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崎龍介惡狠狠地瞪了鷹宮雅紀一眼。
扁是跺跺腳,就能讓關東區黑白兩道都嚇出一身冷汗的鷹宮雅紀,原來腦子里裝的全部是這種情色廢料,而他居然是這個人的朋友,簡直是可恥!
「你不信?算了,注定你一輩子都要孤單一個人!」鷹宮雅紀揮揮手,十分遺憾地搖搖頭。
「你是專程來這里和我說廢話的嗎?」黑崎龍介忍住想將他踢出門的沖動。
「好、好,別再用這種恐怖的眼神瞪我。」鷹宮雅紀舉手投降了,伸手抹抹俊顏,換上再認真不過的神情,同時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迷你硬盤,「我今天來確實是有重要的生意想來找你談。關于你在東京灣的那塊土地,我有一個想法……」
見鷹宮雅紀將談話轉到正事上頭,黑崎龍介也拉了一張椅子坐下,將硬盤和桌上的筆記計算機連結,兩人開始認真討論了起來。
約莫半個小時,當兩人討論到一半的時候,書房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黑崎龍介頭也不抬地喊了一聲。
「打擾了。」清柔的女音從門口傳來,正是韓靈,她小心翼翼地推著一輛餐車走了進來。
鷹宮雅紀一看到來者是誰,神情愉快地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
擺崎龍介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頭繼續研究計算機上的數據數據,刻意忽略韓靈的存在,渾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為鷹宮雅紀觀察的目標。
矮靈只記得管家的吩咐,來訪的是少爺非常要好的朋友,同時也是黑崎家重要的貴賓,送上茶點的時候一定要小心謹慎,絕對不能得罪對方。
她小心翼翼地先將杯子遞到鷹宮雅紀的面前,再拿起餐車上的熱茶,彎身為客人倒好一杯茶,然後重復剛才的動作,將空杯放到黑崎龍接口前,為他彎身倒茶。
正當她完成倒茶手續,正要從黑崎龍介身邊退開的時候,一只手突然伸出,往她的背輕輕一推。
「啊!」韓靈嚇了一大跳,輕叫出聲的同時,手里的茶壺也劇烈抖了一下,她立刻將手上的茶壺用力往回一扯,就這樣,原本會潑到對方身上的熱水,下一瞬間全都灑到了自己的身上。
雖說隔著好幾層衣服,但水壺里的熱水依然滲透過去,燙傷了韓靈的肌膚,盡避很疼,她卻不敢喊出聲,只能緊緊咬住下唇,任由淚珠在眼楮里打轉。
「妳干什麼?」黑崎龍介親眼見她為了不讓熱水潑到他,硬生生將一大壺熱水往自己身上送去,心里又氣又怒,「刷」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
「對……對不起。」韓靈低聲道歉,知道自己在客人面前丟臉了,所以黑崎龍介才會這麼生氣。
怎麼辦?她闖禍了,管家明明千交代萬交代要小心的,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正當韓靈忍著痛,一心還在想著要怎麼道歉的時候,下一秒,她已經被黑崎龍介一把抱起。
「啊!」她嚇了一大跳,完全不知道黑崎龍介想干什麼。
「對對!快帶她去檢查檢查,小美人那一身嬌女敕的肌膚要是燙傷了,連我都會心疼的。」鷹宮雅紀笑嘻嘻地補充,同時對黑崎龍介曖昧地眨眨眼。
「等會再找你算帳!」黑崎龍介怒瞪始作俑者一眼,跟著二話不說地抱起韓靈往浴室的方向,快步離去。
「傻瓜才會繼續留在這里。」鷹宮雅紀哈哈一笑,很識趣地起身,拍拍溜走了。
「少爺,等一等!你別抱著我,我自己會走……」被黑崎龍介抱在懷中的韓靈好一會才意識到不對勁的地方。他是主子,她只是女僕,世上哪有主子抱著女僕的道理?
