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燕平點頭,「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一位真的公主,我的親生父親是魏親王,我一生下來就被父皇收作干女兒,被接到宮中作為公主養大。」
石千力不語,這他當然知道。
「這也沒什麼新鮮的,當今聖上是提倡以和為貴的仁君,與外族通婚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所以他才會收了很多的干女兒,我也是其中之一,而收這些干女兒的作用就是日後作為社稷安危的橋梁。」
柳燕平喃喃自語的說著,「多了個干女兒父皇很高興,女兒成了公主魏親王也很高興,少打一場仗所有人都高興,但是沒有人來問問我是不是高興?是不是稀氨這個公主的頭餃,他們全都覺得我是佔了天大的便宜。」
「你……」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公主,他們願意把我捧那麼高我就讓他們如願,所以我欺負那些太監宮女,違逆父皇的意思,與娘娘妃子們水火不容,被其他皇子視為異類,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他們選錯人了,我要讓他們後悔。」
她揉了揉鼻子,好像在看石千力又好像沒在看他,「這樣我就會有種報復的快感,可是我還是不高興,為什麼我還是不高興呢?」
「你總在做違逆自己本性的事,又怎麼會高興?」石千力迫使她看著自己,然後他才看著她的眼,一宇一句的慢慢說,「你違著自己的心做以為會讓自己高興的事,其實你比誰都更有皇家人的擔當,你心疼那些沒飯吃的平民,你見到一個人吃苦想到的是所有正在吃苦的人,你不願意接受,但你有一顆心懷萬民的心,你不願意正視自己善良的一面。」
「我若真如你所說,就不會因為不想下嫁金國皇子而逃出宮來了。」她抓著他衣前的布料,手指可以感到他的體熱,她的眼眶也是熱熱的,「石千力,我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很不幸,可今天我才發現還有那麼多人比我更不幸,而我的任性可能使得兩國開戰,帶來更多人的不幸,你說這樣自私的我能算得上是個好人嗎?我該為自己幫了一個小乞丐就很得意嗎?」
她的背上,竟是背著這樣重的擔子。
是誰說燕平公主不知人間疾苦?是誰說她無憂無慮?是誰說她不識大體?
她到底是下了多麼大的決心,才從那個宮中跑了出來,又有誰知道?
今天她說出這些,是受那小乞丐事情的引動,帶出了長久的郁悶,不然所有人將繼續被她光鮮靚麗的外表所騙,包括他,還有她自己。
想著自己是第一個听到她說這些話的人,想著在這之前她只能跟自己的心這樣默默對話,想著她在宮牆內渴望自由的日子里他沒能在她身旁,石千力覺得自己錯過了很多,都是一些抓不住的東西,那樣的錯過叫他的心好痛。
「你……別哭了。」
「什麼?」柳燕平對他的話很意外,她嘲笑他的過度緊張,「哭?是你眼花了吧,我才沒有哭,我怎麼可能會哭呢?」
「別哭了。」他說。
他沒听到她的話。這次他扶著她的雙肩,低下頭,將唇印在了她的眼角。
口中咸咸的,他做了極為大膽的事,但他並不後悔,也不為此責備自己,如果此時不這麼做,他的心會因疼痛裂開,他會死掉。
柳燕平的所有話語都因為過于直接的行動而停止,他的唇在她的臉上,燙燙的,但不討厭,她靜了下來,每吸入一口氣都是他的味道。
他輕吻著她濕潤的眼、濕潤的臉頰,蜻蜒點水,在他輕點她的臉頰時,她將頭抬起,他的下一個吻就落到了她的唇上。
這一接觸就再也難以分開,她的唇看上去水水的,唇上去卻有些干,那干澀就化在了他的口中,石千力先是僵了下,然後他扶著她雙肩的手臂收得更緊了些。
她在咬他的嘴唇,這次換成了她在親他,親的位置更為大膽。
「我很奇怪對不對?」柳燕平生澀大膽的咬他的嘴唇,雙臂由後環上了他的脖子,「我現在只想這樣,就算是命令也好,你不要拒絕……」
他狠狠的吻住她,在她張口說話的時候大力的吻住她,他的舌伸入她的口中,舌尖向上勾舌忝她的口腔,雙臂將她完全推向自己。
她先是被動的任他在她口中亂來,口中被她搔得好癢,奇怪的是連心都變得好癢,他的火熱掃過她的貝齒,她的舌開始反擊,為扞衛自己的土地而與他糾纏。
收到了她的挑釁,更是燃起了他的戰火。
「唔……」她嗚咽出聲,全身都像被點起了一般,手更緊的纏住他的脖頸。
她快不能呼吸了,但又舍不得推開他,感受到他的一只大掌隔著衣服在自己的背上摩擦,她渾身癱軟下來,有種想就這樣因窒息而溺死在他懷中的沖動。
她從未想要如此親近一個人,從未渴望中從他人的身上獲取什麼,她貴為公主沒有得不到的東西,但真正想要東西她從未開口要過,因為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有什麼東西是能把她的心填滿,讓她不再感到寂寞的。
他的手和他的舌一樣都著了火,在她的後腰間磨出躁人的曲線,她又癢又難受的扭動腰肢,整個人雙腿分開大膽的坐在他的腿上。
她不知道自己這時候落淚是為了什麼,只是被他這樣抱著,就單純的想要大哭一場而己。
她這樣撲入自己的懷中,美人在懷,她的胸貼著他的胸,石千力心間一震,猛地將兩人的唇分開。
「石……」她呼吸艱難。
