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嫁給我,哪來的孩子?」他頂了頂腿心,「都還沒做,怎麼生?」
這男人一天不貧嘴,不要白目是會死嗎?
「那你怎麼知道生孩子可以治療經痛?」
「當然是有例子。」長指自底褲邊緣進入,輕揉敏感的小花蒂。
她今天穿的是裙子,他只要把她的內褲月兌下,甚至將底部拉開,就可以長驅直入了,真好真好。
她因快意而輕喘了聲,「什麼……例子?」
「我有個妹妹……」薄唇在她耳畔低訴起故事,還不忘邊說邊舌忝耳廓,招惹她更多的申吟。「她每次那個來的時候,都痛得在床上打滾,神奇的是,老大生完後,就沒再發生過了。」
……
「你沒有洗澡。」
「什麼?」她該不會又要拒絕他了吧?
「你沒有洗澡,又在倉庫一整天,很髒。」她跳下桌子,好整以暇的整理衣服。「把企畫書寫一寫。」
說完,她就若無其事狀,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似的走出辦公室。
他需要一個冷水澡啊啊啊……
涂友筠若無其事的走出辦公室,經過走廊與雜物間,轉向員工廁所,途中遇到同事時,還不忘點頭打了下招呼,看上去與平常無異。
然而走入廁所關上門後,她就再也難以自制的蹲下雙手抱膝,將臉埋入。
差一點,她就控制不住了。
過了一會,小臉抬起,面色通紅如西紅柿,她難為隋的單手掩面,嘴角垮著不知如何是好。
她知道熊定方這個人的存在已經好久好久了,雖然說,她一直與他緣慳一面,畢竟她認識熊家人的那一年,她十一歲,當時十九歲的熊定方已經到中部去讀大學了。
一離開家就像月兌韁野馬的熊定方剛開始還會一個月回家一次,後來變成一學期回家一次,等他大四的時候,可說是過年才看得到人,所以她雖然一個月中好幾次應邀去熊家吃飯,卻從不曾踫到他。
熊定方大學畢業,當完兵後回家住了一段時間,剛巧,那個平常對她不聞不問的父親偶然發現她竟然常跑去別人家吃飯,生氣的怒罵她是乞丐,去跟人家討飯吃,所以有很長一段時間,她不敢出入熊家,直到她高中畢業,出社會靠自己賺錢時,她開始反抗,而熊定方已經搬出家靠自己的能力買了房子自住,一樣未曾有踫到頭的機會。
她一直曉得他是個很愛護妹妹的哥哥,十分疼愛小他三歲的妹妹。
熊爸熊媽平常忙于事業,妹妹等于是歸他管,他就像是第二個爸爸,將妹妹照顧得好好。當妹妹因為初潮而痛得在地上滾時,他嚇得將妹妹送醫,並听從醫生的意見,翻食譜、去書店找資料,想方設法解除妹妹每個月必定經歷的苦痛。
熊妹妹大學畢業就結婚了,據說在典禮上,熊定方哭得比他爸還慘,活似嫁出去的是他的女兒。
這些都是熊爸熊媽當聊天話題時告訴她的。
自他們的言語中,雖然不免對兒子的愛玩、輕佻、叛逆、孩子氣、愛耍嘴皮子,沒個正經頗有微詞,但因有獨立的兒子幫忙照顧女兒,他們夫妻才能無後顧之憂的打拚事業,所以在嫌棄之中,隱藏著滿滿的自傲。
曾經,她好希望好希望有這樣的一個哥哥。
若是有這樣一個哥哥,她的童年就不會過得那樣不快樂,因為會有哥哥保護她,天塌下來有哥哥頂著。
所以,當熊爸說要把熊定方安插到她負責的超市工作時,她開心得好幾天睡不著覺。
終于,她有見到崇仰的人的機會了。
她很希望自己能做得好,能達到熊爸的期望,幫助熊定方往繼承人的路上走,所以她一開始就告訴自己,一定要傾盡所能,用心並用力的協助他!
