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陽陽的心完全碎了。
他不想與她成親,是因為他早就跟陶幽蘭好起來了吧?
兩人的關系非比尋常,說不定他是打算娶陶幽蘭為正室,頂多將她納為小妾罷了,甚至說不定,他連納她為小妾的意願都沒有。
下午她與楚天晚吵架之後,氣沖沖的回家,臉色之臭,生人勿近,全丐幫包活她父親都沒有人敢靠近她,只有母親上前過來詢問。
懂女兒的母親將房門關上,拉著她的手,輕聲細問,「跟天晚發生什麼事了?」短短幾個字,就引發她足以淹沒整個五香鎮的泛濫淚水。
溫柔的母親捺著性子,等她狠狠哭過一遍後,才又問,「怎麼了嗎?」
「娘……」段陽陽抽了抽鼻子,‘他不想跟我成親……」
「他不想娶你?」葉氏訝然。
「他一會說我年紀太小,一會說時間未到!娘,」段陽陽反握住母親的手,「你說,他是不是在找借口?」
「今年都十八了,早是適合成親的時候,怎會說太小?」這借口也未免太拙劣!葉氏亦感到不悅。「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他都二十六了,也早該許婚配,我看該是我去命令他對你負起責任的時候了。」
都與她女兒有夫妻之實了還不肯負責任,這事若傳出去,她女兒以後怎麼做人?又能上哪找如意郎君?
「我明兒個就差人把他叫來跟他談談,一定要他點頭!」葉氏拍拍女兒手背,「別擔心,娘會替你做主。」
「嗯。」有了母親的支持,段陽陽的淚水總算稍歇。
日頭落山,用過晚膳後,家人招呼著一起到河邊欣賞中秋煙火,心情極差的她婉拒了邀約。
想她今日上山原是找他一塊兒去看煙火,怎知竟是大吵一架收場,更讓她痛心的發現他毫無成親的意願,這時若去看煙火,僅是觸景傷情,更顯孤單寂寞,故她不想出門。
獨留在家里的她,過沒多久,就听到煙火竄上天空後的爆炸聲,「砰砰砰」的震撼胸口。
她走來窗前,朝河堤方向望去,絲絨般的夜空五彩繽紛,絢爛的煙火幾乎照亮整個秋夜,就連中秋的圓月兒都相形失色。
可她一點都快活不起來,她想著他,想著為什麼他竟能殘忍的辜負她的情意。
「小姐!小姐!」一名叫化子匆匆忙忙的跑往她的寢房,昂著頭,在門外有些驚慌的喊。
「什麼事?」段陽陽自窗內探出頭來。
「小姐!」叫化子跑來窗口,「我剛剛在……我剛在陶幽蘭那邊看到、看到了……」
「你喘口氣吧。」瞧他說得結結巴巴的,氣都喘不上來了。「要不要喝杯水?」
「不用!」叫化子撫了撫胸口後續道,「我在陶幽蘭她家後門那,看到有人扛著一個布袋進屋……」
這名叫化子名叫吳阿房,平日都在陶府附近那一帶行乞,累了就直接找個空地睡了,十分隨興。
今晚有中秋煙火大會,他睡了一覺被煙火擾醒才想起這事。
河堤邊此時人多,去行乞必有收獲,于是他匆匆拿起破碗朝河堤方向走,靠近陶府後門時,看到兩個男人鬼鬼祟祟的,扛著一個裝有重物的麻布袋走往門口。
「你使點力,重死了!」走在前方的男人抱怨。
「我盡力啦,這扛著個人走這麼遠的路途,手都快斷了。」
走在後面的男人抬腳撐起麻布袋,想要換個較容易搬運的姿勢時,麻袋口的繩子松了,露出了顆頭來。
這時,空中一顆煙火爆裂,吳阿房清楚的看到那是個男人,嘴巴被布條捂住,眼眸緊閉,看起來有些痛苦。
他認識這個男人!
