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別的時間到了。
在她們道別前,麥小桔將花露與朱芫芫招到角落,然後偷偷把另外兩支木翼七號送給朱芫芫和花露,也教她們設定的方法。
這樣日後三人若有問題或是任何需求,就能以木翼七號傳信,除了她們三人都知道的通關密語之外,沒這道火星密語是無法打開信桶,得到里面的信件。
這木翼七號愈看花露是愈喜歡,如果可以多做個幾萬支,不知道她可以賺多少?
花露百般的研究,也許她回去之後,可以做一支山寨版的來賣賣。
與兩位好友道別之後,木翼七號被花露捧在手上,愛不釋手,正要回自己的鑾車時,發現車前站在一臉得意的申屠錚兒以及一臉猙獰的鳳燎。
她正準備把木翼七號收進袖子時,申屠錚兒已經快一步的搶走她手上的木翼七號。
「鳳哥哥,我沒騙你吧?這妖女剛剛真瞞著咱們,與龍公主與麒麟公主私自交易,殊不知是不是又把鳳哥哥你給出賣了。」申屠錚兒將木翼七號沒收在手,但搞了半天,還是打不開其中的信桶。
「殿下。」花露以笑為開場,正想走往他的面前,卻在他的身後發現一只眼熟的機器。
「你想對我的樂透彩機做什麼?」花露不顧一切的來到乾坤儀前,要眾人的手都拿開。這可是她賺錢的工具,誰都不準踫!踫壞了,誰要賠啊?僅此三口耶!
「樂透彩機?」他皺眉的望著花露。「為何太傅與將軍會如此輕易答應讓你把乾坤儀帶回?」他冷聲的問著。自他帶她回到天地城,他就覺得一切都十分的詭異。先是她與兩位公主相談甚歡,熟得如同故友般,見面就是嘰嘰喳喳聊了一堆。
連他與太傅、將軍三人見面私談,提到彼此的女人時,他們臉色都有異,同樣都有起死回生的紀錄,復活之後,性子全然大變……
接著,太傅與將軍兩人就對視不語,目光一同轉向他,眸底似乎還有同情的意味。這到底是代表什麼意思?
難道這一切只有他被蒙在鼓里,只有他不知道其中的內情嗎?
見他表情有異,而申屠錚兒又在一旁敲邊鼓,花露大概也猜到幾分。
鳳燎也許是懷疑她的身份了,畢竟這幾天她與好友放肆的聊天,而且遺忘了旁人的存在玩在一起。
都怪她一時見到好友太高興,卻忘記鳳燎還不知道她真正的身份,他一直都當她是喪失記憶的國師梅花露。
早知道她就應該坦白從寬,騙他這麼久,果然還是有被抓包的一天。
「因為乾坤儀已無用處,所以就轉送給我。」
「你滿口胡言!」一旁的申屠錚兒跳出來指著她的鼻子大罵,「我早說過你是個妖女,誰不知道你梅花露只要有錢就可以收買你!也許你就是收了兩位公主的好處,正在安排什麼詭計……」
「住口!」鳳燎不悅的瞪了申屠錚兒一眼。
「這里輪不到你插嘴,所有人都給我退至十尺之外!」他低吼一聲,只見眾人瑟縮的退至他們方圓十尺。
原地就只剩下他與花露兩人之後,他才望著她一雙澄澈的美眸,開口問道︰「為何你會與二妹與三妹相談甚歡?還有,為什麼她們兩人和你相同,同樣都死而復生,喪失記憶?」
更為什麼……太傅與將軍看著他的表情,就像是在看傻子一般?
她到底瞞了他多少的事情?
呃……事情也要走到攤牌的一步了嗎?花露撓撓小臉,正在思考要怎麼向他說實話。
「說!」他瞪著她,高大的身形步步逼近她,給了她無形的壓力,「不許對我有一絲的隱瞞。」
「好啦、好啦!我全招了。」反正坦白從寬,只好趁著今天把話說開,也許她還能仗著鳳燎喜歡她,應該還有溝通的機會,「也許你听起來很玄,我也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我和二公主、三公主其實不是這時代的人,我們是一起從未來世界穿越到這里,誰知道就這麼不巧,我就附身在國師身上,所以……我和她們沒有勾結,因為我和她們本來就是朋友了。」
她一口氣把自己的來由交代一遍,但說完時,卻見到他臉色鐵青。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他如此震怒的樣子,她忍不住退後幾步。
然而他卻上前箝住她的手腕,「這麼說來,這些時日你都在要我?從一開始到今日的祭典是嗎?也就是說,你伙同兩位公主一同耍我?」
「沒有、沒有!」她拚命的搖頭,「我也是在祭典當天,才知道她們的身份變成了公主,所以我並沒有勾結她們來要你。」
「就別提祭典,當我把你捉回朱雀島那一刻開始,你不就裝神弄鬼要我了嗎?」他愈想愈生氣。
虧他還如此相信她是擁有神力的女媧一族,結果她只不過是一只孤魂野鬼附身在國師身上。
難怪啊難怪,他老覺得在她身上有一種和他格格不入的違和感,做起事來總讓他一頭霧水,就是因為她不是這時代的人。
她到底是從哪里來?
