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聳肩又攤手。
「就是好朋友才會給你衷心的建議——雖然不是每個男人都是好東西,但不代表你總是會遇到髒東西。」
「這句話真深奧。」
「嘗過筒中滋昧,你就能了解的。」
是這樣嗎?安樂心里抱持著懷疑。
雷焱不算是好男人,但也不是髒東西,自從遇上她之後,他就緊纏著她不放了。
而她,就像一只陷入蜘蛛網的蝴蝶,已然深陷其中,無法動彈。
雷焱一直等著。
謗據他與女人交手的豐富經驗,照理說,「用」過他的女人都會贊不絕口,而且「回顧率」百分之百。
但是,這好像不適用在安樂這個女人身上。
那天與她翻雲覆雨之後,他因為一場必須出席的應酬而外出,怕她誤會他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他刻意在床頭留下一張紙條,上頭寫了幾句話,還有他的手機號碼。
可是,他一直沒有接到她的來電。
等他回到公司,才發現那張紙條依然躺在原處,絲毫沒有被移動過。
那時他才恍然大悟,這個女人的神經真的不是普通的粗,應該粗到跟電線桿有得比了。
不過雷焱很有耐心,與安樂玩著耐力的拉鋸戰,反正他跑不了廟,只要她有心,到公司來就找得到他。
他當她的沉寂是一種欲擒故縱的手段,而他是愛情里的筒中好手,怎麼可能中她的計呢?
所以,他一直等著。
然而等了約七天,安樂就像石沉大海般毫無消息。
反倒是安綺,天天往他的公司跑,纏著問他為何都不再到她家吃飯了。
雷焱會上安家,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見安樂,現在安樂已搬出去,他當然不會再上門打擾,更不想再忍受安綺的纏人。
明明是姊妹,個性卻迥然不同,他感興趣的女人反而冷淡得像只貓,不感興趣的卻每天直搖著尾巴想巴上他。
他實在想不透,怎麼會有女人那麼不像女人,連一點女人的自覺以及天生的本能都沒有呢?
自從認識了安樂,雷焱的人生中第一次遇上挫敗。
好吧!既然她不動如山,他只好學習愚公的精神,死纏爛打,不屈不撓。
第八天,雷焱主動前去安樂工作的地方,準備守株待兔。
他一來到攝影棚,有些眼尖的女藝人認出了他後,就像煩人的蒼蠅在他身邊打轉。
以往雷焱若遇上這樣的情況,如果向他搭訕的女人條件不錯,他通常不會拒絕對方投懷送抱,可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對這些女人很沒有耐心,恨不得將她們揮走,要她們別再來擾他清靜。
「雷焱。」
這時,一道嬌女敕的女聲自後方傳來,他回頭一瞧,是蔣可欣。
蔣可欣今日剛好在隔壁棚拍雜志封面,助理提起此處引起的騷動,一听見「雷焱」二字,她便丟下拍攝的工作,連忙過來。
丙然是當紅名模,蔣可欣一出現,便讓這些女藝人自慚形穢,何況蔣可欣之前還與雷焱傳過緋聞,她們很有自知之明,於是均默默的退開。
雷焱見到那些女人主動離去,緊繃的表情也稍稍放松了些。
「可欣。」在這兒遇上她,他有些意外。
她身穿當季的流行服飾,臉上化著夸張的彩妝,著得出來應該是正在為雜志拍攝封面。
「好久不見!」
確實是好久不見了,蔣可欣在心里埋怨了一句,但還是嬌媚的上前勾住他的臂膀。
「你最近在忙些什麼?我爹地還想找你去打幾桿球呢!」她揚起動人的笑容,將不滿壓在心底。
蔣可欣當然很清楚他的動向,前不久還听說他與安氏企業的千金打得火熱。
她對於安綺也有幾分耳聞,知道那是安家的私生女,十幾年前才認祖歸宗,而且拼命想擠進上流社會,更想釣個金龜婿。
雷焱挑起眉,不動聲色的抽回手臂。
「最近工作忙,改天我會和蔣叔解釋。」
見他與她拉開距離,她微微咬了下唇瓣。
「我听說你最近和安家的千金走得很近,是嗎?」
安家的千金?雷焱沉默了一下,首先想到的人是安樂,唇角忍不住往上一揚。
「不止走得近。」他朝她一笑。
「我對她有很大的興趣。」
蔣可欣一听,標致的臉蛋微微一沉。
「她到底有什麼好?」
是啊!安樂到底有哪里好呢?讓他如此貪戀不己?
尤其與她發生了關系之後,她的身影就像熱鐵烙在他的心上,想忘也忘不了。
雷般說不出她哪里好,但她就是有魅力將他整得失魂落魄,一心一意只想接近她、了解她。
愈是了解她,他才發現,她雖然沒有女人天生的優點,但也少了很多女人的缺點。
總而言之,在他的眼里,安樂就是與眾不同。
蔣可欣見他沉默不語,不禁有些沉不住氣,正準備上前時,突然有道嬌小的身影自門口奔了進來。
在江導演的奪命連環call之下,安樂總算趕到。
這一路上她是飆車前來,以為是劇本哪里出了問題,需要她即刻修改。
然而,一到攝影棚,便見到蔣可欣,而她後頭則站了個高大的男人。
仔細一瞧,安樂便倒抽一口氣。
她沒想到會見到雷焱,就像老鼠遇到貓,賊頭賊腦的轉了轉雙眼之後,便準備腳底抹油。
只是她才剛轉身,背後就傳來一聲呼喚。
「親愛的,你想上哪兒去?」
那聲「親愛的」叫得安樂頭皮發麻,眼一抬,發現門口離她還有幾公尺,要不要干脆拔腿就跑呢?