當日,他也是被派去郊區寺院挖尸體的其中一個,那個男人就與段陽陽站在一旁,注意查看挖到尸體了沒。
大小姐在他身邊是怕得要死,他的態度卻是充滿好奇,好像一點都不怕真有死人似的。
就是因為他的氣質太過氣定神閑,面貌又俊美年輕,讓他不知不覺的記下了他的臉。
據說,那人本來跟大小姐有過節,可後來不知道怎地又變成大小姐的未婚夫,其峰回路轉教人霧里看花,但不管如何,總是準乘龍快婿就對了!
大小姐的未婚夫怎麼會被捆進麻布袋內,還被送進陶府?
這一定是出事了啦!
怕被發現的他轉回身繞了一大圈來到段家。
本著丐幫的勤儉特色,雖為丐幫幫主居住之處,但段家房子設計構造十分簡單樸實,門口也沒有門房守著,屋內連個僕人也沒有,吳阿房將大門用力一推,就直接登堂入室了。
叫化子們從加入丐幫就常在此出入,故房舍地理位置非常清楚。
走過主屋大廳,後頭就是幫主家人們的休憩之處,一共有四間並連在一起的寢屋,第一問是幫主與幫主夫人居住,第二問是大公子與其夫人,第三間是老幫主夫人,第四問就是大小姐的寢房了。
听完吳阿房的敘述,段陽陽面色僵了,心跳得飛快。
「你是說,陶幽蘭把楚天晚綁走了?」
「對!」吳阿房用力點頭。
陶幽蘭將天晚綁走干啥?
她該不會要對他不利吧?
她早知道陶幽蘭看她很不順眼,只要狹路相逢,必是想法子出言相譏,要不就是找她麻煩。
陶幽蘭該不會在她這得不到甜頭,就把腦筋動到楚天晚身上,想利用他來威脅她,或是……傷害他來讓她難過?
她得去救他!
段陽陽縱身飛越過窗戶,一手按著腰間長鞭,確定武器傍身,快步奔向陶府,可她萬萬投想到,迎接她的,竟是如此教人難堪的畫面。
那個男人的心,好殘忍……好殘忍……
河堤一帶,萬頭攢動,擠滿看煙火的人潮,每個人頭昂得高高的,不約而同望著高空中的美麗煙火,只有她粉頸低垂,淚水爬滿腮,與歡樂的人群兩樣情。
跌跌撞撞穿過人群,來到了河堤邊,兩手抓著欄桿,低頭望著黑幽幽的河水,她驀然有種人生至此,己了無生意的絕望。
她傾盡所有,掏心掏肺,深深的愛著他一個人,可他愛的卻是別人。
他不願意跟她成親,不是因為年紀、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他想娶的是別人……是陶幽蘭吧?
他愛陶幽蘭……是嗎?
他……不愛她……是嗎?
胸口處似有千根針扎刺,疼得她難以承受,只想求個解月兌。
悠悠流動的河水仿佛在跟她招手,呼喚著她縱身一躍,什麼愛恨情仇全數笑泯。
就這樣不再想他、不再念他,讓兩人的一切成為過去吧……
雙臂撐起了身子,上半身往前傾,「噗通」一聲落了水。
啊……好冷……
秋夜的河水真是冷……
她看見月兒在河面的倒影,好美好美……
帶我走吧……離開這傷心欲絕之地,把不愉快的事情統統忘得一干二淨,將塵俗的一切全都消失,回復最為純淨的自己吧……
她朝月亮的倒影伸長手,人亦徐緩往上飄,到了河面,她出于本能的雙手下壓,撐起身子,雙腳打水,浮于水面……
她忘了一件事……
她會游水。
嗚……她會游水啊,而且技巧還挺好,身子四膠很自然的動作,除非在身上綁顆大石,否則想沉入水底溺斃根本不可能。
老天爺啊,何苦這樣欺負她,連想投河自盡都不給她機會。
這時,有個在舌忝糖葫蘆的小朋友看見在水中飄浮的她,連忙拉了拉身邊娘親的衣袖。
「唔……唔唔……」嗜甜的孩子連說話都不肯放開糖葫蘆。
「別吵,娘要看煙火。」孩子的母親雙眸牢牢盯著絢爛的煙火。
「唔……」孩子扯得更用力了。
