行動了,趙權更是給那幾個盜墓賊一個眼色,陳圓圓看著母親的遺骨,再看向倒在地上的韓璇,一時竟也慌了。
矮璇小小的身子趴在地上,額上流出鮮血,讓他眼楮都模糊了,他只能憤怒地看著那群人繼續給陳圓圓上手銬,然後趙權拿出了鞭子。
矮璇一咬牙,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又一跳跳到陳圓圓身前,傷痕!!的小身子完全不肯認輸和退讓地擺出戰斗的姿態。
不準欺負圓圓,但趙權一鞭就打飛了他。
「把那只畜牲也抓起來,礙手礙腳的。」趙權嫌惡無比地道,然後居高臨下地看著被鐵鏈綁住,雙手反銬的陳圓圓,「我就不信這樣一來你還能反抗!」他一鞭打在她臉上,鮮紅的血痕詐目驚心,但趙權歪著頭,想了想,「你們這群飯桶,她身上穿著皮衣,我怎麼打?」
「老大,這女人……好火辣好正點,我們可不可!!……」
趙權甩了那家伙一鞭,然後想了想,「算了,等我抽她一百鞭,你們想怎樣就怎樣。先把她皮衣割開,這樣我怎麼打?」
鞭了一百下,誰還會對一個滿身鞭痕的女人有並趣?那幾名保鑣上前,陣圓圓警戒地,發出一聲母虎般的低狺。
「啊,這一幕真熟悉,記得當年我在深山,跟一群男人把你母親像獵物一樣圍捕時,她也是像這樣呢。話說回來,當時上她的男人那麼多,爹實在不應該認為你是趙家骨肉才對。」
陳圓圓沒料到他會提起當年母親受暴的真相,雖然她知道那必定很丑陋,但听到趙權赤果果地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不只一個人?」她氣得渾身發抖。
「當然啊,那瘋女人,我一個人怎麼制得住她?不過那真的挺好玩的,很刺澈,我們像狩獵一樣慢慢包圍她,看她虛張聲勢地想嚇唬我們,最後被我們制伏,我是第一個拿石頭敲到她頭破血流的,所以可以優先上她……」
陳圓圓終于像只被澈怒的母虎,沖上前,卻被趙權的護衛給擋下了,那群男人完全沒有因為陳圓圓雙手被綽而手下留情。
但即便如此,陳圓圓仍是和那些高手纏斗了好幾回合,趙權似乎也被她的氣勢嚇著了。畢竟是一朝被蛇咬,坦白說他就是因為老是夢見這女人而嚇得驚醒,褲子底下又裎成一片,他對她又更加地憤恨。
被砸爛的命根子,讓他連小解都痛苦無比,更何況是夜夜這麼折騰!這口氣他無論如何都吞不下!
「你……你想做什麼?想殺了我嗎?」趙權的聲音有些顫抖,「你們愣著做什麼?給我殺了她!」
那些保鑣一擁而上,陳團圓沒有雙手可以戰斗,但她有牙齒!她仿佛回到兒時,可以用牙齒狠狠撕咬敵人,沒多久,她臉上的血,已經不知是她自己的,或敵人的,那些男人,許多都被她咬掉了耳朵。
但是終究,敵人手上有武器,她就像方才的韓璇一樣,被十幾個男人團團包圍,一個流星彗掃來,跳到男人背後猛力咬他耳朵的陳圓圓就被打了下來。
接著,就像一場批斗游戲一般,十幾個男人輪流出招將她打得毫無招架之力,在一旁看著的趙權好像又得到樂趣那般。
「你想殺我?真是反了!大師,快告訴這臭丫頭,大逆不道地傷害自己生父,後呆如何?」趙權問向保鑣中,一名顯然曾是出家人的黑衣人。
一下子說不是他生的,一下子又拿生父的身份壓人,不愧是連死人的墳都能挖,臉皮無比厚。
「弒父殺母是要下地獄的滔天大罪,女施主最好三思。」那黑衣人雖然覺得這麼多人欺負一名女子不妥,但趙權說過,這女子是他的女兒,卻妄想殺他,于是他道。
「听到沒有?你的命是我給的,我教訓你天經地義,你殺我是要下地獄!傍我狠狠教訓她!」
矮璇搖搖蔽晃地起身。下地獄?這是什麼人編出來的屁?
是了,他有听過,每一個勸人為善的宗教經典總是告戒著世人,保持真與善,千萬不能做惡,然後那些經典,為了突破語言的隔閡,被所謂智耆解說再解說,經典原義為何?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智者們是這麼警告世人的,于是那些警告很多時候被扭曲成了猙獰的荊棘,被披上自以為是的正義,去傷害不應該被傷害的人。
最偉大的智慧是什麼?真正的智者常常是沉默的,因為真與善透過言語,往往會被扭曲。那才不是智慧!如呆智慧是用所謂「真理」去傷害人的話,那這種智慧不如不要有!
「吼」
一陣地動山搖的怒吼,連群樹也戰栗,風在那一刻靜止了。
嗡!地面上的樹葉甚至微微上浮,然後靜靜飄落。
但那只是一瞬間,那群男人感受到一陣地鳴,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緊接著,狂風大作,一道巨大白影以山畝海嘯之姿撲向趙權。
所有人都嚇傻了。
那是一只巨大無比的白虎,渾身散發著神聖咬拮的光芒,光用一只腳掌就壓制住趙權。
然後白虎俯,張大鮮紅的嘴,被壓得動彈不得的趙權再次屁滾尿流,而那二十幾名黑衣人,敢對幼崽和女人出手,此刻卻一個個驚呆在原地。
白虎一只前掌已經是一個大男人的高度,所以趙權被壓在掌下根本不可能掙月兌,更何況是那無法形容的巨大身軀。
巨虎對著被壓制在掌下的趙權,憤怒地大吼,「吼」
那一聲豈止是驚逃詔地,連山下的海港恐怕也精晰可聞,趙權當場嚇破了膽,暴斃了。
然後白虎看向其他人,藍色的眠珠子,像冰冷湛藍的火焰,威風凜凜的尊王霸氣,僅僅是注視著那一群人,就讓他們腿軟地跌坐在地上,而方才那一聲敵吼,也讓他們心有余悸,耳朵仍在嗡嗡作響。
白虎將受傷昏迷的陳圓圓像成虎餃住幼虎那般地餃起,然後轟地一聲,巨掌一掃,二十幾名黑衣人全撞在樹干上,骨頭碎裂的聲音精晰可聞。
沒有人知道那天在山上發生什麼事,倒是玉池山莊在那天出現一只巨虎,餃著受傷的陳圓圓前來求教。
當雪和孫大娘急忙為陳圓圓診療傷勢時,大白虎才終于回復成為幼虎,但是同樣也奄奄一息,滿身是傷啊。
矮璇作了一個怪夢,夢見他變成酷斯拉,把母牛挎里他討厭的家伙全踩平,哈哈哈哈,超爽的。
然後,他就醒了。
「圓圓!」醒來前,他只記得圓圓被那群黑衣人打傷的樣子,于是睜開眼的一剎那,他迫不及特地想找尋她。
但他根本無法坐起身,只覺得身體痛得要死!
「唔……」該不會被酷斯拉踩扁的其實是他吧?他身體怎麼這麼痛啊?
「你覺得怎麼樣了?」陳圓圓抄啞的嗓音在他枕畔響起時,他有些愣住,然後才看見似乎是一直在照顧他,身上和臉上也包著紗布的陳圓圓。
他想起山上那一切獨獨忘了他們究竟怎麼月兌困下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