「我也不願意嘛!」為了不再激怒他,她只好先放柔聲音,小心翼翼的道︰「我一睜開眼,你就喊著要摘我腦袋,我別無方法之下,就只好先假裝失憶,這……不算要,也不算騙吧?我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腦袋……殿下,難道我們相處這麼久,你還不能夠相信我嗎?」
見她干巴巴的眨著澄澈的大眸望著他,剎那間,他確實心軟許多,但下一刻,他隨即放開了她的手腕。
「你不該欺騙我這麼久……」他皺眉的瞪著她,「難怪,太傅與將軍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傻瓜一樣……你……你讓我的面子里子全丟盡了!」
「瞞你,是我不對,我道歉。」她小心的安撫著他,蓮足小步小步的接近他,「殿下,不管我是誰,我還是花露,不是嗎?」
「站住!」他喝止她上前來的腳步,冷眼的盯著她瞧,「這麼說來女媧天女早已死去,現在待在她身體里的你,只是一個來路不明的孤魂野鬼。」
到此,她只能硬著頭皮點頭。
「原來這些日子以來,你一點神力也沒有……你騙我這麼多事情,結果卻對我登上帝位一點幫助也沒有!」他瞪著她。
為何她的表情看起來還是如此單純無邪,也沒有一絲的愧疚感?
她身子一頓,眼神直直的望著他。
听著他這麼說,她的胸口像是被人狠狠一撞,讓她幾乎連呼吸都快忘了。
「你對我好,只因為我可以幫你登上帝位?」她聲音有些微顫的問著。
她還自作多情,以為是他漸漸喜歡上她……
他被她問得有些心慌。一開始,他確實是利用她,但後來他慢饅的淪陷在她的溫柔聰穎之中,再也無可自拔。
利用,早已變質成一種悸動。
他對她好,是因為喜歡她開心,是喜歡她的笑容,也是因為喜歡她。
可……她不應該這麼欺騙他,把他當傻子騙得團團轉啊!
見他不說話,她皺眉的再開口,「現在你發現我是假天女,所以……我對你沒用處,你要把我丟了嗎?」
她的問題問得他茫然,一雙琥珀色的眸瞳低垂。
他無法堅定的點頭說是,此時的他看起來十分的狼狽,但男人骨子里的自尊又不容他低頭妥協。
一會兒,他終于開口,「既然你和兩位公主是朋友,那就說服我兩位妹妹放棄皇位,讓我登上帝位,這樣你也不全然毫無用處,事成之後,我可以考慮把你留在我身邊……」
她不等他說完,上前就是摑了他一個巴掌,眼眶已經噙了淚水。
「我不會賣友求榮。」她突然感到一陣心寒,原來自始至終,他還是只想利用她得到皇位,「我,花露,再怎麼沒尊嚴求一口飯吃,也不會如此沒人格跪下來求人家收留我!你要摘我腦袋也好,或是留我一命也好,我就是不可能幫你說服她們,拱手讓出她們的家!」
他的臉頰還殘留巴掌的火辣,這一掌打掉了他男人的尊嚴,也打掉了壓抑的好脾氣。
一怒之下的他也拾眸瞪著她,「好,你有骨氣、有志氣!說什麼要幫我一統大業,到最後還是唬弄我。念在梅花露的身份還是女媧後裔一族,我殺不了你,但你給我安安分分待在正氣殿內,永遠不得出宮一步,終身囚禁!」
她挺直背脊,毫不畏懼的望著他,忍住不讓淚水往下掉,還努力將唇瓣往上一揚。
「多謝殿下皇恩,還讓我在宮中終養一生。」她忍住淚水不哭,心里還嘲笑自己真的可以當一只米蟲過完這輩子。
「來人——」見她如此冥頑不靈,他袍袖一揮,聲如洪鐘的大喊一聲,一旁御林大軍急忙趕至他的面前,「將國師押至正氣殿,終生不可踏出殿外,違者斬!」
侍衛一听,立刻上前架住她的雙臂,她依然是以一雙空洞的美眸望著他,直至在朱雀島伺候她的侍奴連忙上前一跪。
「殿下,奴才懇請殿下答應奴才待在大人身邊伺候,奴才願意留在大人身邊終其一生。」侍奴羅勒忠心的跪在鳳燎面前。
這些時日,他受了花露不少的照顧,唯有待在她身旁照顧,才能回報她的恩德。
