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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夜夫妻 下 第十四章

作者︰寄秋類別︰言情小說

「總裁,你之前要我查的事已有眉目,透過國外的異能網站,我查到有個私人機構專門研究夢行者,他們稱之為……」

忙了三個多月,始終一無所獲,讓人沮喪地想放棄,破天荒地宣告能力不足。

誰知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無意間闖入了以超能力為主題的論壇,繼之從超能力迷口中得知一項振奮人心的訊息。

他循線進入探討異能者的網站,更多的資訊排山倒海而來,讓他不眠不休的努力終于獲得成果。

不想再被上司嘲諷無能,迫不及待的周上錦顯得腳步輕快,他過于亢奮地忘了敲門,手往門把一放便推門而入。

他興匆匆地說完一段話後,忽覺不對勁。向來坐在辦公桌後處理公事的男人不在座位上,他像白痴似的對著空氣報告進展。

但是他感覺室內是有人的,頭一轉,視線一低,他當下愕然得說不出話來。

這……這是總裁?

「閉上你可以吞下一顆雞蛋的嘴巴,別讓我看到你不成器的呆樣。」值得大驚小怪嗎?不就小憩一會。

「總裁你……呃,你生病了嗎?」他小心翼翼的問,避免踩到上司的地雷。

「小聲點,控制你的音量,不許吵醒她。」墨色深瞳緩緩睜開,厲光乍現。

「是。」

以為不會有讓自己更驚訝的畫面出現,下一秒鐘,他整個人石化了,兩眼睜大如牛目,不敢相信眼楮所看到的情景。

那個頭枕在女人大腿上休息的男人,真是他認識了十多年的夏仲夜嗎?為何他有被雷劈中的震撼感?

素來冷靜的周上錦面對上司近來的反常舉動,精明的形象也跟著日漸瓦解。

輕移長腿,他想走近點才看得仔細,也許是自己眼誤了,才會產生幻覺。

但是眼楮眨了又眨,他驚駭萬分地看著上司從坐著睡著的女人大腿緩緩起身,動作徐緩得像怕驚醒她,很慢地坐正身體。

然後上司又做了件絕對會嚇死人的事,他居然輕柔得像在對待什麼寶物般替她調整睡姿,讓她由坐著改為躺著,然後又將自己的手工羊毛西裝覆蓋在她身上,指月復輕如棉絮地撥開她覆額發絲,撩至耳後。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周上錦真的無法想象寒似冰雪的上司也有柔情的一面。

