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生屬于熒光幕前,是個發光體。就算她時常得穿性感的拍照,他心里雖不是滋味,但卻不會干涉,只希望她快樂。
「你難道不會對我流口水嗎?」
「我不必浪費口水,我可以擁有全部的你。」
信賴是婚姻維系的主要重點,他信任他,在她狂野性感的外表下,她純真又專情。
「瞧你驕傲的……」她像只彩蝶撲飛回來,從背後抱住他。
「我老婆這麼性感魅力,我當然驕傲。」一抹得意的笑躍上他的眼眸,眼角的笑紋增添幾分成熟。
「哦,我愛死你了……」這家伙,甜言蜜語說的這麼自然,都說道她的心坎里了。
「快去拿酒來,另外得準備冰塊、酒杯。」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笑著催促。
在她面前,他的自制力向來不強,萬一擦槍走火,晚餐就甭吃了。
「大檢察官,我這就去拿。」紅唇在他寬闊的背烙下一吻,這才依依不舍離開,出去完成任務。
十五分鐘後,蔣國法將菜和湯端上桌。
他站在電鍋前盛飯,杜蕬蕬也已經把白酒備好,在酒杯里加了冰塊,替兩人斟酒。
幾道家常菜、一鍋暖入心扉的排骨湯,一支平價甜白酒。
雖然比不上杜家每晚的法式料理,廚房兼餐廳顯得有點擁擠,裝潢平實淡雅,跟氣派的杜家也無法比擬,一旁更沒有管家僕人伺候。
但只要能跟蔣國法在一起,杜蕬蕬覺得就像擁有最棒最好的禮物,她是最幸福的女人。
兩人開心舉箸,享用著家常菜,像老夫老妻一樣閑話家常,擁有平淡的幸福。
晚餐結束,蔣國法收拾著碗盤,杜蕬蕬拎著還有半瓶的白酒,拿著酒杯走出廚房,穿過客廳來到庭院。
她一坐在門口右邊、廚房窗外的藍色長椅上,喝著酒暖著身子,聆听著雨珠敲打在玻璃采光罩上,滴滴答答的美妙聲音。
一會兒蔣國法走出廚房,進房間拿了一條燻衣草色的薄毯來到庭院,將薄毯裹住她單薄的身子。
「外頭冷,小心感冒。」他在她身邊坐下。
杜蕬蕬彎身把酒杯和酒朝地下一擺,抓籠著薄毯調皮的爬上他的腿,縮著身子以為在他寬闊溫暖的懷里。
「有你抱著就不冷啦。」她晃著一雙美腿,挨著他對他撒嬌。
「你是我的大暖爐。」
他低下頭,英挺的鼻子埋在她的頸子蹭著。
「我這暖爐在床上可以發揮更大的功用,保證讓你熱乎乎。」
「那還等什麼,快抱我回房啊。」她俏皮的努了努粉鼻,拍拍他的寬肩,軟聲催促。
他大笑著將她抱起,轉身大步走回主臥室。
大門沒關,房門沒合上,他們毫不在乎被偷窺,因為這是他們的家,安全的堡壘。
他們喜歡在這溫馨的堡壘里愛著彼此。
窗外,水珠滴滴答答敲在玻璃窗上,粗濁的喘息聲和細細的嬌吟聲在房間內交疊響起。
鋪著土耳其藍床單的大床上,古銅色的高壯健軀伏在雪白女體上,他們富有默契的彈奏著銷魂的節奏,應和著玻璃窗上頑皮跳動的水珠。
結束一個晚上的短暫聚首,體力透支的蔣國法和杜蕬蕬睡到九點才起床。
杜蕬蕬十點得出門,先起床的蔣國法抱著還愛困的她一起進浴室沖澡盥洗,結果情況又不小心失控,兩人在浴室里耳鬢廝磨了將近四十分鐘才分開。
最後,兩人匆忙整裝,倉促的出門。
蔣國法開著車送老婆前往機場,之後才進到地檢署。
他一身鐵灰色西裝,神清氣爽,臉龐僵硬的線條因為愉快的心情而軟化許多。
邱大山看見他走進來,忙不迭上前報告。
「學長,有位劉先生跟我取的聯絡,關于魏雄的殺人未遂案,他可以提供線索。」
「人呢?」
「我約他十二點在西卡咖啡屋踫面。對方很怕身份曝光,早上跟我約了好幾次才定案。」
蔣國法看看表,十點四十五分。
「我們十一點半出發。」
