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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有詐 第四章

作者︰花顏類別︰言情小說

冰石安不疾不徐地走進蕭不盡的書房,爾雅的臉上有著看清世情的淡泊。

他知道有大多事不是自己能掌握,保持心中的平靜是養生的好方法,因此他不像不盡把感情藏得深,創傷難以痊愈。

「王獅恩的事情怎麼樣了?」蕭不盡抬頭問道。

冰石安的眼光定在他的臉上,「你看起來非常恰然自得。」他的身上多了一股溫情,柔和了他的剛強。

我請你來,不是來討論我的事。」他微微一笑。自己的私事,他無意多作解釋。

「是沒有我的事,只是那個人有事。」郭石安意有所指地說。

「有消息了?」

「他最近有大動作出現。」

「可以硬著來了嗎?」蕭不盡眼中泛出殺氣。預謀了那麼多年,終于要驗收成果了。

「他只剩下一具空殼,近期內應該會來向你求救。」他們就等著他人甕。

「等了那麼久,終于等到了。」

「你不怕嗎?’郭石安實在無法忽略他的弱點,怕事情會有變量。

「怕什麼?」

「朱杏會成為你唯一的弱點。」

蕭不盡冷然道︰「我不會讓她成為王獅恩注意的目標。」

「很難。」郭石安搖頭。

蕭不盡充滿自信地冷哼。沒有人能潛進銅牆鐵壁的赭傲山莊,王獅恩的人在這里已經半個都不剩。

「不盡,熬了那麼多年,你真的打算在最後前功盡棄?」

「絕對不會的。」他花了那麼久的時間,絕不容許在最後一刻失敗。

「但她不會願意躲起來。」朱杏的個性沖動,不會考慮到太多事。

「她沒有機會出現在他面前,因為我不準。」蕭不盡眯著眼說。

********************

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潛入赭傲山莊,他借著夜色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蕭不盡寢室前的院落,避過一列巡邏的人馬,想從另一方探人,但沒留心腳下,一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枯枝,發出些微聲音。

一聲天大的叫喊聲隨之響起︰「來人,有刺客,有刺客啊!」

「噓!」蒙面的黑衣人急忙跑到喊叫的人面前要他閉嘴。

鞍叫的人馬上舉劍刺向他,黑衣人一個閃腰躲過,手撫拍著胸口。怎麼赭傲山莊的人這麼凶,他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

一群人竄出,把他團團包圍住。

「天啊,這下非死即傷。」黑衣人見到這場大陣仗,瞪大眼楮,看樣子他是挑錯時間闖錯門了。

朱杏跟在蕭不盡身後出來看熱鬧,反正不看白不看,這些日子在赭傲山莊老是被蕭不盡欺壓,看看熱鬧可以紓解一下情緒。

擺衣人躲著四面八方攻來的劍招,一身狼狽,但看似驚險,卻每次被他避開,沒有踫到他一根寒毛。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黑衣人只是不想動手傷人,並不是真的被這群護衛嚇得無法出手。

蕭不盡了然,因此沒有出手,想讓護衛們再探探對方的來歷。

「對,就是這樣,那邊,那邊,不是,是那一邊!」看熱鬧的朱杏拼命為護衛們加油。

擺衣人被一群人攻得手忙腳亂,再听到朱杏的話,他更是捶胸頓足,「別打了、別打了,我不是刺客啊!」他再也忍不住了,被這樣惡整,他情願面對母親的怒顏。

「不是刺客,你三更半夜不睡覺,跑來見鬼啊?」朱杏才說完,突然覺得這聲音好熟悉,好象在哪里听過?

「我是來見人,不是來見鬼!」黑衣人咬牙道。

朱杏恍然大悟,見他情況危急,欲沖上前去,卻被眼明手快的蕭不盡握住。

「住手、住手,不要傷了他!那是我兒子,我的寶貝兒子啊!朱杏失聲大喊,她百般著急,卻甩不掉蕭不盡的手,氣得她大叫︰「你放手啦!」

蕭不盡這才對護衛們喝道︰「住手。」

見所有人停下手不再攻擊,黑衣人終于松了一口氣。

朱杏馬上擺月兌蕭不盡的鉗制,跑過去擰起黑衣人的耳朵。

「娘!輕一點、輕一點,痛啊!」朱盡齜牙咧嘴地喊道。

「你這個死小子,還知道痛啊,竟然敢這樣嚇你老娘!」她不堪負荷的心髒都快要停止跳動了,他才痛這麼一下算什麼。

「娘,放開呀,不好看啦!」朱盡哇哇叫著。

「不好看?」她生氣地說︰「你嚇得我三魂少了七魄,我還顧著你的面子做什麼?」她這些兒子們是嫌她太命長,存心讓她提早去見閻王是不是?三天兩頭就嚇她一次。

見朱杏還沒打算歇手,蕭不盡對其他人說︰「你們退下吧。」他得把孩子的面子顧到。

「是。」眾人很快退下。

「你可以放手了。」蕭不盡不忍見她這樣虐待兒子。

「我教訓我兒子關你什麼事」朱杏回頭吼道。

「娘!」朱盡連忙喊。

「干嗎?」

「蕭莊主也是好意,別那麼凶。」朱盡乘機勸導,要是娘的凶樣把人嚇跑了可怎麼辦?

