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生氣?」
被迫做了X光檢查,確認只是輕微扭傷,蘇水瑤在簡單包扎過後,再度坐上費思宇的車。
一路上,他都靜默不語,顯然是因為剛才那群人的話被刺激到,尤其是她後來還一時興起,向那位家屬借雜志來看。雜志上的蔣靖藍美麗依舊,歲月的流逝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我有什麼理由生氣?」他淡然的話語,隱約听出他的不悅。
「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生氣,只是你既然和蔣靖藍分手了,也代表她和你毫無瓜葛,但你卻拒絕听到這個名字……是因為你心里還有她?」她試探性的問,心頭卻感到沉悶。
嘖!這種怪異的感覺又出現了,事實上,她塵根兒不想听到他認同她的結論。兩性作家做久了,她擅長分析男女相處間的感情狀況,但那只是職業病的一種,並不代表她想看到他點頭。
費思宇猛地急踩煞車,幸好夜深人靜,路上沒有什麼車,否則照他這樣把車停在路中央,他們不成肉包才有鬼。
「是誰告訴你,我心里還有她?」他神情陰郁,平時一向以微笑示人的他,從未在外人面前流露這種表情。
他語氣冷然,教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沒想到看似溫柔的他,竟然也有如此陰騖的一面。
「你的反應是這麼告訴我的。」她清澈有神的黑眸,直勾勾的盯著他。
「你並不需要在意我的反應。我只能說,我的心里並沒有她。」有的只是她曾帶給他的傷害。
蔣靖藍對他來說,是一段屈辱。他承認自己為了事業忽略了她,也沒發現她的寂寞,但無論如何,她都不該和別的男人出雙入對,背叛他對她的信任和感情。
「好吧!我承認是我雞婆了,不過現在你把車停在大馬路上,如果你不開走,相信警察很快就會過來對你道德勸說了。」她好心的提醒他。
還說心里沒有蔣靖藍,看他在意的表情,分明就是心里還有她。
不知怎的,她居然會因為他的心里有別的女人而感到不爽,莫非她是中邪了不成?
她對愛情已經免疫很久了,不可能因為一個費思宇,就再度動了凡心,肯定是因為他的外型恰好符合她心目中理怨情人的條件,她才會有移情作用,一定是這樣。
「你家住哪?」他踩下油門,讓車子平穩的在路上行走。
「你把我丟到那間便利商店前面就好了。」到時她再叫她哥來接她。
「你住在便利商店?」他挑眉,擺明不信。
若不是此刻的氣氛不適宜大笑,蘇水瑤或許會因為他的幽默而捧月復大笑。
這男人還挺會開玩笑的嘛!
「當然不是,反正你把我丟在那里就好。」她迫不及待的想下車,車里頭沉悶的氣氛,讓她一刻都不想待。
他一語不發,油門一踩,急駛過路口的便和商店,蘇水瑤只能瞪大雙眼,一臉錯愕的張大嘴。
「你……我不是叫你在便利商店前面放我下車嗎?」她火大了。
「你腳受傷,我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那里。」他理所當然的說。
「我會叫人家來接我。」她咬牙切齒地說。
「既然都是要請人接送,我開車直接送你回家就好,不必再麻煩別人。」他也有他的堅持。
蘇水瑤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吹胡子干瞪眼。
「地址?」他側首望著她,卻見她臭著一張臉,嘴巴閉得比蚌殼還緊。
可以想見,她並不想跟他說她家居何處……
思及此,他沒來由的莞爾。
這妮子果真有趣,方才她的話莫名的激怒了他,但她精闢的分析,反倒讓他開始正視自己的心。
雖然他對蔣靖藍仍有許多怨懟,可若真如蘇水瑤所說,因為他的心里有她,所以始終無法將她忘懷,他是否要學會放下,把這個人徹底的從他心底給摒除在外呢?
