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露出微笑,高大的身軀微微彎下,將嬌小的程菀珞包圍在他堅實的雙臂之間,然後拉起她女敕白的手,輕輕放在琴鍵上。
看著她修長縴細的手指在黑白琴鍵的烘托下更顯瑩白,雷薩非的藍眸掠過贊賞。
他從不知道她有這麼漂亮的一雙手。
靜靜的欣賞了一會兒,他伸出雙手覆住她的,雙唇緊貼在她耳邊,輕聲的問「怎麼?有我在你身邊,就不會彈了嗎?」
他就這麼站在身後,用他的胸膛緊密的貼著她的背部,讓她輕易的成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溫度與氣息,她彈得出來才有鬼!
程苑培又羞又惱,還來不及開口,他竟伸出手,握住她的手,緩慢的在琴鍵上移動,讓他的手指輕壓著她的手指,一起敲出清脆的單音。
她的心跳得飛快,成覺他輕輕貼住她的手,大掌幾乎將她的手完全包覆,她被動的隨著他的手指移動,音符一個接著一個流泄,漸漸譜出一段完整的旋律。
她震驚的發現,雷薩非帶領她彈奏的是貝多芬的「月光曲」。
這首曲子是她最愛的樂曲,在學琴將近十年的歲月里,她彈奏的次數難以計算,即使荒廢了琴藝這麼多年,在他的帶領下,完整的樂譜己浮現在她的腦海里。
漸漸的,琴音漸促,她不再被動的跟隨,手指己能準確的來到下個琴鍵上,但他的手還是覆在她的手上。
他們的步驟一致,按琴鍵的力道也一致,她覺得自己急促的心跳在他強壯有力的心跳帶領下也慢慢的平復,一同陶醉在悠揚的琴音中。
一曲終了,程菀珞尚沉浸在琴韻余音里,仿佛有一股溫暖的力量緩緩的被注入,讓她的心鼓脹發暖。
她簡直不敢相信,那雙充滿力量又強壯的手竟能帶領著她彈奏出如此溫柔的琴音。
「你……也會彈琴?」她的心緒因為樂音而激昂,也因為樂音讓她暫且忘了她對他的厭惡。
听著她因為激動而微顫的嗓音,看著她的雙眼閃爍著興奮的光彩,雷薩非不禁有些癱了。「是學過一陣子琴」
「所以你也喜歡貝多芬的「月光曲」?」她興奮的問。
听說貝多芬的「月光曲」是送給無法在一起的戀人的創作,這對于仍對愛情有著無限幻想、正值花樣年華的女孩來說,被阻撓的愛情多麼淒美浪漫。
其實他並不是特別喜歡貝多芬的「月光曲」,只是當年被強迫著學琴、練琴,才會熟悉這首曲子,但此時看著她臉上難掩找到知音同好的激動興奮,他無意識的點了點頭。
兩人是不是同樣喜歡一首曲子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摧毀她依舊如少女一般純潔的模樣。
雷薩非轉動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自己,撐在鋼琴邊緣的長臂將她困在懷里,兩人貼近的距離讓他能感受到她溫暖香麓的氣息。
突然意識到兩人太過貼近,程菀珞驚呼出聲,「你……你……太靠近……唔……」
她還來不及推開他,他倏地低下頭,吮吻她宛如盛開玫瑰的誘人唇瓣。
屬于他的氣息灌入她的鼻腔,所有的感官全集中在兩人相貼的唇上,令她無法克制的悸動。
猶記得發生關系那一晚,他也是這樣吻著她她應該推開他、拒絕他,但他存心想誘惑她,不斷用舌尖輕柔的描繪她的唇,用唇輕啃,直到她受不了誘惑的微歐雙唇,將他迎入。
當他有力的舌頭探入她濕潤絲滑的口中時,她嘗到他的氣味,誘人的清新中帶著淡淡的咖啡香,令她深深陶醉。
他的舌尖技巧高超的在她口中探索著、**著,她只能被動的接受他帶來的愉悅,任由他強勢的掠奪。
她因為他的吻而情不自禁的逸出嚶嚀,隨即意識到自己的投入,倏地回過神來,嚇得往後退縮,撞上琴鍵,發出凌亂的琴音。
雷薩非也不管凌亂的琴音是否會引人遐想,將她整個人壓在琴鍵上,雙手捧住她的臉,又重重的吻上她,火熱霸道的唇再一次掠奪她的甜美。
程菀珞掙扎著,听著琴鍵被自己弄出叮叮咚咚的聲響,嫣紅的雙頰漫上一股高熱
「不……還有……有別人在這里。」
她不確定宋可心是走開了,還是留在她看不見的角落等著她的呼喚,總之,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愈來愈租重,充滿了。
她驚慌的顧慮愉悅了雷薩非,發出低沉的笑聲,「我們親熱了這麼久,你才想到這件事,會不會太晚了?再說,有我在,誰還敢留下?」
霎時,她通紅的臉蛋變得更熱、更燙。
是因為早就有想要和她親熱的打算,所以才讓佣人離開嗎?這麼一來,大家不是都知道爵爺打算要……
想到這一點,程菀珞又羞又害怕。
「既然你不否認,那我們就繼續下去吧!」雷薩非徑自說道。
他握住她縴細的腰身,迫使她拱身貼近他。
他想要她,所有的顧忌都被拋諸腦後,此刻他只想用各種方式要她。
「你……你想做什麼?」一意識到他的動作,她屏住氣息,態度僵硬。
「那你以為我想做什麼呢?」雷薩非貼近她的耳朵,以充滿危險的輕柔語氣低聲的反問。
听出他話里的含意,程菀珞急促的開口,「不……不可以……」然後倒抽一口氣,因為他的舌尖正惡劣的舌忝過她敏感的耳垂。
「有什麼不可以?況且你也很享受,不是嗎?」
在他刻意的挑逗下,她忍住差點月兌口而出的申吟,小聲反駁,「我……我才沒有……」
不喜歡她明明喜歡他的對待,卻總是要說出違心之論,他沒了紳士該有的風度,冷哼一聲,「還是這麼不誠實?你該不會是想用欲擒故縱的方法吸引我的注意吧?」