她覺得十分窘困難堪,直覺地想掙月兌他的懷抱。
「別亂動。」黑崎龍介低頭怒瞪她一眼,無法相信即使受傷了,她依然努力要和自己劃開距離。
直射而來銳利、凶狠的目光,是韓靈從小到大時常接觸到的,她本能地縮起肩膀,听話地不敢再動一下,就怕對方會直接揮拳傷害她。
擺崎龍介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他三步並作兩步地抱著她回到自己的臥房,直接沖進他的浴室,先將她小心地放進浴白,然後抓下蓮蓬頭扭開冷水,往她下月復部被燙傷的部位開始沖洗……
「啊!」冰涼的水讓韓靈輕喘出聲,也從神游的狀態中回神,她發現自己坐在浴白里頭,而黑崎龍介則拿著蓮蓬頭不斷沖洗她剛才被燙傷的地方。
她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原來……他剛才這麼生氣並不是針對她?而是不希望她燙傷了?是這樣嗎?
她只是黑崎家的女僕,他根本不需要對她這麼好。
矮靈咬著下唇不敢說話,先前被熱水燙到的部分依舊在發熱,但現在冷水一沖,確實減少了一些疼痛感。
擺崎龍介拿著蓮蓬頭沖了好一會,實在無法確定她燙傷的程度,于是直覺地伸手想解開她身上的制服。
「你要干什麼?」韓靈被他的舉動嚇了一大跳。
「把衣服月兌掉,我要檢查妳哪里燙傷了。」黑崎龍介皺眉。如果太嚴重,等會還是送她到醫院檢查一遍比較安全。
「不要!」眼看黑崎龍介又伸出手想解開她的衣服,她嚇得花容失色,拚命地用手護住自己的胸口,說什麼也不肯讓他解開扣子。
「妳以為我想對妳干什麼?」黑崎龍介冷嗤一聲。她眼底那種彷佛要被侵犯的眼神徹底激怒了他,他不想浪費時間,干脆將蓮蓬頭甩到一邊,一手按住她的肩頭,另一手扯住她的衣領,「刷」的一聲,就將她身上的制服撕下了一大片。
「啊!不要!不要這樣!」韓靈嚇得眼淚都掉下來了,但黑崎龍介卻像是完全听不見似的,「刷」的一聲,又將她的制服硬生生撕下了一大片。
連續撕下兩大片衣料後,制服其余的部分就更簡單了,黑崎龍介直接將剩下的衣物往外撥,一雙黑瞳專心地注視著她制服下女敕白的肌膚。
丙然,她小骯一整片的肌膚都被燙傷了,呈現出一種特殊的暗粉色,但幸好還不是太嚴重,應該還沒到達重度燙傷的程度。
為了保險起見,黑崎龍介除了重新拿起蓮蓬頭沖洗外,還開始在浴白里蓄水,打算讓她在里面泡一段時間,等紅腫退了為止。
一直等到浴白里蓄滿了水,黑崎龍介這時才真正注意到韓靈的狀況,她身上的制服被他給撕毀了,只留下幾片殘破的碎布黏在她的身上,再加上浴白里盛滿了冷水,破碎的衣服也一片片的飄起,而她身上的內衣褲也因為浸泡在水里,幾乎變成透明的,根本遮不住什麼。
雖說韓靈委屈萬分地縮著身子,但他依然看見了她胸前兩朵粉色的女敕蕊,還有緊閉的雙腿間若隱若現的神秘幽谷,此刻的她,宛如一個赤果果的女神。
十九歲的韓靈四肢雖然清瘦,可胸部卻發育得很完美,她一身白皙的肌膚浸泡在水里,水波為皮膚輕輕染上一層接近透明的青色光澤,像是在誘惑他伸手撫模一樣……
矮靈意識到黑崎龍介專注而灼熱的目光,整張臉漲得火紅,急得嚷道︰「不要看!」
她努力想把自己埋到水里,還側轉過身子,怎麼也不願意讓對方看到自己赤身的狼狽模樣。
就在她轉身的時候,黑崎龍介突然注意到她的背後有幾道早已退去的痕跡,一條條的淺紅色痕跡……就像是被人鞭打過似的。
「是誰做的?」黑崎龍介咬牙切齒地問,同時伸手將她一把抓起,想將她背後逐漸淡去的傷痕看得更清楚一些。
「啊!」黑崎龍介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韓靈身子一震,還來不及做出響應,就感覺到他男性的手掌直接撫上了她的背,然後她听見他像鞭子一樣冷酷的嗓音。
「是誰這麼對妳?」他再問了一次。
