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院長很認真的,無時無刻都在求進步,甘願放著新婚妻子獨守空閨,也要出國去做交流呀。」蘇鈺潔得意地昂高下巴,交代著︰「多跟你們院長學習工作精神和態度,別一早就巴結沒什麼用處的人。」
卑一出口,氣氛頓時陷入尷尬。如萱是早看這位大小姐不順眼了,偶爾就過來晃一下,仗著自己是院長的妹妹,對診所的員工頤指氣使,驕縱任性,明明就是一個美女,怎麼性子這麼糟糕?偏偏是院長的親妹妹,他們是敢怒不敢言啊,可看她那種囂張嘴臉,就是忍不住想說她幾句。
如萱走進櫃台。「蘇小姐,我們沒有要巴結你啊,上班時間快到了,秉持著蘇院長求進步的精神,我們要開始上班了喔,您沒事的話,能不能讓個地方讓我坐呀,我得開計算機的。」
這不是在暗示她才是自己口中那個沒什麼用處的人嗎?「你!」蘇鈺潔起身,瞪大眼楮。
「哇,蘇小姐你雙眼皮好深好明顯,是院長幫你縫的嗎?還是割的呀?院長技術真的很不賴的!」如萱眨著眼說。
蘇鈺潔面上一陣青一陣白,氣惱地拿了包。「我很忙,沒空留在這里!」推開如萱,氣呼呼走掉。
「慢走啊,地板滑唷!」看著那像孔雀般高傲的身影,如萱又喊了聲。
「你這樣跟她說話,不怕她跟院長告狀?」施醫師問。
「就去告呀,反正有理就不怕人說啦,有些人有幾個錢就以為白己是老大,或是靠勢來欺負人。我每次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以前在醫院工作時的護理長,也是那種晚娘臉,靠,真討厭!」如萱翻白眼。
邊開計算機叫出約診數據,邊道︰「長那麼漂亮有啥用?不長腦袋的花瓶啦,虧她還是鋼琴老師咧,被她教到的一定很衰。」
「她是鋼琴老師?」童玥心甚意外,鏡片後的眼楮瞠得好大。
「唔嗯,好像就是在那個柏木音樂教室教課,听說教好幾年了,所以她才可以在這個時間出現啊,下午晚上她好像課比較多,就比較少在那些時間跑來這里呱呱叫。」
「教好幾年了?」怎麼她記得鈺唐告訴她,他妹妹一直在國外念書?
「怎麼啦,這麼訝異?是不是也覺得她當老師誤人子弟?嘻!」
「沒有,就是覺得巧,我媽以前也是柏木音樂教室的講師。」
「是喔好像听說蘇醫師的媽媽以前就是柏木音樂教室的講師,難怪你們會結婚啦,因為兩人的媽媽頻率一樣呀,說不定你媽和蘇醫師的媽媽認識喔。」
童玥心怔了怔,笑道︰「應該是不認識啦。」
原來他媽媽也是柏木的講師……那次去她住處,她提了媽媽以前在柏木教課時,他怎麼不說?
一路風塵僕僕,歸心似箭,直到這刻站在床前了,見到她的睡顏了,他才感覺到疲累,月兌了外套,蘇鈺唐直接上床,他挪挪她伸在他位子上的腿,好笑又輕巧地調整了下她不怎麼安分的睡姿後,才輕輕將她抱進懷里,低喟一聲。
連著幾日的那種空虛感、那種害怕她一直惦記他在新婚夜便留她一個人守著大房子的委屈的不安心情,全在這個擁抱間獲得滿足。
也許母親地下有知,會怪他,但他幾日來反復思量,只知道自己確實深受她吸引,在日常一點一點的相處中、在她甜蜜柔軟的包圍下,他早被她收服,他不想放開她啊……他一點都不想放開她。
怎麼辦?是若無其事這樣與她生活下去,還是對她坦白他其實一開始是別有用心的,然後請求她原諒,請求她讓他們重新開始?但萬一她不能接受呢?
