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你聯絡到人幫忙了嗎?」她柔軟的臉頻貼在他耳側,一縷洋甘菊的乳液香味蕩入他縣腔,融入了他的呼吸。
他片刻神迷,心頭騷亂,可目光一橫,見她焦心得臉色蒼白,那抹情動便又按捺而下。
面色一肅,齊仲鎧不改壞嘴本性,眼刃冷冷砍去。「艾小恬你行啊,把事情搞成這樣,還要拖我下水幫忙收拾,你以為我真是無所不能的齊仲鎧嗎?」見他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估計應該是把事情給辦妥當了。
思及此,壓在心上的大石頓時被劈成兩半,艾恬立馬端出狗腿笑容,豎起手刀幫齊仲鎧按摩結實的臂膀。
「切!齊仲鎧算哪根蔥,我們家Zack才是最優秀滴!我敢打賭,那個齊仲鎧肯定是挺個肥肚腩,發際線退無可退的早衰男。」
「早衰男?」齊仲鎧頗覺好笑的斜睨。
「用腦過度導致早衰啊。你看看,那些大企業總裁或是總經理,哪個不是一臉衰老?這個齊仲鎧事業做這麼大,肯定也逃不過早衰的命運。」用羅娜的思考邏輯去推斷,說不定還早泄咧!
見她一臉仇富心態,齊仲鎧心中只覺好笑。「你這樣說,不會是想自我安慰吧?自己的男朋友沒身分沒地位,所以你才丑化齊仲鎧。」
「我根本不認識他,何必丑化他,你想太多了,親愛的『男捧油』。」艾恬將臉蹭進他懷里,姿態很小女人的撒起嬌來。
他心頭一軟,甜得像淋了糠漿,也不管眾目睽睽,俯下臉,吻住她軟潤的唇瓣,沒有添加鉛的口紅氣味,那美好的觸感幾乎令他上癮。
「進去吧,不然你同學們要起疑了。」將她親得目光痴然,他笑了笑,握緊了她發軟的手心,大踏步往前走。
並肩而行的途間,她抬頭側望,不敢相信這麼美麗的男人竟是屬于她的……至少暫時是如此。
他曾經被很多女人擁有過,收買包養過,可是與她的關系是平等的,沒有金錢往來的,她應該可以相信,他對她是有付出真感情的吧?
玫瑰色的嘴唇畫起一彎圓弧,艾恬偎緊了身旁的男人,心底裝滿了曖曖甜蜜。
她想,羅挪少說了一項,就是女人真到了她們這種年紀,只要付出了真心,不管對方的身分是何等渺小,都會勇敢去愛。
所謂的義賣活動,原來不過是政商名流交際應酬的另一種場合,酒席之間,人人交換名片,要不高談闊論起現今的經濟走勢,言談間天價數字飛來越去,將人的耳膜都震疼了。
一般小老百姓,倒是分做兩種人。
_一種是真心想參與公益活動,順便來此大啖美食,另一種則是藉此良機,想認識幾個富二代小開,物色未來瓖金飯票人選。
「甜甜,好奇怪欸,為什麼我們剛才進會場的時候,那些工作人員看到齊總都沒打招呼?」同學甲納悶發問。
艾恬心頭一驚,手中那杯柳橙汁也跟著顛了一下,差點毀了齊仲鎧腳上那雙手工訂制皮鞋。
「呵呵,好像是耶。」艾恬眼神一瞟,把危機處理丟給男朋友。
「我很少露面,即使是公司內部的活動,大多是交給底下的人出面處理,底層員工不認得我,這並不奇怪。」齊仲鎧這話倒也沒說謊。
一群老同學喔了一聲,似乎是信了,忽又听見有人提問︰「那齊先生今天會上台致詞嗎?」
「不會,底下的人會處理。」齊仲鎧端起酒杯,姿態優美的啜飲了一口,與生俱來的貴族風範,萌翻了一群人。
艾恬備感欣慰的偷瞅自家男友,很好很好,不愧是伴游界鑽石級人物,氣場天生強大,橫看堅看,就是個精雕細琢的非凡人物,扮起總裁也沒人會懷疑真假,極品中的極品。
可見,從前包養他的那些女人,肯定是大有來歷,能夠在商場上翻手雲覆手雨,並且經常帶他出席酒會之類的大場面。
