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厲行臉色鐵青,目光一直停留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兒身上。
他不敢相信她竟會投井自殺,難道這是她在對他進行的無言抗議嗎?
最令他不解的是,當知道她投井自殺時,胸口竟傳來陣陣的刺痛,讓他忍不住握緊雙拳,恨不得把自己殺了。
「陳大夫呢?為什陳大夫還沒來?」李厲行怒吼,嚇得在一旁伺候的婢女們個個臉色發白,噤若寒蟬。
「稟王爺,棟大夫正快馬加鞭的趕過來了。」府里的總管趕忙稟報。
「什麼叫做快馬加鞭趕過來,他不就住在西廂房嗎?你們是怎麼辦事的?」李厲行雙眼布滿了血絲,猶如一頭抓狂的猛獅,嚇得所有人紛紛縮著頸子,往後退去,深怕會遭受池魚之殃。
「厲行,你冷靜點,你難道忘了,是你讓大夫休假回家與妻小團聚的。」任君騏蹙著眉頭提醒。
為了壓抑衛可兒身上的蠱毒,陳大夫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回家了。這幾天因為蠱王願意接手醫治衛可兒身上的蠱毒,所以李厲行才讓陳大夫離府回家探望妻小。
「該死的你,要是你敢死,我絕對不會饒過你!」李厲行氣急敗壞地對莫邪撂下狠話。
他的行為看在任君騏眼里卻覺得很可笑,他根本是為了要掩飾心中的焦慮與不安。
他不願承認,他後悔不該把她趕到柴房,他一直以為她是個很堅強的女性,從她不服輸的態度來看,她確實是個不會輕生的人,豈料當她投井自般的消息傳來時,李厲行才驚覺,他的做法確實太過嚴苛,但為時已晚,卻又拉不下面子承認錯誤。
「讓開!」突然間,門外傳來女子的怒吼聲。
還來不及細想是誰,房門已經被猛然推開,一名嬌俏的身影沖進廂房內,當她看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人兒時,眼淚頓時奪眶而出。
她不是蠱王的妻子嗎?怎麼會沖進房里,看到床上的人兒就痛哭流涕呢?
「大小姐……」追隨在她身後的是莫邪的貼身婢女,一沖進門也急忙對著床上的人兒喊道︰「小姐,你沒事吧?妳醒醒呀!」
「小邪,姊姊來了,你睜開眼楮看看我呀!」莫玉輕搖著莫邪的手臂,眼淚像斷線的珍珠不停往下掉。
姊姊!?听到這聲呼喊,李厲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不願承認,但是兩張神似的臉孔同時出現在眼前,讓他不得不承認,蠱王身邊的小女人竟然就是他尋找已久,玉如意的真正主人——莫玉!
任君騏也被眼前突如其來的景象弄糊涂了,直到看到李厲行的異樣神色,他才恍然大悟,真是冤家路窄呀!
本來小倆口的關系就已經是個難解的結,現在又被女方家人知道他不僅虐待人,還逼得人家投井,自殺,看來衛可兒的性命是否能夠保住,還是個未知數啊!
古爭天緩緩踏進屋內,目光狠戾地掃過李厲行,然後才走到妻子的身旁,打算搶救昏迷中的小姨子。
「爭天,快救救我妹妹。」莫玉哭喊著,一雙手緊握住妹妹的手掌不放,這才發現妹妹的小手變得好粗糙,甚至布滿大大小小的傷口。
想到虐待她的人就在現場,莫玉再也忍不住地投給李厲行一記凶狠的目光。
看到莫玉憤憤不平的表情,李厲行的心猛然往下況。
他真的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更不曉得接下來該如何是好?不過,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絕對不會讓床上的小女人死去。
看著那張蒼白小臉,心仿佛被人緊緊揪住檸緊。
當初他只想讓她吃點苦頭,希望她會開口求饒,可是莫邪倔強的脾氣,讓她情願吃苦也不願求饒,更是增添他心中的怒火。
李厲行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她如此苛責,只因為他不想承認她對他的影響力?