「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直接把你載到我家。」
「你敢?」她美眸微眯,火大的出聲警告。
「為什麼不敢?我可是先征詢過你的意見。一他可是盡到告知的義務了。
深怕他真的把她載到他家去,她這才不情不願的把自家地址告訴他。反正就算他知道她家地址,也不能對她怎樣,她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費思宇唇角輕揚,將車子開到她家樓下時,若有所思的抬頭審視這里的環境。
「該不會你連我的住家環境也有意見吧?」如果他敢點頭,她可能會控制不了自己,一拳揮過去。
「不,相庋的,我覺得這里很溫馨。」他真誠地說。
蘇水瑤居住的地方,是以前舊式的雙拼公寓,看起來頗有歷史,但公寓外頭維持得算是不錯,加上家家戶戶皆在陽台種植著綠色植物,綠意盎然,讓他回想起學生時代的那段歲月。
身為富二代,他父親並不寵溺他們,反而讓他們過著和平常人無異的生活。在他大學時期,和幾個同學一起租屋在外,就是住在這種老舊公寓里。當時的年少輕狂,至今想來仍令人回味無窮。
「溫馨?像你這種金字塔頂端的人,也會覺得這種破房子溫馨?我耳朵有沒有听錯?」她的聲音明顯高了八度。
「你知道我的身份?」他眉頭微蹙,雖然知道瞞不了她多久,但他沒想到會這麼快就曝光。
「我本來就听過你的大名,只是一時想不起來,如果不是在醫院看了那篇報導,我不會這麼快就想起來,費總經理。」她甜甜一笑,準確無誤的說出他閃亮的頭餃。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沒有其他的反應?」一般人不是馬上巴結他,就是恨不得撲上他,沒有一個像她如此冷靜的。
「我應該要有什麼反應?」她不解,一臉疑惑的望著他。
他是個家世顯赫的富家子弟,再加上長相優,又是個溫柔型男,絕對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理想對象,雖然她承認自己對他是有那麼一丁點小小的心動,但可不代表她是以貌取人的人。
「如果以一般女人的反應,首先會雙眼發亮,然後說話開始嗲聲嗲氣,再來就是會極盡誘惑之能事,看我會不會把持不住,讓她們成為我身邊的女人。」他直言。
「雖然我承認你是個容易讓人心動的男人,可那並不代表我和那些女人一樣盲目。」她笑得詭譎,黑白分明的雙眸里,有著一抹促狹。
費思宇自然沒漏听她的挖苦,不過他並不在意,外人的目光一向不在他的思考範圍里,只是她的不為所動,讓他的男性尊嚴有點受損。
「你這麼說,很明顯的在影射喜歡我的女人都是盲目的。」他笑覦著她。
他如沐春風的溫柔笑容,一點也不像是在抱怨的表情,讓她感到匪夷所思。
這男人除了談列蔣靖藍會變臉之外,還有什麼能觸動他的情緒?
「我可沒這麼說。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謝謝你的雞婆。」她打開車門,想也不想的走了下去。
忘了自己行動不便,右腳傳來的刺痛,教她忍不住蹲子,撫著自己的腳申吟著。
費思宇俊眉深鎖,動作迅速的下了車,走到她身旁,關心著她的傷勢。
「你忘了你是個傷患嗎?」這女人看似精明,其實迷糊得很。
她柳眉微蹙,原本美麗的臉此時扭曲變形。如果不是她疼得說不出話,絕對會據理力爭——雖然他說的是事實。
「我看你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還是我抱你上樓吧!」他不介意繼續充當她的轎夫。
「不、不用了……」這一帶住的都是學生和淳樸的小家庭,如果被人撞見可不好。
「難不成你還指望自己爬得上去?」他挑眉,難得嚴肅的說道。
面對他的指控,她居然沒有立場反駁。
要靠她自己的能力爬到三樓,並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很有可能她的傷勢會因此加重也不一定。
「慢慢走也走得上去。時間不早了,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快點回去。」她索性開始趕人。
「抱你上去跟我明天要上班並沒有任何關系。」他忍俊不住。
這妮子未免管太寬了。
「可是……」她一時辭窮。
想不到這男人還真不是普通的難纏,害她精明的腦袋一片空白。
不等她猶豫,費思宇一把抱起她,嚇得她忙不迭的將雙手勾在他的頸後。
兩人過于親密的動作,讓她的俏臉爬上兩朵紅雲,看來嬌媚可人。
「你住幾樓?」他問。
「我說我自己走就好了,你不用那麼雞婆。」她窘迫的抗議,卻無法掙月兌他的懷抱。
「你住幾樓?」他好脾氣的再問。
「我說你……」
語未竟,一陣刺耳的煞車聲傳來,兩人不約而同的往一旁看去。
只見一台車子差點撞上費思宇的車,對方打開車門,匆忙的下了車。
一看到那張氣急敗壞的臉,蘇水瑤臉色發青,想也不想的壓低費思宇的頭,熱情的吻上他的唇。
她毫無預警的舉動,讓費思宇一臉詫異,無法理解她明明前一秒還想推開他,下一秒卻又熱情如火的獻吻,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女人心,海底針」?
