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壞,她怎麼可以這樣?她這樣的行為只是把于培武推入一個更糟糕的處境里,令如此包容她的于培武在這段愛情中顯得比她更卑微。
于培武感覺不到她愛他,只感覺到她對他有股還也還不清的恩情,否則她為什麼要偷偷地吃避孕藥,把自己搞得像個見不得光的情婦,連心愛男人的孩子都要不起?
她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于培武?昨晚于培武還一直向她道歉,其實,該向對方道歉的人,應該是她呀!
沈蔚藍突然覺得難受極了!難受到她覺得她沒辦法只是坐著,一定得找些事情來做才好。
于是于培武上樓來的時候,原就不髒的地板上干淨得連一根頭發都找不到,每扇紗窗跟窗戶都被拆下來洗過,就連電風扇的扇葉跟冷氣的濾網都已經洗好擺在窗台上晾干,而沈蔚藍人正蹲在浴室里刷馬桶。
于培武瞪著眼前這幅荒謬的景象,合理地懷疑沈蔚藍就算哪天跑去清掃公司工作,應該也能夠迅速爬升到一個十分理想的位置吧?
于培武蹲在渾然未覺他到來的沈蔚藍身旁,笑著說遭︰「你就是不能好好休息,是嗎?很好,這周清掃公司來時,可找不到事情做了。」
沈蔚藍手中的刷子差點滑掉!
她以手背抹了揀額角的汗,再用手肘推了推于培武,急急忙忙地說道︰「培武,你先出去,這里都是清潔劑的味道,不好聞,我再一下下就好了。」
「清潔劑的味道哪里不好聞了?我從前還不是天天泡在廚房里洗碗。」于培武對她的說法不以為然,直接動手跟她搶刷子。
「不一樣,你從前是廚師,現在是老——」沈蔚藍猛然一頓。對,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問題,她又來了!她已經可以預期看見于培武臉上受傷的表情了。
于培武果然挑高了一道眉,眼神幽深難名地望著她。
奇怪!以前怎麼從來沒發現于培武這樣的表情如此令人心疼呢?
沈蔚藍胸口一室,驀然改口說道:「培武,我是說,事情我已經做到一半,你就讓我好好做完就是了,你先出去等我,我把浴室地板沖一沖就好了,好不好?」
于培武靜睞了她一眼,淺嘆了口氣,悵然起身的動作隱含了太多藏不住的失落。他與沈蔚藍從來不對等,她總是把她自己放在一個極低的位置,也順便將他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
他的眼神令沈蔚藍好難受。
「培武。」沈蔚藍突然出聲喚他。
「嗯?」于培武揚眸。
「我、我流了好多汗,想先洗個澡,等我洗完澡,我想喝你煮的那種水果茶,你可以先出去幫我煮嗎……」這樣可以嗎?給他點事情做,他會不會就不胡思亂想了?
于培武望著沈蔚藍,暗深眼眸忽然一亮,唇邊蕩漾出的笑意也比平時更溫柔,傾身吻了她額際一口。
「我幫你煮,你慢慢洗。」她喜歡喝的水果茶要加兩顆酸梅及一整顆檸檬,他知道。于培武看來心滿意足地離開浴室。
沈蔚藍又好笑又好氣地望著那道飛揚挺拔的背影。
為什麼直到現在,她才發現這個她一直當作是天的男人,奴性其實比她更堅強呢?
