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看清真相之後,夏雲箋很快就與關孟新畫清界線。
她原本很有信心,覺得自己會賭贏爺爺,卻沒想到關孟新競讓她如此傷心尖望。
所以,她還有什麼可以期待,可以再自欺欺人呢?
送夏雲箋回住處去之後,夏老太爺便吩咐無數保鏢留下,不淮關孟新接近她。
那晚,夏雲箋沒有哭。
她只是坐在陽台上抽著煙,吹著風,喝了幾罐啤酒,直到半夜三點,她終于不勝酒意睡去,隔天醒來之後,她也想不起自己是怎麼爬上床鋪的。
也許是吹了太多冷風,她醒來之後還有些渾渾噩噩。
接下來這二天,夏雲箋餓了就抽煙,渴了就只喝白開水,體重直線下滑,消瘦許多。
直到今早,她的心情總算平復一些。
盡管這期間關孟新不斷打電話給她,可是那一晚她就已關機,決定與他作切割。
他們曾經如此親密的在一起過,就算沒有濃情蜜意,可是至少她與他在一起時,讓她暫時找到了一個可稍作休息的心靈棲地。
可是,如今這個棲地已經不完全屬于她,她只能忍痛割舍,瀟灑的離去。
她雖然沒有哭得憔悴,但極為失望,不過,頹廢的時間並下長,因為她早知道這一天會降臨。
夏雲箋在浴室里淋了半小時的冷水澡,讓沁骨的涼意自頭頂淋下,直到腳底。
她想洗去全身的疲憊,也想洗去關孟新曾經在她身上留下的任何氣味。
有人說,哀莫大于心死,她這時才發現,心痛到極點時,淚水早已落下下來了。
洗完冷水澡之後,她用毛巾擦拭著一頭濕發,擦著、擦著,她又突然想起上一次關孟新替她拭發時的溫柔。
夏雲箋甩甩頭,要自己別再想下去。
她將長發束成馬尾,然後換上背心和短褲,打開音響,听著輕音樂,配合外頭浙瀝嘩啦的雨聲,藉此轉移一下情緒。
當門鈴響起,她身子不禁一顫,雖然很清楚來人不會是關孟新,但她心里還是一陣忐忑。
夏雲箋上前開門,一名淋得如落湯雞的女子可憐兮兮的站在門外,一見到她便雙腿一軟,還好她眼捷手快的將對方扶住。
「詩詩?」她連忙將狼狽的好友帶進屋里,然後拿來大毛巾為好友擦拭身上的雨水。
溫詩詩一見到她便撲往她懷里低喊。「小箋,救救我,我好痛苦……我好累、好累……」
夏雲箋身子一顫,低頭望著全身不斷顫抖的好友,不由得伸出雙臂輕撫她的背。
過了許久,她終于開口︰「詩詩,放手吧!」這句話是說給詩詩听,似乎也是說給自已听。
溫詩詩性情溫馴,幾年前嫁給了韓丞燦,可是她們幾個好友都很清楚,韓丞燦並非真心愛溫詩詩。
當初夏雲箋是第一個反對這樁婚事的人,因為她很清楚,詩詩的個性太過軟弱,在這場婚姻中,她付出的會比得到的來得多,她不願意見好友受傷,可是,最終詩詩還是受傷了。
見到崩潰的溫詩詩,夏雲箋仿佛見到內心的自己,只是她仍堅強的隱忍著脆弱的一面。
可是一見到痛苦的好友,她忍不住擁緊了溫詩詩,紅了眼眶,淚水滴滴答答的成串落下。
這淚水雖然是心疼好友,可是夏雲箋知道,她只是找一個借口讓眼淚有出口可以發泄。
她哭,不僅是為了溫詩詩,更是在好友的身上見著自己的身影。
這麼多年來,她們的愛情是單行道,永遠只能前進,無法後退,回頭一瞧,充斥的是得不到響應的孤寂。
「五年了,他還是沒有愛上我,我該放了……該放了他,也該放了我自己……可是我能嗎?我能嗎?」溫詩詩反常的輕笑出聲,兩眼卻填滿了空洞。
「你能、你能。」夏雲箋抱著好友,忍不住為她落下她無法盈眶的淚水,似喃語,也似為好友打氣。
能嗎?她也能望記關孟新嗎?
