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殺氣。
敏銳的直覺告訴楊墨非,這四周有危險,還有鮮明的殺氣,可是抬頭看過去,四周只有閑著無事來看比賽的樸實村民與舒家人,還有的就是,從今天一早開始,就對他笑得過分甜蜜的舒梓嫣。
「木頭,你怎麼了?」呢喃似的嬌語,配著勾人的眼神傳來,舒梓嫣睜著一雙勾魂的桃花眼,以最無辜、最純潔的眼神看他
「難道是感覺錯了?」楊墨非喃喃地自問,看著眼前臉若桃花的艷麗女人,她居然沒有生氣,這真的教他驚訝極了。
原本以為,當她知道他的酒量差得連一塊醉雞也可以醉倒他,可他還這麼大膽答應跟田僑仔拼酒時,她會發飆,會暴走,會想殺了他,而他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以為自己今天應該無緣見到太陽了。
可是,今天他居然可以睜開眼,看到窗外猛烈的太陽,然後轉過眼,尋找著她的蹤跡,卻發現她安穩地躺在沙發上,睡得香甜,一只小手還墊在臉下。
小臉被她這麼的一擠,居然顯得圓圓的,艷麗不再,反倒顯得像小孩子一樣的可愛,教他的心重重地一震。
他著迷似地蹲下,在沙發邊看著她純真可愛的睡頗,大手探出,想輕撫她的小臉,卻又怕會吵醒了她,看著看著,一股純嫉妒的憤怒卻油然而生。
他嫉妒那些看過她這個可愛模樣的男人,妒忌得幾乎想要將那些男人一個個地挖出來,然後一個個地狠揍他們一頓,但,那是不可能的事。
不是說他查不到,以龍門的勢力,要查她過去的事,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但他不想這樣做,這樣的舉動跟不尊重她、不相信她沒什麼分別。
他喜歡她,所以得學會包容她的一切,包括她的過去。
沉思之間,躺在沙發上的睡美人噢吟一聲,徐徐地轉醒。
對上那雙水氣氮氫的桃花眸,昨晚「夢里」的情景,一一浮現,他有些心虛又有些尷尬地別開臉,一下子就站直了身。
他忘了自己蹲了多久,也忘了蹲得太久,血液一下子到不了頭頂會昏,而最重耍的,是蹲太久腳會麻,所以,麻掉的長腿無法支撐他高大的身軀,他重新趴下,而且還趴在她的身上。
馨香的體息傳入鼻中,不是刺耳的人工味道,而是天然的、專屬于她的體香,「夢」里她喚吟承歡,以及她用手替他解決的畫面不請自來,于是他更尷尬地發現,自己……硬了。
一大清早發情,而且還是對她發情,她一定會生氣的,而且還是暴怒。
他小心翼翼地垂下頭,想確定她憤怒的指數到了哪里,但難以置信的,她的小臉上有的不是怒氣,而是甜甜的笑。
「木頭,早。」呢喃多情的嗓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傳入耳中,教人不禁耳朵酥麻了,感覺飄飄然,「你還沒有跟我說早安呢。」
他被這樣的回應嚇到了,雖然理智告訴他,事出必有因,剛睡醒起床氣極大的她不可能會露出這樣的甜笑,但酒不醉人人自醉,這等溫馴的甜笑,的確是很容易收服男人的思考能力,他,也不例外。
傻傻地跟她道了早,然後傻傻地跟著她進浴室,在她嬌咳聲中被趕了出來,換他梳洗過後又跟著她下樓吃早餐。
她猶如資慧小女人似的不斷替他挾萊,看得舒家人個個睦目結舌,再下來便是挽著他的手,親親密密地帶著他,參觀她長大
的鄉村,期間噓寒問暖,送紙巾,遞水瓶,無一缺少。
很明顯,這是包裹著毒藥的糖果,可是他還是被迷得傻乎乎地吃掉這糖衣毒藥,不計後果,完全的不怕死。
但,到比賽之前,她都沒有做出什麼事來,小臉上依舊是甜甜的笑,仿佛她的心情好極了,並沒有受他不擅喝酒的事實而影響。
難不成她知道,他有什麼特別的招數,可以讓他贏得這場比賽?