可是當與他見面的時候來路,她卻是不知所措的手腳不曉得該往哪擺,因為太緊張,所以她面色變得很僵硬,也沒有辦法用正常的聲調與他說話,死死板板的像個木頭人。
熊爸也說過,希望她能幫助他擺月兌輕佻的個性,畢竟身為繼承人,態度一定要沉穩,她把這項要求記得很足,是故,只要他的嘴上一輕佻,她就會給他懲罰,這樣他才會懂得收斂。
她與熊妹妹一樣,有經痛的困擾,來潮的第一天,總是讓她生不如死,但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上門來照顧她。
當她喝到第一口黑糖姜汁時,差點感動到哭出來。
沒錯,他的確是她想要的哥哥類型。
然而,當他吻她的時候,隋況起了變化。
他喜歡她嗎?她很訝異。
但這怎麼可能呢,她對他很嚴厲,有時她不經意看到自己對他不假辭色的神情時,自己都會嚇一跳——她怎麼能擺出這麼欠揍的臉?
但她是為了他好,她是為了幫他一把,就算變成鬼,她也無所謂。
但他喜歡她……這有可能嗎?
熊定方對妹妹很好,對其他女孩也很溫柔體貼,加上他又幽默好相處,所以喜歡他的女生很多,熊爸常很驕傲的說直接登門來找他的女孩,臉孔老是不同,說他一定交了很多女朋友,還因為太過得意,而被熊媽罵說兒子不專隋有啥好驕傲的。
他是個用情不專的男人,就像她爸一樣。這種男人是她最怕的類型,她應該跟他保持距離,應該跟往常一樣,揍他一頓了事,命令他不準再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然而這一切還在心上的堅持,就在他為了維護她,自個兒送上門去給狠揍一拳時,瓦解了。
其實她很想要他的啊……
她不是只想要一個哥哥,她想要的是一個陪伴在她身邊,愛護她、照顧她,與她心靈契合的隋人,她的心需要一個依歸,她想有個人可以依靠,而她就算知道熊定方多不合格,她還是忍不住走進錄影監控室,抓著他,主動送上雙唇,並在往後的每一日,一次又一次……
她唯一堅持的最後一道護城河,就是絕對不能真的跟他上床,不能跟他有情侶上的身分。
若真的上了床,她就會重蹈母親的覆轍,愛上一個多隋的男人,而多情,由另一方面來講也是無情,他愛著很多女人,所以每個女人能分到的只有一點點。
可是剛才,她差一點就跟他做了。
她應該停止挑逗他,或是被他挑逗,可是她又好喜歡好喜歡被他擁抱的感覺……
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尹兼歲走進熊爸爸超市,在店內晃了一圈後,準備找人叫熊定方時,看到一個男人自職員辦公室的地方走出來,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
「定方。」他上前去拍他的肩。
「你來了?」熊定方臉色看起來很不豫。
「不是你叫我來的?」尹兼歲有些啼笑皆非,「你怎麼了?好像剛失戀的樣子?」
「沒有……也差不多啦!」他低嘆口氣,一別說這個了,我有事情要找你幫忙。」
「什麼事?」
「你去後面的游戲區等我,我拿個東西就過去。」
「好。」
尹兼歲走來後方的游戲區,瞧見一個綁著馬尾,模樣清麗的女孩子坐在界分游戲區與停車場的輪胎上,仰望著天空,模樣看起來跟剛才的熊定方有些相似,一樣像失戀般的失魂落魄。
那女孩……不是熊定方的「超可愛」、「恰北北」,也就是熊爸爸超市的店長嗎?
他有些好奇,但總是陌生人,不好意思上前去詢問,故他在隔壁的隔壁的輪胎坐下。
涂友筠發愣了好一會,才發現旁邊有人。
她轉過頭去,朝尹兼歲點了點頭。
「歡迎光臨。」
「你還好吧?」尹兼歲問。
「我很好啊。」為什麼他會這麼問?難道她的表情表達了什麼?
