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羅動作溫柔地將睡著的她從木桶里抱起,不帶任何欲念地褪去她浸濕的衣裳,重新將她放到床上,再細心地為她蓋上被子。
最後,他也在羅紫裳的身邊重新躺下,伸手握住她女敕滑的小手,低柔且慎重地開口道︰「ㄚ頭,妳的贊美本皇子听到了,那麼,妳就永遠留在我身邊吧!」
四皇子炎羅,迷戀他的新寵奴,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據說,他和寵奴三天三夜都不曾離開過寢殿。听說,新寵奴魅力無窮,勾得炎羅片刻也不願離開她身邊。傳言,炎羅贈送給新寵奴各式各樣的珍寶,只為博得美人歡心,甚至開始有流言說道,炎羅皇子決定打破傳統、將這位新寵奴立為他的四皇妃。
鎊式各樣真真假假的流言,在火域沸沸揚揚地流傳開來,為今年的慶典增添了更多故事和戲劇效果。
對于外頭滿天飛的傳言,炎羅采取了完全不理會的態度,至于傳言中的另一位主角羅紫裳,她根本就不知道寢殿外的世界發生了什麼事。
頭兩天,身體的酸痛讓她變得奄奄一息,大部分的時間都躺在寢殿內的大床上養傷。而身為寢殿的主人、號稱火域術法最高強的男人,像是見不得羅紫裳皺眉痛呼的慘樣,每當她發出小動物般的哀鳴時,隨即以各種方式抒解她的酸痛,或者是轉移她的注意力。
別域所產、各種抒解疼痛的草藥,可以轉移焦點的美食、名產,短短兩天內盡數呈現在她面前,想他堂堂一個火域四皇子,儼然成為了最賣力的僕人。
「炎羅,我們好像一直都待在寢殿耶!」剛從熱騰騰的木盆藥澡里起身,羅紫裳一邊吃著火域特有的水果,一邊抬頭問。「你都不會無聊嗎?」
原本應該五、六天才會慢慢恢復的酸痛,在炎羅準備的草藥澡、以及他每天細心看顧下,現在幾乎感覺不到酸疼了。而向來好動的她,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是哪個ㄚ頭痛得全身縮在一起,又哭又叫,連下床都辦不到?」炎羅忍不住嘲笑,緩步走到羅紫裳的對面,伸手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唉呦!現在好了嘛!」羅紫裳咧開討好的微笑,眼珠子一轉,想到了一個正當的理由。「再說,我們一直留在這里,要怎麼調查想陷害我的人?」
「身體一恢復,就只想著出去玩?」炎羅怎麼會不明白她的心思。連著兩天兩夜他們都沒有踏出寢殿一步,流言在火域傳得如火如荼他也清楚,差不多可以帶著ㄚ頭出去晃晃,看幕後黑手下一步要怎麼做。
「嗯,火域的慶典我已經白白浪費兩天了!」羅紫裳小臉充滿了興奮。「火域還有好多地方我沒去過,帶我去好不好?」
「真拿妳沒辦法。」炎羅認命地開口,根本無法拒絕她那雙盈滿了期待、亮晶晶的眼楮。「今天妳想去哪里?」
「哪里都可以。」羅紫裳快樂地沖向前,用力地抱住炎羅道︰「你最好了!只要和你在一起到哪里都可以!」
因為興奮而微微發熱的身軀,還有她月兌口而出的開心話語,讓炎羅胸口一熱,不自覺地伸手擁緊了她的腰,另外一只手則勾起她的下巴。
「小ㄚ頭,那麼妳打算拿什麼來回報「我的好」?」漆黑的眼瞳染上,這兩天因為她身體酸痛,所以自己拼命地忍耐壓抑,既然她已經痊愈了……
羅紫裳被他眼底的炙熱,以及腰間充滿佔有欲的力道給嚇了一跳,這才想起自己剛才說的話有多曖昧,俏臉一紅,有些不自在地說道︰「那個……你別誤會喔!你對火域這麼熟,法力又高強,所以當然跟在你身邊是最安全的……我完全沒有其他的意思
喔!」