「木頭,你怎麼不說話呢?」柔軟馨香的嬌軀一再地貼近他,撒嬌似的輕捶落在他的胸前,語氣之間是被冷落了的不依。
她,表現得像個熱戀中的小女人一樣。
楊墨非抬頭看向已經用眼神燒死他的田僑仔,他靈機一動,以為她是為了說服田僑仔,以及在村民們眼中他們是熱戀中的情侶,所以才會變得這麼鑽人。
當下,他也配合地將她樓入懷里,溫聲細氣地說:「怎麼會呢?」他的聲量不大,但卻足以讓附近的村民以及田僑仔听到,他語氣中的寵溺。
有村民勸著田僑仔,要他早點放棄,不要再跟楊墨非斗了,因為即使斗贏了比賽,看這樣子舒梓嫣也不會喜歡上他,還是早早退了下來,把面子跟里子保存下來得好。
連田僑仔的媽也一並幫著忙勸,不希望兒子給她贏個脾氣這麼壞的媳婦兒回來。
她就是不想舒梓嫣成為她家的媳婦,她認定舒梓嫣骨子里頭一定不是一個守婦道的人家,而且上次她的語氣這麼嗆,婆媳關系一定不會太好。
可是田僑仔一意孤行,說什麼男子漢大丈夫,言出必行,這一點,說實在的,舒梓嫣都對他有點另眼相看。
昨晚一進門,一開口就「我媽說、我媽覺得」的,活月兌月兌的是一個媽寶,媽媽永遠都是對的,可現在居然不听媽媽的話,自己有自己的主見,如果不是因為她已經有了楊墨非,她也有可能試著跟這個田僑仔交往。
眼前的景色突然地一暗,她有些錯愕地抬起頭來,看著擋在她身前的楊墨非。
「木頭,你做什麼?」因為太過突如其來,以致她忘了要維持嬌滴滴的語氣,用著平日粗魯的口吻質問。
見她居然因為田僑仔,而用回平日的語氣跟他講話,楊墨非臉色一沉,不回應地走到一旁。
他古怪的情緒以及臉色,讓舒梓嫣看得一頭霧水。
「不孝女,你傻在這里做什麼?還不趕快給墨非送水去。」舒母的大嗓門,倏地在她的背後響起,手上還拿著一瓶水。
「送什麼水?」她傻愣愣地問。
「你這孩子,剛剛墨非說耍水吃藥,你不是也听到了?去去去,快去送水。」舒母不耐煩地將水送到女兒手里,推著她的背,耍她快走到那個臉色陰沉的男人前面。
「木頭,你的水。」這一次,她沒有忘記耍用嬌摘滴的語氣說:「要不要我喂你,嗯?」
她是故意逗他的,誰叫他的臉那麼的臭,可是,當他不說話點了點頭,她僵住了。
「木頭,你真的要我喂?」
他看了她一眼,主動地彎下腰,配合她的高度。
看在所有的人都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舒梓嫣勉為其難地扭開水瓶,湊近他的唇邊,親呢地喂他喝起水來。
畬光瞄到了田僑仔深受打擊的表情,楊墨非微微勾起唇角,心情稍稍好轉。
他臉上稍弄的臉色,讓舒梓嫣越看越覺得莫名其妙,但更奇妙的,是他從口袋里掏出一順白色的小藥丸扔進口里,吞下了。
「木頭,你吞的是什麼?你生病了嗎,為什麼我不知道?」楊墨非一向身體強壯,鮮少生病,所以很少吃藥,但現在卻吃了藥,教舒梓嫣不禁緊張起來。
「你……等一下不要喝酒,生病了還喝酒,你的身體是不是不要了?」她又生氣了,但這次是生自己的氣。
今天她整天待在他的身邊,但卻不知道他的身體不舒服,甚至到了要吃藥的地步,她對自己的不夠留意他,而感到生氣。
「我沒事,沒有生病。」感覺到她語氣中的擔優,讓楊墨非心里最後一絲的不悅也消散了,心情變好的他,也肯開口了。
「沒生病,為什麼要吃藥?」她對子這件事,很是耿耿于懷。
「這藥,只有一個作用。」他伸指,勾了勾,要她靠近一點。
好奇心驅使下,舒梓嫣湊近他,絲毫沒發現,他們這個姿勢,多讓人誤會她情難自控地當眾吻了他。
此情此景,純樸的村民只有在電視上的那些連續劇里看過,真人示範卻從來沒有看過,所以當下個個瞪大眼,生怕少看了些什麼。
楊墨非滿意地看到田僑仔臉上的絕望,深知今晚這個所謂的比賽,他是絕對不會輸的,再加上……
