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要怪你了,為什麼你要抵抗呢?讓我爽完不就沒事了嗎?不過……你的尖叫聲確實是我听過最美妙的聲音了。」
趙小春全身打顫著,隨手拿了杯子往他砸去,見他閃過,急忙想跑到門口,卻又被他抓住。
她死命的掙扎著,突然一記巴掌甩來,她只感覺到臉頰劇烈的刺痛,便狼狽的跌倒在地。
她的腦中突然又浮現出一些影像——那日他也是這麼毫不留情的打她!
「你就愛我這麼打,才會乖吧?」
「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家伙……」她氣若游絲的說著。
「你還真是好運啊!三番兩次都沒死成;我其實也不想殺你,但你的存在是真的讓我不能安心,就怕你哪天突然恢復了記憶,所以只好犧牲你了。」
「你殺了我,還是會被抓的。」所以她之前遇到的意外是他下的毒手嗎?她不停的深呼吸,要自己找機會反擊。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剛才根本沒人注意到我。」他蹲在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
趙小春強忍著害怕,「我、我不會告發你的。」
書鋪老板嘆口氣,像是陷入思考,「就算你不去告發,你身邊的那位王爺可不會這麼容易就算了。」
趙小春搖頭,趁他不注意,用力踢了他一腳後逃開,見他憤怒的從後面抱住她,她盯著他的手,突然狠狠的咬了下去。
「你這個賤人!」甩開她,他狠狠的用腳踢了她的背,拿出預藏在衣襟里的白布卷成長條狀套在她的脖子上,兩手用力的拉扯著。
趙小春兩手抓著布條,卻是怎樣都敵不過他的力氣;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識之前,她仿佛听到了一聲慘叫,之後脖子上的力道便松了下來。
她看到了上官涼冰冷而憤怒的神情,才想對他說話,可身體完全不听使喚,眼前一黑,人便昏了過去。
趙小春一醒,便听到上官涼正在跟她父親說話;她眨了眨眼,想開口說話,卻覺得臉頰好痛。
想起昏迷前發生的事,她用手模著脖子,全身不住的顫抖。
趙安見趙小春已然醒來,走到她面前,神情緊張的問︰「你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趙小春穩住脆弱的情緒,勉強開口道︰「不要緊。」
「別怕,壞人已被抓走,已經沒事了。」趙安安撫著。
趙小春听了,仍是無法放松情緒,看著房外的天色暗著,「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二更近三更了,你肚子一定餓了,我先去煮個熱粥。」趙安忙著要去替愛女下廚。
趙小春待父親離開,看到上官涼一臉陰郁的看著她的臉,她下意識的模了模,「很丑嗎?」
她心想她的臉應該是被打得很精采。
「不丑。」上官涼勉強露出笑容,「雖然有點腫,但還是個漂亮的包子。」
她听了忍不住笑了,卻又不小心牽動到傷口,吃痛的叫了一聲。
「傷口要過幾天才會慢慢復原,你先忍耐一點。」
「嗯。」
上官涼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她的反應太過冷靜了!坐到她身旁,察覺到她的手正抖著,便用大手包著她,「你已經安全了。」
「我知道,但……但是就是沒辦法……」
上官涼溫柔的吻著她的唇,一吻完畢,他嚴肅道︰「你有我的加持,以後就會平平安安的。」
她既害羞、又想笑,不過被他這麼一吻,那害怕的心情倒是慢慢平復下來,這才鼓起勇氣問起白日發生之事,「你怎會回來找我?你知道我有危險嗎?」
在昏迷前看到他時,她是真的好高興,心想要是她真的死了,至少還能見到他最後一面。
一想到這里,趙小春才察覺到原來她竟是這麼的喜歡他。
「因凶手懂得如何調配迷藥,所以官府一直都將犯人的身份鎖定為城里的大夫或是藥師,但查了許久仍是一無所獲,只好先放棄這條線索;今日與劉大人討論案情時,推測出凶手應該也是與你有過接觸,才會在事跡敗露後想要殺人滅口,在過濾了幾個你經常拜訪的人後,發現書鋪老板有很大的嫌疑。」
「但他會調配迷藥嗎?」
「我想他是看著醫書學習調配迷藥的方法,後來我去翻官府的調查紀錄,書鋪老板有一段時間去送書,但等他回來開店時,來訪的客人發現他的手背上有抓痕,他雖說是被貓抓傷的,但時間未免過于巧合,這也讓我開始懷疑他來。」
看她雖害怕,仍是很認真的听著,他又繼續說道︰「加上我又想到那天他來王爺府時,我一直覺得有點不對勁,我以為是你請他送新書過來的,但後來想想,你的個性是不太會麻煩店家老板,所以我想應該是他自己送過來的。」
那天王府底下的人沒問清楚就讓書鋪老板進門,他為此還懲罰了一些疏忽的奴婢。
「我……我還以為是你的吩咐。」想到自己曾跟這麼危險的人物聊了那麼久,她的心里不禁感到一陣發麻。
「我派人到陳記書鋪要將他請來問話,卻發現他不在,便立刻趕到你這里來了。」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若他再晚個一步,也許迎接他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體!