思及此,艾恬的心頭有些悶。
義賣活動就在艾恬走神之間掀開序幕,她才沒那種興致管台上義賣什麼,坐在自己位置上,默默吃食。
「看你那一臉讓人倒胃口的吊喪表情,開始讓我後悔不該出手幫忙。」借口去洗手間,實則交代特助後續動作的齊仲鎧去而復返,見她悶悶不樂,肩頭不禁微擰。
早習慣了他的言詞辛辣,艾括倒也沒生氣,只是哀怨的回瞅他。「我現在才發現我們之間隔著很遙遠的距離。」
齊仲鎧心神一凜,以為她發現了什麼,但很快地,她接下來的話又讓他急躁的心安落下來。
「我不是什麼事業女強人,也沒有家財萬貫,沒辦法送你卡地亞的鑽表,也不能送你豪宅名車,你跟我在一起肯定很吃虧吧?」末了,她還打了個小酒隔。
齊仲鎧陣光一轉,才發現她杯中的柳橙汁,不知何時換成了粉紅酒,而且顯然已經續了好幾杯。
她臉蛋暈紅,像是被火光烘曖似的,單手托腮,一手拿著紅漆木筷子,在半空揮舞,紅莓色的嘴唇往上彎高,微醺目光卻帶著淡淡沮喪。
「欸,都怪我太沒用了,也不能給你什麼好處,跟我在一起,你一定很委屈吧……唔,我真是太對不起你了。」她自暴自棄地道起歉來。
齊仲鎧壓下她亂揮的筷子,免得戳傷人。「你要是不怕你那些大學同學听見,那就盡管大聲。」
「zack,我喜歡你啊……可是我太沒本事了,你這樣的條件,跟我在一起太可惜了。」
齊仲鎧听了哭笑不得。
正所謂酒後吐真言,看來她是真心覺得自己配不上他這個伴游,真不知該說她腦子長歪了,還是邏輯裝置顛倒了,剛開始還糾結著不該跟他這種職業的男人交往,眼下卻又深覺自己糟蹋了他。
這女人真是可愛又有趣得深得他心。
「怎麼,你現在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有多牲?」齊仲鎧心眼本就壞,見她喝醉了也不放過。「瞧瞧你,沒臉蛋,沒身材,沒存款,每次跟你做完愛,我都會質疑自己怎會喜歡上你這種女人。」
艾恬醉眼半掩,似乎有同感的點點頭。「就是啊,我也這樣覺得。」
齊仲鎧差點大笑。「想我以前的日子多舒服,天天上高級餐廳吃飯,餐餐頂級料理搭配名酒,跟你在一起後,我們都吃了什麼?」
艾恬歪頭想了一下,醉言醉語的說︰「聖誕節那天,我請你吃夜市的牛排配古早味紅茶冰,前天晚上我們吃了熱炒九九……Zadc,這樣比較起來,跟我在一起後,你好可憐喔。」
「知道就好。」齊仲鎧嘴角浮笑。
「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努力賺錢,讓你過好日子。」艾恬伸出爪子,扣近齊仲鎧的俊臉,用力地在他臉頰親了一大下。
「這可是你說的,我以後可就全靠你了。」齊仲鎧龍心大悅,雙臂順勢抱住她柔軟的腰月復,性感的薄唇貼在她耳邊戲謔調情。
艾恬倒在他頸窩,猛地點頭,半醉半認真的表情讓他心生憐愛,手指撫過她柔女敕的臉蛋,陣光無比溫存。
她格格嬌笑,沾著酒液的軟唇呵出熱氣,拂過他縮動的喉結,氣氛像泡了糖蜜,眼中只看得見彼此。
就在此時,一名年約五+左右的男人忽然靠攏,手中端著酒杯,一臉驚異的說︰「齊總,您怎麼坐普通席了?」
齊仲鎧一震,抬眼冷冷砍了那人好幾記眼刀,那男人身中數刀,神情驚恐。
艾恬扶起昏然的頭,目光迷糊,來回看著那名男人與齊仲鎧。「先生……你為什麼喊他齊總?」
男人不詳內情,聲音顫顫的說︰「因為他是齊仲鎧先生」
「耶?」