「好,十一點半我會在門口等。」邱大山點點頭,然後抱著一疊厚厚的訴狀離開,先去處理手上的事。臨走前,邱大山腳步一頓,回頭喊道︰「喔,對了,張檢找你,關于一公司內線交易的案子,張檢好像找到新的證據,要跟你討論,請你今天務必騰出半小時給他。」
「他人呢?」
「幾分鐘前才走出去,好像是去會議室……」
「我這就去找他。」蔣國法率先踏出辦公室,闊步走過明亮通廊。
結束與張檢察官的討論會議後,蔣國法開著他的黑色休旅車與邱大山直奔會面地點。
停好車,他們走過馬路,進入白色招牌的西卡咖啡屋。
這是一間位于林口住宅區靜巷內的咖啡館,販賣自家烘焙的咖啡豆以及咖啡、簡餐。
老板阿西是邱大山的同學,每次只要邱大山和線民們有事情要密商,常常會約在這里踫面,阿西會將唯一的包廂保留給他們使用。
非假日的中午,店內沒什麼人。
蔣國法跟阿西點了點頭,接到眼神示意,旋即走往後方的包廂。
包廂里,已經有人佔據一邊座位。
蔣國法跟對方頷首後,瀟灑落座。
「學長,這位是劉敞榮先生,魏雄的朋友。」邱大山也坐下來,替兩人介紹。
「劉先生,這是承辦案子的蔣檢察官。」
「劉先生,我們邊用餐邊談,請你慢慢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這個案子目前罪證不明確,很難辦下去,若你能夠提供進一步線索,對辦案很有利。」
「我知道……」劉敞榮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干澀的喉嚨,接著放下杯子搓著手,如此無意識的重復動作,十分忐忑不安。
「不用緊張,慢慢來。」邱大山連忙安撫他。
為了讓劉先生放松,兩人並沒有一開始就切入主題。
他們先點餐,待餐點都送上來後,先用餐,待吃飽後,這才慢慢引導劉先生將內情吐出。
這件案子真的很棘手,被害人張香隻在住處慘遭人持刀砍傷,刀刀見骨,傷勢很嚴重,經過急救後雖撿回一命,但目前還昏迷躺在加護病房里。
這件殺人未遂案懸疑重重,歹徒闖入屋內,沒偷竊錢財和貴重物品,卻以置人于死地的方式砍殺被害者。
初步調查,鄰居魏雄曾跟張香隻發生口角,或許有感情糾紛,最有可能涉案,但因為沒有證據,加上魏雄堅持不肯認罪,因此並不能羈押魏雄。
魏雄被釋放,旋即銷聲匿跡,案子陷入膠著。
但即便如此,蔣國法仍沒放棄,檢警雙方皆積極搜證,希望能有進一步的證據,將魏雄羈押,並提起上訴。
「蔣檢察官,我、我是鼓起很大的勇氣才跟你聯絡的,魏雄是我的情人,這件案子發生後,他就失聯了,這段時間以來我想了很多,我覺得我不應該再沉默下去……」劉敞榮用顫抖的雙手掩面。
「很抱歉,我不能曝光,我有我的苦衷,我希望蔣檢察官能幫我保密。」
「我知道。」蔣國法不動如山,沉穩的安撫劉敞榮。
「劉先生,你可以百分百相信蔣檢察官。」邱大山給了更有力的暴政。
「我知道,我查過蔣檢察官的委任,因為信任,才敢出面。」劉敞榮是經過一番掙扎才決定先生。
「其實……這件案子,我雖然懷疑他,但也無法百分之百確定是他做的,我只能將我所知道的內幕說出來,給蔣檢察官做參考。」
「那可以開始了嗎?」邱大山將錄音筆放在桌上,一邊做著記錄,靜靜等待劉敞榮回復情緒,好提供線索。
「沒關系,慢慢來。」蔣國法說。
劉敞榮又花了點時間才冷靜下來,蔣國法循序漸進的問案,讓他將內情吐實。
劉敞榮爆出一個驚人的秘密,原來魏雄跟被害人並無感情糾紛,兩人之所以種下心結,只是為了一只貓。
「既然你跟魏雄是情人,為何我們找不到任何證據顯示你們來往密切?還有,你說魏雄愛貓成痴,張香隻卻討厭貓,常常找魏雄抗議,嫌他的貓叫聲太吵……這件事大樓警衛並沒有提到,張香隻若嫌貓吵,應當會找大樓警衛協調不是嗎?」蔣國法撫著下巴沉吟道。
