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域王妃……妳的生命之火即將熄滅,吾曾允諾上任火域之王、亦是妳的父王,以他之命換取妳族之延續,火域王妃,妳可願接受吾為妳延續生命之火?
「我不明白,為我族續命?那麼我的孩子呢?」
妳族之人,僅有一人可以存活,妳若活,妳月復中嬰孩將死,妳若亡,月復中胎兒將取代妳成為妳族唯一的後代,這是妳父以自身性命和我所作的交易。
「不!不可能會這樣,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
此乃吾與上任火域之王的交易,不可泄露給他人知情,若非王妃今日的生命走到盡頭,吾不會出現在此,火域王妃,妳的選擇是什麼!?
躺在床上的女子,在極度痛苦中睜開了雙眼,忍不住看向被女官攔在不遠處,但目光依舊急切、緊緊鎖著自己的男子。
他看起來好慌亂、好不安,一點都不像她沉默寡言的夫君,他此刻眼里的焦慮,是因為她嗎?還是這只是自己疼痛中產生的錯覺?
他是火域之王,而她是前任火域之王的女兒,父親的猝死,加上有心人反覆的挑撥,這是一段注定失敗、誰也得不到幸福的婚姻,而承受這一切的自己,已經覺得好累好累了……
倘若,自己早點听見火域守護神的話,早日明白了真相,她和炎王會得到幸福嗎?不,不會的,她很明白自己,她只是一個軟弱的女人,不堅強,也從來沒有面對逆境的勇氣。
這樣的她,連讓自己快樂都不懂,又能給誰幸福呢?
「啊!」此時月復中再次傳來劇烈的疼痛,讓她發出痛苦的喘息。
別域王妃……快沒有時間了,回答我,妳的選擇是什麼?
「……讓我的孩子活下去!」
別域王妃,妳確定嗎?
「是,讓他的孩子,我族之血緣,繼續在火域延續下去吧!」
「啊!」撕裂的痛,讓女子再一次發出尖叫,她隨即感覺到有東西從自己的體內出來,而這種痛撤心扉的疼,幾乎耗盡了她全身的力量。
「王妃!抱喜王妃!您順利生下一名小筆子了!」耳邊,听到女官興奮的恭賀聲,但她卻連睜開雙眼的力氣都沒有。
「哇哇!」虛弱的嬰孩哭聲,還有那接觸到臉頰的濕軟觸動了她的母性,讓她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名好小懊小的嬰孩。
「原諒我,我是一個軟弱的母親,無法繼續再照顧你了。」女子雙眼含淚,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無法愛炎王,也無法的恨他,就算自己活下來,也無法真心愛這個孩子吧?但炎王不同,他是天生的王者,比較堅強,應該會接納自己的骨肉對吧?那麼,自己所做的選擇是對的,她離開,讓這孩子留下來。
「火域守護神,你會守護這孩子嗎?」
別域王妃,妳放心,他既傳承妳族與新王之血,吾已選定他為下任之王,定會全心守護他的安全。
「是嗎?謝謝你。」
下一秒,炎王耳邊的紅寶石耳環突然月兌落,「咻」的一聲飛到了剛出生的嬰孩的左耳、牢牢地扣上了。
而躺在床上的王妃,也永遠閉上了她的雙眼……
「不!」目睹這一切的羅紫裳發出悲傷的喊叫,正想上前,卻發現自己的身子被一陣風給高高卷起,然後再將她往地下拋去——
「啊!」羅紫裳無法反應,只能發出驚叫聲。
「ㄚ頭!ㄚ頭妳怎麼了?」
肩膀上劇烈的搖蔽,讓羅紫裳從睡夢中轉醒,一睜開眼,就看到炎羅寫滿關心的美麗黑瞳。
「怎麼?做惡夢了?」炎羅伸手輕撫她汗濕的臉頰,忍不住取笑︰「還像個孩子似的?在夢里被人欺負了是不是?」
「……嗯。」羅紫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胡亂點頭。
「別怕,我在這里。」炎羅將她重新攬回懷中,輕吻她的頭頂道︰「時間還早,再睡一會,有我在旁邊,妳不會再做惡夢了。」
「炎羅……」羅紫裳自他懷中抬頭,剛好看到他左耳上、在夜里依舊閃爍著光暈的紅寶石耳環。
罷才她所看到的景象如此真實,根本不像是夢……難道,這是火域守護神刻意讓她看的?為什麼?祂是不是希望自己為炎羅做些什麼?