艾恬驚了一下,猛地站起身,卻沒發現包包開口夾住了桌巾下擺,一個旋身,匡郎匡郎,滿桌子的碗盤與菜肴都隨著桌巾被抽動,全部掃下。
全場目光突然朝這方投射過來,她心下一囧,昏頭轉向的想逃離現場,腳下卻踩中了一尾糖醋魚,這一跑,整個人往後滑。一聲失叫過後,後腦直接觸地,還壓碎了一塊紅燒肉,緊接著她就不省人事了。
頭暈暈的唉,果然不該踫酒的。
「別亂動。」男人低沉不悅的嗓音,制止了想爬起身的艾恬。
「我的頭啊撕!痛死我了。」撫著後腦的腫包,艾恬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趴在柔軟的床鋪上。
定了神,發覺自己發絲微濕,身上裹著白色浴袍,想來是有人幫她換了髒污衣物,還細心的替她清潔身子。
她眼角一抬,看清楚了自己是在齊仲鎧的房間,心底頓時松了口氣。
「艾小恬,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蠢?」齊仲鎧的聲音從她頭上飄來,听得出又氣惱又擔心。
「有,羅娜。」她趴在枕頭上腦中短暫空白,先前的記憶似乎被人竊走,只記得很模糊的片段。
「還記得剛才的事嗎?」齊仲鎧盯緊她的表情,听似漫不經心的語調,其實充滿了試探。
「呃一點點。」她干笑,腦中一片糊。
「記得些什麼?」他又問,稍急的口氣泄漏了心中的緊張。
「我喝了點酒,然後又吃了幾口菜一喔對了,那道紅燒肉超好吃的。」
「還有?」
「嗯好像還拉著你說了一些話,再來呢再來發生什麼事了?」艾恬緊張了,兩手狂揉起太陽穴,神情驚恐。
「喔買尬!我失憶了!就跟愛情小說中的男女主角一樣,最灑狗血的那種萬年老梗!」
齊仲鎧被她的反應弄得啼笑皆非,見她沒想起重要的一段,凜緊的心松懈了。「要是失憶了那倒好,我把你賣到酒店陪酒。」
「不,我全想起來了!」艾括急忙否認。「沒失憶沒失憶!我連幾歲尿床都想起來了!」
「幾歲?」
「七歲上小一的時候一啊啊啊!」驚覺失言,听到某人不客氣的高聲大笑,她囧得想把自己掐死。
「小一還尿床?你媽沒把你吊起來打?」他笑得眼尾微眯,一口白齒閃晃晃。
「被罵得很慘好不好,害我連作好幾晚的噩夢,還想說干脆睡在馬桶上算了。」
嗚嗚嗚,干嘛誘騙她自曝童年糗事啦,這男人真的很壞欸!
「頭還痛不痛?」他輕撫了下她的後腦,感覺到她的痛縮。
「很痛。」她語氣軟軟,撒嬌地說。
「剛才在會場我有請醫生看過了,應該沒什麼大礙。」
「嗯。」真切感受到他的關懷,她整顆心都曖了。
齊仲鎧低下頭,親親她的嘴角,灼熱的男性氣息迷醉了她心神,她嚶嚀一聲,轉身坐起,雙手纏上他的後頸,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她喜歡兩人接吻時,他眼神的專注熱度,彷佛她是這世上最美麗的風景,他舍不得移開半寸。
那種眼神,富足了女人的虡榮心,讓她覺得自己備受嬌寵呵護。
跨年夜,艾恬拉著齊仲鎧到阿里山看日出一因為那一直是她多年來的心願。
她夢想著,坐在盤根交錯的樹蔭下,背靠著樹干,呼吸著芬多精,和喜歡的人裹著同一條毛毯,喝著裝在保溫瓶里的熱咖啡提神,為了不讓彼此睡著,輪流講笑話、出謎語,分享過去與現在當下的心情,然後在新年第一道曙光中交換親吻。
「這真是我听過最無聊又蠢的夢想。」听完之後,看著身側已經快凍僵的女人,齊仲鎧冷冷吐了這一句。
艾恬被這支冷箭射得快吐血,但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夢想好老梗,連自己啃起來都牙疼了。