猶豫的當下,就注定了她逃月兌不了雷焱的手掌心。
下一刻,他便當著眾人的面拉住她的手臂,然後將她往懷里一攬。
安樂听見了眾人的驚呼,更在空中接收到帶著怨念的電波——
來自蔣可欣。
那聲「親愛的」,可真是喊得令人銷魂。
有多少女人恨不得自己是雷焱口中的那個「親愛的」,唯有當事人安樂一臉陰霾,像烏雲罩頂,高興不起來。
是!她是答應陪雷焱玩,但她並沒答應要玩這麼大啊!
這會兒,雷焱與安樂兩人正單獨待在一線演員專用的休息室里。
安樂瞪著他,若不是雷在是出錢拍片的老板,她早就往他的頭一拳「貓」下去,還輪得到他現在朝她露出得意的笑?
「為什麼這些天都不來找我?」他眯眸問道。
「找你做什麼?」她的反應十分直接,想也沒想就回答。
找他做什麼?雷焱眼一眯,眸中射出危險訊號,高大的身子自沙發站起來,像頭猛獸般接近她。
「別跟我說這是釣男人的方法——欲擒故縱。」他覺得她這招爛透了,但對他卻該死的有效。
欲擒故縱?安樂愣了一下,最後瞪他一眼,沒好氣地道︰「誰跟你玩這麼過時的游戲。」
「那為何消失這麼多天?」雷焱也不甘示弱的反瞪回去。
「你不知道我在等你的消息嗎?」
「奇怪,我沒去找你,你不會來找我嗎?」她嘖了一聲。
「電視上那些大老板找不到女人,都是透過所有關系去尋找,別跟我說你不知道我住在哪里,你之前還把我家當自家廚房……」
「小姐。」雷焱不悅的勾起她的下頭。
「你確定你還住在家里?」
「呃……」對喔!她一時忘記自己已經離家,而且最近還與好友們忙著搬入新居的事。
「我忘了。」安樂不好意思的干笑兩聲。
雷焱見她笑得傻氣,就算心里有氣也被消了一半。
這小妞明明看來聰明伶俐,但怎麼一談到感情就這麼傻呢?
他望著嬌美的小臉,這時才發現,她其實就算不化妝也白皙好看,只是眼楮下方的黑眼圈是唯一的敗筆。
「那天,我在床頭留下一張紙條,上頭寫了幾句話還有我的私人手機號碼,你都沒看見嗎?」他不死心,追根究抵的問。
「什麼紙條?」有紙條嗎?安樂微微皺眉。
「我沒看見啊!」
而且那天她醒來之後,腦子里一片混亂,根本沒有心思四處亂看,穿上衣服後便落荒而逃了。
雷焱沉下了臉。
好吧!她贏了,她真的徹底無視於兩人之間的狀況。
「這一次,我原諒你的無心之過。」他抬起她的下頭,大手微微施力。
「我希望從這一刻起,你要時時刻刻把我放在心上,听見沒有?」
時時刻刻把他放在心上?安樂听了,小臉有些微紅,但還是忍不住噘起雙唇。
「我為什麼要把你放在心上?」他又不是她的誰,只不過是一個願意陪她玩「游戲」的男人。
「因為……」雷焱將俊容湊近她的眼前。
「我已經將你這個毫無自知之明的女人擱在心里了。」
這話一鑽入安樂的耳里,便讓她像是被雷劈著般,全身打了個嗦,雙眼瞠得如牛鈴般大。
他、他說什麼?他把她擱在心里了?
雷焱與她耳鬢廝磨,以極誘人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我想你。」
這句話就像魅惑人的魔咒,莫名的勾動安樂的心,為她帶來深深的悸動。
她的雙頰為他而紅,眼底也只著得見他那張俊容,耳旁傳來的不只是他溫熱的氣息吹拂聲,還有胸口那不斷怦然狂跳的巨響。
在她發愣時,雷焱已低頭吻住她的雙唇,將她用力攬進懷里,徹底將她吻得天旋地轉。
才幾天不見,他不但想她,而且十分渴望她!
一句「我想你」,再次將安樂推進迷惘的深淵中。
明明說好別靠他太近,可是她的大腦卻管不住身體,就像染上了毒癮,他只要手指一勾,她就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次又一次的沉迷在他的魅力中。
原來,這就是被迷惑的感覺,想要逃離,卻總是做不到。
好吧!逆天而行是自取滅亡,而順其自然才不違背真理,既然踫上雷焱這個孽障,她只好坦然接受。
而且,模著良心說,雷焱這個男人全身上下都無懈可擊。
不管是外在條件,還是談吐氣質,確實是每個女人夢想中的白馬王子,可是,她覺得他唯一的缺點,就是真的很愛對她上下其手。
才剛吻過她,他的大掌便往她的衣里探。
「你、你干嘛啦?」安樂拍掉他的大掌,小心翼翼的看著四周。雖然休息室里只有他們兩人,但還是讓她很不安。
「我想你。」他想念她的小嘴,想念她的身體,還有想念她那大而化之、老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樣。
這是雷焱第一次這麼在意一個女人,貪得無厭的想在她身上索求更多。
「想是用腦袋想,並不是用你的身體想好不!」安樂將他一推,便準備往門口走去。
只是她才剛踏出一步,又被他拉了回來。
「腦袋想,身體也想。」雷焱自後方抱住她,雙手穿過她的腋下,直接撩起她的衣角。
「你……」安樂轉過頭想教他住手,唇瓣卻冷不防被他的薄唇攫住。
她抗議的聲音被他吞沒,他濕熱的舌鑽進她的口中,霸道的來回攪弄。
沒多久,她的雙唇被他吻得又紅又腫,接著身子被他抵在門上,他的胸膛擠壓著她的縴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