「我看你心隋似乎不太好。」
「不好意思,我不笑的時候看起來臉會比較臭。」她彎拉嘴角,露出職業笑容。
她的問題不是出在不笑的時候臉臭,而是一看就很明顯的心隋不佳。不過當她揚起笑臉時,他剎那間明白為啥熊定方會說她「超可愛」了,她有一顆虎牙,所以笑起來特別甜,就算是眼中不帶笑意的職業笑容也無損甜美。
「我有個朋友在這里工作。」他主動開啟話題,主要也是想探知一下,她對熊定方的印象。
「是哪位?」
「熊定方。」
「喔,他是敝公司的倉儲員。」
「對啊,他爸逼他來做的。」
「噓。」涂友筠食指就唇,「這是秘密,請不要說出去。」
「該不會整間超市只有你知道?」
她點點頭,「伯父……就是我們董事長,將他交給我帶,希望能訓練他成為一個有擔當與責任感的繼承人。」
「可是你看起來很年輕。」
「我在熊爸爸超市工作快三年了,今年升上店長,我想,資歷、實力跟年紀是不成正比的。」
「說得沒錯。那定方表現得如何呢?」
「他很聰明,不過心不在此。」
「那你覺得這樣勉強他好嗎?
「我覺得不管怎樣,他都要試著努力看看,也許久了,他就會跟我一樣喜歡上這工作。」
「為什麼你會這麼喜歡超市的工作?」
「這是一個溫暖的地方。」
「溫暖?」
「茌這兒工作的人永遠都是笑臉迎人,親切的給予服務,提供生活上所有必需品,所以我覺得這是一個很溫暖的地方。」
「這應該算是超市的風氣吧。」
「嗯,就像我們的超市名字。」她拉拉身上的圍裙,「熊爸爸,像爸爸一樣,給予家人所有生活上的需要。」
「那如果定方真的不喜歡超市的工作呢?」
「你跟熊定方是很好的朋友?」
「我們是大學同學。」
她沉默了一會,「我不希望會有這麼一個結果,那樣伯父會很失望,而我也會覺得自己未盡到責任。」
「為什麼伯父會把定方交給你?通常應該交給比較資深的吧……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而是因為你年紀輕,資歷也算淺。」
她微微一笑,「可能是因為我跟他們家認識很久了吧。」
「超過三年?」
「十年了。」
「但是我好像沒听定方提過,感覺他對你很陌生。」
「因為我一直沒什麼機會跟他見上一面,但我從伯父那邊听過不少有關于他的事。」
「所以你對他很熟,但他對你不熟?」
「可以這麼說。」
「那當你有機會見到他,並與他共事時,你覺得他如何?」
「你好像記者喔。」涂友筠笑,「一直問我問題。」
「不好意思,我只是好奇而已。」
「就跟伯父的形容差不多吧。」
「伯父怎麼形容他?」
「我快懷疑你是熊定方派來的間諜了。」
「呵呵……」尹兼歲笑了笑,「純粹是個人好奇,以及聊天話題而已,如果讓你覺得被冒犯,你可以不用回答。」
「其實也沒什麼。」她頓了下,「如果下輩子有機會的話,我想當他的妹妹。」
「妹妹?」
「他對妹妹很好。」
「這倒是真的。」想起前塵過往,尹兼歲笑意擴大,「他妹妹大學時因為哥哥的緣故,也考來中部的學校。在她交男朋友之前,他對妹妹的保護都讓我們笑他是『妹控』,可是當妹妹有男朋友時,哥哥就被扔到一邊去了,他還氣得跑去找妹妹的男朋友出來單挑!」傻哥哥啊!
「听起來就像他會做的蠢事。」
「沒錯,有夠蠢的。」尹兼歲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是摔角社的社長,打架一流,他妹妹的那個斯文男友沒兩下就趴倒在地,他妹妹心疼的護住男友,怒罵他時,他當時的臉色像天地在瞬間崩裂,笑死我了!」
「所以若能當他的妹妹,一定很幸福吧……」
至少哥哥這樣的身分,是血濃于水,是不會有其他人分割的親隋,女朋友或是老婆這兩者身分,再怎麼親,還是外人,只靠一時的激情在維持,等激情退了,或是另外一個激隋出現了,人就會變了,愛的,也會變了。
「我還記得他妹妹大學剛畢業就奉子成婚了。」她還想知道更多熊定方的趣事。
熊爸知道的主要是他還住在家里時,l大學之後的那段就不太清楚了,今日可以遇到他的大學同學,正是好機會。
「那件事可轟動了,熊定方氣得差點拿刀去宰了那個男的……」
手拿著寫著企畫案本子的熊定方未到游戲區就听見笑語聲,當他看到涂友筠與尹兼歲談笑風生,心頭可酸了。
那女人別說用這樣充滿溫煦的笑意看著他了,她連扯一下嘴角對他笑一下都像助養非洲兒童一樣,一個月捐一次錢。
喔喔,她還會掩嘴笑耶,看起來好像很愉快的樣子。
奇怪了,尹兼歲是有他會說話嗎?有他懂得逗女孩子嗎?