哎,不能怪她,畢竟是少女時期的夢想了,距離現在的年紀起碼也差了十年,听起來當然遜斃了。
一波寒入骨髓的冷風吹過來,艾恬冷得瑟瑟發抖,拉起毛毯把自己縮成一團球,身旁的齊仲錯好氣又好笑,只好伸臂將她擁入懷側,用體溫溫暖她。
「寒流來襲,不待在被窩里,跑來山上吹冷風等日出,這樣你就高興了?」
「嗚,我也不知道會這麼冷啊。」她扁著小嘴,牙齒都在打顫了。
「都還沒跨年倒數,也還沒看到日出,你的眼皮可別給我闔起來。」
齊仲鎧低垂眉眼,嘴上冷斥,眸底卻曖光流燦,喜歡看她將凍紅的雙頰蹭入他胸膛,彷佛躺靠在他心上那般親密。
「知道了,真羅唆。」她咕噥著,眼皮卻像是有無數頑皮的小精靈在跳躍,無聲催促她入睡。
天氣好冷,可他的胸膛像個大曖爐,將她煨得心都發燙了,流動在他們周圍的氛圍靜謐安寧,遠處人群的喧鬧聲彷佛是另一個世界。
「對了,我好像一直都忘了問你的中文名字。」她雙手圈住男人的腰桿,像只無尾熊似的緊緊貼靠,汲取他身上的暖源。
「我習慣你喊我英文名字。」他心神一蕩,淡淡撇開了視線。
「你該不會是叫什麼齊英俊還是齊俊男之類的吧?」沒發現他眼神古怪,她打了個小小的呵欠,笑問。
「不,是說出來會讓你更錯愕的名字。」
「哈,真的嗎?那一定是超級爆笑的俗氣羅?難怪你不願意講,原來是怕我笑喔。」
「不是怕你笑,是怕你听了之後會轉身跑掉。」他眸光復雜的瞟著她,看她在自己懷中調整了下姿勢,唇上的笑靨甜美如花,他心口一沉,感覺里頭多了她給予的重量。
「這麼恐怖??」她掐了自己的臉頰一把,保持清醒。
「對,就是這麼恐怖,所以不要問。」
「好啦,看你這麼在意,我就放過你,以後還是喊你Zack。」
看著她充滿信賴的笑臉,齊仲鎧心髒一縮,有股難言的愧疚感在流動。隱瞞她,究竟是對還是錯?他該在怎麼樣的時機對她坦白?
可他又擔心,萬一她知道實情後,對他的感情會不會變質?畢竟,摻了利益成分的爰情,終究不會長久,也非他所想要的愛。
他忘不了她那晚半醉狀態下,許諾會努力讓他過舒適豪奢的生活,她那嬌憨又無比認真的神態,深深烙印在他心中,美過世上任何一道風景。
但她這種傻傻卻讓他疼愛入心的堅持,會不會在知道他的真實身分後產生變化?
每當思及此,想坦白的念頭便又縮回。但他也知道,這樣欺騙她並不公平,也不可能滿一輩子
齊仲鎧突然愣住,驚覺到自己居然用了一輩子這個詞,心中頓時熱泉涌動。
他竟然起了想跟懷中的女人糾纏一輩子的念頭!連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但那並不奇怪,她是這麼的直率單純,被他壞嘴損了千百遍也不會生氣用頭就走,甚至還會扁嘴反擊,或是呆呆任他欺負。
噢天!想到兩人相處的每分每秒,他竟然不覺膩,反而有種,希望能將彼此共有的甜蜜回憶繼續累積加深的渴望。
正當內心激動之時,預設好的手機鬧鐘大響,齊仲鎧懷里的艾恬驚震了一下,遲鈍的睜開雙眼,然後趕緊拉開袖口看表。
「距離新的一年只剩下一分鐘了!」艾恬興奮得雙眼湛亮,抬起凍紅的粉女敕臉蛋,朝頂上的男人展笑。
目光觸及那抹笑厴,齊仲鎧心被狠狠撞擊了一下,感覺心底有個洞被鑿深了,然後填入關于她的種種。
他愛這個女人,愛慘了,愛暈頭了,愛到深處無怨尤了
「十、九、八、七、六、五、四唔唔唔,犯規啦!」倒數尚未完結,她冷到發抖的小嘴猝不及防就被他堵上。
咻咻——砰!