「妳放心,她沒事,只不過是受了風寒,氣力較為虛弱,服藥後靜養二、三天就會恢復的。」古爭天診完脈後,說出令莫玉心安的話。
聞言,盈月頓時松口氣,雙腿發軟地跪坐在地上。
「太好了,小姐沒事。」
「我就說小邪不會有事的。」莫玉沒好氣地狠瞪李厲行一眼後,轉身請求古爭天︰「爭天,麻煩你親自開藥方,然後親手熬煮湯藥,厲王府里的人,我沒有一個信得過!」
眾人、心虛地左顧右盼,唯有李厲行專心一意地凝視著昏睡在床上的人兒。
听到她沒事,李厲行懸在心中的大石終于放下。
他專注的目光全落在古爭天的眼里,他眸光一閃,似乎做出了決定。
莫玉把所有人給趕出去,只剩下盈月與她。
「盈月,你幫我把小邪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免得病情加重。」
「好的,大小姐。」盈月點點頭,與莫玉一起把莫邪身上的濕衣月兌下,看到雪白的肌膚上布滿大大小小的紅痕,莫玉整個人震驚極了。
雖然知道妹妹遭受虐待,但因為沒有親眼看到,還天真的以為厲王會念在夫妻一場手下留情,不過,現在看到妹妹幾乎是體無完膚,莫玉氣到渾身顫抖。
「小姐怎麼會變成這樣?我不是有拿藥膏給她嗎?」盈月心疼地哭喊著,不敢想象莫邪這些天來,究竟過著怎樣的生活?
莫玉沖出房間,看見守在門口的李厲行,劈頭就罵︰「李厲行,你太過分了,你進來看看你做的好事!」
她氣呼呼地拉著李厲行的衣襟,想將他拉進房里。
眾人沒想到她會突然大發雷霆,不禁替她捏了把冷汗,普天之下,除了皇上之外,大概沒人敢動李厲行一根汗毛吧?
面對莫玉無禮的舉動,李厲行臉上的表情雖然沒有絲毫改變,但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卻透露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危險氣息。
「李某做了些什麼事?」
「玉兒,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古爭天眉心糾結,不著痕跡地把莫玉拉離李厲行身邊,他可不想她與別的男人太過親近。
「小邪身上全是被蚊蟲咬過的痕跡,幾乎沒有一塊肌膚是完好的。」
聞言,李厲行二話不說,推開擋在房門口的莫玉,進入廂房內。
盈月才替昏迷中的人兒穿上一半的衣服,見李厲行突然闖入,急忙張開雙臂阻擋,但看到李厲行飽含警告意味的冷瞪,只能乖乖地退縮到一旁。
看著一半的香肩、手臂上,布滿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紅疹,除此之外,細女敕的掌心也是傷痕累累。
李厲行濃眉緊蹙,薄唇緊抿,一言不發地站在床邊,眼神變得深沉。
莫玉走了進來,像只護子心切的母老虎擋在他面前。
「請你離開,在小邪未醒來之前,我不準你再靠近她。」
「她是我的妻子。」
「你把她虐待成這樣,竟然還有臉說她是你的妻子!?」莫玉氣憤不己,已經把李厲行列為她最討厭的人。「我絕對不會再把小邪留在你身邊,我要帶她回家。」
「你不能帶走她!」李厲行斬釘截鐵道。
「我為什麼不能帶走她?」莫玉氣得雙頰通紅,「她是我的妹妹,我怎麼可能把她留下來,繼續讓你虐待?」
「我們的姻緣是皇上御賜的,我不可能讓你帶走她。」
「原來你是擔心皇上怪罪下來!」這男人真的是太可惡了!為了玉如意,逼迫莫邪上花轎;發現莫邪沒有利用價值後,就百般刁難凌虐;現在不準她帶走莫邪,只因為無法對皇上交待!他到底把莫邪當成什麼了?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門外傳來古爭天的詢問聲。
「你們幫小邪換好衣服了嗎?」
聞聲,盈月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把未完成的工作做完。剛才看到大小姐理直氣壯地質問厲王,真的有種大快人心的感覺,如果不是考慮到自己的身分,她還想拍手叫好,然後請求大小姐狠狠教訓一下冷酷無情的李厲行,替二小姐討回公道。
「大姑爺,我已經替二小姐穿好衣服,您可以進來了。」
古爭天一進門就看到劍拔弩張的場面,不禁皺起眉頭。
「你們在吵些什麼?」
「我要把妹妹帶回去。」
「我說不準!」他不可能讓她把莫邪帶走,只要一想到再也看不到她,莫名的不安與惶恐立即涌上心頭。
「你根本沒有資格說不準……」莫玉氣得直跳腳。
古爭天將莫玉擁在懷里,阻止她意氣用事。
「小邪目前最需要的是安靜休養,她的去留問題,我們是不是應該等她醒來後,再問她本人呢?」
古爭天的提議結束兩人的爭執。
莫玉不得不承認古爭天說的對,就算要帶妹妹離開,也要等莫邪的身體好一些再說。
「好,我們就等小邪醒來之後,再問她本人的意見。」
李厲行抿著薄利雙唇,對于莫邪願不願意留下,他真的一點把握都沒有,不過,此刻確實不宜繼續爭執,還是讓莫邪靜心休養,盡快康復最重要。
她分不清自己是熱還是冷?一下子熱得難以呼吸,但下一刻又沁寒入骨,令她全身顫抖。
意識模糊間,她似乎听到姊姊的聲音。
她充滿朝氣的聲音像是已經解決身上絕情蠱的問題,但是她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呢?