「準。」鳳燎正在氣頭上,大袍一揮之後,便要侍衛將她押下,讓他少一些一煩躁。
她被帶離開之前,還是忍不住問他一句,「鳳燎,你人生中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麼呢?」
他猛地拾眸望著她,見她聲音輕輕柔柔的問著,問得他心煩意亂,卻又無法回答她是想當上皇帝這回事。
看到他回答不出來,她也不強求,只是斂眸一笑,轉身讓侍衛押向正氣殿的方向。
她走了好幾步,他才望著她的背影問道︰「那你呢?你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找一個……」她沒回頭,小聲的喃喃自語,「對我真心的人。」
真心的人……他退後一步,見她的身影愈走愈遠,正抬起腳步想追上時,衣袖卻被申屠錚兒一抓。
「鳳哥哥,你千萬別去!」申屠錚兒拚命的搖頭,「難道你還不明白這妖女多會妖言惑眾嗎?你再把她找回,也只不過繼續讓她唬弄著你。別去,咱們上鑾車回朱雀島吧!」
他茫然的看著申屠錚兒,又見到花露頭也不回的離開他的視線之內。
最後,鳳燎一咬牙,踏上鑾車,將有關花露的一切丟至腦後。
鑾車內氣氛沉重。
從天地城出發至朱雀島也已兩天,申屠錚兒整日就見鳳燎板著一張俊顏,然後老是望著窗外。
也不知道他在瞧什麼,瞧得沉默,也瞧得失神。
「鳳哥哥,你別瞧了。」她上前抓著他的手,「錚兒陪你聊聊天、解解悶也好。」
他連眼都懶得移向她,只是拽回自己的手,依然把目光望向車窗外。
兩天了。
這兩天,他的怒意消去一些,但是花露那張臉龐,卻無法從他的腦袋里消去,三不五時會從他的腦海里浮趄。
他以為自己會徹底把花露這個小騙子從腦海里消去,但是等了一天又一天,她不但沒從他的腦中消除,反而更惦記著她。
她明明讓他如此難堪,可為何還是忘不了她呢?
臨走前,她向他說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找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
這人,是誰?
是她口中所謂的兩位好友?因為她們真心對她,所以不管她要如何排除萬難,都要找到她們嗎?
可找著了呢?兩位公主還不是離開她,各自回自己的島上。
他忍不住嗤笑她的天真,這世上所謂真心對她好的人,不也會為了別人離開她嗎?
「鳳哥哥,你一直不說話,是不是還在想那個妖女啊?」申屠錚兒見他沉默不答話,氣悶的嘟著小嘴道。
「別煩。」他不快的低沉開口。
「就只剩我煩你而已。」她拉了拉他的衣袖,「現在那個妖女不在你身邊了,就剩錚兒會永遠在你身邊,只有我永遠不會騙鳳哥哥……」
驀地,他黑眸突然轉向她,墨濃的眉宇一攏,冷冷道︰「你剛說了什麼?」
有一句話,像是利錐般刺進他的胸口,令他十分的難受。
她以為他感動了,天真爛漫的再重復一次,「錚兒說會永遠待在鳳哥哥身邊,永遠不會背棄鳳哥哥啊!」
是了!
他記起一段了。
曾經,花露哭著求他,要他別將她一人丟下,別不要她……
而他也答應過她,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他都要將她拴在身旁,不會讓她離開。可他現在做了什麼?只因為她霸佔了國師的身體,不是原本的梅花露,他就決定不要她了嗎?他雙手緊握,逼問著自己。
想想,之前的花露與現在的花露又有何差別呢?
以往,他也只能在殿台上遠遠看著這位神秘的天女國師,從來都沒有一絲交集,直到交易過後卻出了意外,他才決定將人擄回島上。
自始至終與他相處的人都是真真實實的花露,並不是天女國師啊!他怎麼沒想到這點呢?