朱杏對兒子的話感到一陣尷尬,惱羞成怒地對他嚷道︰「你穿著一身黑來做什麼?還有干嗎蒙面?見不得人啊!」朱杏伸手拉下朱盡臉上的面罩,但又察覺不對,馬上拉回去,「你還是蒙著臉好了。」她才不要便宜了蕭不盡那個臭男人。

「娘,我又不是見不得人。」朱盡不悅地皺眉。

「你的確是見不得人啦!」朱杏哇啦哇啦地說。

蕭不盡徑自走過去把朱盡的面罩拉下,那是一張還帶著稚氣的容顏,有他的眉,他的輪廓,卻有朱杏的眼神,化去臉上過于剛硬的線條,透著一股自得其樂的逍遙自在。

這是他的親生兒子。

朱盡裝出傻笑,討好地笑開來。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他並沒有大過于興奮,只是很高興這個出色的男人是他的父親。

蕭不盡的雙眼閃著亮光,也注視著他。

「朱盡,你來赭傲山莊做什麼?」朱杏冷哼,打斷他們父子倆的凝視。這兩個人簡直當她不存在。

「我來看大哥。」朱盡眨眨眼楮說。

「你知道你大哥在這里?」朱杏訝然道。

「他有寫信給我。」

「你們兄弟倆到底背著我在搞什麼鬼?」朱杏蹙著眉問,怎麼她被人設計的味道越來越濃?

「我們想賺錢嘛!朱盡向她撒嬌。

「賺錢做什麼?她的兒子們什麼時候銅臭味那麼重了?

「養你啊。」朱盡正色道。

「那麼你有一份工作了。」蕭不盡突如其來地說。

「蕭莊主,真的嗎?」朱盡又回頭,對蕭不盡笑得更燦爛。他越來越喜歡這個爹,大上道了。

「你想有就有。」蕭不盡貝起興味的笑,看樣子他是著了他這兩個兒子的道,他跟朱瀟的踫面也是他們故意設計的,完全是為了他們的娘。

「大好了!能順利進人赭傲山莊,靠近他,離他們兄弟的目標越來越近了。

「我不準!朱杏趕忙叫道。

「娘的抗議無效、」朱盡嬉皮笑臉地看著她。

「天下那麼大,那麼多地方可以去,你干嗎來赭傲山莊工作?」

「你們都在這里啊,我想跟你們在一起嘛。」他說得理所當然。

「你們的酒鬼師父呢?」

「我一下山,他就雲游四海去了。娘,好啦,我們一家人終于聚在一起,不用再分開了。」朱盡偎在朱杏身上撒嬌,意有所指地說。

「你」朱杏氣得結巴,偏又拿他沒轍。

朱盡像沒看到朱杏臉色不佳,問道;「娘,大哥的身子好了嗎?」

她輕易地被轉移話題,「嗯,已經可以下床了。」

「太好了,我去看他。」朱盡轉身就要走,忽然想到一件事又回過頭來,「莊主,那我要做什麼?」

「跟你大哥做一樣的事。」

「知道了。」朱盡跋緊腳底抹油溜了,不想被母親大人大卸八塊。

朱杏不解地抵喃︰「他們兄弟倆到底在想什麼?」

‘他們都是孝順的孩子。」她把他們教得非常好,有著開朗的性情,不怨天不尤人,自在快樂地生活著,仍掩不住他們眼中的精銳。

朱杏怪異地看了蕭不盡一眼,她的問話和他的回話老是搭不在一起,算了,還是別問的好,免得她又成了小笨蛋。

「我要回房睡覺了。」管他們要做什麼,反正她做她自己的事——想想該怎麼殺了蕭不盡,其它她都不想管了。

蕭不盡目視著她俏麗的背影消失,眼中有著寵溺的笑。

****

朱盡巴朱瀟打算好好安撫母親,怕計劃會功虧一簣,白白浪費他們的精力。

「娘,你瘦了。朱盡的語氣有著驚喜。

憊記得離家前母親的身材豐腴得過頭了點,那堆肥肉配上她嬌小的骨架就是多了分俗氣和不雅,臉上抹了厚厚的白粉就更不能見人。

如今她的雙下巴沒了,呈現出名副其實的鵝蛋臉,白女敕中帶有彈性,綴上嫣紅的雙唇,再加上整個人瘦了一圈,月兌俗的容顏襯托出她的嬌媚,想不到他娘有這麼美。

因為這一兩個月為朱瀟憂心操勞。讓她以往略嫌肥胖的身子逐漸縴瘦下來,顯出她原本玲瓏有致的身段,但那雙閃著幽光的眼瞳,靈動中帶著收斂的沉著,身上的滄桑感讓她別具一股特殊的女人味,非常吸引人。

