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北遇見叫莫蘭蘭的女人,很快的,童子璇忘記了,因為真的覺得自己對單哲典太壞了,回到台南後,童子璇就常常拉著單哲典,要听他講他的事情。
單哲典何其奸詐狡猾,要听他的事情,他當然樂意,不過呢,一個他的故事換她的一個故事,于是從童年開始說,說到現在,很快,平凡無奇的故事就說完了。
當童子璇跟單新妮一起逛街的時候,當她再遇見莫蘭蘭的時候,她慢一拍地反應過來,「你好。」
「嫂子,她是誰呀?」單新妮輕輕地問。
「她是你大哥的大學同學。」即使開始適應人群,可童子璇一個人還是膽子比較小,總是要拉著人陪,單哲典分身乏術,她就會找姊姊們,偶爾也找單新妮,跟小姨子增進感情。
她不喜歡一個人孤單單地在人群里走動,感覺好孤獨,所以當她看見莫蘭蘭是一個人的時候,她很敬佩,要她一個人逛街的話,她情願窩在畫室里畫畫。
「童小姐,你好。」
這一聲童小姐喊得有些怪了,單哲典那天都介紹她是他的老婆,她覺得莫蘭蘭應該喊她一聲單太太比較合適一些。
心里不適,卻念著她是單哲典的同學,她強顏歡笑,「莫小姐,你好。」
單新妮也跟著打了一個招呼,本以為只是點頭之交的,她已經拉著嫂子的手,準備要走了,沒想到莫蘭蘭開口了。
「既然在這里遇見了,不如就一起吧。」
這該怎麼推拒呢?童子璇不擅長拒絕人,而單新妮覺得自己還不清楚狀況,也就沒有發表意見的權力了。
三個女人,邊逛著邊聊著,可越聊著,單新妮越覺得奇怪了,因為話題都是關于自己的哥哥。
「我以為哲典是晚婚的人呢,沒想到說結婚就結婚了,同學之間我還是第一個知道的呢。」莫蘭蘭笑著說。
「你不是也結婚了嗎?」
「女人和男人是不一樣的,男人是越到最後越搶手,女人是越年輕越有價值。」莫蘭蘭以過來人的身分說道。
童子璇覺得她說的有理,可又不認同,這結不結婚的跟價值什麼的,關系太復雜了吧。
童子璇是一個贊同緣分的人,遇上有緣人就結婚了,還跟這年齡有什麼關系?
「像我,結婚時老公把我當寶,現在都五年了,他的目光已經不在我身上了,男人呀,都是貪鮮!」莫蘭蘭有意無意地看了看明顯稚女敕的童子璇。
「不會呀,阿哲就不會。」童子璇不知道哪里來的堅定,大聲地說。
「是呀,他是個好男人。」莫蘭蘭贊成。
童子璇這才滿意地笑了,她不喜歡別人說她的家人,她的老公不好,可下一秒,莫蘭蘭的話就讓她的笑意全失。
「我真是後悔那時候跟他分手了。」莫蘭蘭無比感慨地說。
單新妮停下腳步,瞪著莫蘭蘭,她就說,這個女人三句話不離她哥哥,居心叵測。
「分手?」童子璇努力地想著單哲典跟她講的話,他跟莫蘭蘭大學里相處過一段時光,不過呢,他們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而是他們在大學時因為工作常常相處在一塊兒,別人就開玩笑,硬將他們湊成一對。
而單哲典解釋說,他們開始得莫名其妙,結束時更不用說了,是莫蘭蘭一個星期沒有打電話給他,然後他才知道,原來莫蘭蘭搭上了學生會會長了,也就是說他們之間是沒頭沒尾的,還真的比白開水還要純潔。
當時听了這麼一段往事,童子璇還覺得好笑,可現下她笑不出來了。
「不過我不得不說,我跟他分手分得好,不然他哪里有機會搭上你這個童家小姐。」
莫蘭蘭說話不客氣了,她查過童子璇的背景,是一個富家千金。
「喂!你胡說什麼!」單新妮怒氣沖沖,因為她的含沙射影,污蔑她哥哥是為了錢財才娶童子璇的,「單哲典是我哥哥,我哥是什麼樣的人,你懂什麼!」
莫蘭蘭略微吃驚,沒想到一直一聲不吭的女人是單哲典的妹妹,她還以為是童子璇的朋友。