「身子已經不疼了,不是嗎?」只手托住羅紫裳的腰、讓她完全貼上自己,感受他已經躍躍欲試的渴求。
「哇!」羅紫裳驚呼一聲,感覺到他的意圖,小臉瞬間變得火紅,伸出雙手擋在他胸前、努力拉開距離道︰「現在是白天!敗亮很亮的白天!」
「所以?」炎羅挑眉,愛極了她脹紅臉驚慌失措的表情。「光線充足,讓我將妳的美麗看得更仔細一點。」
開什麼玩笑!一想起自己渾身赤果被他看得一清二楚的情景,羅紫裳緊張得開始結巴了。「那個……不好,白天適合參觀火域……晚上比較……比較適合做一些其他的事
情啦!」
炎羅低頭凝視了她好半晌,最後在她的縴腰上輕輕一捏,是警告也是保證低喃道︰「ㄚ頭,暫時放過妳,不過,我會期待妳今晚的表現。」
「好啦好啦!快點出發,我都快悶死了!」羅紫裳紅著臉,根本不打算繼續這個讓自己發窘的話題。
兩人才踏出寢殿,炎羅原本輕松的俊臉一沉,下一秒,黑瞳銳利地射向從角落站起的身影。「是誰在那里?」
「殿下,炎王陛下有請。」從角落站起的,是王宮的內侍官,看樣子已經站在那里不知等了多久了。
炎羅眉頭一緊,下意識地將同行的羅紫裳擋在身後。
「既然炎王要召見,你快點去吧!」雖然炎羅不曾提起,但羅紫裳知道他們父子之間的緊繃關系。
「殿下,炎王陛下也想見見這位小泵娘。」內侍官語氣恭敬地請示。
內侍官的話讓炎羅產生疑惑,從來不關心自己任何事情的父王,如今想見羅紫裳?為什麼!?
「她之前受了傷,我怕她在父皇面前失禮,還是算了。」炎羅思索了片刻做出決定,打算在羅紫裳進入寢殿後設下結界,不讓其他人有機會傷害她。「ㄚ頭,回寢殿等我
必來。」
「我又不是小阿子。」羅紫裳也學他皺眉抗議。「你不是送了我這個頸環,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可是……」不知為什麼,他心里還是覺得放心不下。
「放心啦!我就在這附近隨便逛逛,不會走遠,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事!」羅紫裳拍胸膛保證。
炎羅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輕輕撫模她女敕滑的臉頰。
羅紫裳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催促道︰「你要快點回來喔!說好了要帶我參觀火域的。」
炎羅將手往下移,輕輕撫上她頸項的項鏈,不動聲色地再施放一層守護的力量,這才微笑地吩咐道︰「我會盡快回來,離麻煩遠一點,知道嗎?」
不給她回嘴的時間,炎羅轉過身,俊臉恢復一片漠然、和內侍官一起離開了。
炎王寢宮—
任何人,包括炎羅在內,在第一次踏入這簡單干淨、幾乎毫無多余裝飾的寢宮的時候,都不敢相信這是統領整個火域王者的寢宮。但這確實是,這空蕩蕩、充滿疏離感的寢宮,就如同此刻坐在位置上那個男人一樣,充滿了冷硬和距離。
小時候,他不明白自己的親生父親為何對他如此冷淡。不管他力求表現,或是故意闖禍,他總是以一種面無表情的方式回應,無言地告訴他,不管你做對做錯,我都不在乎。
一次、兩次、三次……無數次,在試了一次又一次之後,當他被告知真相,明白這一生,永遠都無法得到親生父親關注的那一天,他停止嘗試了。開始模仿炎王對待他的方式,以毫不在乎的神情面對他的無動于衷。
「兒臣參見父皇。」炎羅神情淡淡,在炎王的面前屈膝行禮。
「我听說,你最近得到了一個新寵奴?」炎王表情淡漠地問。
「是。」炎羅據實回答。這些年來,多少人為了巴結他送上寵奴,從來不曾見炎王開口詢問,為什麼這一次突然關心了?