「好喝嗎?」
「你告訴于媽媽了嗎?」沈蔚藍啜飲了剛煮好、熱呼呼的水果茶一口之後,與于培武兩人同時開口。
于培武極為寵愛地揉了揉她發心,她永遠都比他更關心他的事……
「好喝嗎?」于培武又問了一次,決定等一下再跟她談他母親與大哥的事。
「好喝呀!我好喜歡,你也喝喝看。」沈蔚藍端著茶杯坐到他身旁,將杯沿抵在他唇畔,撒嬌似地喂他喝了一口。
「不會太酸嗎?」于培武微笑。
「不會,剛剛好。」沈蔚藍忽而一頓,望著于培武的眼似乎明白了什麼。「培武,你不喜歡喝這麼酸?」她把茶杯擺到旁邊的矮幾上,問。
「是不喜歡。」于培武吻去她沾在唇上的茶液。「但是我喜歡你身上的。」
他不愛喝,卻總是為她煮……沈蔚藍心中獎然泛起一陣感動,將臉埋入他胸膛,在他懷抱里低語:「你不喜歡喝,我會記起來,以後我幫你煮時就不會出錯,培武,謝謝你一直對我這麼好。」
「你對我總是有說不完的謝謝。」這句抱怨听起來十分寵溺,卻又有幾分無奈。
沈蔚藍仰頭看他,問︰「以後都用「我愛你」代替可以嗎?」
于培武一愣。
沈蔚藍向他微笑,語音悠悠柔柔地說下去——
「培武,我是不是老忘了告訴你我愛你?培武,我好愛你,不是只有謝謝,是我好愛你。」她撥開他額前的頭發,指尖撫過他英挺的眉眼,停在他的唇瓣上,與他灼熱的目光對望了幾秒,又雙頰嫣紅地躲進他懷里。
「培武,我好愛你,就算你沒有借過我好大一筆錢,就算你不是我的老板……我想,早在我在便利商店巷子里過見你的那晚,我就已經被你吸引,你是一個這麼棒的人,我怎麼能夠不愛上你?對不起,我從來沒有好好地告訴你,也從來沒有好好想過未來的事……我只想著要趕快把錢還你,跟你站在同一個立足點上,總是忽略你的心情……」明明兩人之間什麼事情都做過了,為什麼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害羞?
于培武現在知道為什麼三字妖言稱做三字妖言了。
沈蔚藍的告白竟然令他全身發燙,只想狠狠地將她揉進身體里。他緊抱她,再次感覺到自己想照顧這女孩的念頭是如此強烈執著且一生一世。
「蔚藍,搬來跟我住懊不好?」于培武戀戀地撫過她長發,愛憐地注視著她仰望他的燦亮星眸,知道她會問,于是又補充道︰「我跟我媽說過了,她同意。最重要的是,我會擔心你的安全,也不想下班之後總是兩地跑了,我們一起生活,好不好?」
「好。」沈蔚藍乖順地點頭答應之後,又向他微笑著繼續說道︰「培武,我答應你,不是只因為我听你的話,心疼你兩地跑而已喔,是因為我也想跟你住在一起。」
于培武又是一頓,他的女孩轉性了?他突然有種感覺,覺得他離她的丈夫這個位置越來越近了。
「嫁給我?」于培武牽起她的手,再認真不過地問道。不懂得乘勝追擊的話,他現在也沒辦法當一間連鎖餐廳的老板。
沈蔚藍忍不住站著于培武臉上的雀躍表情笑出聲音來。
「不是現在。」她搖頭。「你還沒跟我說于媽媽怎麼了?你告訴于媽媽,于大哥要與你爭ChezVous商標的事情了嗎?那于媽媽怎麼說?」
不是現在?八成又是要等她還完錢以後了?于培武眼眸一眯。
算了!跟以前從沒被她考慮進未來里比起來,現在這樣也算前進了一大步……
既然他當初那紙借據都敢跟她簽十年,就代表他有的是時間與她耗。
「我媽說,她要想一想,再告訴我她的決定。」于培武吻了她手背一口,拿起旁邊的茶杯喂她喝了口水果茶,再不喝就涼了。
「于媽媽很難過吧?」當然,一定會很難過的。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了錢反目。
「難免的,她一向疼我大哥,幾年前我大哥就因為商標鬧過一回了,她一時心軟勸和,卻沒想到我大哥沒學到教訓,現在竟然又變本加厲來一次。」于培武突然覺得很感慨。
沈蔚藍只是握緊了于培武的手。