「我是不懂什麼,我只是覺得……」莫蘭蘭停了下來,看著童子璇,「童小姐除了家世,我實在看不覺得這樣的小女孩會讓哲典動心,而且還是半個聾子。」最後一句話她說得不輕不重,卻剛好讓人听得清楚。
童子璇最受不了別人議論她的殘缺,而且那個人還是帶著惡意,她一下子就委屈了,難堪的情緒映入眼里,她唯唯諾諾︰「你胡說,明明不是阿哲要跟你交往,明明就不是男女朋友……」
單新妮立刻接了上去,「原來只是一個自作多情的人,站在這里亂吠!」
莫蘭蘭一愣,因為她們的位置比較偏僻,所以沒有多少人,她也就不再裝優雅,火大地說︰「我自作多情,總比你哥娶個聾子好!」
童子璇身子一軟,差點坐到地上去,單新妮眼疾手快地接住她,著急地說︰「嫂子,你別信她的話!」
「我……」童子璇有苦難言,她不是相信莫蘭蘭誣賴單哲典的話,而是被她那一句句戳中紅心的話而受傷。
聾子,這就是別人對她的看法……單哲典的太太是個聾子,這是別人對單哲典的看法……
單新妮急切的聲音,莫蘭蘭鄙夷的目光,她听不見,也看不見……
單新妮把童子璇帶回了單家,童子璇把自己關在單哲典的房間里就沒有出來,單新妮焦急得不得了,趕緊打了電話給單哲典,要他回來。
半個小時後,單哲典匆匆地趕了過來,最近公司工作量增多了,人手不夠,而他不想親自出任務,所以他正忙著挑選人,培養新人,這樣他才有更多的時間陪著她。
「怎麼了?子璇怎麼了?」電話里,妹妹說得不清不楚的,單哲典只抓到了童子璇有事這個重點。
「就是我們逛街的時候遇見一個姓莫的女人,老講你的壞話,說你是為了錢才娶嫂子,反正就是很不好听的話!」單新妮越講越激動,小手握成拳,恨不得狠狠地揍那個女人一頓。
莫蘭蘭?單哲典皺著眉頭,他以為他跟她不會有交集,而他也跟童子璇講過以前的事情,童子璇不會突然無理取鬧的。
「哥,你快點去看嫂子吧!」單新妮想起童子璇失魂落魄的模樣,心里就覺得她好可憐,童子璇是個千金小姐,心里承受壓力的能力肯定是很低的,而且她這麼單純,說不定還會質疑哥哥對她的情感……糟糕!事情會變得很嚴重!
單哲典推開一直站在自己面前的妹妹,往二樓走,走到自己的房間,敲了敲門,「子璇?」沒有回應。
單哲典不放棄地叫了好幾聲,童子璇沙啞的聲音才傳了出來︰「阿哲?」
心頭的大石暫時放下,她除了帶著一點點的哭腔,似乎沒有大礙,「子璇,我們回家了,快點出來吧。」
沒有問任何事情,單哲典想先帶她回家,在熟悉的環境下,她也許不會這麼難過。
「阿哲,我不想回家,我今天想待在這里。」童子璇輕輕地說。
單哲典安靜了一會兒,說︰「好,那你今天待在這里,我明天接你回去,好不好?」
房間里是更久的沉默,過了好久,「好。」
就這樣?單新妮大眼瞪著自己的哥哥,輕聲道︰「哥,你不怕……」嫂子一時想不開,就……
單哲典狠狠地瞪了單新妮一眼,「子璇不是會輕生的人!我問你,除了你剛才講的,莫蘭蘭還說了什麼?」
單哲典是怎麼也想不到,和莫蘭蘭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她怎麼會主動找上門來,還跟童子璇說東說西的,而他跟莫蘭蘭之間是清白到不能再清白了,連手都沒拉過,還談什麼男女朋友!根本就不是那種關系,都是旁人鬧哄著,開玩笑的。
「嗯,還一直說……」單新妮眼楮紅了,覺得嫂子真委屈,「說她這里……」實在是說不出那個字眼,只好用手指了指耳朵。
單哲典恍然大悟,看了眼緊閉的門,咬牙切齒地下樓。
「哥,你不理嫂子了?」
「先讓她靜靜吧。」耳朵是她畢生的心靈之痛,每每被人踩一腳,她的心就要撕裂一會兒,而那個女人……
他要弄清楚,莫蘭蘭到底要干什麼!