這是夢境吧?
「小姐,該吃藥了。」她听到盈月的聲音,接著苦澀的液體滑進小嘴里。
好苦!她申吟著。
之後,苦澀的湯藥不知喝過幾回,莫邪終于從黑暗中清醒過來。
如羽扇般的眼睫微顫,當莫邪緩緩睜開雙眼時,房內一片昏暗,蠟燭微弱的火苗仿佛快要熄滅。
她側頭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盈月用手臂當作枕頭,趴睡在床畔,瑩瑩火光照耀在那張熟睡的臉龐,顯得更加恬靜安祥。
這個傻丫頭,睡在這里可是會著涼的!
莫邪想要推醒她,趕她回房睡覺時,卻發現自己的手臂根本舉不起來,身體虛軟無力的感覺讓她有些沮喪。
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看來自己病得並不輕,要不然怎麼會連抬起手臂都覺得困難重重?莫邪才想開口卻听到門口有動靜。
她想也不想地閉上眼楮,听到門開啟的聲音,然後是輕緩的腳步聲。
莫邪躺在床上動也不動,想不出來誰會在三更半夜造訪她的房間,會是他嗎?腦海中閃過一抹男人的身影,心跳倏然加快。
眼楮微眯,睜開一條縫隙,看到的是男人頎長的身影。
她看到他的黑眸中閃爍著復雜的思緒,不明白他來此的目的,是因為擔心自己嗎?
是他下令把她趕到柴房,也是他下令讓徐嬸欺凌她,但現在卻偷偷跑來看她,是因為受不了良心的譴責嗎?
棉被里的小手緊握成拳,她對李厲行並沒有怨,也沒有恨,有的只是淡淡的心傷。
難道在他的心目中,真的只能容得下衛可兒嗎?難道不能空出一個位置給她,哪怕是最角落的地方也不行嗎?
突然,男人粗礪的指月復劃過她雪女敕的臉頰,莫邪屏住氣息,根本不敢呼吸。
「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李厲行輕嘆息。
他知道她醒來之後,莫玉就會帶她離開,小師妹的病情也沒辦法得到醫治,除非她顧意開口,但她會願意嗎?
李厲行嘴角微彎,諷刺一笑。
這就是他的報應吧,為了小師妹傷害別人,而且還是自己的妻子,他怎能求她大人有大量,原諒他的所作所為?
李厲行臉色變得陰沉,心情像洶涌波濤般起伏不定。
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人兒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他的語氣听起來有些感嘆,與嘲諷他自己的意味。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當他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時,就像在她的心湖投下一顆石子漾起一圈圈的漣漪,他從未對她如此溫柔過。
莫邪身體微微顫抖,而這不經意的小動作,卻難逃李厲行的法眼,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有些尷尬的挺起身子,退離床邊。
「你既然已經醒了,為何要裝睡?」李厲行刻意壓低嗓音,怕吵醒在一旁睡著的牌女。
莫邪睜開眼楮,露出水漾燦爛的眸子,無言與他對視。
兩人沉默,一股說不出的詭譎氣氛包圍,彼此間大眼瞪小眼,似乎都想從對方的眼里找出些什麼。
她不明白他為何用那種復雜的目光看著她,于是她打破沉寂。
「你有什麼事?」她開口,語氣卻是格外疏離。
「你恨我嗎?」李厲行突然問道。
莫邪瞪大雙眼,不明白他為何這麼問?
「我恨不恨你,你會在乎嗎?」她聲音微弱,眼里充滿淡淡的諷刺,在他眼里她什麼都不是,他根本不在乎。
「我根本就不在乎。」听到她諷刺的語氣,李厲行有點賭氣的月兌口而出,等到他發覺時話已出口來不及收回。
他暗自懊惱,不明白為何在這小女人面前總是會忍不住沖動,看著她愈是冷漠的小臉,心里的情緒愈像海浪翻騰,根本無法控制。
「既然不在乎,你又何必問。」莫邪撇過頭,心里傳來陣陣刺痛。
她應該恨他,可是看到那張俊顏時,她實在恨不下去。
「對不起。」突然,李厲行從雙唇間擠出這三個字。
他竟然跟她說對不起行莫邪猛然回過頭,像是受到極大的驚嚇。
「你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
「我不應該傷害你,也不應該讓你受苦。」
「你有什麼目的?」她盛起眉頭,露出一臉防備。
他與自己道歉的目的是什麼?總覺得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眼。
李厲行臉色沒有任何變化,用漆黑雙眸凝視著她,「我希望你能請求蠱王替可兒治病。」
「蠱王?」莫邪一臉迷惑,她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
「我希望你能拜托蠱王,答應替可兒破解身上的蠱毒。」李厲行重申。
可兒,又是他心愛的女人!莫邪的心真的好痛,就算她已病倒在床,他想的還是別的女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不認識什麼蠱王,你找錯人了。」她的聲音有點大,夾帶著怒氣,把睡在床邊的貼身婢女給吵醒。
「小姐……你在跟誰說話……」盈月揉著惺怯睡眼,沒有發現李厲行就站在她的身後。
李厲行深深地凝視她一眼後,隨即扔下一句話。
「以後你會明白。」說完,他飄然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莫邪心里頓感五味雜陳。
明自行她要明白些什麼,明白他對那名女子的感情不可能改變,就連對不起三個字也是因為她臥病在床,他才對自己低聲下氣?