「不行,這樣……不行的……」石千力也同樣氣息不穩,他的霸道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只是想要安慰她,不能再像上次一樣,她此時正是傷心,她對自己說了內心的話,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她以真心對他,而他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胡思亂想,做這種齷齪事。
「你不願意?」她的手扶上他剛毅的臉頰,細細品著他臉上每一個細節,「就算是我的命令你也還是不願意?我知道我一直都讓你很困擾,侍候我這樣的人是很累的事,但我是公主,你逼不得已……」
「不要再說了!」她怎麼可以還這樣說自己!他寧可她還是每天刁難他,蠻橫無理的奚落他,拿他當一個出氣筒。
他喜歡她的那份真實、那份單純、那份直接和那份善良。
是啊,原來他是如此的喜歡著她……
「你生氣了?能讓你這塊石頭動氣,我還真是了不起。」柳燕平自嘲地笑了,「不過沒關系,反正我的使命就是激怒我身邊的每一個人,連當朝皇帝的話我都可以不听,又怎麼會听你的話。」
他不讓她說,她偏要說,就像一種反彈,她反而越發抱緊他,將自己的身子整個與他貼上,他身上只有一件布衣,她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她的頭埋進他的懷中,用臉頰隔著那層薄布磨蹭他心髒的位置,閉起眼听那心跳。
「我才不管你是否願意,我現在只想這樣待著抱你、親你。」
她才不管他的想法,她此刻只圖自己的快活,只有在他的懷中她才覺得安心,那她就要膩在他的懷中,幸虧她自私慣了,就算此刻他的臉是那樣不情願,她也可以視而不見。
「不,你不明白……」石千力雙拳握得死緊,公主說她想抱他、親他,可她並不明白那意味著什麼,此時她當他是個靠山,可她不明白這座山有多麼危險。
「我明白。」一個大男人總被她這樣呼來喝去,心中的不甘她怎麼會不明白。她的小手扒開他的衣襟,細細的手指在他古銅色的肌膚上劃下一筆,「石千力,你管不了我,大不了你就當自己是個對象,只是先借我用用,這樣心里就會好過多了。」
對象,公主想抱他、親他,卻只當他是個對象。
是啊,上次不也是這樣,用過就可以忘掉,因為那其中並無感情。
她真的使喚人慣了,真的從未把他當作一個男人,只能這麼說,其實他早就知道的。
那麼既然是對象,拋開了感情的存在,他沒理由不听她的話的。
「好,我會讓你滿意的。」
「呃,什麼?」她沒听清也沒听懂,想再問,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大手粗力向下一拉,將她的外衣和里衣全都順著肩膀拉了下來,她听到了布料被撕壞的聲音,再有感覺時,上身涼涼的,袖子松跨地掛在她手肘部分,手肘以上空無一物。
她低頭,他竟真的以完全的蠻力扯了她的衣裳,她的雙乳完全暴露于空氣中。
她被嚇到了,一時全不知該如何反應。
……
她痙攣似地顫抖,然後人無力地倒在他懷里。
他抽出自己的手指,有些僵硬地將她抱了起來,走向床那邊。
她被放在床上,他轉身欲要離去。
「你要去哪……」高潮後的疲憊排山倒海而來,她的身體尚不習慣這樣的感覺。
石千力定住,過一會才答,「你躺著,我去打盆水來。」
「但是……」她聲音輕輕地,欲睡的眼死命睜開,瞧著他寬闊的肩膀,過一會見他沒有反應。也不說話也沒動作,她吞口口水,有些艱難地開口,「你的……還沒有……」
他只是讓她快樂而已,但他自己卻連衣裳都沒動過,她知道的,他的那里此時一定很難受,他的身體也一定很難受。
她自私慣了,作一切決定都只是順著自己的直覺,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我……我不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他答得好快,未經思考一樣,在她話尾還沒收時就堅定的表明了立場,「睡吧,已經結束了。」他留下話,頭也不回的拿著臉盆出門去了。
柳燕平躺在床上,房里空蕩蕩的,剛才的充實就像一場夢,自己被填得滿滿的心被這空曠陰涼的房間凍住了。
她好冷,將棉被拉到脖子以上還是冷,用雙臂抱住自己,連手也是冷的。
她怎麼那麼傻,怎麼能說出那麼不要臉的話,石千力一向順著她,所有人都順著她,她慣了,便覺得那是理所當然的。
直到自己把那樣一個好脾氣的人惹怒了,才發覺自己一直在做的是多麼過份,多麼無恥的事。
她幾近不要臉的倒貼,為了順應自己的內心而逼他做他不願做的事,像往常那樣他做了,完成了她的要求,但她卻還得寸進尺,挑釁著他的底限。
他是有底線的啊,被她狠狠地踩了,就算多麼由著她任性,他也不可能把自己賠上是不是?怎麼她就是不明白呢?直到人家親口說出「他介意,他不要」時,才曉得她已將他逼到了什麼境地。
他不要的,就算自己多麼的難熬,他也不願踫她,這還不夠明確嗎?就如他所說的,已經結束了呀。
柳燕平用棉被捂住頭,棉被將她整個人包了起來,還包住了一些他留在她身上的氣息,抱著棉被,柳燕平覺得真的好冷。
等石千力回來時,床上的人已經睡著了。
她太累,心累身也累。
將臉盆放到床邊,石千力靜靜地瞧著床上呼吸均勻的人,她眉頭輕輕皺著,像是因累到不得以才睡著的,很沉但並不安穩,小臉尚有未干的水痕,也許是汗水吧。
打濕的毛巾小心地點著她的臉頰,在未驚醒她的情況下擦拭著她的身體,棉被下的身體依然赤果,上面有著自己留下的痕跡。
她的乳肉有明顯的紅印,鎖骨間也被種下點點紅梅,在石千力眼中尤為刺目。
他剛才有些失常,幾近發狂,以極力地壓抑自己,終究還是沒能控制住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