聆听樓梯間的聲音漸行漸遠,剛止住的淚水又掉落了,童子璇哭得不能自己,哭到眼淚流不出來,喉嚨一陣干啞,身子顫抖得一抽一搭的。
明明一切都好美好,在阿哲的陪伴下,她幾乎都忘記了這個痛,今天卻被人給狠狠地扯開,被踩得血肉模糊。
就像阿哲說的,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她一個耳朵有問題的,她為什麼這麼在意,她的家人,她的老公,全都不在意,還把她當成寶貝,她還有什麼不滿足!
可就是因為他們對她的好,她才會如此掙扎痛苦,像是掉進了深淵,爬都爬不出來了。因為她,爸爸、姊姊每次面對別人,提起她這個妹妹,他們是驕傲的,可別人在背後總是說三道四,議論她的是非,而如今,也因為她,阿哲被人看不起。
阿哲這麼好,隨便娶一個,也總比娶個有殘缺的女人好,一般人都會這麼想吧。
她倒在地板上,一動也不動,眼楮無神地看著床底。
哭一場就好了……她如是對自己說,只要哭一場,她就不會再難過,再傷心了,然後明天跟阿哲一起回家。
「嘔……」晚上根本沒吃東西,她哭得撕心裂肺,對著地板干嘔著,卻吐不出任何東西,過了一會兒,她才舒服了一些。
看到床底下有一個小鐵盒,她突然有了饑餓感,哭過了就容易餓,她伸手拿出鐵盒,看見上方積了一層灰,心里祈禱著,希望里頭是餅干,而不是不能吃的東西。
任性過後就是內疚,童子璇想起還等著自己回家的單哲典,喃喃道︰「對不起啊,阿哲。」
鐵盒打開了,過了一會兒,童子璇愣在了那里。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童子璇滿臉驚慌地看著一地的破碎玻璃,一雙皮鞋落在了地板上,她抬起頭,心里念著的、嘴里喊著的男人,出現在她的眼前,在黑暗中,帶著光芒降臨在她的前面。
「子璇。」單哲典皺著眉頭。
「你說明天來接我……」童子璇傻里傻氣地說著他的承諾。
是的,不過在跟莫蘭蘭說完話後,他覺得心里一陣慌,莫蘭蘭正在辦理離婚手續,希望跟他舊情復燃,可他壓根沒有這個想法,他只想要跟自己的親親老婆一直幸福到最後。
莫蘭蘭是個瘋子!她想的事情難道他還要完全配合嗎?竟然因為自己的私心隨口傷害童子璇!就算童子璇退縮了,他也絕對不可能讓子璇離開自己的!
嚴厲地拒絕了她,並要求她不要再隨意騷擾他老婆,他才忿忿不平地掛了電話,決定違背自己的承諾,卻發現童子璇把門給反鎖了。
于是偷偷爬上了二樓,一看到她半躺在地板上的,他嚇得命都快沒了,在確定童子璇所在的位置不會有危險,他才毅然撞開了窗戶。
「你晚飯還沒吃。」他兩眼在黑暗中帶著星光。
對,她沒吃,她真的餓了,哭得餓了!