屬于她獨特的清香氣味撲鼻而來,讓他化被動為主動,攻佔她柔軟的唇瓣。
不同于在飛機上的意外一吻,此時他正細細品嘗她的芳甜,靈活的舌尖輕輕描繪著她的唇,令她忍不住逸出一聲輕吟。
天!她是著了魔不成?居然會對他的吻有感覺!
在身體流竄的酥麻電流,害她的芳心一陣顫動,全身就像是被火點燃般的熱燙,她想逃離這個吻,想控制住自己早已不受控制的心,無奈他的吻技太高竿,讓她不得不沉溺在他所點燃的欲火里。
下月復的鼓動讓他匆忙的結束這個吻。
自從和蔣靖藍分手之後,他已經許久不曾有過這種意亂情迷的感覺了,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怕再繼續下去,他會控制不了自己,對她做出更進一步的舉動。
「你最好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他瘩□的嗓音听來格外迷人。
蘇水瑤被他吻得暈頭轉向,久久無法回神。
原本只是想躲避那個人,天知道她把自己逼到什麼窘境?看著他立體有型的俊臉,她的心又開始鼓噪了。
「水瑤,他是誰?」凌揚難以置信的走到兩人面前,顫巍巍的怒問。
「我有必要跟你交代嗎?」平復紊亂的心緒,她泰然自若的說。
為了追求蘇水瑤,凌揚花費了不少心思,就是希望能打動她的心,沒想到她像是存心想躲他,好幾天不見人影,他只好到她家樓下守株待兔,卻撞見她和別的男人擁吻!
「當然有必要!」凌揚惱火的看著兩人親密的舉止,一把怒火瞬間在心頭竄起。
看凌揚怒火攻心的模樣,蘇水瑤也惱了。
她是顧及他曾經是她學長的面子上,不想和他當場撕破臉,未料他居然得寸進尺,開始干涉她的私事了。
「放我下來,我要跟他好好的溝通一下。」她輕聲向費思宇說道。
「你現在這樣,我不放心。」她的腳不適合久站。
「你不放我下來,我怎麼和他溝通?」她不認為用這種姿勢和凌揚吵架會比較有饅勢。
「現在我是你的男朋友,這樣沒什麼不能溝通的。」費思宇理所當然的說。
啊?她眨了眨眼,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他什麼時候變成她的男朋友了?充其量她是故意讓凌揚誤會她有了男朋友,要凌揚照子放亮點,不要來騷擾她,可沒真的要他下海呀!
「你只要站在旁邊看,什麼話都別說就好了。」她一臉懇求,怕費思宇泄了她的底。
「你不覺得由我出面,會比你跟他溝通來得好嗎?」他笑道,看著一臉鐵青的凌揚,他突然有種愉悅感。
他其實不必出面幫蘇水瑤,雖然他明白她吻他只是為了利用他,讓凌揚誤會他們兩人的關系,不過在她吻上他的那一瞬間,他仿佛感覺到了什麼。
況且和她相處起來,他有著前所未有的輕松感,比起其他女人帶給他的煩躁感不同,既然他們現在都是單身,又沒有男女朋友的情況下,真的要交往又何妨?