「你還要看多久,我聘用你是讓你杵著看戲嗎?」低啞的嗓音又冷又輕,凍得人從骨子里發寒。

不愧是鼎天建設反應最機警的特助,在短暫的震驚後,周上錦很快地回復一板一眼的專業形象。「這位是趙法醫吧!需要我為她準備毛毯嗎?」

「不用多事,她睡得正熟,誰都不許去吵她。」夏仲夜的聲音不大,卻給人十足的威懾感。

黑色牛皮沙發上橫躺睡顏妍麗的女子,一件男人的西裝外套剛好覆住她玲瓏有致的曲線,小露她勻稱粉女敕的迷人足踝,睡得香甜的她別有一番誘人風情,讓人有種喝醉酒的陶然感。

「她……呃,怎麼會睡在這里?總裁辦公室不是備有休憩用的小房間,實在不該委屈睡在狹小的空間。」幸好訂制的沙發夠大,柔軟度符合人體工學,不致一覺醒來腰酸背痛。

「我的事幾時輪到你多嘴?她愛睡哪就睡哪,她舒服就好。」他口氣略低,擺足了上司的架子。

「可是有人進來看見總是不太好,避嫌的動作不能省略。」公司人多嘴雜,免不了有些令人難堪的耳語流出。

他冷然一瞟。「你認為我千方百計讓她走向我,是為了擺著當花瓶?」

周上錦的確不解其用意,他覺得上司的行為越來越反常。「身為你的好友與下屬,我必須提醒你,你與羽田小姐已有婚約在身。」

他點到為止。

表情微沉的夏仲夜眯起眼。「不準在她面前提及此事,一句都不許透露。」

「總裁動了心嗎?」這是他感到不安的地方,外表柔弱的羽田晴子有著剛強的內在,她不會容許自己的未婚夫對其他女人起了心思。

夏仲夜沒回答,因為他根本不曉得何謂動心。

不論是對感情偏執成狂的藍若雅,或是痴心等候的羽田晴子,他誰也沒愛過,更不曾為她們牽腸掛肚。

他從不需要追求女人,憑他挺俊的外在,以及富裕的家世,一直有數不盡的美女投懷送抱。

可是一場車禍讓他轉變了心性,即使再美艷的女子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他竟起不了絲毫興趣,過于濃妝艷抹的女人俗不可耐,他連踫都不想踫,厭煩無比。

反倒是不施黛麗的清麗小臉勾起他心底的騷動,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便涌起想獨佔她的。

他理不清自己對趙瀠青是何種感覺,只知道他絕不放她走,他要她成為他的。

「總裁的三心二意會傷害兩個女人,藍小姐的事你忘了嗎?」以朋友立場,周上錦好心提醒。

藍若雅的死一直是很多人心中的傷痛,她把歡笑一並帶走了。

「她的輕生是自找的,沒人該擔負她不想活的原罪。」不是他,也不是任何人的過失,輕賤生命的人不值得同情,她的死只是一種自我逃避。

以前他也曾陷在害死她的罪惡感中,連連作著惡夢,甚至因對藍家懷著歉意而接受由羽田晴子完成她表姐心願的說法,同意聯姻。

但是「她」來了,輕言軟語地握著他的手,帶他走出陰暗角落,重新體會太陽的熱力。

驀地,夏仲夜眼中露出柔意,黑瞳少了銳利和厲色,他目光柔和地看向睡姿嬌妍的小女人,心口漲滿不知名的暖流。

「總裁……」周上錦十分意外他不再怪罪自己,松開扭緊的心結。

他抬手制止。「不用多作聯想,趙小姐只是見我頭疼的毛病又犯了,她讓我躺在沙發上,方便她施力,揉按太陽穴。」

只不過揉著揉著,一陣睡意襲來,他便枕著她的大腿睡著了。

而她見他睡了也放松心情,原本想打個盹卻沉沉入睡。

其實他一向淺眠,她一睡下,他便醒來了,可是他沒想過要起身,讓她的雙腿得到舒緩,一陣恬然的寧和讓他舍不得離開。

「我明白了。」感情事局外人插不上手,他只要做好分內事即可。

周上錦能干到特助一職,靠的絕非是兩人的同窗情誼,他的心思何其剔透,一眼就看穿上司的心情轉折,他靜觀其變,不做職責以外的干預。

「嗯,到窗邊來,你剛才說我要你查的事有消息了?」夏仲夜輕步走向透光的玻璃帷幕,壓低聲音。

「是的,總裁,我照你的描述去查,結果沒找到符合你要求的人,不過……」上司給的範圍太籠統,比大海撈針還困難。

性別女,二十二歲,家世不明,出生地不明,住址不明,連名字都有可能是假的,雙眸出奇的明亮……

「不過什麼?」他不急著追問,因為他已經找到要找的人。

「不過有人透露一個消息,他說有種異能者能隨意進入他人的夢,編織夢境,再無聲無息的離去,讓作夢者察覺不到其存在。」他當是一則趣聞,听听罷了,世上哪有人能控夢,那是電影情節。

「在夢中來去自如……」夏仲夜低語著看了「睡美人」一眼,猜想她是否有傳說中的能力。

「嗯,他們統稱那種靈能者為織夢者,這和總裁想找的「織夢」不謀而合,我才特別注意。」周上錦不慌不忙地補充。

「織夢者?」他再度看向睡得很沉的女人,心底涌現一股暖意。

不能說嗎?這就是她的秘密,死守著不讓外人窺見,就算是最親近的人,她也不說,以防淪為別人眼中的異類。

夏仲夜猜對了一半,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趙瀠青防的是不肖人士的野心,他們把織夢者當成發財工具,意圖借由他們的能力獲利。