童子璇低頭看著手中的鐵盒,臉上的迷茫更為濃烈,而單哲典一看見那個鐵盒,臉上閃過一陣不自然。
「阿哲,這些是什麼?」童子璇疑惑地問。
「是一些門票和……照片。」他同樣輕聲輕語。
童子璇拿起其中一張,念道︰「這張是我前年在法國舉行的畫展門票,這一張是我去年在西班牙的畫展門票……」放下一張張有些泛黃的門票,她又拿起另一疊照片,「這照片里的人……跟你什麼關系?」
那些照片是她近幾年來的照片,有她在台灣,在外國的各種照片,夏裝、春秋裝、冬裝,無論是哪個季節,都有她。
單哲典走到她前面,半蹲子,「我們先去吃些東西吧。」他擦拭著她清晰的淚痕,牽起她的手,往樓下走。
童子璇懷里緊緊攢著那個小鐵盒,不準備還給某人,因為這個鐵盒里藏著他的秘密,他愛著她,在她還不知道他之前,他就偷偷地愛著她的秘密。
「嫂子!」單新妮兩眼淚汪汪地看著童子璇走了下來,眼里帶著喜悅,「我擔心死你了,嫂子,你沒事吧?」
空洞的心口一陣溫暖,童子璇意識到自己的傻氣,為什麼別人說什麼,她都信呢,她自認為的缺陷,並沒有給任何人帶來傷害呀!但是她就是會心疼那些關愛她的人,因為她而飽受非議。
「來,吃飯。」單哲典拉著她坐了下來。
單新妮早听哥哥的吩咐,煮了一桌的菜,別看她是一個人在武館,整天跟男人混在一起,可是她的蔚藝沒話講的。
這頓飯,童子璇靜靜地坐著,單哲典挾什麼給她,她就吃,直到她吃不下了。
「我出去買些東西。」單新妮好心地把空間留給他們。
「小妮。」
「嗯?」
「你做的菜好好吃。」她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就連在家里,也是單哲典動手,說來汗顏,她竟然連飯都不會做,真的像莫蘭蘭說的,她真的是一無是處了。
「很簡單的,你願意,我可以教你。」單新妮被夸得不好意思,「我出去了。」
「會不會做飯都無所謂,你的手是用來畫畫的。」男人的大掌拉過她的手,將她拳頭一個一個展開,一個個指甲印落在她的掌心里,她是用了多少的力氣,這般虐待自己!
「除了畫畫,我什麼都不會……」
「錯了,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可以做到這件事情。」
「誰都可以畫畫呀。」童子璇低低地說。
「又錯了,只有你會把我畫在畫紙上……」而且每一筆、每一畫,都在訴說著對他的愛意。
她耳根紅了,因為他的話。
「子璇,你不是一般的女人,你不用像她們一樣做家務、煮飯打掃,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專心地讓我疼,不好嗎?」
童子璇眼眶濕了,紅了,「可是我想要為你做一些事情。」
「你想為我做什麼?」
「我想給你做飯,給你洗衣服,還想要給你生小孩……」她越說,越不好意思,頭低得看不見了。
「生小孩可以,前面兩項就不用了。」他不想看她白女敕的專門拿畫筆的手,因為這些事情而粗糙。
「為什麼?」她不解。
單哲典執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輕吻了一下,他說︰「因為你太忙了。」
「我不忙呀。」
「你要畫畫,你要生寶寶,你還要每天晚上都要滿足我的。」他如數家珍地一件一件列出來。
她抬起臻首,看著他的眼眸中除了愛意,還帶著濃烈的,她嘟著嘴,「是女人都可以。」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關了燈,女人在男人身下都一樣。
「我只要你。」他擁著她,在她耳邊哄著。
她相信他,因為證據都在那鐵盒里。
「以後不準再耳根子這麼軟了!」
她安靜了一會兒,說︰「我不是因為你跟她有過一腿而難過……」
「我跟她沒有一點關系!」他不悅地打斷。
深怕引起他更激烈的反應,她轉移了話題,「我只是怕別人說你不好。」
「傻瓜。」單哲典輕含住她耳朵,引得她一陣顫栗,「管別人說什麼,我偏喜歡你這樣。」
不管是好的,不好的,只要是她,他就喜歡。
她是他年少輕狂時,烙印在胸口的一朵清純的小花兒,他怎麼能放開手!