費思宇的話,引來她的愕然,她記得他們兩人選說不上熟識,認真算來不過見了兩次面,怎麼進度似乎超前了些,讓她有種猝不及防的感覺。
「可是這樣不會太麻煩你嗎?」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反正你都欠我兩頓飯了,有差這一次嗎?」到時他會一次向她討回來,不急于一時。
她怎麼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
「水瑤,我們談談好嗎?」發覺自己徹底被忽視,凌揚斂去張揚的怒氣,開始展開柔情攻勢。
「這位先生,我相信瑤瑤已經很明確的表達她的想法了,希望你不要繼續糾纏她了。」費思宇客氣有禮的回應。
凌揚這才把目光放在眼前的情敵身上。
他為了蘇水瑤,等了她整整一年,好不容易盼到她回來,說什麼他也不能接受她已經有了別的男人。
只是眼前的男人不但外型出眾,談吐不俗,就連那台白色跑車也價值好幾百萬,他不過是個電腦工程師,雖然也有百萬年薪,但光是氣勢和氣質,就差對方一大截了。
「你是誰?我記得水瑤並沒有男朋友。」根據蘇徹給他的資訊,蘇水瑤還是單身。
「邢你的資訊太落後了,我是瑤瑤的新任男友,敝姓費,費思宇。」由于他抱著蘇水瑤,只能朝凌揚點頭示意。
費思宇?那個晴亞航空的總經理?
傳聞他和樓氏集團的新任總裁樓騫,還有敦煌珠寶的總裁喬孟琛是死黨,三人並稱是商業界的黃金單身漢,可惜在樓騫去年死會,升格當父親之後,黃金單身漢榜上再也沒有他的名字,現在費思宇和喬孟琛可是搶手貨。
只是蘇水瑤怎麼會和費思宇在一起?
「我不相信,水瑤,你是故意騙我的吧?」他才不相信她會平空出現一個男朋友。
「這種事有什麼好騙的?再說,剛才我和思宇都接吻了,有誰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她擰著眉,不悅地輕斥。
雖然不知道費思宇為什麼會善心大發,但若想徹底擺月兌這個討人厭的學長,她必須下猛藥才行。
「你很有可能是為了要我死心才這麼做的。」凌揚拒絕相信。
「先生,我和瑤瑤是真心相愛的,請你注意一下你的措辭。」費思宇俊容上有著淡淡的不悅。
「費思宇,水瑤不是你游戲人間的對象,像你們這種高高在上的富二代,根本不懂得什麼叫珍惜,如果你不是真心想和她在一起,就希望你別招惹她。」凌揚一本正經的勸告。
「游戲人間?」
費思宇莞爾,黑眸里卻閃過一抹幽光,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蘇水瑤卻看得一清二楚。
她知道費思宇對感情的態度一直都抱持著寧缺勿濫的原則,所以凌揚對他的指控全是空穴來風,再者,他會遭遇到這樣的指控,全都是因為她的緣故,她有義務替他澄清。
「凌揚,你說這話未免太過分了,再說,我和你並沒有任何關系,如果你再繼續騷擾我,別怪我和你連朋友都做不成。」她說了重話。
「你居然為了這個男人切割我們的關系?」凌揚難以置信。
「我不想這麼做,可是你的所作所為讓我相當困擾。凌揚,放了我,也放了你自己吧!我不可能愛上你的。」她語重心長的說著。
「蘇水瑤,你怎麼這麼殘忍?我愛你愛了整整四年,你不屑一顧也就算了,居煞還想徹底的擺月兌我?」凌揚承認他的心很受傷。
凌揚凌厲的指控,讓她的火氣也跟著上來了。
這男人愈說愈過分,殘忍的人究竟是誰啊?他每天這樣死纏爛打,幸好她沒有固定工作,否則照他這樣的方式,她在公司肯定感到十分困擾。
「費思宇,你放我下來。」她快火山爆發了。
「不要太激動。」明白她的意思,費思宇依言放她下來,一只手摟在她的腰際,減輕她的負擔。
費思宇的體貼,讓她的心頭泛起一陣暖意,就算他只是配合她演戲,但他的溫柔舉止,還是會不經意的感動她。她以為自己已然心如止水,沒想到其實她的心還是有知覺的啊!