「他的下場會如何?會被關很久嗎?」她還以為遇到了同好,沒想到那人卻是來殺她滅口的。
「放心,你不會再看見他了。」他緊握著拳頭,若不是那個人渣牽涉太多案子,他早就在當場把人給殺了;不過就算那人不死,他也會用盡手段不讓那人繼續在此地待著。
「我那天在路上看到賣布的大哥,想要跟他買布,急忙要追上去,後來感覺有人跟在我身後……」
「你記起來了?」他後來也發現到那個賞花地點離土地廟不遠,應該是她出事的地方。
她搖搖頭,「頭還有點痛,但有想起一些。」
頓了一下她又道︰「我察覺書鋪老板要拿帕子迷昏我,便不斷的尖叫反抗,還抓傷了他……後來我的額頭一直流血,他慌忙的要替我止血,連白衣袖都染成了紅色;他以為我死了,就急忙的離開。」
「好了,一切都結束了,別再去想那些沒營養的事了。」
她點點頭,壞人被抓住,她不需要再害怕了,「你來救我時,臉看起來很凶。」那時的他讓她感到好陌生——她一直以為他都是笑容滿面的,沒想到也有那麼冷酷的一面。
「你怕了嗎?」
趙小春搖頭,「我只是不習慣。」她知道他是來保護她的,所以並沒有害怕的感覺。
「這才是真實的我,既威嚴、又沉穩,所以你對我要尊敬一點,不要愛理不理的。」
他就是這種態度,才會讓她不想理他。
「之後要到官府一趟做筆錄,我會陪你一起去的。」
趙小春看著他,不安的問︰「我會再遇到他嗎?」
「不會。」
「所以之前采花賊的案子也是他犯下的嗎?」她曾听父親提起,那時覺得很害怕,沒想到原來自己也是這案子的受害者之一。
「對,他還故意在自己店外張貼注意采花賊的公告,為的就是讓大家不至于懷疑到他的頭上。」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趙小春心里感到一絲惆悵,憑那人的條件及學識,根本不需要用這種下流的手段來得到女人。
「還不是看了一堆婬書,欲火沒地方發泄。」
趙小春听他說得這麼直接,臉微紅著;沒多久趙安端來熱粥,趙小春因傷口疼痛,緩慢的吃著,用完熱粥後才又躺回床上休息。
等她再次醒來,見上官涼趴睡在一旁,忍不住用手輕模著他的頭發。
堂堂一個王爺,卻為了她而如此屈就自己,她慢慢的靠近他的睡顏,在他的唇上輕輕的踫了一下;听著自己加快的心跳聲,她心想,她又更喜歡他一些了。
趙小春決定要收回對他的喜歡!
因采花賊一事,與上官涼的婚期往後順延了一個月,在這段休養期間她便幫著父親經營學堂,打理府上大小事務,日子過得很平順,只是頭不時隱隱作痛,讓她無法安眠。
直到今天早上她一醒來,突然想起了以前所發生的事,這才知道上官涼對她說了多少句謊話。
想到失憶前的逼婚及失憶期間的點點滴滴,她氣得臉色漲紅——說什麼她對他一往情深、對他百般糾纏;分明就是上官涼用不正當的手段逼迫她訂婚,還被他說成是他勉為其難的答應。
趙小春用力的搓揉著衣服,將怒氣全發泄在洗衣上。
她將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晾起,要再回頭拿另一批洗好的衣服時,見上官涼走了過來,便沉下臉色。
自從她搬回趙府,他又像以前那樣,一有空便往她這里跑。若是在前幾天,她會感到很開心,但現在一見到他,只是讓她更加憤怒而已。
「你怎麼又到處亂跑了?」
趙小春看了他一眼,冷淡道︰「我已經沒事了,你不用再帶補品過來,我吃不了這麼多。」
「今天心情不好嗎?」看她板著臉,他不禁擔心起來。「我听夫子說,你最近一直有頭痛的情況,我特地請大夫過來幫你看一看。」
「不用了,我已經不痛了。」
看她的態度不像平日,上官涼不滿的皺眉,「你已經完全不遵守愛夫條款了,小心我一個不高興就取消婚約,你可是還沒完全得到我的心。」
趙小春抿著唇——明明就是他先喜歡她的!
他看了她一眼,「你的心上人特地來探望你,你不該放下手邊的工作嗎?」他看她忙著洗衣,也不多看他一眼,這讓他覺得兩人之間好像又回到她失憶前的相處模式。
沒想到幾天不見,她又變回了那個獨立堅強的趙小春了。
「但我還有工作要忙。」
「有什麼事會比我還重要?」上官涼不悅道。
「雖然你說我將你看得很重,但我最近有一種……或許……我不是喜歡你的那種感覺。」
「讓你回趙府就是有這個缺點,我們分開兩地,感情自然會淡了一點,不如你今日就隨我回王府去?」他立即提議著。
「不用了。」對這人還真是一點都不能大意,她只要一個不注意,又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上官涼見她態度有異,心里感到很疑惑,有個念頭在心中成形,「既然你沒意願,那也不勉強。」看她蹲在地上忙碌著,順口問道︰「你還要洗多久的衣服?需要幫忙嗎?」
「讓你派奴婢過來幫我洗嗎?」
「你若想要本王親自幫你洗衣,也不是不可。」
「民女不敢。」
她這分明就是失憶前的語氣!「不敢就算了,那條手帕我怎麼沒見過?你是去哪里買的?」
她邊搓著衣服邊說道︰「不就是你硬塞給我的嗎?」不然她就得收下他親手繪制的花鳥圖,所以她那時才會勉強收下。
「你怎麼知道是我硬塞給你的?」
「我父親跟我說的。」她僵硬道。
「你父親這麼反對我們兩人來往,他若是知道,定會叫你把手帕給丟了。」他瞅著她,「你恢復記憶了吧?」
「是又如何,你這個騙子!」既然他都可以欺騙她,那她也不想對他坦白——
他這人的心機果然很重,還故意套她的話。
「你是何時恢復記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