「又有什麼事,ㄚ頭?」炎羅睡意朦朧地應了一聲。
「我會保護你。」她堅定地說道。知道了這一切之後,她對炎羅只有更多的憐惜和心疼。「我絕對不會丟下你!」
「野ㄚ頭,妳不給我惹麻煩就夠了。」炎羅笑了,俯輕吻她挺翹的鼻梁說道︰「妳的心意,本皇子收下了。」
自從那一天起,兩人的感情加速進展。
炎羅不管到了哪里都帶著羅紫裳,他帶她騎著鷹獸在火域四處遨游,帶著她探訪火域各處美麗的風景,帶著她一起去森林狩獵,像對待最心愛的寶物似地,那樣疼著她、愛著她。
至于設計陷害羅紫裳的人,不知道為什麼始終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炎羅雖然私底下展開了調查,卻查不出任何線索,但反正他日夜都守在羅紫裳的身邊,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在羅紫裳面前,他不再是火域人人畏懼的皇子,而是一個再溫柔不過的情人,生平第一次,他對他人敞開心胸,對羅紫裳訴說他的童年,他在火域感受到的孤獨和壓力。
「明天,是火域慶宴的最後一日。」夜里,在激情的纏綿過後,炎羅將羅紫裳摟在懷中,一邊以掌心輕撫她的背,安撫她因激情余韻而微微顫抖的身子。
「是嗎?」她的嗓音有些沙啞,殘留著激情後的慵懶。日子過得好快,十五天的慶典居然不知不覺就要結束了。
在這十幾天里,她的人生徹底轉變了!因為一時貪玩來到火域,陰錯陽差遇到了炎羅,從拼命抵抗、到不由自主被他吸引,到現在,已經習慣听著他的心跳聲入眠。
「ㄚ頭,到現在妳還不打算告訴我妳的身份嗎?」炎羅閑聊似地開口。
「我不是說了,慶典結束後就會告訴你嘛!」羅紫裳皺著鼻子回答。她都盤算好了,等慶典結束,直接拐炎羅送她回風域,他法術高武術強,就算父王和皇兄要修理她,到時候躲在炎羅背後就好了!
嘻嘻!她等不及想看到炎羅吃驚的表情,當他知道自己是風域的公主,臉上的表情一定很好玩吧!
帶著頑皮的笑容,羅紫裳在他胸前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閉上眼楮休息。
「對了,明天在慶典上,其實還有一個還算有趣的活動。」輕撫著她肩頭的指頭停了,炎羅換了一個話題,語氣還隱藏著一絲得意的情緒。
「真的,是什麼!?」一听到「有趣」兩個字,羅紫裳雙眼立刻睜開。
「每年慶典的最後一日,都會舉辦一場競技賽,場面很熱鬧,妳一定會喜歡的。」炎羅早已模熟她喜歡熱鬧的個性,微笑說道。
「競技賽!?」羅紫裳皺了皺鼻子。「每個地方都會有類似的比賽,難道火域的競技賽特別不同?」
風域每年也會舉行類似的競賽,不管是武術、或者是法術之類的競技,最主要的目的,也是借機征選出優秀的人才。
羅紫裳身為風域的公主當然出席過無數次,但她本身對那些根本沒興趣,每次都在會場上昏昏欲睡。
「這一次獲勝的獎品很特別。」炎羅輕撫她女敕滑的臉頰,直接公布答案︰「是一匹渾身雪白的璀炎鷹獸。」
羅紫裳生性喜好冒險刺激,每回他只要帶著她騎上他的璀炎鷹獸,哪怕只是在火域空中盡情飛翔,她都能雙眸發光、樂上好一陣子,恨不得自己也能擁有一匹璀炎鷹獸。
「璀炎鷹獸!?是真的?」羅紫裳果然興奮地整個坐起,小臉發紅發亮,整個人變得興致勃勃。
「是,而且這一匹璀炎鷹獸踫巧是雌獸,體型上比雄的鷹獸更適合妳。」炎羅繼續說明。事實上,當他一看到那匹雪白的璀炎鷹獸,就覺得那會是羅紫裳的完美坐騎。
「太好了太好了!啊!」她歡呼一聲,隨即又皺起眉頭,十分苦惱地說道︰「不行啦!那種競技比賽不是比武術,就是比法術,我哪可能贏啊?」
炎羅見她垂頭喪氣的模樣,不悅地挑高一道眉。這野ㄚ頭也太失禮了吧!不但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听不出他的心意嗎?