繁星閃燦的夜空,遠處燃放起七彩絢麗的煙火,各種圖騰與花樣的煙火接續佔滿整片夜幕,綴亮了每張仰頸觀望的臉。
她被他摟在懷中,軟女敕的唇被他吻得紅腫濕潤,她的舌尖一片酥麻,彷佛還嘗到了白蘭地的氣味
她很確定他沒喝酒,那只是一種形容,他的吻總是讓她醺然,像含了一口烈酒在嘴里,由身到心,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寒冷嚴冬里,他們共裹著一條毛毯,將彼此圈繞在共有的小世界,冷風吹來也像是一種美妙的祝福。
「新年快樂。」吻畢,他靠著她的額頭,微笑祝賀。
「新年快樂。」她害羞的垂下睫毛,嘴角偷偷往上揚起。
「新年禮物拿來。」他攤平了掌心索討。
「耶?什麼禮物?」她沒準備欸。
「通常我跟女人跨年,收的不是名車的鑰匙,就是豪宅鑰匙,再寒酸一點也有鑽表或是戒指。」他撩起性感迷人的眼波,編造謊言就跟呼吸一樣自然。
聞言,艾恬囧了。以上種種,她自己連踫都沒踫過,更別提擁有了,是要去哪里生出來送他?
翻了翻口袋,只掏出一元硬幣,她發窘了片刻便將硬幣放入他掌心。
齊仲鎧墨肩微挑,好笑地睞她。「就這樣?新年禮物只值一塊錢?」艾恬雙頰羞紅,忽然靈機一動。「你別小看這一塊錢,它是許願幣。」
「許願幣?」某人飛揚漂殼的肩挑得更高了,極有耐心的等著她繼續瞎掰下去。
「嗯嗯!」她猛點頭,暗贊自己真聰明,沒改行去當小說家真是可惜了。「你把它放在枕頭下,每天睡前誠心的對它默念心願,等到緊急時刻,你才能把它拿出來。」
「拿出來又能做什麼?」他深感好笑又問。
「向我求願啊。」連她這個瞎掰作者都覺得好浪漫喔。「我就是你的許願精靈嘛,等到你想讓願望實現的時候,就把這枚一元硬幣拿給我,我就會幫你實現它——先說好,不能是太超過的願望。」
「怎樣叫做太超過?」
「咳咳,就是跑車名表豪宅這一類的。」她臉色仙訕地說。
「所以這個許願是有額度的?」
「當然!」沒額度還得了,她把老家的爸媽爺女乃還有小黃狗賣了,也不夠他買一滴超跑。
齊仲鎧嘆了口氣,拉過她的手心,轉把一元硬幣放上去。
艾恬緊張得整顆心髒都提到了喉嚨口。「你不想要?」
「我要許願。」他目光炯炯地凝著她。
「耶?現在?」她驚住。
「就現在。」
「可是」
「我要艾小恬一輩子當我的奴隸。」他牽起壞壞的邪惡笑容,卻俊美得天怒人怨,連夜空的星光都不及他耀眼。
「瞎米?」她大叫,瞬間呈現暴走狀態。「你這個人太壞了!壞蛋!哪有人許這種奇怪的願望!」
等等,他說,要她當他一輩子的奴隸?一輩子一輩子!
喔買尬!這是帶有特殊意涵的言語暗示嗎?她也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女了,當然知道男人不會吃飽撐著,突然外星人附身的說出一輩子這個詞。
要知道,一輩子這個詞對男人來說,就像孫悟空頭上的緊箍環,恨不得掙月兌,誰還會傻到自己主動戴上!
可現在,他說了,一輩子。
艾恬懵了,不知是山嵐飄過眼前,還是眸底起霧,倒映在眼中的他,卻依然光彩奪目,悛臉每個稜角都如同烙印一樣清晰。「許願女圭女圭,我還在等你答案呢。」
齊仲鎧將她拉過來,溫曖的雙臂箝住了她,將她圈在自己的天地中,遠方星空的煙火絢爛綻放,他們在這端靜默凝望,世界彷佛濃縮成彼此眼中的倒影?可大可小。
她點了頭,非常用力地,額頭還撞上他的心窩,感覺到他渾身一震,隨後而來的是幾乎窒息的密吻。
新年快樂。他們在濃蜜的吻中互相祝賀,在彼此的懷抱中迎接新年第一道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