他明明長得一張剛直的臉,不笑的時候像剛吃了一斤大便,狠起來時,舌頭毒得跟眼鏡蛇沒兩樣,怎麼涂友筠會听他說話听得這麼開心?
他的魅力有遜尹兼歲那麼多嗎?
他走近,涂友筠先看到他,立刻打手勢制止尹兼歲再說下去。
怎麼,一看到他就不講了,不聊了,不笑了?
是怕被他听到談話內容,還是在說他的壞話?
「在聊什麼?」他假裝胸口沒放檸檬的問。
「沒什麼。」涂友筠略顯冷淡的回。
「但我看你們剛聊得很開心啊。」為什麼不肯告訴他?不肯跟他分享?
「我先回店里準備下班了。」起身的她對還坐在輪胎上的尹兼歲揮了下手,「Bye-bye」
「Bye-bye」尹兼歲回應。
然後她將熊定方當空氣樣自他身邊走過,連正眼都不給。
她是怎樣,對他這麼視若無睹?
「找我來什麼事?」尹兼歲問。
熊定方在輪胎上蹲下,將手上的本子遞給他。
「我要做周年慶的企畫,寫了一些文案,你做行銷創意的,麻煩你幫我看一下,有沒有需要修改的。」
「好。」
尹兼歲閱覽了文案一逼,詢問相關問題後,做了一些小修正。
「這樣會比較平易近人。」他說,「畢竟超市是供給服務與販售日常生活用品的地方,文字使用不要太冷。」
「謝謝。」他隱忍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問了,「你剛跟『恰北北』在聊什麼?」
未出口的下文是——為什麼她跟你可以聊得這麼開心,跟我卻不是那麼回事?
「我問她你在超市做得怎樣。」
「她怎麼回?」
「說你無心于此。」
「這種東西沒啥好笑的吧?」
「當然不只講這個啊。」那是一開始的話題。「我也問她覺得你這個人怎麼樣。」
熊定方聞言可緊張了,「那她怎麼回?」
「她說她想當你妹妹。」
「妹妹?」他傻愣。「為什麼要當我妹妹?」
「因為你對你妹妹很好啊。」
「我也對她很好啊。」熊定方沖口而出。
「哈!」尹兼歲忍不住噗哧,「我就知道你對『超可愛』心存遐念。」
「靠!誰對她心存遐念!」他有些不自在的反駁,「我本來就對女生很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不就一張嘴會逗人開心嗎?但那樣的程度在你的定義里頭,還算不上好。」多年的好友,他可了解得很。
「我喜歡開開心心的氣氛啊!」最討厭死氣沉沉的了。「我才不要她當我妹,妹妹最後會變成別人的。」
「你這句話該不會是對你妹妹的愛的告白吧?」
「尹兼歲,你當我是會的那種嗎?」
「那可不一定。」
「靠!我妹是我拉拔長大的,她對我而言跟女兒一樣,我有這麼禽獸嗎?」他是常表現得很禽獸,但他心里還是個正人君子啊!
「那『超可愛』就不是你拉拔長大的,但她只想當你妹妹。」
「妹妹又不會這樣那樣。」他不爽的嘟囔。
那女人有毛病啊,跟他什麼都做了,只差最後一步,竟然說想當他妹妹?這是怎樣?變相的拒絕?
「什麼?」尹兼歲沒听清楚。
「馬的咧!」他火大的跳下輪胎,「我才不要當那女人的哥哥!」
「你想當她的男朋友。」尹兼歲非常肯定。
「X!」熊定方罵個了髒字,氣呼呼的走了,那模樣像是要去跟誰廝殺似的,讓尹兼歲不由得想起他當年跑去跟妹妹男朋友單挑時的背影。
就跟現在一樣,殺氣十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