而她說的對,她也是身不由己才重生在國師身上,為了保命,她別無選擇的選擇失憶。只是她為何不幫他說服兩位妹妹,讓他一統三島……我就是不可能幫你說服她們,拱手讓出她們的家!她的聲音竄進了他的腦袋之中,讓他倏地睜大眸。
家……
她曾告訴他,她已經把朱雀島當成是她的家,用她的方式來保護朱雀島。
這麼說來,她不讓他一統三島,是因為她知道兩位公主也把自己的島當成自己的家,而她們的家是不容許半個入侵者……
她們……都用著自己的方法保護自己的家嗎?而他,一直都是想要奪走家的劊子手嗎?
他,確實是。
他把花露趕出她的家,把她囚禁在深宮冷殿,永生不得走出一步……
「鳳哥哥,你又怎麼了?」申屠錚兒出聲喚著沒出聲的他,「是不是你很感動呢?錚兒早說過,這世上就只有錚兒對你最好,回去之後,你還是快點將我們的婚禮辦一辦……」
「婚禮?」他眯眸望著她,挑眉一問,「你和誰的?」
「當然是鳳哥哥和錚兒的。」申屠錚兒幸福一笑。
「我從來都沒說要娶你!」他怒目瞪著她,「你哪里來的幻想?」
「幻想?」申屠錚兒臉一垮,「怎麼會是我的幻想?當今世上也只有申屠氏配得上鳳哥哥,別忘了鳳哥哥和咱們還是嫡親,你不娶我要娶誰?」
娶誰?
「娶一個值得我付出真心的女人。」他想起外公的話,還有想起花露的那一句——
她在找一個願意為她付出真心的人。
他有真心,也願意把真心付出在她的身上……
「那就是……」
申屠錚兒的話還沒說完,鳳燎便探出頭,「秦公公,回天地城去!」
「喳!」秦公公立刻吆喝,「來人,快將車子掉頭,千萬別讓大人在城里等太久。」
「鳳哥哥,不準你回去找那妖女,不準不準不準……」申屠錚兒又哭又鬧的吵著。
「停車。」鳳燎又一喊。
她以為他改變主意,正要喜極而泣時,卻見鳳燎開了車門,一抬腳就將她踢下車,接著再讓鑾車啟程。
「啊!蒼天已死了嗎?」申屠錚兒滾出車外,氣得坐在地上大吼大叫,卻也只能無力的瞪著鑾車漸漸駛離。
她哭了。
不過哭了一會兒,她就把眼淚給擦干淨了。
該死的鳳燎,沒人性的鳳燎,也不想想這期間她對他也有貢獻,竟然說丟就真的把她丟在這鬼宮殿。
她想做的事情還很多,也答應好友們要回去開創另一番事業,可現在她卻自身難保。
真要她乖乖待在這宮殿里一輩子嗎?
樂透彩機器被沒收,就連小桔給她的木翼七號也被暗杠走,現在她要求救兵的機會也沒有了。
機機車車的,她罵了一堆咒話,最後也只能與忠心侍奴羅勒大眼瞪小眼。
不過,路是人走出來的,她就不相信正氣殿除了大門之外,沒有其他地方可出去。
于是她要羅勒與她在房內模索,最後她來到正氣殿的偏廳,里頭只有簡單的擺飾,一排書櫃,還有一只花瓶擱在櫃上。
她上前模模花瓶,沒想到花瓶卻是黏在櫃子里,正當她感到疑惑時,轉了左邊三圈之後,神奇的是,書櫃竟然慢慢開啟,里面出現了一條通道。
不只她看傻眼,就連羅勒也與她面面相覷。
靠夭,這梅花露還暗留一手?