「我已經結婚了,妻子和小孩都不知道我有情人,所以我跟魏雄的關系不能公開,雖然我跟魏雄住在同一棟大樓,但總是低調互動,就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即便兩人在電梯里踫見,也佯裝不認識……我跟魏雄大約一個月會見一、兩次面,見面地點在北部山區的一處私人住宅,那件平房是魏雄用假名租下的,我們一直很小心……」
「所以,截至目前為止,同棟大樓的住戶並不知道你們的關系,你的妻子和孩子也被蒙在鼓里?」每個疑點都必須要有合理的解釋,蔣國法得先弄清楚魏雄、張香隻以及劉敞榮之間的關系。
「是的。至于張香隻嫌貓吵,為何不找警衛協調,每次都親自找上魏雄抗議,我也不得而知,不過魏雄曾跟我抱怨過好幾次,他多疑躁郁,對張香隻屢屢登門抗議感到厭煩,有幾次,甚至說出要想辦法讓張香隻閉嘴……」
「魏雄要張香隻閉嘴……」蔣國法目光微微一閃,他和邱大山叫喚了一記眼神。張香隻聲帶被割,往後的確很難再開口說話。
「這會不會造成魏雄種下殺機,還有待商榷,但我們一定會小心求證,絕不冤枉無辜的人,也不會縱放嫌煩。」
關于劉敞榮所提供的線索,他心里暫時保持著存疑,一切端看後續的查證才能下定奪。他辦案向來小心,每一條線索和可能都不會放過。
「劉先生,謝謝你的出面,我們會盡快找出答案,關于那處民宅的地點,你可不可以把詳細地址提供給我們?」蔣國法接著說。
「我們的關系算是終止了吧……那間民宅不是很好找,附近都是農舍,晚上沒有路燈,旁邊也沒什麼住家。」劉敞榮從口袋掏出一張紙,攤開放在桌上。
「嗯,我知道了。」蔣國法把紙折起放在西裝口袋里,他起身跟劉敞榮握手,感謝他的配合。
「飯後還有附餐咖啡和蛋糕,劉先生請慢用,我有事先走一步,以後有事可跟我連絡。」邱大山也跟著起身,順便抽走賬單。
兩人一前一後步出咖啡屋。
邱大山機靈,老早就模透學長問完案後一定會先行離去,避免被有心人發現,一早就私下交代老板把附餐打包成兩份外帶。
「學長,這是你的附餐,美式咖啡和起司蛋糕。」一上車,邱大山把袋子遞給他。
「你先拿著,我們找個公園坐下來吃。」關于劉敞榮提供的線索,他需要消化一下。
「好,運動公園就在附近,停車位很好找。」
順著邱大山的指示,蔣國法把車開往附近的運動公園。
冬日暖陽很舒服,他跟邱大山找張長椅坐下,一邊喝咖啡吃蛋糕,一邊討論案情。
飛機在花蓮機場降落。
杜蕬蕬戴著大墨鏡,身穿連帽外套,圍著灰色粗針圍巾,渾身上下包的密實不透風。
一下飛機,一輛租來的進口廂型車已經等在機場門口。
艾咪、藍妍佳與杜蕬蕬快步走出機場,將行李放在後車廂,接著跳上車。
經紀人艾咪開車,藍妍佳坐在副駕駛座上。
杜蕬蕬摘下墨鏡,一個人蜷縮在舒適寬敞的後座。
「你不熱嗎?車上放暖氣唉。」艾咪透過後視鏡看著她,直覺有異。
在飛機上,她忍住不問,怕被空姐和其他旅客听見,知道現在才開口。
「……我不熱。」她不敢對上艾咪端詳的眼神,別開臉望著外頭。
一幕幕風景迅速掠過,外頭風很大,感覺很冷,車里頭則暖氣放松,將冷意驅逐在外。
寒意被隔絕,溫暖的密閉空間力,她卻包的如此密不透風。
說真的,還挺熱的。
「你是不敢月兌吧?」涼涼的聲音從艾咪的嘴巴吐出。
杜蕬蕬張開快合上的眼皮,干笑兩聲。
「你真是……」果然不妙!「一定有鬼!」
艾咪一臉挫敗的轉頭看著一旁的藍妍佳。
的確有問題!藍妍佳低頭竊笑著。
艾咪可一點也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