「死小子,一開口就知道說好話哄我。」朱杏睨了他一眼。

雖然變美了,但娘的言行舉止卻沒變,但這種話可不能當著她的面說,何況稱贊的話永遠不嫌多。朱盡又是一連串的吹捧︰「娘是真的越來越美,連那個超惡心的白粉都不必擦了。」

「去,又不是還當老鴇,那種裝扮在大白天會嚇死人,我可不想在這里听見恐怖的尖叫聲。」她是做什麼像什麼,哪像他們長這麼大,還是個離不開母親的頑童。但這兩個免崽子是她的心肝寶貝,誰也不能搶,尤其那個沒盡到一點責任的男人更是不能佔一點便宜。

「我喜歡娘這樣子,漂亮得宛若開在朝陽下,迎風搖曳的大波斯菊。」朱瀟一樣甜言蜜語地哄著朱杏。

大波斯菊看似柔弱但卻堅強,不會被強風吹倒,娘的性子就是如此,才能把他們兩個拉拔到大。

「別在這里假吹捧,扯開話題。老實說,你們怎麼非在赭傲山莊工作不可?」

她才不信他們一點鬼主意都沒有。

「這樣出人頭地最快啊!兩兄弟異口同聲地道。

「別以為你們的娘好騙,你們的性子我沒模得七八成,六成也跑不掉。你們會想困死在一個地方,我就輸給你們。敢在她面前講謊話,也不秤秤自己的斤兩。

「娘,我們真的是想賺大錢、發大財,那樣你就不再有借口為了我們,委屈地待在雲繡閣里。況且赭傲山莊在江湖上也是雄霸一方,在蕭莊主底下工作我們並不屈就。」朱盡微笑地說,而且他也想看看蕭不盡是個怎麼樣的男人,可以讓母親十四年都忘不掉。

那男人可是他們的父親。

如果蕭不盡也仍對母親有情,那就更好了。

「真是這樣?沒有其它的鬼主意?」她一點都不相信他們的話,人家說知子莫若母,她會不知道他們肚里有幾條蛔蟲?

‘當然,娘,你怎麼也決定在赭傲山莊待下來?」以前他們死勸活勸也不能把糧拉離雲繡閣,怎麼這一次她沒有說什麼就換了工作?可見莊主的本事很大喔!

「哼!這是我的事,你們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就可以了。」她一點都不想跟兒子們解釋她和蕭不盡之間的恩怨。

「娘,最近我們兄弟都要跟在莊主身邊,不可能離開的。」朱瀟趕緊道,就怕娘又發飆,硬逼他們走人。

「我知道了,隨你們要怎麼做。」朱杏站起來欲離開。

「娘,你要去哪里?

「收衣服。」為那個臭男人做牛做馬去。

她會淪落到這種地步,老天爺真是無眼啊!

****

朱杏收完曬干的衣服,走進蕭不盡的房里,要把他的衣物整理好的,一道女聲喝住她。

「你是誰?為什麼可以如此不經通報,隨便進出莊主的廂房?」一個梳著雙髻的女人不客氣地質問朱杏。

「你又是誰?憑什麼對我大聲吆喝?」朱杏轉頭看她,沒有被來人嚇到。

拜托,她當老鴇時,什麼陣仗沒見過,這一點架式也想教她畏懼,下輩子再說吧。

「沒禮貌,我可是夫人身邊的大丫環。」小茹蹙眉微怒。

「夫人?」朱杏有不樣的預感,她不想見那個女人,可是她又不能讓自己馬上消失不見。

「小茹。」一道細柔的嗓音傳來。

「夫人。」小茹回身低頭。

盧笛瑩從內室的屏風後走出來。

朱杏看著屬于蕭不盡的美人,內心深處突然竄起一股刺痛,被衣袖遮住的手緊握成拳。

「你是莊主身邊新來的嬤嬤?」盧笛瑩輕輕地問,氣如幽蘭。

「是的,夫人。」朱杏斂下不該有的情緒,讓自己看來十分漠然。她早該有心理準備的,但真到這一刻,她還是上不住痛恨的心。

她錯了,她不該收起自己恨,她早該發泄那苦不堪言的痛楚,教那負心的男人嘗嘗,憑什麼他就能夠過得如此好,有美人在側,有權可恃,一副威風凜凜的模樣;她卻得被他踩在腳下。

她恨他,恨不得能一劍殺了他,了卻她心頭之恨!

