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鄔子杰乖汞進浴室洗澡去,苗書恬也沒閑著。
她走入另一間浴室,很快地沖個澡,此刻她身上只套了件浴袍,底下連底褲都沒穿,因為待會身上任何東西都會成為多余的,能少則少。
接著,她從酒櫃中取出一瓶紅酒,並拿了兩只高腳杯回到內廳的房里。
酒醒好了,而她所等待的男人也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
鄔子杰身上水珠未干,微卷的褐發還滴著水,但他一點也不在意,他眼前的女人也不在意。
苗書恬朝他勾勾手,臉上的笑容十分嫵媚,甚至用空下的另一只左手將領口拉了拉,露出胸口大半的春光。
她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就是要他看著她的美麗,就是要他為她的美麗而犯罪一。
他想要她,非常、非常地想要。
他邁開步伐,毫不遲疑地朝著她前進,同時伸手拉著她的小手,欲將她帶進自己的懷里,但她使了勁抵抗了他的動作,反倒是拉著要他靠坐在大床上。
他听話地不做掙扎靠坐在大床上,而他的小女人長腿一伸,就這麼不客氣地跨跪在他的腰間。
「我們多久沒見面了?」苗書恬輕吐著氣,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四十八天——他們已經整整四十八天沒有見面了,即便科技再發達,他倆的影像隨時都能顯現在對方的眼前,但那不夠真實,也填補不了那因滿溢思念而空虛的心。
她伸出貪指細細地描繪男人立體好看的五官,但細長的指尖來到唇邊,便教那濕熱的唇舌所吞噬。
「好想你……」
听見她的告白,鄔子杰忍不住停下動作凝望著她。「我也是,想你想到它都不听話了,害我只能不斷地沖冷水澡。」
「干脆我去做一個真人 膠女圭女圭給你好了,省得你浪費水資源。」當然,那 膠女圭女圭得依照她的臉去打造。
「只要你一直在我身旁,我就沒機會浪費水了!」鄔子杰伸手想扯去自己身上那層障礙物,卻被阻止了。
「急什麼?」苗書恬伸手拿過放在床邊的酒杯,張嘴啜了一小口暗紅的液體,傾身吻住她的男人。
她將含在口里的酒液與他分享著,一口喝完了,再接著下一口……
唇與舌相接輾轉地吸著吮著,由緩漸急,由輕漸重,滿滿的再也無法忍耐,來不及吞咽的紅色酒液由嘴角滑落,一路溜進了她的領口里。
于是男人的唇舌也跟著紅色的酒液一路追隨,大手更是迫不及待地拉開她的袍子。
……
「我愛你。」
四周圍不全是黑暗,在遠遠的前方似乎有盞燈,但濃濃的霧氣幾乎遮掩了視線,苗書恬只能順著唯一的亮點緩緩向前進。
她是在作夢吧?要不在現實之中,她怎麼會來到除了濃霧還是只有濃霧的地方?她明明來到美國,來到愛人的懷里,所以……這肯定是夢!
雖然明知自己身處夢境之中,但她找不到讓自己回歸現實的方法,所以除了繼績向遠遠的燈火走去,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路很長、很長,像是永無止盡一般,苗書恬感覺自己走了很久,卻怎麼也感受不到自己與燈火的距離縮短了些,但此時此刻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繼續走下去。
四周仍是靜寂得可怕,但這是夢,所以她一點都不覺得害怕,只想著究竟何時才能從虛無縹緲的夢境中回到現實世界?她想醒來。
時間在夢里似乎已沒有存在的意義,至少苗書恬是這麼認定的,周身除了濃霧還是濃霧,而她走了又走,唯一的燈火亮點離她仍是遠遠的。
難不成她成了頭笨驢?眼前被綁了條紅蘿卜,永遠是看得到吃不到,純粹只是個推動前進的誘因,所以,就算她走斷了雙腿也到達不了燈火處嗎?
雖然不明白為何明明自己是在夢境之中,卻能擁有像清醒時刻般清晰的思路,但教人遲疑的念頭浮現,苗書恬只想停下腳步。
反正這只是夢,她不需要知道路的盡頭是什麼,只要快快醒來結束這詭異的夢境就好——她這麼想著,也打算這麼做。
嗯?怎麼停不下來呢?