「咳……這問題很難嗎?」炎羅咳了幾聲,目光故意看向另外一邊說道︰「妳只要找一個從來不曾輸過的人,幫妳贏下那匹璀炎鷹獸,這樣不是簡單多了?」
羅紫裳眨了眨眼,這下子總算听明白炎羅話里的意思了。
他明明可以動用皇族權威,或者是直接用他最擅長的「目光殺人法」施壓,就能輕松得到那匹璀炎鷹獸,但他卻選擇了參加競技場比賽,光明正大的贏得比賽、再將坐騎送給她。
喔!真是個別扭又害羞的家伙,想要送她禮物還要用這種迂回的方法!
「你對很多人都獻過這種殷勤吧?哼!」雖然心里覺得甜蜜,但她可沒忘記炎羅時不時都會收下一堆寵奴,哼!說不定他對每個寵奴都這麼好。
一想到這里,她的心里就覺得不痛快。
「沒有,妳是第一個。」炎羅坦承。「我從不參加任何競技場比賽,贏得比賽很容易,我對那些禮物也沒興趣。」
「可以拿來送人啊!」羅紫裳直覺地開口,隨即發現自己說錯話了。
甭孤單單的炎羅,所有在他身邊的人都是有心機和目的的,就算他贏來了禮物,又能送給誰?
但炎羅現在卻願意為了她去參加那場無聊的競技賽,只因為知道她喜歡那匹璀炎鷹獸。
「炎羅,謝謝你。」羅紫裳不願意讓他憶起悲傷的回憶,主動抬起頭,在他的唇邊印下一個吻。
炎羅凝視著她俏麗的容顏泛起一抹醉死人的柔媚,刻意扳起一張俊顏說道︰「妳要有心理準備,要請本皇子出動比賽,事後得付出相當的代價。」
「喔!你真有這麼厲害嗎?如果夸下海口卻做不到,那我坐在觀眾席上多丟臉!」羅紫裳咯咯輕笑,刻意挑戰他的威嚴。
「妳膽敢質疑本皇子的能力!?」炎羅挑眉,長臂一伸就將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女人壓在自己的身下。
兩人又笑又鬧,肢體上的摩擦和嬉鬧,很快地又燃起了彼此的。
這一次,炎羅刻意放緩了速度、想延長歡愛的時間,一直到她再也無法忍耐,一個翻身將他壓倒在身下,不顧一切地在他身上騎乘了起來。
生澀、幾乎是毫無技巧的,但她投注的熱情和狂野卻又彌補了一切。
「野ㄚ頭,妳希望我贏嗎?那麼,我明天會將勝利獻給妳……」在快要達到高潮的時候,炎羅以雙手捧起她的臉,在她微啟的紅唇里鄭重允諾。
說完後,他用力一挺,將灼熱射入她體內。
兩人擁抱在一起,又聊了一會,最後才心滿意足地在彼此懷中入眠。
一大早,炎羅就離開了寢殿,為下午的競技場做準備,他沒有喚醒羅紫裳、體貼地想讓她多睡一會。
躺在床上、作著好夢的羅紫裳,突然被人用力搖醒了。
「什麼事!?」羅紫裳迷蒙的雙眼才睜開,隨即錯愕地睜大︰「……媚姊姊,妳怎麼
來了!?」
糟糕!這十幾天她日夜和炎羅混在一起,幾乎都忘了媚奴的存在!
「我是來告訴妳好消息。」媚奴興奮地開口。「今天我們就可以回風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