「其實,我並不覺得我哥是真的想要商標或是我的餐廳,他只是想要一筆能夠挽救他公司的錢……」于培武緊緊地回握住沈蔚藍的手。「我只是不懂,他要是好好來跟我商量,我也未必不會借他錢,為什麼他不願意好好來跟我談,反而要做這些傷人的事?是面子問題?還是狗急跳牆?就算我把ChezVous商標給他,把分店給他,給他一大筆錢挽救他的事業又怎樣?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還回得來嗎?他這幾年對我媽不聞不問的親情還彌補得回來嗎?」
沈蔚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沉定定地望著他,想借著掌心的溫度傳遞給他力量。
「其實,我有時候也會很氣不過,很想好好地跟我大哥周旋,看看是他岌岌可危的公司撐得住,還是我的餐廳撐得久,要不是知道我媽會很傷心,我也不用這麼忌憚他……」
于培武突然自嘲地笑了,伸手刮了刮她臉頰,說道︰「蔚藍,你看,這世界上還是會有只能用錢才能解決的事情;沒有錢,有些人就是打發不走,有些感情,就是換不回來……蔚藍,你都不怕也不曾懷疑過嗎?也許我對你好,借了你一大筆錢,只是為了想與你上床,想讓你對我百依百順,讓我予取予求?」
「神經……你要女人勾勾手指頭就有了,何必這麼大費周章要我?」沈蔚藍將她頰邊那只自暴自棄的手抓下來,放在嘴里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她孩子氣的舉動令于培武失笑。
「我現在勾勾手,你要來嗎?」于培武真的朝她勾了勾手指頭,漂亮黑眸中閃動的一曖昧氣息幾乎令沈蔚藍腿軟。
「我、今天……我身上……你不會想……的……」沈蔚藍不自覺地抓緊了胸前的領口,緊張地吞咽著口水,一句話零落破碎得說也說不完全。
她身上,還留著沈仲杰的齒痕與咬痕……她知道于培武昨晚早就看見了,但是,他不會想要這樣子的她的,至少等痕跡淡了,她面對他也比較自在……
「月兌下來,讓我看。」于培武將她放在胸前的手拿開,拉了拉她胸前衣料,低沉魅惑的嗓音說得明明白白,不是暗示。
這一定是某種制約反應,她的耳朵早就習慣了接收于培武的每一句甜蜜指令。
于是在沈蔚藍尚未反應過來之前,她的雙手便已經早她一步動作,除去她身上那件與這季節十分不協調的高領線衫。
于培武望著她僅著蕾絲內衣的半果美體,將她放倒在沙發上,傾身,以嘴覆住那些她原本不想給他看的印記,溫柔地舌忝過、吮過,留下他的齒痕,霸道似地宣告他吻過的痕跡。
她是他的,只有他能吻,也只能是他的。
「只有我留下來的。」于培武打開她內衣的背扣,丟在一旁,大掌扣住她一只渾.圓軟乳,既粗魯又愛憐地在掌心揉.捏,令沈蔚藍嬌吟出聲。
于培武吻住她紅艷的嘴,將舌探進她嘴里。「蔚藍,你身上,只有我留下的……你好香、好軟……我怎麼會不想要呢?我無時無刻不想要你……」
明明就是同樣的一件事,由不同的男人來做,卻會造成身體上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
于培武過她足踝小腿的那一刻,沈蔚藍使自動自發地抬起雙腿環住他的腰際。
她的身體是這麼地歡迎他,急著想要熱切地糾握他、迎進他、吸附吞納他……
苞于培武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是覺得自己浪蕩墮落得像個情婦……
「培武,我好喜歡你。」于培武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刻,她檸著眉頭、咬著下唇、拱著身體,給了他一朵最燦爛絕艷的微笑。「我喜歡你,喜歡跟你,喜歡你要我,也喜歡你愛我,培武,我好愛你……」
「噓。」于培武吻過她今天已經說得太多太坦白的嘴,在她耳畔低語,開始了另一陣猛烈強硬的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