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萌萌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糟糕的夢,渾身發燙,全身都渴望得要命,想喝水,那個人卻拿著水,故意挑逗著她、戲弄著她、誘惑著她,卻怎麼也不肯讓自己喝到水,真的是要多可惡就有多可惡,後來又夢到身上壓了一個大冰塊,讓她好舒服好舒服,她想舌忝一下冰塊,冰塊卻會動似的,反過來冰著自己,可當自己想要吃冰的時候,冰塊卻跑了,留她一個人繼續煎熬著、渴望著。
迷迷糊糊地醒來,卻發現自己身處于一個陌生的房間里,明顯是酒店房間才有的裝飾。
呆愣了半分鐘,徐萌萌猛地坐起了身子,一把掀開被子,發現自己身上套著一件寬大的、丑丑的運動服,棉布的質地貼著肌膚,徐萌萌敏感地覺得有什麼異樣,猶豫地伸手探進衣服內,果然,里面寸縷不著。
徐萌萌如呆了一般倒在被子上,慢慢回憶起昨晚在欲|望酒吧里所發生的一切,先是自己心情不好,蘇斌凡那個家伙也找不到人影,再就是遇到個粵語口音的男人,後來好像自己和這個男人玩骰子喝酒,再然後……
所有的一切都想起來了,再後來自己就渾身發燙,意識模糊,然後,然後自己醒來就出現在這陌生的酒店房間,身上還穿著不知來歷的衣服,而衣服下面,自己顯然什麼都沒有穿。
此時此刻,就是一個再蠢的女人都知道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徐萌萌揪著自己的頭發,心里的震驚和後悔不知道用什麼來形容。
雖然以她的驕傲來說,那片薄薄的膜實在是不值得用來如此重視,可是她怎麼也接受不了,自己竟然會和一個完全陌生不知底細的男人過了一夜,而且這個男人竟然敢對自己下藥。
真的是該死至極!
徐萌萌的頭抬起來,她的頭發凌亂、臉色蒼白、雙眼通紅,但她顧不得這些。
仔細地打量房間,沙發上有男人隨手月兌下來的衣服,潔白的襯衣、淺色的西褲、質地很不錯的名牌皮帶,仔細听,浴室里似乎有水流的聲音,似乎有人在沖澡。
很好,很好。
自以為失貞的徐萌萌黯下眸子,雙手緊緊握拳,一個念頭在她的腦海里形成。
在浴室里洗澡的正是季禹謙,照顧了那個大小姐一個晚上,在沙發里只窩了幾個小時,房間里雖然有冷氣,可是這種天氣不洗澡,身上黏黏的總是不舒服,在洗澡前,他還特地看了看徐萌萌,見她睡得一臉安詳,暫時沒有醒來的跡象,他才進浴室的。
說不清楚為什麼自己還會再待在這里,只是覺得,自己就這麼扔下她一個人在酒店,很不好。
到底是哪里很不好,他自己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只是覺得很不好而已,
溫熱的水沖在身上,感覺很舒服,似乎帶走了全部的疲累,給身體注入了新鮮的活力。
寬大的鏡子里,倒映出他的身材,很少人知道,在一貫不變的襯衣西褲下,這具看起來瘦弱的軀體原來是那麼的健壯,肌肉是那麼的勻稱,標準的細腰、寬肩膀、窄tun,很性感、很誘惑的男人身材。
「我和你拼了!」一個女聲從後面響起,緊接著一個東西砸了過來,饒是季禹謙的反應再迅速,身手再敏捷,可是畢竟浴室里的面積不大,還有水霧的遮擋,雖然閃開了一點,但還是被東西給砸到了手臂。
「你這個色|狼,找死。」徐萌萌見沒砸到要害,拳打腳踢地上來想繼續報仇。
季禹謙一把扭住她的手臂,冷著眼吼︰「夠了,徐萌萌。」
一听到熟悉的聲音,徐萌萌反射性地抬頭,當她看到季禹謙那白皙的冰臉,頓時呆了,她小嘴微張著,似乎在疑惑著什麼。
「是,是你?」難以置信的聲音。
「你給我出去!」季禹謙喝道,面無表情的背後,是一萬只的草泥馬在咆哮,為什麼只要他一踫到這個女人,就這麼的倒霉?虧自己還把她從狼口里給救下來,勞心勞力照顧了她一個晚上,就差給她當老媽子了,這個女人就是這麼來報答自己的救命之恩的?
無語地望了望浴室地板上的碎玻璃,這女人狠呀,竟然拿水果盤來偷襲自己。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徐萌萌的臉慢慢地變紅,她手無足措地站在原地,腳趾頭微微蜷起,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敢往季禹謙身上瞥。
實際上,剛才的一瞬間已經夠讓她看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的身體,及一切構造了。
結實的肌肉,白皙的肌膚,不胖不瘦,果然驗證了那句「月兌衣有肉,穿衣顯瘦」的話,甚至還有那羞人的地方,也被徐萌萌看得一清二楚,虧她以前一直給他取綽號叫「瘦竹竿」,原來他一點兒也不瘦,該有的尺寸都具備了。
「還不出去?」季禹謙望著眼前臉紅的女人,頓時明白了什麼,一把抓過寬大的浴巾遮擋住自己的身體,恨得牙癢癢,這女人竟然這麼光明正大地用眼楮吃自己冰淇淋。
「喔。」徐萌萌低著頭,喃喃著轉身就想走出去,再待下去,她也覺得很不好意思啦,這種事情,實際上還是女生比較吃虧欸,他干嘛一臉臭臭的好像被自己佔便宜的樣子嘛?
徐萌萌嘀咕著,浴室里的霧氣繚繞,瓷磚上都是水還有泡沫,一不留神,就滑倒了。
「啊……」徐萌萌感覺身體失去重心,想拼命地抓住什麼東西,可是無奈之前走神走得厲害,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往後傾倒了。
「該死。」身後的季禹謙眼疾手快,扔了浴巾,上前快速地抱住徐萌萌,本來可以很好地穩住的,可是季禹謙的luo體非常密切地貼著她的背後。
「啊……」徐萌萌尖叫,身體不安地扭著,企圖擺月兌後面那種尷尬的境地,其結果不僅不能擺月兌,反而讓兩個人雙雙滑到在地板上,而季禹謙成功地成了徐萌萌的墊背。
「你這該死的女人,搞什麼鬼啊?」季禹謙咬著牙叫道,他的臉色變得蒼白,連嘴唇也毫無血色,
很好,這個女人,果然跟自己八字犯沖,自己這是倒了什麼楣喲?遇到這個煞星。
「對不起,對不起。」徐萌萌快速地從地上爬起,想扶起季禹謙,她很抱歉啦,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心底的愧疚和害羞淹沒了她,她紅著臉不敢看他鼻子以上的部位,更不敢看他腰線以下的部位,想扶起他,卻怎麼也使不上力。
「出去。」季禹謙「嘶」了一聲,倒在地上不要緊,要緊的是地上有細碎的玻璃,被玻璃扎了也不要緊,關鍵是還扭了手。
前一秒銷魂地享受,後一秒就差一點斷子絕孫了。
徐萌萌被趕出浴室,季禹謙在里面收拾殘局。
一個在里面唉聲嘆氣,一個在外面打電話給醫院掛號。
徐萌萌偷偷模模地望了望浴室,心里也不知道惱還是羞,或者是其他什麼,撲倒在床上,滾了幾圈,傻兮兮地笑了幾聲,忽然覺得情況很不對,用手蒙住嘴巴無聲地繼續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