抱著好友嬌小的身軀,最後她輕扯唇角。「有我在,我就能幫你,你都如此痛心疾首了,還有什麼不能放手的?」茶涼人走,愛絕情盡的時刻,還有什麼值得她們留戀呢?
此刻的愛情就像是爬滿她們身上的荊棘,愈想握住,愈是刺得遍體鱗傷,她們明明已經痛得體無完膚,卻還想等待一個奇跡。
她對關孟新的愛就像一道斑駁的牆,期待就像剝落的漆塊,再也無法拼湊回去。
「小箋,我想放,這一次我真的想放,救救我,我要怎麼做才不會再被他逼上絕崖,摔得粉身碎骨?」溫詩詩像個無助的孩子般問道。
「離婚吧!」夏雲箋說得鏗鏘有力。
她能感覺到好友的身子強烈的一顫,可是,最後還是听見一道幽深的嘆氣。
「好……」
一個「好」字,也像是一顆喂進夏雲箋口里的定心丸。
個性柔軟的詩詩都能下定決心離開單戀多年的丈夫,她呢?還有什麼不敢放手的呢?
夏雲箋哭著、哭著,後來笑了。
愛走到盡頭並不是絕路,而是一條該是分開的岔路。
他若愛她,是情分;他若不愛她,是本分。
最後,她與關孟新的情分已盡,剩下的就是恪守自己的本分——
不愛,就離開。
夏雲箋真覺得她們這四個女人確實是好姊妹,感情路都無比坎坷。
剛失戀的趙小喬,失婚的溫詩詩,還有一個連連相親失敗找不到對象的安樂,以及與關孟新糾纏數年卻修不成正果的她。
四個女人抱在一起互相取暖,只是她個性堅韌,沒讓人發現任何不對勁之處,除了安樂八卦了些,知道她與關孟新已經作了個結束。
為了下定決心離開關孟新,夏雲箋決定將原來的公寓退租。
她知道關孟新企圖打探她的消息,只是都被爺爺安排的保鏢擋下來,加上她原本就極少出門,他要與她巧遇極為困難,她是鐵了心要和他斷了一切。
搬家一事很快就敲定,她爺爺雖然催促她快點搬回家去,最後她還是和好友們一起商量,找了個透天層承租下來,樓下的店面就讓溫詩詩開咖啡館,而二樓以上就成了她們的住處。
為了不讓關孟新透過消息找尋她,這一次她全托好友出面,承租人、保證人上都沒有她的名字。
夏雲箋不僅搬了家,連手機號碼也一並換了,而且搬家搬得匆忙,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仔細整理,就一並送進新家中。
等到住進去之後,她一一拆開紙箱,準備整理箱子里的物品,才發現里頭竟然還有屬于關孟新的東西。
她盯著他的衣服看了許久,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最後決定將它們再封回紙箱中。
溫詩詩剛好來到她房里的,送來精致的點心以及熱紅茶,然後跪坐在一旁。
「這是……」溫詩詩見到有幾件屬于男人的衣服,一開始有些不解,然後便會意過來。「他的東西?」
夏雲箋扯扯嘴角,沒有作任何隱瞞。「嗯。」
「他……回來了?」
溫詩詩她們二人對關孟新的印象來自于媒體報導,而且夏雲箋也不曾正式把他介紹給她們認識。
她們對關孟新最大的印象就是半年前的新郎落跑事件,那件事也震驚了上流社會,一時之問佔據所有媒體版面。
溫詩詩以為,以夏雲箋的個性,應該快刀斬亂麻,很快就把關孟新踢出她的生命中,沒想到夏雲箋還是與他糾纏不清。
難怪那天她前去求夏雲箋幫忙時,好友未語淚先流。
