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娜的神情迷惘。
他勾起她的下巴,溫柔地看著她。
「香娜,一個不惜自己生命只為了救無辜村民的男人,不可能冷漠無情,只是有時候他會忘了自己曾有過的熱情。我相信,你是唯一能夠喚醒他那份熱情的女人。」
他對在場的人點了點頭,對可可說︰「晚餐在八點,我在頂樓。」
然後優雅離開。
「我喜歡你應對香娜的那個方式。」
晚上八點,可可坐在圓桌前,望著對面英俊的男人。
她來不及回去換洗,所以後來是在荻荻的地方整頓一下。
有個設計師朋友的好處就是隨時有漂亮的衣服穿。于是,可可換上柔美的紫紗晚禮服,來到四層樓以上。
原來她有點擔心自己會不會過度盛裝了,直到穿著制服的侍者來應門,她暗嘆幸好。
侍者一路領著她走到露台上,她的男人已經在那里等著她。
露台布置得美輪美集,燭光、銀器、玫瑰花架,沁涼的晚風。
他叫來旗下米其林三星的主廚,即使是一頓便餐都沒有怠慢。
「我希望你喜歡法國菜。」他穿著正式的黑西裝,持起她的右手,揍到唇邊親吻。
「我最愛薯條。(Frenchfries。)」她淘氣地曲膝為禮。
南仰頭大笑。
在侍者的服侍下,兩人入了席。餐桌中央的燭光加深了他的五官陰影,也加深了他的神秘感。
她在柔和的燭光中充滿了女人味,像個女神,而不是平時那個小精靈。
服務生為兩人倒了酒,然後很神奇的消失在某個角落。
可可打量了一下。
這個露台是一間空中花園,有一座溫室種滿她不知名的異國花卉,他們在玫瑰藤架下用餐,更上方就是滿天的星斗,城市喧囂仿佛在很遠的距離以外。
「趁我忘記之前,最好先交給你。」他從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個方形小靶。
可可的心跳了一下。
那個形狀那個尺寸,實在不能怪人多想。
最後讓她失望——或松了口氣——的是,他打開盒蓋,拿出一串水晶手鏈。
「天機要我把這串手鏈交給你。」
「天機?」可可訝異地看他一眼。那個幾乎不認識的人為什麼要送她一串手鏈?
他伸出手,親自幫她戴在腕上。「這是她的祝福,她有特別叮囑,沒事不要隨便取下來,就算戴著洗澡都無妨。
她抬起手腕,就是燭光欣賞那串手鏈,每顆珠子上好像刻了細細的紋路,她看不出是文字或圖案。
「咳!你平時在你手下面前都是怎麼講我的?」可可不自在地咳了一聲。
「不可能有任何不好的話。」南微笑。
想到他的手下就想到瑤光。她瑤光的僵局至今未解,可可不禁嘆了口氣。
「你看起來很煩惱,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嗎?」他舉杯和她的杯子輕踫一下。
「不用了。」
他上一次的「幫忙」就是命令瑤光要繼續喜歡她,這種幫忙只會越幫越忙。
她趕快轉開話題。
「香娜。你知道她並不想離開玉衡吧?」
「她愛他。」南啜了一口,放下酒杯。
「從她問你她應不應該離開玉衡就很清楚了。」可可扮個鬼臉。「如果她真的想離開他,不會問一個最有可能勸阻她的人。」
「同樣的原因可以套用在玉衡身上。」
「什麼意思?」可可不解道。
「玉衡如果不是突然開始想到婚姻,不會驚慌失措的問香娜那些問題,然後說那堆沒頭沒腦的蠢話。」
可可大笑!「有道理。天哪,那個可憐的孩子。」
南莞爾。他底下這幾個小子,有時頭疼得令人想笑。
「如果香娜愛玉衡,你認為她為什麼會想提分手?」他閑聊地道。
「或許是因為沒有安全感吧!」她放下杯子,對他挑了下眉。「你們這群人很擅長讓另一半沒安全感。」
南不能說自己喜歡她這個答案。
「你認為我也是這樣的男人嗎?」
「你們不是故意的。」她舉起手。「有些人喜歡吊另一半的胃口,但你們不是那種人,你們只是……讓人覺得不安全。」
「為什麼?」
「我不曉得,或許是因為你們身上永遠解不開的謎團吧!」她眯著眸打量他,眼神如貓。「你們自成一個圈子,身上總有一些外人無法理解的謎,只有這個小圈子里的人能互相了解。我相信有不安全感的不只香娜,德睿也常覺得瑤光有一部是他永遠踫觸不到的。如果若妮對開陽也有同感,我一點都不意外。」
他不喜歡她用「你們」來區隔她和他。
「你呢?」他深深地注視她。
她聳了聳肩,嘿了口酒。在腦子里盤桓這個問題。
她呢?
南手越過長桌,把她的手握在掌心。
「可可,」他靜靜地道。「你很清楚,你也是這個圈子里的人。」
可可嘆了口氣,把手抽回來。
「倘若你說的是那些夢境……我並不確定哪些是假的,哪些是真的。」見他想開口,她舉起一只手阻止。「其實這樣也好,我不認為人應該背著這麼沉重的包袱活下去,這輩子的事已經夠煩的了,誰想再去煩惱其他輩子?