苗書恬瞪著眼低頭望著自己不听話的雙腳,大腦已經命令停止了,為何還是不听指令地繼續向前呢?因為是夢的關系嗎?
腳步不听話地繼續向前進,但原本遠遠在前頭的燈火光圈卻大了些,那表示她更接近了;然而,一直縈繞在周身的濃霧,卻也在這時逐漸地散去,她直覺情況又更加詭異了。
果然——
「唉……」
一聲像是從遠方傳來的輕嘆飄進苗書恬耳里,緊接著是另一道聲音響起。
「我們是該嘆氣的,現在問題又來了,如果這回他死了,郡麼他們下回再過上是十世之後的事了,如果命中注定的輪回仍是不變的話……」
「這事可是我們搞出來的,欠了他們就該還,但他死不死是一回事,重點是在我們搞亂這一切之後,時間與輪回也跟著亂了,我們抓不準的;現在我們唯一能精準掌握的只有這一世的時間,能動手腳的部分也只有現在了。」
三道不同的聲調,其中甚至有一名是女性的聲音,三人唯一的共同點是深深的無力感,這是苗書恬當下的感受。
聲音的來源與光源是相同的,苗書恬繼續向前進,而四周圍的霧氣也越漸淡去,她甚至能看見自己腳下踩的不是柏油路,而是石板路。
「但現在的問題是,該死的不死,不該死的卻一命嗚呼……」
「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們三個才聚著討論呀!要想法子導正一切。小老弟你有什麼想法呢?」
「如果……我們把該死的那個靈魂拘出呢?」
「什麼意思?」其他一男一女同聲問道。
「不該死的死了,靈魂不得不離開肉身,而該死的不死,那麼他的靈魂就由我們來拘提,讓不該死的用他的肉身繼續活下去,橫豎兩人長得一模一樣。」這是下下策,卻也是目前他所能想到的唯一辦法。
苗書恬沒有听見回應的聲響,但散去的霧氣讓她眼前隱約出現了三道圍在一塊的身影,接著才又听見了說話的聲音。
「這樣好嗎?」苗書恬睜大眼努力看著,問話的是一名老者。
「難不成你還有其他方法?」老者身旁的老婆婆毫不客氣地質問著。
前一刻,苗書恬離三人仍有些距離,但下一刻她卻已來到他們的身後不到三尺的距離。
「只好這麼辦了,再過……你、你為何在這兒?!」老者發現了苗書恬的存在,雙眼瞪得極大,像是看見不可思議的異象般吃驚。
「我……」她也想問相同的問題好嗎?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
「嚇!」猛然地從床上彈起身子,苗書恬以為自己發出了尖叫,但事實上她只是發出了微弱的聱響。
好莫名、好詭異的夢……
她下意識地看著身旁的男人,發現自己的動作並未驚醒沉睡中的他,這才伸手按著自己的胸口再次回想方才的夢境。
她記得那名老者揮了下手,接著她便醒了過來。或許是前一刻才發生的夢境,所以夢里頭所發生的一切她仍是記得清楚,就連傳入耳里的那些談話內容也是。
她知道有些人是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型的人,但她自己根本不是這類型的人,她平時極少作夢,哪來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更別說這詭異得教人模不著頭緒的夢又與日常生活毫無相關,不是莫名還能是什麼?
在空調舒適的溫度下,苗書恬知道自己不會沁冷汗,更別說這明明不算是個惡夢,它最多只能稱上詭異,但她就是忍不住伸手抹著額,企圖將不存在的汗水抹去。
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伸手拉開窗簾一角采看天色。
天空不再只是無止盡的黑壓壓一片,而是轉為深藍,她知道再過不久天空的色澤便會完全地呈現湛藍,將又是美好一天的開始。
但是現在白天或黑夜,對她與床上仍沉睡中的男人都沒有任何差別,時間仍舊是時間,他們只會抓緊接下來這一個星期的每一分每一秒,好好地看著彼此、愛著彼此,就是這麼簡單不過。
很快地,那教她無法安穩睡覺的夢被拋向腦後去,她回到大床上,動作小心翼翼的,就怕吵醒了她的男人。
她輕手輕腳地回到他身旁的空位上,似乎是戚應到床鋪的震動及她的存在,睡夢中的男人下意識地側過身伸手攬著她的縴腰,並將那過分英俊好看的臉埋進她的頸窩間。
這舉動她很是滿意,嘴角白是揚得老高。
等等,不對……
這男人摟得這麼順手,仿佛像是拍片的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似的,這家伙不會是趁著她不在時,夜夜也摟著人吧?