「我以後不這樣了。」她輕輕靠在他的懷里,心口一朵一朵的陰暗雲朵,被他如風的晶一吹,不再陰霾。
「還有!」他突然嚴肅,「不準再把老公關在門口了!」被妹妹笑死了。
童子璇緊緊地抱著他的脖頸,風吹雲動天不動,不管別人怎麼說,她都不會這樣了,耳朵不好就不好,她就干脆當听不見。
單哲典和童子璇的婚禮在星期六舉辦,和白慕軒、童子瑜一起舉行,兩對新人走上了幸福的殿堂。
在婚禮過後,深夜的單家一片冷清,童父離開之前將童子璇叫到了一邊,過了一會兒,童子璇紅著眼楮跟父親道別。
一回頭,單哲典一如既往地站在門口等著她。
「阿哲……」童子璇搖搖頭,撲進愛人的懷里,尋求慰藉。
「怎麼了?」單哲典想,童飛宇肯定說了不少感動的話
「爸爸說,我一定要幸福。」童子璇哭哭啼啼,沒想到自己的父親會這麼煽情,「爸爸還說了,你要對我好,如果讓我難過,就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哭泣中,童子璇想起了父親交代的這句話,雖然不懂這句話到底是有多重要,可是童父一直強調這句話。
她不覺得單哲典會對她不好,他對她很好啊。
「好。」他沙啞著嗓子,大手緊緊地擁住她的身子,沒有松懈的意思,他會用他的一生去愛她,保護她。
穿著一身紅色傳統婚式旗袍的童子璇嬌艷如花,而此刻她在他的懷里,情動之處,他低頭,含住她的唇,輕輕吸吮。
童子璇反手摟住他的脖子,臉上染著紅暈,他們現在還在門口呢,「阿哲,找們回房吧!|單哲典該慶幸自己平時冷冰冰的,一副不是很好對付的模樣,所以現在才沒有人敢來鬧他的洞房,否則他會很困擾。
他抱起她輕盈的身子,往臥房走去,她的身體剛踫到床墊,他已經整個人都都壓在她身上了。
「你別這麼急!」童子璇嬌羞,又不是沒做過……
新婚之夜,應該是每一個男人都聯想翩翩的夜晚,他們多余的衣物已經被槌下,他的大掌在她雪膚上游走著,他的唇,一個一個地輕落在她的脖頸處,引得她咯咯發笑。
「有這麼好笑嗎?」單哲典又重重地在她的肚臍上吻了好幾下。
「好癢……呵呵……」童子璇也不知道是被點了笑穴還是怎麼了,不停地笑。
單哲典今天才發現她的弱點在這里呀,于是更是賣命的挑逗。
「啊……惡……」童子璇樂極生悲,突然胸口升起一股惡心感。
單哲典傻了,他們歡愛時,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
童子璇一把將他推開,不顧身體的赤果,跑到浴室里大吐。
單哲典站在那里,想起她這一段時間的怪異,最近她的胃口變大了,連口味也變了很多,他不是一個沒有常識的人,所以猜想她懷孕的可能性很高。
單哲典快速地穿上衣服,然後打了一個電話,拿出一套衣服,走向浴室,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等到干嘔聲停了,他才走進去。
「阿哲,好難受……」童子璇一看到他,就靠在他的身上。
「乖,沒事,我們去一趟醫院。」努力抗拒著她柔柔身軀的誘惑,單哲典快速地為她穿好衣服,挽著她往樓下走。
「去醫院?」童子璇吐得頭都暈暈的,還沒有反應過來。
「嗯。」
單哲典提前打了一個電話給可靠的私人醫生,替童子璇做了一個全身檢查。
「恭喜你們了,單太太懷孕兩個多月了。」醫生笑著說。
「我懷孕了?」童子璇驚訝道。
「是的,現在還是懷孕的初期,你們要注意一些事情,像性行為要減少,最好是不要,新媽媽手冊等等走的時候要記得拿。」
「謝謝你,醫生。」單哲典點點頭。
童子璇還愣在那兒,等她回過神的時候,他們已經坐上車了。
「阿哲,我懷孕了?」她仍是不敢置信。
「是的,單太太。」他們兩個身體都沒有問題,又沒有采取避孕,懷孕是自然,只是可惜,今天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本想跟她度過一個難忘的新婚之夜,如今新婚之夜確實是難忘了,醫生剛剛是明說了,性生活最好是不要,也就是說,他從新婚之夜要開始禁欲。
童子璇開心的抱著肚子,滿臉的喜悅,「阿哲,我們有寶寶了!」
單哲典笑著看了她一眼,「對。」
童子璇興奮地抱住他的手,「阿哲,這是最好的新婚禮物!」她熱淚盈眶地說。
單哲典還不曾見過她如此興奮的模樣,嘴上揶揄道︰「子璇,我在開車呢。」
她「啊」了一聲,趕緊放開了單哲典,「對不起,我……」
「道什麼歉,傻瓜,有寶寶是好事。」他是個男人,所以他不像她這麼夸張的喜形于色。
「那你開心嗎?阿哲。」童子璇笑問。
單哲典鄭重地點點頭,怎麼能不開心呢!從跟她結婚之後,他心里就漸漸有了一個家的雛形,寶寶的出現,使他們的家更完整,更堅固。
「我也是,阿哲,我也好開心。」
以後他們的家,不僅有他,有她,還有他們的寶寶,幸福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