「怎麼啦?」母親有些不耐煩的低頭,「想噓噓?」
孩子指著河面,母親順著他手指望去,這一瞧可不得了。
「天啊!有人溺水啦!」母親扯開喉嚨大喊,「有人溺水啦!救命啊!快救人哪……」
一身狼狽被救起來的段陽陽面對眾人的關心詢問,打哈哈的說她是被洶涌的人群一個不小心推擠入水的,而且她很會游泳,本來想自個兒游到岸邊的,孰知尚未近岸就被自告奮勇跳入河里的好心人救起來了。
她的說法眾人采信,不疑有他,只有葉氏以洞燭的眸,聚攏擔優的眉,望著強顏歡笑的女兒。
回到家後,大伙七手八腳忙燒熱水給段陽陽沐浴,預防她著涼。
抱過熱水,一身舒爽的段陽陽一回到自個兒的寢房,就看到坐在前廳木凳上,臉色凝重的母親。
「娘。」直覺告訴她,母親曉得發生了何事。
「陽陽,你過來。」葉氏拉了張凳子,招手要她坐下。
段陽陽入座後,葉氏抓起女兒垂在胸口處的一撮微濕長發,以木梳慢梳,柔嗓輕問,「告訴娘,楚天晚怎麼了?」
「沒事啊。」段陽陽故作輕松的聳肩,可淚水卻是不爭氣的掉了。
「他來找你,一言不合吵架了?」
他們出門看煙火尚未滿半個時辰,葉氏推斷這麼短的時間內,女兒不可能上山來回一趟,必是楚天晚決定求和而下山來找她,只是兩個人溝通不順又吵架了。
她正想勸女兒,男人肯放段來道歉求和就該適可而止,別鑽牛角尖,更別趁勢刁難,擅用女人的武器,把男人的心整治得服服貼貼的,還怕他不順著來嗎?!
然而,她口還沒張,段陽陽己經忍不住滿胸口的委屈與怒火,大腿上的粉拳緊握,激動的將她在陶府看到的一切全數托出。
「娘……」段陽陽抽了抽鼻子,「他有別的女人。」
「他有……別的女人?」葉氏愣了愣。
她橫看豎看,楚天晚就不是個花心的男人,不僅不花心,還有點過于死板,連怎麼討女人歡心都不懂。
面對這樣的大笨驢、呆頭鵝,女人總要辛苦點,不過瞧女兒甘之如怡,這什麼鍋配什麼蓋,想兩人相處愉快,當娘的也就無權置掾。
難道說,她瞧男人的眼光退步了?
還是說,只要是男人就必定花心,呆頭鵝也不例外?
「你怎麼知道的?」
「我親眼看見的!」她激動的喊,「他們抱在一塊兒還衣不蔽體,這不就說明他們關系匪淺,說不定早就論及婚嫁,所以他才不要娶我。」
「那個女人是誰?」
「陶幽蘭。」
「陶幽……蘭?他跟陶幽蘭攪和在一塊兒?這怎麼可能?」蕩女跟老實頭?
「我親眼看見的,娘!」段陽陽哭趴在母親的大腿上,「陶幽蘭身無寸縷,坐在天晚的大腿上,而他的手很不規矩的在她身上亂模……娘,這還會有誤會嗎?那個男人……移情別戀了,嗚哇……」
笨驢子楚天晚竟然被陶幽蘭勾上手了?葉氏有些難以置信。
陶幽蘭勾男人的確有一套,不比勾欄院的鴇子差,事實上,她的行徑亦與妓女無異,差別是她有祖宗庇蔭,家底豐厚,是她挑男人伺候,而不是伺候男人。
莫非,楚天晚就是太愣直,所以才會被陶幽蘭的狐媚手段所勾引?
「陽陽。」葉氏抬起女兒的上半身,「你有問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嗎?」
「在那個情況下,女兒要怎麼問?」段陽陽氣瘋的喊,「我生氣的想打陶幽蘭,他竟然以身護她,我的鞭子全抽在他身上……」她感到心疼又心痛。
「不管……不管我下手有多重,他都不肯離開,拼死命的保護她……娘,他的心,完完全全都被勾走了,難怪他不想娶我……娘啊……」她越想越悲憤,哭得臉紅透。
「你要放棄他了嗎?」
「都這個節骨眼了,不是我放不放棄,而是他根本不要我!」就算她不想放棄又能怎麼著,他就是不肯要她啊!