美眸半眯,原是美好的心情突然間像是被人扔了塊大石而打亂了。
她的男人愛她,這一點她從不懷疑,但很多很多男人是可以將感情與完全一分為二,他呢?
一年前,兩人第一次見面合作,她成為他臨時的專屬發型師,跟藝人合作已有長久的一段時間,有好搞又合作的對象,自然也有難搞或患了大頭癥的「奧咖」,而他這個國際巨星是哪一種呢?
結果,他是不冷不熱型,有禮卻又是疏離派的,但意外地,在合作了一個星期之後,他們成為男女朋友的交往關系。
在這之前她便已查看過相關于他的歷史報導,一個中美混血年輕小子,以黑馬之姿,憑藉著強大的個人魅力,旋風般地席卷好萊塢,成為一名國際萬人迷。
當然,他的戀愛史更不是空白頁,洋洋灑灑的幾筆就已經讓媒體時不時地挖出來討論比較一番。所以她也知道他前幾任的女友們,與他交往時間從三個月至一年都有,但就是沒人突破一年這道關卡,媒體甚至說這是一年魔咒,更懷疑有人能打破它。
然而,因為她不習慣出現在螢光幕前,他自然是細心保護她不讓媒體騷擾,雖然人人知道巨星身旁有伴了,甚至悄然無聲息地打破了一年魔咒,這在眾人眼底是件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可在當事人的她眼底,卻不以為意。
一年魔咒?她從不將這件事看在眼底,人與人之所以在一起,緣分是十分微妙的,緣到了在一起,緣滅了自然分開;只是,一年的時間不長不短,她了解他的男人,卻也不是那麼的了解。
事實上,兩人交往一年又三個月了,其中一半的時間是靠著科技在連系感情,她不在他身旁時,他……有老實地乖乖一個人睡覺嗎?
思及此,嬌軟的聲嗓輕輕地響起。
「我是誰?」聲音不大,但她想這已足夠小小驚擾睡夢中的男人。
果然,睡夢中的男人眉心微微蹙攏,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轉動著,仿佛下一刻就要睜開雙眼。
但最後他終究是沒睜開,但卻回應了她的問題。
「恬恬……」字是含在嘴里說著,鄔子杰下意識地將她摟得更緊了些,又再次不清不楚地說︰「我的……」
她知道他還沒能清醒過來,因為均勻的呼吸一直吹拂在她的肌膚上,剛才都只是他無意識的反應罷了。
這樣很好,她可以安心了。
但心安了,身體卻開始躁動了,因為濃濃的情感正在心底發酵膨脹,她需要找到宣泄的出口。
既然她睡不著了,那麼她的男人哪還有繼續睡的道理呢?
想著,她伸手推開摟著自己的男人,讓他平躺在大床上。
「嗯?」身體被動地翻正,鄔子杰揚動男人少有的特長眼睫,看來幾乎是要醒來了。
苗書恬連忙俯在他的耳邊輕道︰「沒事,你繼續睡。」
這話很有安撫的作用,只見他真的不再強迫自己掙月兌睡意,而是選擇繼續閉眼睡覺。
見到他順從指示地打算繼續睡著,苗書恬眸底寫著邪惡。
她拉起被單鑽入,翹臀貼在男人的小腿腫骨上,小手順著男人光果的腿一路向上攀爬。
他是個喜愛果睡的男人,而她因為狂野的激情後來不及穿上衣物便教周公給召喚去了,所以現上也是什麼都沒穿,這倒也是方便——
方便她調戲他!
……
睡覺?最好他是睡得著……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