原來……她們的處境並無不同,她們深愛著那個男人,可是那個男人的心卻不在她們身上。
「不重要了。」夏雲箋將箱子里屬于關孟新的東西一一挑選出來,丟進另一只空箱子里。「你別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我,我沒事。」
溫詩詩溫柔的一笑,輕輕握住她的小手。「通常說沒事的人,其實都強忍著別人不能懂的痛苦。」她想將自己的體溫傳達至好友冰涼的掌心中。「小箋,在我最痛苦的時候,你陪我在身邊,听我說話,如果你有任何痛苦和難過,我也希望你告訴我,就算我幫不上忙,但我們是朋友,我會陪你走過去。」
夏雲箋淡然的一笑。「我沒事。」
然後,她一一將東西歸位,也整理著自己的情緒。
就像有些東西一直擱在那兒,時間一久也忘了它的存在,但一打開就像打開潘多拉的盒子,所有好的、不好的全都飛奔而出。
她知道誰都幫不了自己,只能靠自己慢慢整理,好的、壞的都無法逃避。
從小一起長大的溫詩詩豈不會知道好友心底的難受,雖然她無法替好友承受,但她也是過來人,能夠體會好友的難過。
「如果你想哭就哭吧!」溫詩詩的手心撫上她的背,像是安撫一只憂傷的小貓。
盡管夏雲箋的臉上帶著笑,但還是無法掩飾那眼中那已心死的寂涼,美眸圓睦,卻沒有任何生氣。
「我在很早之前,就知道哭不能解決定事情。」她扯扯嘴角。「詩詩,你別擔心我,我最多就是失戀而已,安樂說得對,是我給他一次又一次的機會,讓他以為我可以加此妥協。」
關孟新不愛她,這個答案如此明顯,她也沒必要再讓歹戲拖棚,不如早點看開,早點放下。
就算現在的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有多麼愛他,可是,來不及坦白的愛情早巴胎死月復中,她能做的,就是拚命掏出心底的不舍以及過去的堅持,再也不去想這個無心的男人。
溫詩詩眼里有著擔憂。
她太了解好友好強的個性,從以前夏雲箋就是她們四人當中個性最堅強、脾氣最強悍的,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肯服輸,也不肯低頭。
但這輩子她卻只敗在關孟新的手上,從不忍氣吞聲的她,卻為關孟新吞下無數委屁。
夏雲箋對感情總是表現得無所謂,可是最重情重義的又莫過于她。
也許是她小時候就失去父母的關系,她特別珍惜身邊的人,還有那個她覺得可以無限付出感情的男人。
「我們一起重新來過。」溫詩詩能給好友的就是學她一起揚起堅強的笑容,相扶持的向前走。
「是啊!」夏雲箋雙手捏捏她的臉頰。「我們四人里面就只有你最讓我擔心,你這顆軟柿子要變得強硬一點,別再讓人隨意欺負你了。
「我知道。」溫詩詩點點頭。「我決定離開,就是為了邁向新生活。從今以後,我不再為那個男人而活,我要為自己而活。」
接著,她們相視一笑。
四個好友里,她們的身世最為相近,同樣都失去了父母的她們,特別能夠明了彼此內心其實是渴望被愛的。
人生雖然因為有愛情而美麗,但離開不美麗的愛情,卻能讓晦暗的陰霾散去,迎向更精采的世界。
慈善晚會那一晚,是關孟新最後一次見到夏雲箋。
他萬萬沒想到會在慈善晚會上見到琳達,因為他根本沒打算帶著琳達出席,只是他到達現場時,琳達卻仿佛陰魂不散,就像一塊甩不掉的牛皮糖,黏在他身上。