花露踏出蓮足想往前一走,但手臂卻被羅勒抓住。
「大人,由奴才先走。」羅勒十分忠心,怕里頭有危險,由他先擋著。
她點頭,畢竟里頭這麼黑,若是有一些老鼠蟑螂冒出來,一定會嚇得她尖叫連連,不如就讓猛男侍奴先走,有人走在前方還能壯壯膽。
羅勒點燃火折子照亮密室旁的火把,帶著她一步步往里頭走去。
通道迂迂回回的有一段距離,當她正想發牢騷時,突然前方已無去路,只剩一道牆壁擋住。
「大人,沒路了。」羅勃回頭望著她。
「我瞧瞧。」她上前觀看,模模牆壁是否有異樣,反正電視劇都這麼演,牆壁一定會有機關。
她像瞎子模象胡亂模了一通,運氣好的拉到一只開關,石門砰砰砰的打開來。亮光射進石門內,她與羅勒一同走出密道,又是一間小房間。小房間內擺放著簡單的家具,角落有只寶箱。她觀望四周一下之後,便往寶箱面前走去,想也不想就打開箱子一瞧——黃澄澄的黃金差一點閃瞎了她的雙眼,箱子里全是金條。
「哇——」她急忙蓋上箱子,雙眼被閃得有些眼花,「怎那麼多黃金?」她驚呼連連的望著羅勒。
羅勒只是四處瞧瞧,在牆上發現了一張畫軸,「大人,這畫里的女子是……您。」
她來到畫前,看見畫中的女子正坐在矮幾前,桌幾上擺著一只琴,琴旁還有裊裊白煙的小爐,神情模樣清冷冷漠。
她想,這應該是梅花露生前的畫像。
這麼說來……這里該不會是梅花露生前擺放金銀財寶的地方吧?花露直覺的眯起雙眼,決定再四處找找。
果不其然,小小的房間內又模到一個機關,打開之後又是一個密室,里頭散落著奪眼亮目的黃金、寶石、神器……各式各樣的財寶都有。
不只她看傻,連羅勒也望呆了。
「當皇帝真的沒什麼了不起,能當到像國師這般程度,才是一個人才。」她嘖嘖稱奇,實在很佩服梅花露的A錢功力。
她才幾歲?頂多二十歲吧?二十歲就能把國庫都A到這里來,真的很不簡單。
難怪紅顏會遭天譴而薄命啊!
「大人……現在怎麼辦呢?」羅勒看著她。
「嗯……」她低吟一聲,跑出金銀財寶密室,回到小房間時,她悄悄把門打開,發現外頭竟是通往城外小徑。
難道國師都是利用這方法把財寶運出去的嗎?
花露的唇角忍不住往上一揚。
看來老天沒絕她的後路,竟然讓她運氣好到被拋棄,還能找到一條生路。
「羅勒,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想留在這冷冰冰的宮殿。」她回頭看著侍奴,「所以,我要離開。」
「大人想往哪兒安身呢?」他也沒阻止她,反問著她。
此時的她也無法去投靠好友,畢竟小桔和芫芫對她很講義氣,搞不好會為她出一口氣而出兵攻打朱雀島,給鳳燎一個教訓,到時候無辜的,又是朱雀島人民。
所以她無法前往東海七島或是飛龍半島,可是待在天地城也很危險,畢竟城里的百姓大部分都見過國師。
「我……」她猶豫一下,「除了東海七島和飛龍半島,你還有其他好建議嗎?」
「大人,不如回朱雀島吧?」他小心翼翼的建議,「畢竟朱雀島見過大人的百姓不多,加上女子在島上十分禮遇,相信大人也不會被欺負。如果大人不嫌棄,不如回小的家鄉西市,小的家里還有親人,可以照顧大人。」
「好。」她毫不猶豫的點頭,「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樣她也能騙過兩個好友,以為她幸福的生活在朱雀島上。
「小的隨即為大人安排離開。」羅勒忠心的拱手。
「你呢?」
「小的還不能走。」羅勒搖頭,「一走,殿下若回來發現,肯定很快會猜出大人往哪兒安身了。」
「鳳燎才不會回來了。」她咬咬唇,不滿的說著,「他已經決定把我關在這里一輩子,怎麼可能會回來?」
「小的……就覺得殿下會回來。」羅勒低頭道︰「小的看得出來殿下對大人是有心的,只是……也許你們有些誤會,但大人若想逃,小的一定會站在大人這邊,幫大人拖延一些時日。」
她猶豫一下,微微一笑,「羅勒,謝謝你,我還是決定要走,到時候鳳燎若刁難你,拿你的性命當威脅,你就推到我身上,是我狡猾偷溜出去,知道嗎?」
「小的明白。」
「羅勒,你記住我的話,我先回你的家鄉西市等你,你可別讓我等太久,知道嗎?」她怕這傻男人會為了她,連性命都不要,「還有,是我擅自離宮,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別把責任往身上攬!」
羅勒低頭答允。
很好。她拍拍羅勒的肩膀。回剄房里之後,她雙手一環,目光盯著角落以及滿室的金銀財寶。現在還有一個難題——她要怎麼把這些金銀珠寶運出去,當作是她的創業基金呢?唉……有錢到搬不走,也是一個悲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