他靜靜地看著她。
「所以,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那都不重要。」可可偏頭注視著他。「我對過去的事一點都不好奇,我只知道現在,這一刻,我,你,方可可和南,才是最重要的。」
「這一刻的你相信什麼?」他終于問。
懊問題。
她綻出一絲微笑,一絲幾乎奪走他呼吸的微笑——
「我相信此時此刻的你就是最真實的。」她誠實地說。「所以,回答你的問題︰我對你並沒有任何不安全感。」
南體內一處揪緊的鎖頓時一松。
她愛他,即使不再是「天璇」,不再記得過往的一切,她依然愛他。
正如他對她一般。
記憶與否並不重要,本質上他們都還是相同的那個靈魂,吸引彼此千百年的特質依然存在。
那頓晚餐美麗非凡。
那是他們的第一次正式約會。他們兩人都寧可這樣幽靜的地點,勝過喧嘩的「英倫玫瑰」。
他和她聊各種話題,小說,電影,經濟,政治;聊「時尚風雲」,聊她的攝影作品,聊所有他們互相感興趣的話題。
晚餐結束後,他牽起她的手,進入他的城堡。
可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站在他寬敞的臥室里,整面的落地窗讓星光夜景成為他們唯一的光源。
他將那件漂亮的紫色禮服從她的肩膀滑落,捧住她不豐滿但堅挺的。可可的皮膚浮餅一片戰栗。
他低頭,含住她的唇,將她緊緊地鎖在懷里。
必異于第一次的急迫熱切,這一次是慢條斯理,是溫柔纏綿。
他將她放在床上,靈活的長指卸除剩下的衣物。拉起紫色的雪紡紗裙角,輕輕掃過她的眉眼。
她閉上眼楮,絲般的觸感拂過她的鼻尖,嘴唇,臉頰,猶如他用唇輕吻一般。
可可的唇不自覺地張開,邀請他入侵。但紗綢繼續往下,到她的鎖骨,,酥胸,在一邊的蓓蕾上玩鬧地掃了一圈。她輕輕申吟,眼仍緊閉。
紗綢給另一只紅艷同樣的服侍,然後繼續往下,來到她的小骯,而後是最美麗神秘的部位。
在這里,他用自己的唇與舌取代衣物。
可可深深吸了口氣,頭難耐地輾轉、申吟。
「求求你……」
她的手指陷入他的黑發中,想求他起來中止這項折磨,又希望他能永遠地繼續下去。
「噓,閉上眼,感覺就好。」性感的嗓音對她低語。
少了視覺,其他感官加倍的敏感。他的唇從她的小骯游移上來,唇,終于含上右邊的柔軟突起。
「啊……」可可的手指揪住他後腦的頭發,他吸吮吐弄著她的蓓蕾,然後給另一邊相同的待遇。
「進來!現在!立刻!」
她揪起他的腦袋,凶猛地命令。
低沉的笑聲從他胸口蕩出來。
他的天使!
「遵命。」
他分開她的腿,重重地撞入她。
她已經全果,而他的長褲甚至只是拉下拉漣而已,但他們都沒有多余的時間再去褪他的衣服。
「啊……」結合的感覺如此之好,她閉上雙眼,感覺他填滿自己,體內再也沒有一絲空虛。
強烈的韻律開始。他的眼眸專注,眼中只有她一個人而已,她用同樣的熱烈深切迎視他。
升高,加溫,需要越來越迫切。熱汗流下兩人額際,他們的視線緊緊膠著,即使高潮的紅霧襲來,然後迸放成白色的光,巨浪沖刷兩人所有的理智。
從頭到尾,他們的視線鎖看彼此。
永遠不想再移開。
「他們兩個人一定上床了!」
蘿莎氣憤地在瑤光的辦公桌前走來走去。
瑤光看一眼電腦上的時間,才清晨六點多,這個時間蘿莎醒著,比較可能的情況是她根本還沒上床睡覺。
瑤光不理她,繼續辦自己的公事。
蘿莎戲劇性地揮舞雙手。「他還說什麼「不是為了她,只是為了保護投資」,哼!憊以為我不知道呢!」
講了半天,發現瑤光都沒反應,她挫折地停下來瞪著眼前的絕世美女。「你一點都不氣憤嗎?」
「我有什麼好氣的?」瑤光只騰出一只眼楮瞄,打鍵盤的手完全不停。
蘿莎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你不是在暗戀他嗎?」
「你說什麼?!」瑤光一口氣嗆住。
「不是嗎……」蘿莎遲疑地道。虧她還特地跑來,就是為了找一個一起同仇敵愾的盟友!「你們兩個簡直形影不離,他所有大小事都依賴你,連琳達混到這個等級也只能踫到老頭子的一些皮毛而已。」
「不要學開陽亂講,沒大沒小的!」瑤光輕斥她。「我已經結婚了,你忘了嗎?我對主上只有尊敬而已。」
「哼。」蘿莎也不知道信與不信,又開忿忿踱步。「總之啊,他特地抓個荻荻當煙幕彈糊弄我,就表示他心里有鬼!」
瑤光看她走來走去,看得頭都昏了,嘆了口氣。
「你到底在意什麼?」
蘿莎看她一眼,腳步沒有停。
瑤光也算是看著她長大的,早明白這丫頭只是外表成熟艷麗,骨子里有多孩子氣。
這種鬧脾氣的孩子,他們就是要人家圍過來問「怎麼樣啊?為什麼心里不高興啊?」問越多他們越不講。于是瑤光也不急,就等她自己說。
「他是個公子!」蘿莎終于停下腳步,重重地道。
瑤光的眼楮眨了一下,又眨一下。
「您真是言重了……」她緩緩地道。
蘿莎瞪著她。「公子不是次數,是心態。他的心從來不曾定在任何女人身上,可可跟他在一起不會有結果的!」
這就是她的角度?為了可可?這下子瑤光真的是訝異萬分。
「我以為你很不喜歡可可?」
輪到蘿莎地看她一眼。
「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想?」
瑤光的眼楮又眨了一下。
懊吧!這個發展有趣了,她承認她上鉤。
「可是你不是常常講話損可可,你們兩個人處得很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