事後他才知道原來是堂兄關孟和的杰作,關孟和帶著這個瘋狂的女人參加晚宴,但卻沒把女伴看好,讓她跑來纏著他。
人若倒霉到一個程度,就像衰鬼附身似的,所有的事情都成了一連串的巧合
他沒想到對公開場合沒有興趣的夏雲箋,立見然會出現在會場里,還撞見琳達強吻他的畫面。
他望見前方的她眼神冰冷,想到他破壞了她游戲的規則,也挑戰了她最後的底限。
他從沒見過她以如此冷冰冰的目光看著他,是那麼冰冷、那麼冷漠,就像與他畫清界線。
這是關孟新第一次感到慌了,逃婚那天,他只有滿滿的罪惡感,卻沒有像現在這麼手足無措。
他了解夏雲箋的個性,能讓她動怒的事情還可以解決,但若見她一點脾氣也沒有,表示她已經氣炸了。
肯定是這樣,所以她當下才會掉頭就走,連賞他一巴掌都不屑。
當關孟新想上前解釋時,卻被夏老太爺攔了下來,還被老人家警告不準再接近她一步。
他哪肯乖乖听話,當晚不知撥了多少次電話,但夏雲箋的手機一直處于關機中,隔天,他一早便沖去她的住處想好好解釋一番,卻被一群保鏢檔在樓下。
不管他用盡什麼方法,還是無法見面她一面,直到他終于可以上樓找她時,才發現那里早已人去樓空。
連唯一能聯系的手機也轉入機械式的語音,告知他一個悲劇一此手機號碼已無人使用。
關孟新像是瘋了般四處找尋夏雲箋的下落。
他原以為她是搬回南部老家,但沒想到驅車前往夏宅,守了幾天幾夜,依然沒有她的消息。
不管他怎麼求夏老太爺,還是得不到老人家的諒解。
「當初我給你機會,讓你可以好好對待小箋,你不但沒有好好把握,給她承諾卻沒有做到,還丟下一堆爛攤子讓她處理,你還算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嗎?」夏老太爺橫眉豎目的瞪著關孟新。
他曾經頗為欣賞這個年輕人,可是他的所作所為卻讓人失望透頂,但是孫女愛他,做長輩的也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年紀愈人,他愈是體會錢財乃身外之物,就算關孟新是個扶不起的阿斗,至少他留下的遺產夠他們年輕人一輩子衣食無虞。
過去的風風雨雨,他這個旁觀者都不吭聲,只因為孫女對愛情太執著,如今孫女決定放手,他豈有讓這個混帳繼續欺負她的道理?當然一定要排除萬難,將這個混帳與孫女隔開。
「夏爺爺,我……」
「我不管你有什麼想辯解,那全都是借口、理由!」夏老太爺狠狠的瞪著他。「我活了這麼大歲數,已經看過太多事情,我知道你在關家的地位,我不懂,半年前明明你有往上爬的機會,為何不好好把握呢?」
「如果我說出前因後果,您願意將小箋的下落告知我嗎?」關孟新的語氣已接近哀求。
夏老太爺瞪著他,「你這個渾小子還敢跟我討價還價?在我面前還想耍些小把戲,我年紀雖大,腦子可清楚得很!」
那丫頭曾經為了這個臭小子跟他鬧別扭,甚至被媒體大肆報導是個棄婦,被人當笑話當好幾個月,如今這小子回來了,什麼交代都沒有,還想若無其事的與丫頭重新開始……
好,就算這小子要痛改的非,但沒帶著誠意到他面前跪下認錯就算了,竟然還敢大刺刺的帶著別的女人出現在公開場合,簡直是目中無人!