起初韓靈還不知道對方在問什麼,直到停放在背部的手掌來回撫模著同一個部位,她才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那是半年前,她的父親在盛怒下拿木棍痛毆她所造成的傷痕,時間都過了這麼久,也不再痛了,沒想到居然還留著傷痕。但再怎麼說,這些都是她的私事,而且還是難堪、幾乎難以啟齒的回憶,她不可能說出來,更不可能對著黑崎龍介這個幾乎算是陌生人的男子說出真相。
「那……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沒什麼好說的。」韓靈輕聲地說︰「謝謝少爺的關心,但我真的沒事。」
「妳似乎把拒絕我當成一種習慣了。」黑崎龍介冷笑一聲。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被同一個女人反復拒絕,這對向來習慣發號施令、從來不允許其它人忤逆自己的他來說,是一種新奇,卻也非常不舒服的經驗。
這個女人看似柔弱,但總是在他料想不到的地方意外地頑固哩!
「不是!我……我是……」韓靈話還沒說完,就猛然想起自己的身分。
是啊!她現在只是黑崎家的女僕,怎麼也不應該惹主子生氣。
「對……對不起。」
「哼!妳倒是知道要怎麼惹我。」黑崎龍介冷哼一聲。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總是在激怒他之後,再可憐兮兮地道歉,像是一個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的無辜孩子,簡直是可惡至極。
擺崎龍介猛然站起,突然對韓靈,也對自己的過度關心感到憤怒不已。
「在里面泡二十分鐘後再起來,記得找管家拿藥。」舉步離開前,黑崎龍介冷冷丟下了這一句。
苞著「砰」的一聲,他大力地把門甩上了。
一直到黑崎龍介怒氣沖沖地離開了,韓靈依然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更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這麼生氣。
奇怪的人……韓靈最後只能在心里咕噥了一句。
單獨一個人置身在黑崎龍介的浴室里,泡在這個超級大浴白里面,讓韓靈突然覺得自己變得好嬌小。
「黑、崎、龍、介……」既然泡在浴白里沒有其它事情可做,韓靈干脆把指尖沾水,在牆上輕輕寫下他的名字。
斑大英挺、神情嚴厲,擁有彷佛一出手,就可以輕松將一個人捏死的強大力量,這就是她對黑崎龍介一開始的印象,所以當他突然開口向她求婚的時候,她簡直嚇壞了。
她的父親也是這樣的男人。
這樣比較或許對黑崎龍介不公平,但她的潛意識確實會將兩人重迭在一起,或許是他們同樣是貴族,不同的只是黑崎家不僅地位崇高,還擁有實權,不像堂本家早已是名存實亡,但兩人身上都有那種高高在上的懾人氣息。
以外型來說,他們兩人也都是高大英俊的男子,同樣有一雙銳利的眼楮以及冷峻的外貌,但不同的是,她的父親會毫不在乎地痛毆女人,顯示自己不可被侵犯的地位,至于黑崎龍介,她似乎常常惹他生氣,可截止目前為止,他一次也沒有打過她。
即便是如此,每次只要被黑崎龍介那雙眼楮凝視著,她就會變得很緊張,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總是那樣望著她,更不明白他黑瞳里的情緒,只能下意識地拚命躲開。
像黑崎龍介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為什麼會開口向她求婚?一直到現在,她都懷疑這只是一場夢,她既不能為他帶來財富,也不能為他帶來好名聲,不是嗎?
但真正讓她拒絕的原因,源自于她的母親這一生痛苦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