「我剛剛吃的那顆藥是解酒的,我喝再多的酒也不會醉。」這才是他明明不擅長喝酒,卻還是敢答應田僑仔那個條件的原因
他怎麼可能會輸掉她?他可以什麼都輸掉,可以什麼都不要,但獨獨不能輸掉她。
聞言,舒梓嫣難以置信地瞪著他,「木頭,你竟然……你竟然……」竟然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她今天真的認識到另一個楊墨非了。
她還以為正正直直的他,絕對會真槍實彈地上場,誰知道,他竟然會提前吃了藥。
「我不可以輸,如果我輸了,你就要嫁給那個田僑仔了。」見目的已經達到,也將田僑仔刺激得連最後一點的信心與決斗心也沒有了,楊墨非勾起唇角,伸掌揉了揉她的頭頂。
「所以說,你是為了我才會這樣做的?」舒梓嫣吶吶地低問,心頭涌起了一陣陌生的情感,雖然陌生,但她卻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情感,那是感動。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像他那樣,這麼的為她著想,甚至為了不輸了她,違背自己原則的使手段,也要贏這對他而言完全毫無勝算的比賽。
「你這樣,教我怎麼不喜歡你。」這一句,更輕了,因為她還沒有打算給他知道她的感情,在他對她告白前,她是絕對的,不會讓他知道。
「梓嫣?」她的聲音太輕、太小,他听得不夠清楚。
「沒事,咦?田僑仔他怎麼了,怎麼自己喝了起來,比賽不是還沒有開始嗎?」完全不知道楊墨非背著她做了什麼事,舒梓嫣有些錯愕地看著抱著酒瓶,一邊哭,一邊狂灌的田僑仔。
田僑仔的媽還在一旁陪著落淚,但在她看來,那是歡喜的眼淚,而不像田僑仔那悲傷的眼淚。
「沒事,不過看起來,今晚不用比賽了。」楊墨非的唇邊,勾起了一抹笑,一抹勝利者獨有的笑。
「不用比就好,酒喝太多也不好。」既然比賽已經沒有了下文,舒梓嫣也不再想太多,連忙拉著舒母跟一起來看熱鬧的舒家小嫂子一同回家去。
「木頭,你還在做什麼?快來呀。」舒梓嫣走了幾步,才發現楊墨非佇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直接高聲呼叫他。
楊墨非抬頭看她,此刻夕陽西下,那抹美麗的倩影在橘色的彩色下,再一次的教他呼吸一頓。
怎麼可能舍得輸掉她?輸掉掉她的話,他的世界里,還會有那抹美麗的光彩嗎?
拼酒事件落幕後,舒梓嫣與楊墨非在舒家逗留了兩天,便回到北部的租屋處。
原因無他,因為舒梓嫣的編輯打電話來催稿,並下達如果一個星期內沒有交出稿子,便殺無赦的追殺令,嚇得舒梓嫣只能「包袱款款」逃回租屋處。
楊墨非很好奇,「在家里打不可以嗎?為什麼一定要回去北部才打?」
「如果不這樣說,你以為女皇大人會放行嗎?」她白了他一眼,然後又拿著手機開始寫大綱。
「她只是舍不得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沒有人照顧。」他不自覺地替舒母講話,雖然當時舒母趕她出門時,趕得干淨利落,好像一點也不疼舒梓嫣這個女兒,一早想掃她出門的樣子。
舒梓嫣別過臉,「木頭,你的父母呢?」她從來沒有听他提起過他的父母,她以為他跟他們的感情不好。
楊墨非喉結上下的抖動著,開了一會的車,他才緩緩地回答:「我是孤兒。」
舒梓嫣輕咬著唇,她從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所以才會問這種失禮的問題。
剛毅的側臉上,看不出到底是喜又或者是怒,車內彌漫著一陣的沉默。
「木頭……」她輕映他,心卻因為他而微微揪痛。
