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里,兩道身影交迭著,杜妙芙被堵住呼吸,炙熱的唇舌在她嘴里肆虐,用力含著她的舌,像要將她吞下去似的,她的唇被吻得又麻又痛,幾乎喘不過氣來。
想反抗,對方的力氣卻比她大,雙手被壓制在牆上,精壯的身體緊緊貼著她,壓迫她的胸口,加上粗暴的吻,讓她快窒息。
「唔!不……」氣息整個凌亂,嘴唇痛得她直皺眉,懼意讓她紅了眼,感覺腰帶被解開,她整個更慌。「不要!」
唇瓣被用力啃咬,疼得她驚呼,卻趕緊將聲音吞下,驚慌地瞄向巷口。
她被秦曜棠拉進港口附近的暗巷,她怕得不敢掙月兌,一進暗巷,他就搶過她手上的包袱丟到地上,隨即粗暴地吻住她。
她嚇死了,掙扎著想逃,他卻在她耳邊道︰「你可以動作再大一點,最好叫大聲一點,我不介意讓人來觀看。」涼薄的聲音讓她僵住身子。
她知道他說得出就做得到,當下不敢再動逃跑的心思,只能乖乖地當只小老鼠,盼望他的怒火趕快消。
可當他用她的腰帶綁住她的雙手時,她驚恐地瞠圓眼,他、他該不會想……
「秦、秦曜棠……你別沖動……」她抖著聲音,嚇得淚花亂轉,此時此刻她哪還敢賤嘴挑釁他,急忙擺出低姿態,就盼他饒過她。
秦曜棠溫柔地舌忝過被他吻腫的唇,手指透過薄衫從縴腰往上撫,低低的聲音纏綿至極。
「我叫你乖乖待在玉筵樓,你卻抱著包袱跑到港口,還要搭船,青弟,你想去哪?」
「我、我……」
手指挑開襟口,撫上被白布纏繞的胸口,手掌覆住左胸,感受她劇烈的心跳。
俊龐埋進柔白的頸項,以唇吮咬細致的肌膚,輕吐的氣息極熱,杜妙芙顫抖,急促的心跳分不出是害怕還是因他曖昧的舉止而生出的羞意。
「怎麼不回答?說!你想搭船去哪?還是你是想逃跑?想逃離我?嗯?」
「我……」杜妙芙咬唇,可憐兮兮地瞅著眸,聲音放軟。「秦曜棠你別生氣……」
「生氣?」他微笑,笑容俊魅,黑眸卻幽深不見底,「你覺得我有生氣嗎?」
他一邊問,手指一邊輕輕地挑開纏在胸口的結,將纏胸的布條解開。
有——而且氣很大!
「我、我沒有要逃……」她囁嚅,撒著一听就知的謊言。「我只是想搭船逛逛……」
「哦?」「帶著這麼大的包袱逛嗎?」
「不要,」求饒的聲音泛著泣聲,他這種平靜似的憤怒比什麼都可怕。「秦曜棠,別這樣。」
放軟再放軟,希望他會在她的示弱下放過她。
可惜她得失望了,輕易看出她的意圖,秦曜棠勾唇,吻去她流下的淚。
「不,我覺得你還不夠怕。」不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她一定學不了乖,會再趁他不注意時逃離。
這次要不是他看到她,她早搭船逃了!想到她有可能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跑,黑眸泛冷。
「這次不能放過你,要給你個懲罰,讓你牢牢記住想逃的下場。」
懲罰?什麼懲罰?
還沒問出口,唇瓣再次被堵住……
……
被盯住的小老鼠失去了自由,可惡的惡人不只派人在門外看著她,而且還……
可要她就這麼束手就縛,她又不甘心,雖然上次偷跑不成的下場讓她心有余悸。
不是沒想過再逃,可卻一直找不到機會,而且若是再被秦曜棠抓住……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他生氣的模樣太可怕了,若再被他抓到,她一定會死得很慘!
若要逃,就要一次成功!
他們在湘城已經住了三個月,秦曜棠打算再待一個月,把湘城的事處理完畢後,再啟程回王都——其實湘城的事並不多,只是秦曜棠不打算這麼快回裴家,真回到裴家,只會更利于裴紹青躲他。
他怎會允許她躲?在他還沒探出她的秘密前,他可不允許她離開他的視線,而且……這個裴紹青愈來愈勾動他的心思,她就像個謎,任他怎麼探尋都找不到謎底,可目光卻愈來愈離不開她。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秦曜棠迷惑,而她卻仍沒心沒肺地只想躲他、逃離他,只有他受了影響。
這讓秦曜棠覺得不是滋味,也許是男人潛在的劣根性,愈得不到的愈想得到,因此他對她愈來愈不想放手,想要她的全部,不讓她對他有任何保留。
杜妙芙當然不知道秦曜棠的想法,她怕他怕死了,滿腦子只想著要逃,也許回去裴家的時候是個機會……
「想什麼?」
突來的聲音讓杜妙芙嚇到,急忙抬頭,就見秦曜棠已回到房里,深靜的黑眸望著她。
「沒什麼。」她心虛地避開他的目光。
「在想怎麼逃離我嗎?」秦曜棠坐到床上,手掌輕撫著垂落的長發,平淡的語氣有著不易察覺的寵溺。
溫柔的舉止卻讓杜妙芙心里發毛,咬著唇,她不甘心地抬眸瞪他,怒向膽邊生,忍不住嗆他。「秦曜棠,你最好能囚禁我一輩子!」
秦曜棠倒也不惱,反而勾起唇角,手指撫上小巧的下顎,俊龐貼近她。「我是想這麼做,可你……想嗎?」
當然不想!