她的女乃女乃、她的父親,趙家每一代織夢者都遭人覬覦。

有監于此,她便小心地藏起自己的天賦,不讓人發覺織夢異能並未斷絕。

「總裁,織夢者的傳言不可盡信,有可能穿鑿附會,一傳十、十傳百地被夸大了。」沒有眼見為憑的事都不值得采信。

眼眸一閃的夏仲夜抬高墨黑深瞳,別有深意地勾起唇。「上錦,你是難得的好幫手,我該為你加薪。」

「加薪?」他目前的薪水已經令人非常眼紅了,但如果上司還有這個美意,他也不會把財神爺往外推。

「你該說分內之事,不足掛齒。」以他的耿直人品,通常會直接婉拒不在制度內的獎賞。

「總裁的體恤我若拒絕,顯得我太不識好歹了,反而讓你面子掛不住。」周上錦說話時的眼神帶著笑意,不當他是高不可攀的總裁,而是一起痛毆隔壁班男生的高中同學。

夏仲夜幾乎要笑了,明顯看得出心情頗佳。「上錦,你怎麼能不怪我,要不是我局限你的發展,硬是留你來幫我,你這只大鵬鳥早展翅高飛,成就不僅僅是特助而已。」

「我是怪過你,不過看在我新居的頭期款是用你給的薪資支付,五十幾坪的豪宅足以抵銷對你的怨懟。」他開起玩笑的揶揄,臉上沒有平時的正經八百。

人生難得有知己,夏仲夜放段,在好友的肩上一拍。「辛苦你了,為我工作並不輕松。」

「福利給得好,我會一直為你鞠躬盡瘁。」他暗示要留下好人才,上位者不能太小氣。

「……」真拿了高梯往上攀。

見好就收的周上錦收起嘻笑,面色凝肅。「總裁還有什麼事要吩咐?」

公私分明,在公事上,他是盡責的下屬,讓上司得到最有力的輔助。

「沒事了,你先下去。」他已經知道他要的消息,無須贅言。

「是的,總裁,我先出去。」走到門邊又回頭看了趙瀠青一眼,他嘆了口氣,轉身帶上門。

當得力助手離開,夏仲夜拿起空調遙控器,將室溫調高兩、三度,他沒發覺自己正在寵一個女人,以她為主的呵護有加。

當男人不自覺地在意某個人,時時牽掛在心,那麼他離愛情不遠了。

也許是受了夢境影響,也有可能是心自有意志,他在不知不覺中受到牽引,自然而然地走向令他覺醒的人,自此中了無形的情蠱。

面對她,夏仲夜也想硬起心地無視她的存在,可是敗下陣的往往是自視過高的他,她不怕他,無所畏懼,不費一兵一卒就讓他潰不成軍。

「你不該查我的,你會害死我。」輕而縹緲的聲音幽然而起。

「我吵醒你了?」修長指月復輕輕滑過水女敕面頰,流連地來回摩挲。

「夢是假的,它是編出來的幻境,當真的人是傻子。」她明明忍著不去招惹他了,為何他還要把她挖出來?

裝睡有一會的趙瀠青張開微顫長睫,表情復雜。

「你偷听我們的談話。」他輕點下她的鼻頭。

她想笑,卻逸出一聲輕嘆。「織夢不是夢,卻也是夢境的一部分,你輕率的舉動會引發夢的破滅,它不再美好得令人稱羨。」

「你終于承認你是夢中人了,我們在夢里結婚了,你是我的妻子。」他記起兩人的婚禮和她美麗的倩影。

夢很真,因為他讓它實現了。

夏仲夜托起她後腦勺,深深吻住鮮艷欲滴的粉唇。

她不是偷听,而是被低聲的交談給吵醒。

听到他由昏迷中清醒的第一件事是尋找一名叫「織夢」的女子,她心中是喜多于憂,因為他並未完全忘記她,猶記得約定。

可欣慰之余,她又不免憂心忡忡,像他這般大動作的搜尋,甚至還連上國際網站,不驚動有心人士才怪。

雖然女乃女乃運用她的織夢能力,將當年謀害父親的人困在夢中,使其真實世界的身軀自然老化、死去,但是他們也有兒有女,難保下一代不會想為家人找尋解決之道。

她曾經很小心的「路過」加害父親的那些人後代子孫的夢里,暫無看出異狀,不過其中一、兩個讓她感到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哪里怪異。