「怎麼了?」他的目光依然看著前方。
舒梓嫣小手輕輕地,貼上他的手臂,安慰似地輕輕摩掌,「木頭別難過,我的爸媽分你一半。」她真的是這麼想,而她的父母對他也很滿意,如果他們真的弄假成真,她的父母應該會很高興。
車子駛入加油站停下,楊墨非轉過臉,看到她小臉上的優心與歉意,大掌忍不住地揉亂她的發,「你這話怎麼好像小學生說[我牛女乃糖分你一半]似的?」
什麼哀傷的氣氛,因為這一句沒腦的話,統統消失,楊墨非這根木頭,的確是不解風情得很。
難得她會說這種話來安慰人,楊墨非卻非但沒有半點感激之情,反而揶揄她,取笑她,舒梓嫣悶悶地拿起手機,把手機當成他似的用力地戳起來,再也沒有開口跟他說話。
「梓嫣。」他輕喚她,卻得不到她任何的反應。
楊墨非無奈地輕嘆,「梓嫣,我不是不懂你的意思,但伯父、伯母是你的父母,怎麼可能說分一半,就可以分一半給我?」
「為什麼不可以?」舒梓嫣氣不過,生悶氣也不是她的強項,所以她扔開手機,質問他原因,「我爸媽也很喜歡你,看樣子他們一定不會反對我這樣做的。」
「梓嫣,他們喜歡我,是因為他們以為我是你的男朋友,身為未來的女婿,他們再不喜歡也得看在你的分上接受我,這才是他們喜歡我的原因,不是因為我個人的身分,明白嗎?所以,你能分的,就只能是你未來的丈夫。」
「那你當我的男朋友,那不就解決了嗎?」話就這麼不經大腦地吼出了口,吼出了最後一個字,舒梓嫣瞪圓了眼,不敢置信自己說了什麼話。
楊墨非的墨眸,閃過一抹的莞爾。
「梓嫣,這話不能隨便亂說。」他的反應,像是安撫一個耍脾氣的小女孩一樣,模了模她的頭,「你又不喜歡我,怎麼可以要我當你的男朋友呢?」
這話是試探,也是陷阱,如果她喜歡他,她會二話不說的吼出來,即使她不喜歡他,以她沖動之下說話不經大腦的性子,最後她還是會說出他想听的話。
果然……
他的語氣帶著不信任的笑意,完全把她的話當成小孩子的笑話,任誰都不可能咽下這口氣的,她舒梓嫣,更不可能,所以,話又再一次不經大腦的吼了出來:「誰說我不喜歡你的?我喜歡你,你就當我的男朋友吧」
車外加油站的職員目瞪口呆地看著她,以為是從哪兒來的女流氓,當眾搶男人了。
尷尬,一下子便襲上了她,她漲紅了臉,可是卻硬撐著不別開臉,不拿包包把自己的臉遮起來,因為,那更加欲蓋彌彰了。
「抱歉,我女朋友最近看電視劇看上了癮,偶爾還會學里頭的角色,說幾句白詞。」楊墨非沉穩的嗓音,替她解了圍。
職員信以為真,哈哈地笑了幾聲,「真巧,我老婆也很喜歡看那些電視劇,最近迷上了一出叫做[女人何苦為難女人』的連續劇,整天跟女兒搶電視看呢!」
「她也很喜歡看這類型的電視劇,對吧,梓嫣?」
他給的下白階,舒梓嫣收到了,連忙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對,那真的很好看,讓人忍不住一直的追看下去。」事實上,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麼,她整個腦子,都是自己剛剛吼了的那句話。
我喜歡你,你就當我的男人吧!
多麼有氣勢的話,如果身為一個旁觀者,她絕對會為這句話拍爛手掌,可是這句卻出自她舒梓嫣的口里,她簡直羞得無地自容。
明明已經決定好了,必須等他先說喜歡,她才會以高姿態告訴他,其實她對他感覺不錯,可以接受他的示愛,試著與他交往
在她的觀念里,誰先說,就是誰先喜歡,誰就搶了,可是現在卻是她先說了,而且還是用那種不給人家退路,不給人家反對的流氓語氣。
她,舒梓嫣,真的沒臉見人了。
太過沉淪于自己的沮喪當中,她沒察覺身邊的男人,已經付好了錢,甚至將車子駛上了公路,往他們的租屋處駛去.