他心思反反復覆,難下決定,直到困意襲來,他擁著她睡了一場懊覺。
再度睜眼時,懷里哪有她身影!他一驚,坐起身來,忽听見水聲,他愣了半秒後,循聲走到浴室門口,抬手敲了下門板意思一下,門把一扭,人就跨進浴室——她在洗臉台前彎身洗臉,似是沒發現他。
走到她身後,他看著她將臉上泡沫沖淨,然後抬起臉蛋,閉著眼楮,一臉濕淋淋,雙手在臉上抹去水珠,突覺腰間倏然一緊。
許是默契,又或是熟悉他的懷抱,童玥心知道是他,她張眸,側著臉看向他擱在她肩窩的臉。「怎麼不多睡一會?」她醒來時看了下時鐘,八點不到呀。
「沒看見你。」他閉著眼,不知是還困著,還是享受這刻的氣氛。
「不是說要今晚才到?」稍早前醒來時,瞧見他熟睡的臉,她一時間還以為自己還在睡夢中,可看見角落的行李箱,她確定他回來了。又驚又喜,但見他睡得沉,她沒叫醒他,打算梳洗後去幫他做早餐。
「想你了,所以我先回來,他們今晚才到。」他鼻尖湊到她頸項,深嗅。
「這樣沒關系嗎?」她沒戴眼鏡,面前鏡里的他變得模糊,她眯起眼。
「最後一天本來就沒事,只有排幾個景點觀光,沒有你一起,逛那些也沒什麼意思。」只要想起新婚那晚她紅著眼眶的模樣,他便一陣懊悔,急著回來看她,哪還有心思玩樂?所以他訂了最近時間的機票,趕了回來。
「你幾點到的?怎麼不叫醒我?」童玥心在他懷里轉身,看著他問。
「昨晚九點二十到機場,搭高鐵到高雄都十二點了。」他展眸,眼底還有血絲,他抬指模模她沾了水的劉海,問︰「這幾天好嗎?」
「好啊,吃飽睡好。」她笑咪咪。真的不錯,除了他妹妹的冷嘲熱諷外。
蘇鈺唐微惱,捏了下她臉腮。「但是我不好,你補償我。」
「為什麼不好?」
「很想你,睡不好。」他抱住她,唇貼她耳垂說話。「所以你得補償我。」說完唇舌便游移至她頸項,手掌覆住她胸脯。
「本來今晚要去機場接你的。表哥今天下午要回美國,因為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和他說好了要去送他,然後我打算在那邊等到晚上啊,那樣就可以給你一個驚喜,把你領回家,結果你一聲不說就跑了回來。」他的舌忝吻讓她感到一陣酥癢,她咯咯笑,閃躲著他的吻。
表哥?他一愣。「你說的是那個叫童哲頤、送你手鏈的那個男人?」
「也就那個表哥和我有往來嘛。」
「你要去送他?」他微抬下巴,面色沉郁。
「嗯。」
「不準去。」他有點慌,氣惱地說。
「為什麼?」童玥心瞠大眼。
「不過就是出國,有什麼好送的?需要這樣嗎?」
「當然要啊,他很疼我的。」她理所當然的態度。
蘇鈺唐皺起眉。「我也很疼你,怎麼我去韓國你沒送我?」
「我是那晚才知道你要出國!」他不提便罷,這一提,她想起這幾日獨眠的心情,道︰「哪有人才結婚就把老婆丟著自己出國的?也只有你會做這種事,現在還來說什麼……什麼我沒送你……」她聲哽,扭開臉不讓他瞧她委屈的一面。
他呼息一窒,喉間像被塞入什麼似的,說不出話來。半晌見她轉身似要走,他一把拉住她,將她抱在身前,他親她頸項,他吻她耳垂,低嘆︰「對不起,是我錯,我不該把你丟在家,所以我提早回來了,我想彌補你,我們晚上去餐廳吃飯好不好?再去看夜景,還是搭摩天輪?你不是想跟我搭摩天輪嗎?」
他姿態低軟、熱息呼呼,低沉的嗓音這樣動人,思及他趕回來的舉 ,她哪還有氣?「要陪我搭摩天輪?你那麼怕高,等等要是暈在上面,我要怎麼把你弄下來啊。」