杜妙芙剛升起的膽子頓時沒了,他的氣場太可怕,嚇得她不敢吭聲,淚奔地垂下頭。
「你最好別打什麼歪主意,知道嗎?」溫熱的指月復摩挲著白皙的小耳朵,像是逗弄疼愛的小寵物。「千萬別惹怒我,嗯?」
杜妙芙乖乖點頭。
「乖。」秦曜棠滿意地勾唇,起身將放在桌上的衣物拿給她。「來,把這衣服穿上。」
杜妙芙接過衣物,愣了愣。「這是……」女人的衣服!
秦曜棠故意給她姑娘的裙裳,他想看她的姑娘扮相,因此特地到繡坊挑件適合她的衣裳。
「今晚是湘城每年一次的煙火大會,你這幾天也悶得慌了吧?我帶你到市集逛逛。」
听到可以出門,杜妙芙當然高興,雖然還是要被監視,不過能不再被關在房里總是好的。
可是……「可是這是女裝。」她要是穿女裝出去,不就被知道裴家二少爺是女人了嗎?
「放心,我會帶你避開掌櫃,市集人那麼多,沒人會注意到你的。」秦曜棠掀開床被。
「啊!」杜妙芙驚嚷。
「我幫你穿。」不讓她躲,秦曜棠抓住她。
「不要,我自己穿。」真讓他穿,不知要穿多久,誰不知道這在打什麼主意。
秦曜棠卻不許她拒絕,見她還掙扎,冷下眉眼。
見他變了臉色,杜妙芙不敢再反抗,乖乖地停下閃躲,不甘願地努著嘴,任他幫她穿衣。
一套衣服穿了一個時辰,杜妙芙嫣紅著臉,渾身軟綿綿的,被秦曜棠牽著手,護在懷里。
她穿著湖藍色的高腰儒裙,搭配以金絲繡成芙蓉花樣的短袖織錦背心,雙足穿著同樣有著芙蓉花的水藍繡鞋,一頭烏發只簡單地編成辮子,俏麗地垂在胸前。
換上女裝的她靈動秀氣,不是讓人眼楮一亮的容貌,可氣質溫潤,眉宇間透著一抹慧黠,別有一種引人駐足的美。
秦曜棠就注意到有幾道目光望著她,他淡淡地回以冷視,手臂佔有性地摟著她,見她興奮地左顧右盼,黑眸隱隱泛開笑意。
來湘城這麼久,杜妙芙一直沒機會逛逛——唯一一次獨自出門就是逃跑不成那次。
自那之後,秦曜棠將她看得很緊,再也不許她獨自外出。
專制!杜妙芙不滿地瞪他。
她指控的目光讓他低笑,將她摟進懷里,輕啃著細致的耳朵。
「別這樣。」杜妙芙趕緊推開他,看看四周。果然,秦曜棠親昵的舉止引起旁人的注目,這讓她紅了臉。
長相俊美的他本就引人注目,不知多少姑娘偷偷看他,連帶地,她也無辜招受嫉妒的視線。
拜托,你們想要就快點端去!
杜妙芙在心里嘀咕,實在受不了太多注目,她伸手扳開腰間的大手。「手拿開!」
秦曜棠卻將她摟得更緊,「你是想回玉筵樓嗎?」
「咦?」看到木雕的小攤子,杜妙芙忘了別扭,拉著秦曜棠跑過去。
引起她注意的是一對木雕小女圭女圭,女女圭女圭神態凶惡,手擰著男女圭女圭的耳朵,男女圭女圭則是擺出求饒的姿態。
杜妙芙不禁笑出來。她想到江家姐弟,江家小弟從小就被姐姐欺壓到大,可兩姐弟的感情卻非常好。
見她喜歡,秦曜棠問老板。「這對女圭女圭多少錢?」
「客官,十五文錢就夠了。」老板笑道。
秦曜棠直接給老板一兩,「不用找了。」難得看到她真心的笑容,這一兩還算少了。
「是,謝謝、謝謝。」老板開心地直道謝。
杜妙芙拿著木雕女圭女圭,瞅他一眼,低著頭咕噥。「謝謝。」
秦曜棠撫著她的發辮,看到攤子上有個刻著芙蓉花的彎月木梳,他再拿出一兩。「這個發梳順便要了。」
他的話剛說完,天空突然炸開紅色花火,一朵又一朵的炫麗火花瞬間染亮夜幕。
杜妙芙張著圓眸,開心地看著煙火。
「秦曜棠你看,是鳳凰耶!」她忍不住扯著秦曜棠的袖子,手指著天空,小臉被煙火染亮。
她自然的語氣讓秦曜棠柔了黑瞳,將木梳別上她耳際,手指親昵地撫過她的耳。
杜妙芙一愣,怔怔地望著他。
「很好看。」他微笑,一朵煙火自他身後炸開,他就在綻放的花火正中,襯得本就俊美的臉更是迷人,而那溫柔的微笑就像沉香的酒,黝黑的墨瞳映照著她的身影,像她是他眼里的唯一。
這個想法讓杜妙芙紅了臉,心口蕩起慌亂的漣漪,被輕撫的耳朵發燙,她匆促地別開眼,不敢再看他。
「謝謝。」她低聲道歉,心跳莫名地加快。她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看著煙火,可心頭的悸動卻再也無法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