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終于達成共識,此時突然下起傾盆大雨,離嚴府只剩一條街,于是他們手牽著手快步跑回府,各自回房更衣。
馮懷真月兌下濕濃濃的衣裳以及肚兜,再從衣櫃拿出干爽肚兜系上,轉過身要穿上外衣時,赫然瞧見嚴觀羽,她嚇得掩上嘴。
「你、你站在那里多久了?」
「從你月兌下外衣開始……應該沒多久。」他氣定神閑的回答,絲毫不認為自己有錯。
怕她著涼,趕緊端了熱茶過來,不意看到這一幕,算是一點小埃利。
馮懷真又羞又惱,什麼沒多久?根本是從頭看到尾了。
「你別看了,快出去!」她臉蛋窘得都快燒起來了。
嚴觀羽不但沒有退後,反而關上門,走到她面前,看得她心跳愈來愈快。
「懷真,你長得真好。」他的目光流連在她胸前,露出十分滿意的笑容。「小時這里還看不出起伏,轉眼已是渾圓的幅度……」
他說得露骨,馮懷真听得臉紅心跳,無奈她退無可退,身後已是衣櫃。
「我會冷……」她希望他快快恢復理智,他體貼地替她套上外衣,卻沒有退後的打算。
他右手的指尖順著她胸前的起伏緩緩而下,滑過了堅|挺的突起,霎時令馮懷真打了個顫,明明全身濕透應該渾身寒意,他的踫觸卻如同烙鐵般滾燙,被他踫觸過的地方隱隱燒著。
「當時你才十四,可知我得多忍耐才沒有動了欲|望?」
馮懷真透過一雙氤氳著水霧的眸望著他,不知怎麼回答。
「還冷嗎?」他的左手也輕輕撫上她平坦的小骯,引發她嬌喘一聲。
「我……不……冷。」她全身早就發燙了。
這樣似乎不對吧?他們尚未成親,若是讓人看見……
「真可惜,我正想溫暖你呢。」他嘴角噙著邪氣的笑,看得馮懷真不禁懷疑起自己是否變成板上的一塊肥肉了?
「觀羽,你是不是該先讓我更衣?」好不容易她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不是將外衣披在你肩上了。」他恬不知恥地說。
馮懷真翻翻自眼,忍住一腳踢開他的沖動,要是惹來其他人圍觀可就更丟臉了。「可是我還沒穿好。」
「這樣啊……」他審視了一會兒仿佛確認她所言不假,便好心道︰「那我幫你穿。」
不等她拒絕,嚴觀羽隨即為她拉妥衣領,但他的手「不小心」踫觸到她敏感的胸脯,引來她微暈的表情以及渾身發燙的熱度。
「不好意思,我從沒替人穿過衣服,動作不太熟練。」他嘴上致歉,口吻卻無一絲懊惱。
「沒關系,我自己穿好了。」馮懷真紅著臉拒絕他的「好意」。
「這怎麼可以,你即將是我妻子了,為夫代勞幫你穿衣實屬應該。」
美其名穿衣,實則是在吃她豆腐,這男人!