耳根一熱,他尷尬地咳了聲,摟著她說︰「老婆就一個,再怕高也要陪,要是真暈在上面,你門一開把我一踢我就掉下來了。
沒想過他會承認自己怕高,童玥心噗嗤一笑,說︰「每次想到上次你白著臉走下來的樣子,就覺得好好玩。長這麼高大,居然怕游樂園的游樂器材……」她笑得臉頰泛紅,白睫閃閃的,他情不自禁扳過她的臉吻了上去。
「你昨天沒有洗澡,先去洗。」她拍拍他摟在她腰間的手,轉臉避開他的索吻,道︰「去洗澡啦,衣服沒換就上床睡覺,以後沒洗澡不可以上床。」
他不大甘願地松手。「我沒帶干淨衣服進來。」
「先洗,我幫你拿。」她模到一旁的眼鏡,戴上後推他到淋浴間。
找出他的衣褲,回到浴間,她站在干濕分離的拉門前,看著里頭若隱若現的影像,臉腮紼紅一片。
「衣服我放架上,你——哇!」拉門一開,被抓了進去,還來不及說話,唇即被緊密地貼住,花灑下,發上、臉上潮濕一片,她唔唔出聲,雙手推著他胸膛。
「你看你,大色鬼,把我弄濕了啦!」他一松手,她馬上退了兩步,沾著水珠的鏡片下,是已濕得連身珊瑚絨睡袍緊貼身體的畫面,她不滿地嘟嚷著。
「我喜歡你濕一點。」將她撈回懷里,蘇鈺唐咬著她耳垂,低嗓性感誘人。
「……」听听,這什麼話啊!她又羞又惱,紅著臉頰拍了拍他寬肩。「說什麼啦,這麼色的話你也說得出口,還說得這麼順……」她不由得想起大家都贊他玉樹臨風、斯文穩重,他們都不知道這人在床事上可是又野蠻。
「夫妻情趣。」他低嗓含笑,微微地啞,電力十足的。
「每、每次都害我叫很大聲,還說是情、情趣……這哪是情趣,根本是……是要讓我出糗的嘛,你……啊!」毫無預警的,他掌心滑進她腿間,長指從她底褲邊緣探入,尋得那處隱密的性感,在那塊軟滑上輕輕按揉,逼出她動情叫聲。
「愈說你愈故……故意!」她在指控,出口的聲音卻綿軟悠長,銷魂無比。
他低聲笑。「我故意。」長指隨著語末沒入她濕軟的秘地。
她輕蹙淡眉,輕喘了聲。「不、不要在這里……」
「為什麼?」他吻著她唇瓣,吸吮、舌忝.弄,早分不清兩人唇上的濕意是彼此的唾沫還是水流。
「眼鏡濕掉了……衣、衣服濕的,這樣……難受,感覺濕濕黏黏的……」他在她身體里的長指一曲,她咬住下唇,悶悶地哼著。他在她身上制造的快.感,像罌粟的氣味,讓人迷醉沉淪。
「黏?」他笑了聲,抽出手指,在她頰上一抹。「我也感覺濕濕黏黏的。」
明知她說的不是那個!她滿臉通紅,羞惱地從他肩頭咬下。
他「嘶」一聲,又笑。「這麼暴力,用咬的?那我是不是要把你睡衣撕破?」
嘴里是這樣說,兩手卻是一顆一顆慢慢地解著她睡袍的扣子,每解一顆,她白皙肌膚便顯露一點,若隱若現,一種蒙朧的性感。
她低眸看著他泛著水光的指頭,像是故意的,用著緩慢的速度一點一點地讓她的身體。她不知如何是好,幫忙他月兌?還是拉住衣服不讓他繼續?但兩個選擇都不是她想要的呀。他擅于調情,她無力抵抗,想要他快點撫慰他挑起的欲念,可又怎麼說得出口?羞愧的感覺讓她全身泛紅,她腳趾縮了縮,咬著唇被動地任由他,直到他饜足,將她身上沖了干淨,又將她擦干抱入房時,她全身還虛虛軟軟的。
蘇鈺唐將她放在床上,陽光穿透玻璃而來,她不適地眯起眼,翻了個身。見她皺眉眯眼,他起身套上長褲,走到陽台前將窗簾拉上,拿了吹風機上床吹她頭發。她部份頭發壓在枕下,他促她翻翻身,她抱著枕頭闔眼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