程菀珞臉色一白,「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能為一個幾乎稱得上是陌生人的男人生孩子,你的意圖到底是什麼?」
因為他尊貴的身分地位,從小便可以感覺到出現在身邊的女人,除了喜歡他的外表,更喜歡他的身分及地位。
雖然直覺告訴他,程菀珞不是這樣的女人,但是日積月累的認定,讓他一時之間很難完全說服自己。
她不敢置信的低呼,「這這一切從一開始就不是我願意的!是你……是你強迫我……」
「強迫?」他勾起薄涼的笑容,「如果是強迫,你為什麼不拿掉孩子?」
「因為孩子是無辜的!」
她簡直難以置信,他前一刻像個溫柔多情的情人,下一刻竟會說出這樣殘忍的說話。
雷薩非英俊的臉龐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嘲弄。「不管你的意圖是什麼,現在我要你清楚的明白,我們之間的關系很簡單,我要孩子,生下孩子後,我會給你一筆豐厚的獎賞,當然,若是你想,我們之間可以更精采,我對伴一向很大方,在這段期間里,你想要什麼禮物,盡避要求,不管是金錢、名車、珠寶鑽石,我都給得起,但是你要記得,干萬不要覬覦、奢求你不該得的東西。」
不敢相信他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程菀珞堅定且篤定的拒絕,「不……不可能,我不會成為你的伴。」
「真的不可能嗎?」他的手指輕柔的滑過她圓潤的下巴,感覺到她細微的繃了繃,嘴角揚起嘲弄的弧度,「你根本無法抗拒我!」
不讓她有機會開口,他的手繼續往上移動,來到她紅脹的唇瓣,輕輕的**著,直到她氣息加快的輕敵雙唇。「你知道你此刻的表情在請求我愛你嗎?」
程菀珞咬住下唇,屈辱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百口莫辯,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他高大俊朗,舉手投足充滿優雅的魅力,高傲自信的姿態帶著世代承襲的貴族風範,她根本無法抗拒他刻意營造的溫柔。
「不要再說了……」
感到前所未有的難堪和可悲,她吸了一口氣,硬是把眼淚逼回去,不想讓他看見她的脆弱。
雷薩非看著她不自覺顯露出的柔弱姿態,心微乎其微一擰。
他伸出手,將她擁進懷里,讓她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讓她身上甜美的香氣盈滿他的每一次呼吸。
「別抗拒,順從自己的心,我就會好好疼你。」他撫著她絲滑的烏黑發絲,低語。
他低沉的語調仿佛帶著魔咒,程菀珞竟然真的就這麼乖乖的靠在他令人眷戀的溫暖懷抱里,合上雙眼,順從心里的渴望,汲取安全感。
或許她真的累了,累到想放任自己不去想現實的狀況,假裝這個男人是愛她、呵寵她的。
同時她也明白,不管再怎麼不願意承認,再怎麼掙扎,也逃不過雷薩非的掌握。
他可以惡劣的用高壓手段綁架、囚禁她,也可以用溫柔體貼的方式呵護、誘惑她,她根本逃不出他撒下的網。
她只能告訴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愛上他,愛上這樣一個男人,只會落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感覺她的順從,雷薩非的心情很好,只要她乖乖的待在他身邊,他可以是一個完美的好情人。
「走吧!」他挽起她的手,帶她離開玻璃屋。
「我們要去哪里?」程菀珞不解的看向他,此時他和顏悅色的樣子跟剛剛冷酷的模樣判若兩人。
突然,她有些明白,雷薩非絕對是大男人主義的追崇者,他要的是絕對的服從,只要不拂逆他的意思,他便會是風度翩翩的紳士。
「听費太太說你午餐吃得不多,現在肯定餓了,我陪你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他的提醒讓她想起午餐時因為沒有什麼胃口,所以只喝了一些湯,現在確實竄到肚子餓了。
不等她回答,他體貼的放慢腳步,陪她緩緩的走過繁花盛開、綠意盎然的花園。
不同于剛剛宋可心陪伴的那段路,那時程菀珞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有留心這座巴洛克風格的華麗花園,此刻空氣中彌漫著幽幽花香和青草的腥味,讓她對這座美輪美臭的花園起了興趣。
雷薩非走在她的身旁,直盯著她。
感覺他灼熱的視線,程菀珞又不自覺的臉紅了。
其實若不是因為跟他之間的不愉快,她的際遇不知要羨煞多少人,若以宋可心的說法,她簡直就像浪漫西洋愛情電影里的女主角,麻雀變鳳感的最佳寫照。可惜,這是表面上的美好,身邊的男人並不愛她啊!
只要她肯乖乖的,為了孩子,他可以化身為最溫柔、最紳士的情人,體會到這一點,程菀珞心里有了決定。
既然他那麼重視孩子,她何不好好享受他這段期間為孩子對她付出的溫柔體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