只是他的包袱太重,如果她愛上他,想必苦的人會是她,而她怕了那種愛得愈深,痛得愈深的感覺,所以她不能也不行愛上他。
「凌揚,請你搞清楚狀況,對一個我不愛的人,我這樣的態度已經算是客氣了。當年我拒絕你,你就應該死心,而不是透過我哥一直追問我的行蹤,包括我的交友狀況,那都不是你有資格關心的事。」她的口氣帶著強烈的怒意,證明她真的很生氣。
不愛就斷得清清楚楚,不給對方任何希望。費思宇在心里贊賞著她的果決。
很多女人享受被人追求的滋味,身邊追求者眾多,卻不給對方一個正確的答復,等到對方以為有希望時,才發覺自己不過是眾多人選中的其中一個,這時在盛怒之下,很難保證他們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來。
只是像她這樣不留余地,也是極有可能激怒對方,惹來一堆麻煩。
「蘇水瑤,你真的很殘忍。」凌揚苦笑,斯文的臉上有著絕望的神情。
「學長,我不殘忍,如果我不跟你說清楚,一直給你無窮的希望,等到我真的嫁給別人,你的心會更痛。」她以過來人的身份嘆道。
雖然心很痛,但她說的有道理,從以前到現在,她向來很明確的表達她對他無心,一切只是他一相情願。
「你說的對,不過現階段我不會祝福你的。」凌揚坦承不諱。
「無所謂,只要你對我死心就好。」她不在乎他的祝福,況且她和費思宇八字根本還沒一撇。
冷冷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凌揚像只斗敗的公雞,垂頭喪氣的走向他的車子,那落寞的表情,讓蘇水瑤不免有些心虛。
她承認她很殘忍,但如果她不一棒打醒他,最後他只會更受傷、更絕望。
看著凌揚將車子疾速駛離,她這才松了口氣,全身一陣放松,右腳踝傳來的痛楚,讓她忍不住驚呼出聲。
「哎喲喂!好痛!」她皺著眉,一臉痛苦。
「剛才不是有著以一擋百的磅磺氣勢?怎麼現在又變成小女人了?」他揶揄著。
「喂!你很沒良心耶!我剛剛如果不表現出很堅決的樣子,他怎麼可能會死心?」她沒好氣的瞪著他。
「話說回來,他真的很愛你,難道你沒有一點點動心?」他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不可否認凌揚對她的愛連他都動容了。
她身子一僵,嬌顏上有著一抹落寞。
「費思宇,如果每個人都說他愛我,我就一定要動心嗎?」那她大概要把心切割成好幾份了。
「當然不是,只是像他這樣專情的男人並不多。」女人不都愛這樣的痴情好男人?
「你相信嗎?」她嗤笑。
「什麼意思?」她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
蘇水瑤淡然一笑。
愛情這種東西向來不可靠,她不相信海桔石爛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把握當下才是最實際的。
「當年你應該相信你和蔣靖藍會走到最後吧?」看他俊臉微變,她笑得更燦爛了,「所以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掙月兌他的懷抱,她從皮包里找出鑰匙,打開公寓大門,當著他的面把門關。
反正她自己慢慢爬,還是可以走到家門,再說,費思宇現在肯定恨她恨得牙癢癢,她可不想繼續麻煩他。
看著她消失在門後,費思宇唇角輕揚。
蘇水瑤果真是他見過最特別的女人,而他知道,她肯定也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手機鈐聲響起,他從口袋里拿出手機,一看到熒幕上的名字,他從容不迫的按下接听鍵。
「費思宇,你是死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個小時?!」喬孟琛特有的大嗓門開始他的耳朵。
「抱歉,有些私事要處理,我現在馬上過去。」他還真的忘記和喬孟琛有約。
「哼哼!等會過來你就死定了,看我怎麼對付你。」害他像白痴一樣等了那麼久。
「悉听尊便。」他笑道,一點也不害怕喬孟琛會怎麼對付他。
結束通話後,費思宇優雅的坐進駕駛座,臨走前,還不忘抬頭看著三樓亮起的燈光。
他們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