一般人一入眠大都會作夢,夢境大同小異和自己切身相關,但那兩人的夢,卻像有意地開了一扇門,隨時歡迎某些人入內參觀。

她看了一眼,驚覺古怪,只在外頭繞了一圈,並未進入。

「夏仲夜,你到底在干什麼,你不覺得自己的舉動已逾越界線嗎?」為什麼她得忍受他陰晴不定的個性?可惡的是,他還拿織夢者的秘密逼她就範。

夢,不一定會遺忘。

自從趙瀠青出現在夏仲夜面前那一刻起,他對夢的解析由消極變得積極,他逼自己去回想,一一聯結破碎的片段,慢慢拼湊出夢的輪廓。

隨著日復一日的相處,他想起的畫面也越來越多,從一場受到祝福的婚禮,和一箭穿兩顆心的心形鑽戒,以及婚後的婚姻生活。

不是很多,但足以讓他了解到,他們結婚了,並且相愛著,他極盡眷戀的愛著他的妻子。

在夢中。

「該做的事全都做過了,現在才來難為情是不是太遲了?」她有一股誘人的體香,幽幽淡淡的。

趙瀠青想瞪他,卻無力地垂眸。「那是在夢里,與現實無關,你不要把兩者搞混了。」

「我不介意你再一次回到我的夢,反正你也佔過不少便宜。」夏仲夜神態慵懶地勾唇,一只不安分的手探入她衣服底下。

「我佔你便宜?」名為理智的神經差點繃斷,皙白粉頰染上氣惱。「這麼無恥的話你居然說得出口!明明是你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根本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整個被吃干抹淨。」

「看來你抱怨甚多,對我有諸多不滿,是我沒做好‘家庭功課’讓你欲求不滿嗎?」他怎能忍著不踫她,這滑細的肌膚像抹上牛女乃,柔膩細女敕。

他的無賴讓她幾乎要恨得牙癢癢。「請你記住清楚一件事,在現實人生中,我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你不要太得寸進尺。」

「沒關系?」他翻身一壓,冷然面容浮起一抹詭笑。「那就制造關系,這是你的意思吧?你在怪罪我未盡丈夫之責,害你空閨寂寞。」

「夏、仲、夜,你真要玩這麼大嗎?」咬著牙,她一字一字地低吼。

「總要試試夢里和夢外有什麼不一樣,太久沒踫你了,有點生疏。」嗯,飽實的胸脯,大小正好他一手盈握。

「這叫有點生疏?」趙瀠青不可思議的大叫,按住從後頭模向前胸的大掌。

「起碼還沒月兌光你的衣服,比起我以往的效率遜色多了。」他邊說邊朝她耳後吹氣,引起她陣陣顫栗。

商人一向精于算計,憑著殘存的夢境記憶,夏仲夜找出令她意志薄弱的弱點,以高明技巧挑逗她的敏感處,讓她如同一攤泥般軟化在他懷中。

他不承認自己的做法卑劣,在商場上競爭,講究的是手段和謀略,看準什麼就要快、狠、準的下手。

威脅要將她織夢者身份泄漏出去,不過是說說罷了,他不可能拿她的人身安全開玩笑,天曉得那麼做將替她帶來什麼麻煩,他可不樂見。但這方法還挺管用的,他才一開口,她便乖乖地跟他回家。