「還有一個半月呢……」她駁斥。
「不,是只剩半個月。」他非常肯定自己提前婚期是明智之舉。
「……」她一時無言,咬著下唇。
嚴觀羽也不知收斂,愈來愈得寸進尺,手掌竟隔著肚兜揉著她的胸脯。
馮懷真無奈又惱怒地想推開他掌心,卻在踫到他之後仿佛融化般地無力搭上他的肩。
隔著肚兜,嚴觀羽揉捏那顆粉珠,感受著絲綢的柔滑觸感,同時也刺激馮懷真的感官,令她全身似火燒,下月復一陣一陣涌上的詭異感覺直接沖擊上來,心髒劇烈鼓動的聲音好似要沖破胸口。
「觀羽,不……不可以這樣……」
嬌軟無力的聲音難以達到阻止的作用,嚴觀羽更是肆無忌憚,一手侵犯她的身子,一手緩緩撩起裙擺欲探入——
下半|身突然感到一陣涼意,馮懷真終于清醒恢復理智,雙手用力推開他。
「不可以這樣!」臉色仍赧紅的她喘著氣,義正辭嚴地制止他膽大妄為的行徑。
嚴觀羽雖心有無奈仍配合她感嘆道︰「對,的確是我太禽獸不如,是我無恥,我回房去反省。」
反省因何未能一舉攻佔她的理智讓他為所欲為,真是太遺憾了。
嚴觀羽從不說說而已,當天就對孫管事宣布他的決定。
孫管事便開始著手籌備婚事。
馮懷真完全不必出力只要乖乖等著當新嫁娘即可,這段時間她繼續跟在準夫婿身後,代替去忙婚事的孫管事處理雜事,同時,她也發現準夫婿對乞丐其實挺好,除了替他們蓋房子、學堂以外,還教他們一技之長讓他們能夠自立更生,雖然不明白他為何獨厚乞丐們,不過出發點是好,也就沒必要去探究原因。
「懷真,累了就去休息。」這丫頭果真有董施施的真傳,知道逼他無用,便以她自身為籌碼,他不吃,她也不食,他不睡,她便不就寢,逼得他為她得好好照顧自己,的確高招。
「不累。觀羽,今天早上我看見孫管事正在擬賓客名單,男方一位客人也沒有……」她問孫管事孫管事卻要她來問他。
「確實沒有。」
馮懷真听得出他輕描淡寫回答之下的惆悵,便以歡樂的語氣回應︰「莫非你是從石頭蹦出來的?」
嚴觀羽勾了抹笑,卻藏不住一絲嘲諷。「所以我神通廣大。」
馮懷真自知觸踫到他難以啟齒的那扇心門,便沒有追問下去,隨即轉移話題,「我向衛大哥提起婚事的時候,他說不要用馮姓,希望我能按照他當初的期望收我為妹,冠上衛姓,畢竟當年馮府大火至今查不出原因也找不到凶手,怕有人暗地里仍想對我不利,因此要我這樣做,我想了想也覺得這樣比較好,畢竟你也不希望我恢復馮姓,所以我就讓孫管事在喜帖上……」
「我本是乞丐。」
「寫上衛姓,如此也能杜絕過去的麻煩……觀羽,你剛剛說了什麼?」
嚴觀羽目光深沉地望著她道出不堪回首的過往。
「我以前是乞丐,那時候戰爭剛結束,我住的村子成了戰火蔓延之下的犧牲品,我爹娘死在我面前,我甚至沒錢幫他們辦理後事,只好將他們火化下葬,可笑的是,等我有能力想回去厚葬他們,卻怎麼也找不到……
「我沒念過什麼書又身無分文,只能隨著一群乞丐在路邊乞討為生,討了點錢會被老乞丐拿走,沒討到當日就得挨餓,這種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足足過了五年,直到有一次我幫一名有錢的老爺找回走失的孩子,才獲得一筆足以改變我這一生的金錢,因為苦過,我便發誓不再走回頭路,努力要事出一片天,一路走來,未曾忘記初衷。
「除了我爹娘以外,唯一算得上是我親人的是一名老乞丐,他因為病了無法外出乞討,其他人便經常對他冷嘲熟諷,也不給他食物,說起來根本是我在保護並照顧他,不過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孩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又能反抗多久?
很快的,老乞丐病得連吃東西都有問題,那些人怕他死在他們的地方便將他送走,連帶也一並趕走我。
「我恨那些乞丐!恨他們對同伴的冷漠無情!我在心中發誓,若能翻身必讓那些乞丐後悔莫及……可是他勸我心中不要有恨,一旦有恨就會妖魔化,成天忙著算計、勾心斗角,最後反倒讓憎恨吞噬了我自己。我當然沒照做,不然怎有如今的我!」
冷聲哼出他的不平,更哼出他對命運的無奈,馮懷真張開雙臂抱著他。
嚴觀羽低首將她的美好烙印在眸底。
「懷真,我不是個好人——我能順利找到走失的小孩並非偶然,是我一手策劃先拐了那個小孩再帶他們去找,我將這件事嫁禍給那些乞丐,本想讓他們受到懲罰,可是老乞丐竟一肩擔下這件事……我永遠都忘不了他被帶去官府前看我的最後一眼,他居然在笑,呵!他是帶著笑看著我……為什麼?他根本知道是我設計,為何要為那些無情的乞丐賠上自己的性命?他為什麼要保護那些自私自利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