關孟新站在老太爺面前,抬眸望著他。
「夏爺爺,我相信您應該听說關氏企業已大不如前,欠下的債務一年比一年多,因此,他們要我娶小箋為妻,關氏企業才有起色的一天。」
夏老太爺皺眉低吟一聲不這種小道消息他確實是听說過,可是以夏氏集團的財力,要拯救關氏企業並不難啊!他不解的望著關孟新。
關孟新看出夏老木爺眼中的疑惑,繼續道︰「我和小箋交箋當初確實是一場交易,她不想再被您逼婚,而我是把兩人交往當作向父親報復的手段,讓他們以為我會娶小箋為妻,懷抱著一個幾乎快要成真的願望,但最後找用逃婚毀去了他們所有的希望,我要讓他們明日,我水遠不是他們可以操控的工具。」
「所以你利用了夏家,利用了我孫女的真心?」夏老太爺生氣的將拐杖往地上一敲,「你為了報復關家,不惜傷害了小箋,如今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敢問我小箋的下落?」
突然,關孟新高大的身子往夏老太爺面前一跪。
這輩子他沒有求過人,唯一求的就是面前的老人家。「夏爺爺,是我對不起小箋。」
「一句對不起有用嗎?」夏老太爺冷哼一聲。「再說,我也不覺得你有那麼喜歡丫頭。」若真的喜歡,怎麼又舍得把她當成報復的工具呢?「你現在也過得挺好,不是又與什麼船商千金搞在一塊嗎?你還回頭找我家丫頭,究竟是何居心?」
「我跟琳達只是朋友。」關孟新不疾不徐的解釋。「當初逃婚,是因為我以為小箋和我一樣,認為這場感情中,我們彼此間只有交易,沒有感情,我也害怕我未來會負了小箋,所以這半年來我放逐自己,就是想要厘清我對她的咸情……後來我才發現,自己是真的愛上她了……」
「感情的事是由你一方決定的嗎?」夏老太爺氣得拿起拐杖往他身上打去。「小箋這孩子看似漫不經心,可是一旦是她認定的,就會成為她的全部、她的所有……我干嘛跟你說這麼多?反正現在你和我家丫頭沒有任何關系了!從現在起你就走你的獨木橋,別再打听我家丫頭的下落了。」
「夏爺爺……」關孟新急得上前,只差沒有趴在老人家面前。「再讓我見她一面,我還有好多話沒告訴她……」
「這要怪誰?」夏老太爺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丫頭給過你太多機會,才讓你如此踐踏她的感情,現在她心冷了,你想要追回她?你以為我會如你所願嗎?」
夏老太爺哼了哼聲,眼神瞥往旁邊,李管家見狀,隨即教兩名黑衣保鏢架住關孟新。
「夏爺爺,我求你——」
「求?」夏老太爺眼神冷峻的望著他。「失去了才來求,有意義嗎?我告訴你,小箋被我送出國了,你要找人可說是大海撈針!」接著夏老太爺頭一抬,大聲地道︰「把他給我丟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夏爺爺——」關孟新苦苦哀求,但還是被保鏢們架了出去。
李管家隨後也走出來,當保鏢們們把關孟新帶往夏宅大門外,他便立即擋在關孟新身前。
「李叔,你再讓我進去求求夏爺爺!」關孟新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想街上前卻被攔住。
「關少爺,你就別讓我難做人了,老太爺的個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太爺一旦決定的事,很少人能求動他的,再說……這次你讓老太爺和小姐都傷透了心,你認為我還會再讓你打擾他們的生活嗎?」李管家的語氣雖然不太和善,但神情十分沉重。
「李叔,我……」關孟新嘆了一口氣。「我只想知道小箋的下落,我只想再見她一面……」
「關少爺,你回去吧。」李管家搖搖頭,退後一步,準備將大門關上。
「李叔!」關孟新不罷休的上前阻檔。「小箋真的離開台灣了嗎?我只求你告訴我是或不是!」
李管家看著他著急的模樣,想起前不久黯然神傷的小姐,又忍不住輕嘆。
「小姐還在台灣。」李管家也不知道這樣幫他好不好,但是一想起小姐那傷心的小臉,他還是不禁心疼。「我希望你對小姐是真心的,不是真心的話,就請你別去尋找她的下落了。」
當關孟新還想再問李管家時,卻被請吃了一記閉門羹。
不過,想起李管家給的線索,讓他又恢復了一些信心。
她還在台灣的話,那麼不論如何,他一定都會將她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