「這個寵奴從哪里來?是誰獻給你的?」炎王語氣轉為嚴厲。
「兒臣不知道。」
「哼!來歷不明的寵奴你也收下?」
「不過就是一名寵奴,有什麼不對嗎?」炎羅以不在乎的口吻回答,刻意流露出輕挑的模樣。
「有消息傳出,不久之前,風域的女戰神「姬」,在參與妖族之間內戰的時候神秘消失了。」炎王若有所思地看著炎羅。
「那又如何?」炎羅有些不耐煩。
「你不覺得時間發生得太過巧合?女戰神消失不久,你身旁就多了一名寵奴?」炎王危險地眯起眼。
謗據他所得到的情報,炎羅對那名新寵奴極盡寵愛,甚至不願意讓其他人見到她,炎羅如此反常的行為,讓他不得不懷疑其中有陰謀。
他知道炎羅恨他,或許他真的想挑起風域和火域之間的戰端,趁機會除掉自己、奪取別域之王的位置。
「怎麼?陛下以為我的寵奴是風域的女戰神?」炎羅冷嗤一聲。傳聞,女戰神姬不僅武術高強、法術也高強,羅紫裳可以是任何人,絕不可能是姬。
「眾所皆知,姬是風域未來的王後,如果有人明知道她的身份,卻刻意強佔她想挑起兩域之間的戰端,這樣的行為,已經是明顯背叛火域的行為了,你說是嗎?」炎王臉色沉重,目光銳利地盯著他。
「兒臣的寵奴不可能是風域的女戰神。」炎羅毫無所懼地回應。
「既然不是,為什麼不敢將她帶來見我?」炎王質疑。
「她不是。」炎羅只覺得胸口一陣冰涼。即使早已明白自己在炎王心中毫無地位,卻不知道他的親生父親,會如此迫不及待地想為他冠上「背叛」的重罪。
「你——」
就在這個時候,炎羅的腦海中突然傳來了羅紫裳的驚呼聲,那是透過她脖子上項鏈的法術所傳來的訊息。
「兒臣可以保證,我的寵奴和風域一點關系都沒有!」炎羅俊臉瞬間轉為冷凝,「刷」一聲站起,以極度冰冷的聲音說道︰「如果陛下要治兒臣的罪,那麼請拿出確切的證據,兒臣告退了。」
炎羅行完禮後,法術一施、瞬間消失在炎王的眼前。
未經許可,就直接在火域之王的面前展現法術離開,這對君王來說是大不敬的挑釁,
炎王一張臉因此變得非常陰沉,但同樣的,他也將方才炎羅眼中、一閃而逝的慌亂看在眼里。
不管此刻炎羅身邊的寵奴從何而來,很明顯的,他對她產生了依戀和感情。
打從一出生起,就注定成為他敵人的兒子,他下一步究竟會怎麼做?炎王有些疲倦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命運之神確實喜歡作弄人啊!
「來人。」炎王沉吟片刻,喚來內侍官。
「陛下,有何吩咐?」
「立刻找炎炘過來一趟。」炎王下達命令。身為統領火域的王,他得將火域的安全放在最前頭,如果真的有背叛者,即使對方是自己的兒子,他也絕對不會輕饒。
「ㄚ頭!」
必切的低沉嗓音傳出的同時,炎羅高大的身影也已經出現在羅紫裳的身旁,還來不及看清楚她遇到了什麼危險,卻差點被羅紫裳揮出的拳頭給揍了一拳!
「哇!是你——」羅紫裳被突然出現的炎羅嚇了一跳,只來得及大叫一聲,卻根本來不及收回那用盡全身力氣的一拳——
「踫」的一聲,羅紫裳的拳頭打在炎羅及時探出的掌心,化解了拳頭直襲鼻梁的危機。
「該死!ㄚ頭妳干什麼?」炎羅一手扣住她拳頭的同時,身子踏前一步,本能地為她擋住可能的危險。
「完了!快走!」
「是四皇子!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