當車子再停下時,他們已經到達了租屋處。
一看到熟悉的建築物,舒梓嫣有落荒而逃的沖動,但那更丟人,她不屑做,也不允許自己做出更丟人的事,所以她挺直了腰板,等他停好了車才打開車門,下車。
走進大樓,看到警衛向他們打招呼,她也只是僵硬地揮了揮手,就急急地閃進了電梯,到了門口,她掏出鑰匙,一句「我得回去趕稿」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手腕就被他扣住了。
「來我家。」楊墨非掏出鑰匙開門時,還是沒有放開她的手。
被緊握住的手傳來他熱燙的體溫,那晚他喝醉酒對她所做的一切記憶,不請自來,她臉頰瞬間變得滾燙,可是她沒有掙扎,還抬起下巴,一副高傲的女王相。
走進他屋子里,舒梓嫣大搖大擺地往他的沙發走去,可是走了沒兩步,就有一股拉力通她停住。
她狐疑地轉頭看他,卻發現,他正以無比專注的眼神看著她,那眼神太過專注,好像世界上只有她一個人似的,教人不禁評然心動。
舒梓嫣心跳失了序,臉也很熱、很燙,但她硬是擠出一抹壞壞的笑,調戲似地道:「怎麼了,不放開姐的手?姐的手這麼好,好到讓你舍不得放開?」
「你答應過,在我家就得听我的,我記得,第一條就不許你自稱是我姐。」楊墨非沉沉地提醒。
她從來都不覺得男人的聲音可以這麼好听,就算是那些有名的男歌手,她也從來不覺得他們的聲音好听,但此刻,莫名地,她卻覺得楊墨非的嗓音很好听,甚至希望他再講多一點,什麼都好,她就想要听到他的聲音。
「忘記了嗎?」
他的問句,提醒著她此刻身處的地點,她唇不悅地一撇,「記得,不說就不說,現在放手,我要去玩xbox,上次還沒有闖過關。」她甩著他的手,想藉此甩開他,可是,他抓得很牢,雖然不至于弄疼她,但卻讓她甩不開,只讓她甩得手酸。
「梓嫣。」他用那好听的聲音,喚著她的名字,教她的心跳跳得很快,她懷疑,他是不是也可以听到她的心跳聲了。
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從來沒有任何一個的男人,像他這樣,教她感到這麼的無措,十足十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小丫頭一樣。
她舒梓嫣雖說沒有交過十幾個男友,但也有好幾個,談情、調情,有哪一項她沒有試過?但偏偏,他沒有半點調情的成分,沒有半句的甜言蜜語,只是單單的,用他那低沉的嗓音喚她而已,卻讓她有這種可怕的反應。
「梓嫣。」他再喚,但這次她沒有再失神。
她抬起眼,看著他,等著他開口。
他會把她剛剛那番話,當成玩笑的一笑置之,還是會把她的話當真?
頭一次的,她居然會害怕听到那個答案。
「我喜歡你,梓嫣。」她可能沒發現,她的眼底有著怯生生的遲疑,但他卻看得清清楚楚,那讓他瞬間便知道,她那句話可能是不經大腦,可能是一時沖動,但卻的的確確是她的真心。
喜悅、歡愉等等的情感,一下子就將楊墨非包圍,卻還有一種好像是突然中了樂透,又會懷疑自己有沒有對錯了號碼的矛盾感,所以,他不想再浪費更多的時間,去玩你追我跑的游戲,他要一擊即中,把話挑明。
舒梓嫣錯愕地征住了,然後,同樣的喜歡,同樣的歡愉充斥著她的身心。
「混蛋木頭!」可是在明了彼此心意之後,她的頭一句話,卻不是回應他的表白,而是開罵。
「為什麼你不早一點說?」怨慰的目光,仿佛他剛剛說的不是喜歡,而是拒絕。
楊墨非耐著心,听到她那可笑的堅持,最後所有的話只化成一句話:「梓嫣,我疼歡你。」
舒梓嫣听著這句話,心都甜了,但還是不忘維持御姐的本色,指使他到廚房做飯,而自己則站在廚房外,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偷偷地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