「你就甘願你心愛的男人被陶幽蘭那婬婦給搶了?」
「我……不然我能怎麼辦?」娘有辦法轉圜劣勢嗎?
「你當然要搶回來呀!」握在段陽陽手臂上的十指握緊,「你不能輕言放棄,那是你的男人,而且你們己經有夫妻之實,你不嫁他,嫁誰?」
「娘要我以此點逼他成親?」
「這是手段之一。」
「但……如果他要求陶幽蘭成為正室我為小妾呢?娘,我不可能與陶幽蘭共事一夫,她老是找我碴,若她成為大房,一定會想辦法整死我的!」
「你會甘願讓她整?」
「當然不!但我更不想跟她共享天晚!我的丈夫只能有我一個妻子,我的心眼里容不下其他女人重」更別說那個女人是陶幽蘭。
她與陶幽蘭水火不容,每次爭端都是陶幽蘭挑起的,別說共事一夫,連處于同一個屋檐下,都讓人難以想象。
「那麼,就把他搶回來。」葉氏堅定的眸盯著女兒。
「要怎麼搶?」段陽陽汪著兩泡淚眼問。
「娘好歹也是紅樓出身,收服男人易如反掌。」雖說當年不太受歡迎……不過這是長相問題,乃非戰之罪。「你就照著娘的話去做,包準將楚天晚的心自陶幽蘭身上搶回來。」
「嗯。」段陽陽抿唇用力點頭,母親是絕望的她唯一的浮木了。
「不過你得答應娘,不管娘怎麼要求,你都得切實做到。」
「女兒答應,女兒一定切實做到,請娘教授女兒該怎麼把他的心搶回來……」說著說著,傷心難過的淚水又掉了。
「首先,咱們就這麼做……」
在段陽陽傷心欲絕離去之後,陶幽蘭則是心花朵朵開的自楚天晚的「保護」之下探出小臉,一瞧見楚天晚背上衣衫被鞭子抽裂,鞭痕清晰可見,心頭甚是明白,這個男人己經是她的了,要不,他何必舍命保護。
這說來說去,她陶幽蘭臉蛋就是比段陽陽美、身材比段陽陽好、手段比段陽陽高竿,所以她才使出一分功力,就把人給摘下來了。
「呀,天晚,」陶幽蘭裝模作樣的大驚小怪輕呼,「你的背都受傷了,很疼吧?」
在陶幽蘭眼中,這傷可是他愛她的證明。
這男人的指技如此高超,得她舒服暢快,比她芙蓉帳下任何一個男寵都來得高明,就是不知那個段陽陽是否也被他服侍過了。
疼?當然疼!楚天晚只要稍微一動,就痛得眉頭緊蹙。
這疼痛比一開始馴養那群「劣雞」,被啄得四處都是傷口還要來得疼上數百倍。
段陽陽下手這麼狠,還敢往陶幽蘭身上抽,這弄個不好,人家控她個傷害、殺人未遂,就得入大牢吃牢飯,重者,說不定連小命都丟了。
他是男人,皮粗肉厚,身上有傷也無妨,女人可是留不得半點疤。
「來人啊!」陶幽蘭朝外大喊,「快送藥進來。」
沒一會兒,男寵送了傷藥過來,在陶幽蘭的指示下,為楚天晚撥開衣衫,並要他趴在床上,由陶幽蘭親自上藥。
「小姐,這種粗活由小的來便可。」男寵一號李青怕寵位被奪,連忙獻般勤。
「你粗手粗腳的萬一弄痛天晚怎辦?」陶幽蘭輕斥,揮手要他走,「出去,把門帶上。」
她喚他「天晚,?李青臉色微變。
這屋里一堆男人,就投見陶幽蘭喚過哪個人名諱,她將他們視為僕人、視為陪寢,地位低下,何時給過平起平坐的你呼了?