「那就麻煩你多擔待了。」盧奮瑩點頭柔聲道。

「夫人,你太客氣了,這是我的職責.」朱杏恭敬地說,只是眼光深沉幽暗,這個得到蕭不盡的女人讓她心中不是滋味。

「莊主總是熬夜工作,我吩咐廚房熬了雞湯,晚上就麻煩朱嬤嬤端過去給他補身。」盧笛瑩仔細地交代著。

「是。她的語氣毫無起伏。

盧笛瑩滿意地點點頭,「小茹,我們回去吧。

「是。」小茹馬上扶著盧笛瑩走出去。

「夫人慢走。」

朱杏看著盧笛瑩縴弱的背影消失,失神地喃喃道︰「蕭不盡,我有心情想殺你了。」

她絕不會讓他如此春風得意,還安然無恙。

報仇的時機到了!

@@@

蕭不盡看著自己燈火通明的房間,腳步略停了一下,眯起眼,思索來人是誰,很快就得到答案。

「莊主,需要我進去看看嗎?」在他身後的戈浩警戒地問道。

「不用了,下去吧,今夜不用你守衛了。」除了她,也沒有哪個人有天大的膽子,這樣隨意進出他的房間。

「是。」戈浩恭敬地回答,退了下去。

蕭不盡推開房門就看到朱杏站在他面前,笑盈盈的像是歡迎他,他心知肚明,她絕對不安好心,但他還是期待她的表現。

「我來服侍你更衣。朱杏巧笑倩兮地說。

蕭不盡微一挑眉,不發一語。

「怎麼,不要?那我回房歇息了。」朱杏作勢要離開。

「過來吧。他就好好看她要做什麼。

朱杏滿意地走過去,伸出縴縴玉手慢條斯理地解開他的腰帶,噙著得意的笑容,然後不動聲色地繞到他的身後去。

蕭下盡的眼暗暗跟著她轉動。

「朱瀟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她知道他會想知道這件事。

「沒事了就好。他點點頭。她在他身旁轉來轉去,以為他都沒感覺嗎?要不是不想嚇跑她,他何苦壓抑自己。看她的眼賊溜溜地轉,他馬上明白她在打什麼鬼主意,只是這樣的她更顯得活潑動人,讓他不想那麼早拆穿她的陰謀。

「你今天回來得很早。」朱杏試著轉移蕭不盡的注意力。

蕭不盡擰眉,她的確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眼,只是這個心眼再壞,他也只能照單全收了。

「你覺得我該不該在你的房間插上一些花,讓陽剛之氣不要那麼重;你也好放松心情?」朱杏邊月兌他的衣服邊說。

蕭不盡對她顯而易見的打算直想嘆氣,可他也樂在其中。她心懷鬼胎。他卻欣然接受,誰教她是他唯一的女人。

看似溫柔的朱杏在他的背後收起笑臉,雙眼突然泛出殺氣,悄悄地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她要他付出代價!

蕭不盡靶到一股微妙的殺氣,渾身的肌肉繃緊,他馬上轉身,見到朱杏手中的利器就要刺向他。

他手腳利落地抓住朱杏方匕首的手,把她整個人往床上壓,大手在她握著匕首的腕上用力,讓她不得不松開。朱杏知道行動已失敗,發狠地瞪著他看。

「這種方法我七歲就會玩了,你二十幾歲的女人才用不嫌太遲了?」他消遣她的笨拙。

朱杏對蕭不盡的嘲弄氣得滿臉通紅。

這樣諷刺她,他是準備不要命了?

可是被他壓著,她什麼都做不了。

「蕭不盡,放開我!」她推拒著壓在她身上的壯碩身軀。

「自投羅網的獵物哪有這麼容易讓人放手?」蕭不盡將臉埋在她的肩窩里,吸取著她身上的香氣。

「你要做什麼?」她身子變得僵硬,聲音顫抖了起來。

「你說呢?」

「放開我!」

「我已經放了一次,不想再放。」他低喃。

「你說什麼?」她假裝沒听清楚。

蕭不盡放開雙手,朱杏馬上溜出他的懷中。

「下一次我一定會成功的。」她氣憤地甩頭離去。

「我等著你下次的行動.」他淡淡地說。等了十四年,再多等一段時間也無妨。

走出蕭不盡的廂房,朱杏紅了眼眶,淚珠在她的明眸中滾來滾去,但她就是不讓它落下。

當年她沒哭死,如今更不會再為他掉淚。她早就不愛他了,絕不能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