她笑了,笑聲充滿苦澀,心在淌血。
「小姐,你怎麼了?」盈月原本還有點睡意,但听到她淒涼的笑聲猛然清醒過來,看著她的眼里淚光閃爍,有些慌了手腳。
「我沒事。」莫邪搖搖頭,試著把眼淚收回。
她知道他不值得自己為他哭泣,但是左胸口傳來的陣陣刺痛,讓她無法控制,只能任由淚水奪眶而出。
愛上一個不該愛的男人,是自己的失策,她真的沒有想到,竟會陷得那麼深。
「騙人,小姐一定是感到不舒服,才會痛到掉淚。」盈月真的慌了,「我馬上去請叫大小姐過來。」
「大小姐!?盈月,你說的是誰?是姊姊也被他們捉回來了嗎?」莫邪屏住呼吸,小手緊捉著盈月的手腕,臉色頓時刷白。
為什麼?為什麼李厲行就是不肯放過她們姊妹倆呢?
「小姐你別擔心,大小姐是被請來當貴客的,因為他們不敢得罪蠱王。」
「蠱王?」這是她第二次听到蠱王的名字,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小姐,盈月求求你行行好,可別再想不開了。」盈月話峰一轉,突然開口懇求道。
「想不開?」她不明白地問︰「我什麼時候想不開了?」
听到莫邪否認,盈月眼眶馬上泛紅,「小姐,從現在開始,你不需要再委屈求全了,王爺也不敢再虐待你,所以你千萬別再想不開投井自殺,否則盈月只能以死謝罪了。」
「投井自殺!?我什麼時候投井自殺了!?」莫邪瞪大眼楮,一臉錯愕。
「小姐,你有什麼委屈就直說,真的不需要再懼怕王爺。」有大小姐和大姑爺在,厲王絕對不敢再動小姐一根汗毛,連她說話都變大聲了呢!
「我真的沒有投井自殺。」
「那小姐為什麼會被人從井里救出來?」盈月一臉迷惑。
「我口渴想喝水,結果身體不舒服沒有站穩,就不小心掉進井里了。」
「真的只是這樣?」盈月瞪大眼楮,不太相信。
「不然你以為呢?」看著貼身牌女怪異的表情,莫那哭笑不得,開口緩緩道︰「妳以為我是因為吃不了苦,所以才想要投井自殺?」
心里突然想到李厲行對自己的道歉,該不會也是因為這個理由?可是又為何會牽扯到蠱王呢?
「因為厲王府里的人都說你是投井自殺,所以我們才會以為你是因為一時想不開,才會投井自殺。大小姐還為此大發雷霆,扯住王爺的衣襟大罵。」盈月癟起小嘴,原來是誤會一場。
「姊姊?」莫邪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她身上的絕情蠱已經破解了嗎?」
身中絕情蠱的人最忌諱情緒激動,姊姊能生氣拉著李厲行的衣襟大罵,是否代表她身上的蠱毒全都治好了?
「那是當然,有蠱王在,大小姐的病全都好了呢!」
「蠱王?」莫邪不由得好奇地問︰「你是說姊姊跟蠱王同行?」
盈月用力點頭,「蠱王還成了未來的大姑爺喔!」
「大姑爺?」莫邪驚訝不已,「姊姊要與蠱王成親?」
「大小姐是這麼說的。」盈月肯定的點點頭。
「太好了,姊姊不但可以擺月兌絕情蠱的折磨,還覓得如意郎君,真是太好了!」莫邪替姊姊感到開心不已,但隨即想到李厲行對她所說的話,胸口又傳來陣陣絞痛。
難怪他會低身下氣地哀求她,原來是姊姊與蠱玉的關系,讓他心生恐懼,擔心蠱王會因此不管他心愛女人的死活。
看來她想在他心里佔有一席之地的願望,是永遠都不可能實現了。
莫邪突然覺得好累好累,閉上雙眼,試圖抹去腦海里的那道俊挺身影,不過,一旦將人烙印于心,抹去亦有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