平日,李青最為受寵,是故,在其他男寵面前趾高氣昂,絕無法忍受第一名位子被奪。
「小姐,您是千金之軀,這等低賤工作由小的來做便可。」李青微彎著腰,一臉諂媚討好,心里打的主意是想整整楚天晚。
「我叫你滾,你給我嗦什麼?」陶幽蘭臉色一變,「滾!」
李青面色僵凝,吶吶點頭答應,方轉過頭,就見到拿藥過來,名叫胡元的少年暗暗竊笑。
他惱怒抬腳,重踹胡元,「擋在前頭做啥,快滾!」
胡元被他踹得一個踉蹌,又不好發作,畢竟目前李青還是陶幽蘭面前的紅人,而他主要做些奴才的工作,入府至今,尚未侍過寢。
這屋子里頭的男人,大都家貧,但頗有姿色,均是外型俊美的少年,陶幽蘭就是看中他們的外貌,花錢以長工之名將他們買來,白天做粗活,晚上做房活,可房中事還得被看上眼才有這福氣,陶幽蘭一向偏心,喜愛哪個男寵就專召那男寵侍寢,直到厭膩為止,與皇帝無異。
她根本是將自己視為武則天了!
胡元初時十分排斥一群男人服侍一名女人,可在這個環境特久了,受到潛移默化、耳濡目染,他也跟其他少年一樣,想要得到主子的寵愛,就像李青,吃香喝辣、走路有風,思想整個扭曲了。
李青出了房,關了門,卻不走,而是將耳朵貼在門板上,牙咬著指甲,偷听里頭的狀況。
「你在干啥?」胡元好奇的問。
「甭問這麼多,快去干你的活!」李青揮手要他走開,自己則繼續偷听里頭動靜。
胡元模模鼻子離開,心想……就別哪天讓我竄了你的位,到時換我把你當狗喚,哼!
陶幽蘭垂頸幫楚天晚上藥,平常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她,連徐藥的手勁都難以控制,好幾次直接戳進傷口里,痛得楚天晚幾乎哀叫。
要不是傷口就在背上,他真想叫她住手,由他自己來算了。
好不容易,跟地獄無異的涂藥折磨終于過去,楚天晚方能喘口氣。
「天晚啊……」陶幽蘭水眸深情款款的望著他,縴手輕輕在果臂上滑動,「你真是對我用情至深,願意為我擋鞭。」
用情至深?楚天晚蹙緊眉頭。
「你說,我該怎麼感謝你呢?」陶幽蘭躺在他身側,拂開他頰面上的發。
呆然是個俊美少年郎,就連眉頭緊蹙,忍著痛苦樣都那麼英俊好看,無怪乎段陽陽對他死心塌地的。不過……陶幽蘭嘴角揚起得意的笑,這男人是她的了,呵呵呵、嘿嘿嘿、哈哈哈……
就說她的魅力遠超過段陽陽,才不過把他綁架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為她臣服了。
這世上最美的女人呆然是她無誤,哈哈哈哈哈……
「那你放我回去吧。」他不想繼續特在這里,焚香味過重,空氣又不流通,他快窒息了。
「天晚,你別說笑了,你傷這麼重,怎能離開?」縴手放在楚天晚頸上,「你別不好意思,就在此住下吧,你以身相護,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你搞錯了。」
「搞錯?」陶幽蘭眨著不解的眼,這使她看起來神色更嫵媚。
「我不是保護你,是保護陽陽。」
「什麼意思?」陶幽蘭趁色微沉,「你明明是保護我不受段陽陽鞭子所傷,怎麼會說是保護她?」
「我是怕那鞭子傷了你,到時你到你鎮長舅舅那告一狀,陽陽會有牢獄之災。」
他雖然是個「宅男」,不過丐幫的情報網絡發達,他住在段家那些天,小道消息听了不少,而陶幽蘭是五香鎮有名的放蕩女人,關于她的事自然略知一二。
陶幽蘭難以置信的坐起,「我不信,你怎麼可能會是為了段陽陽?你不是己受我魅力所迷,打心底認定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世上最美?」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差點沖口反駁的楚天晚還是凝神想了下,決定他最後的答案,「不,陽陽才是最美的女人。」
「你……」陶幽蘭放聲尖叫,「你竟敢這樣說!快更正,說我才是最美的女人!」
「是陽陽。」
「是我!」
「是陽陽!」
「不!」淒厲的尖叫聲在屋內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