其實趙瀠青一踏入夏仲夜獨居的家中,她便有「回家」的感覺,除了坪數較大了些,大致的擺設和他們夢中的家一模一樣,她甚至不用思索便能找出開罐器放在哪里。

「……」無言以對,她真有回到「新婚期」的錯覺,一只急色鬼迫不及待的想履行婚姻責任。

但這是假的,她不能讓他如願,他已經掌握太多控制她的籌碼,再退一步,她會粉身碎骨。

「對,就是這樣,你看身體是誠實的,你明明對我也很有感覺。」他說著挑逗話,一腳介入她兩腿間,輕輕摩擦柔女敕的大腿內側,引發她的嬌喘。

「你……你要我說幾遍,那是在作夢,是夢,夢里的一切都是美化過的,所有的感覺也是騙人的,你是被催眠……啊!你干麼咬我……」可惡,他不知道被咬的人會痛嘛。

他一道牙口印咬在她脖項處,鮮艷的殷紅形成曖昧痕記。

不容她逃開的夏仲夜霸道地扳正她的身體,與她面對面。

「你在怕什麼?趙瀠青。」

「我……」她怕的東西很多,尤其最怕丟了心。

黑眸閃著幽芒。「夢里的你可以不顧一切的愛我,陪我同甘共苦,陪我度過所有的磨難,為什麼你不再勇敢一回?」

「……因為我是膽小鬼。」她沒有勇氣踏出第一步,所以明知他在哪里也不主動找他,用著種種借口阻止自己靠近他。

她害怕希望落空,怕是一廂情願,也許他沒有那麼愛她,也許是一場誤會,也許……她用自己的立場去設定他的想法。

說穿了,她只是愛的逃兵,想的多,做的少,對愛不夠堅定,以為一個人也能活得自在,失去他不代表世界末日。

但是相逢後,她才明白,堅強是裝出來的,內心深處的她在哭泣,怨恨心愛男人的背信。

怨他的真心是假,氣自己的懦弱是真,兩道相抗衡的力量在心里拔河,她遲遲下不了決心要合或要離,直到……

她的卻步源自他有一位柔情似水的未婚妻,她沒辦法為了自己的私欲去傷害一個無辜女人,因此她走開了。

「那就讓我幫你找回膽量,找回那個挺身站在我面前的女人。」她不膽小,只是不夠愛他。

抬起眸,她看了看那雙深如大海的眼瞳。「其實你並未記起全部對吧!你用旁敲側擊的方式從我身上找尋答案,像拼圖一樣,將你遺忘的部分補滿。」

她太大意了,竟中了他的圈套。

低笑聲從他胸腔中發出,柔化了臉上的冷硬線條。「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只身進入惡龍巢穴的你休想月兌身。」

「這是詐欺。」看著熟悉的臉孔,她胸口關不住的愛意源源流出。

那是他,也不是他,她愛上的到底是哪一個男人,她也分不清了。

輕撫著柔美臉龐,夏仲夜俯低語,「只要得到想要的結果,過程不必太計較。」

「你用欺騙的手法引誘我入計,還如此振振有詞,你一點羞恥心都沒有嗎?」她果然太傻太天真,相信他見鬼的承諾。

一開始他們談好,她搬進他的房子三個月,一人一間房各不干涉,他只想知道夢里的他們是不是真的愛過對方。

她同意了,為了不讓他把她織夢者的身份說出去,更為了自己的一點私心。如果他即將是別人的丈夫,這三個月就讓她拿來告別……

記憶會被美化,夢也會被美化,也許真正相處過,她就能夠確定她所愛的夏仲夜並不存在,她也能夠真正死了這條心。

但是她忘了這個男人從在夢里就不放棄任何佔她便宜的機會,她怎麼能寄望現實中的他,夢里的他都不是君子了!

而且他是房子的主人,擁有房間鑰匙並不奇怪,半夜模上床也就不足為奇了,他根本是堂而皇之,明知她房里亮著燈還闖入,直接爬上床鋪從背後抱住她。

她應該拒絕他的,理智告訴她不可縱容,可是她貪戀他的體溫和曾經擁有的懷抱,一時軟了心,默許他越軌的擁抱。

「織夢,我的妻子,夫妻同床不是天經地義嗎?你欠我的不只是一夜纏綿。」他凝目,輕柔又帶點蠻橫地吻上嫣色唇瓣。

肩頭微微一顫,她差點因他的吻而發出滿足的喟嘆聲。「我不是織夢,還有,不對的事不應該繼續下去。」

夏仲夜因她的話而眸色轉深,重重地吻得她喘不過氣。「那就做到對為止。」

「什麼……」

胸前一涼,隨即覆上的是男人的唇舌,極盡狂野地取悅身下的人。

腦子一空的趙瀠青沒法思考,想推開他的手卻攀上男人果背,修剪平整的十指深陷光滑背肌,一聲申吟由喉頭深處滑出。

抗拒不了只好沉淪,星輝下,兩具交纏的肢體,纏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