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說實話,這條路是他們出發至今看見的最美的一條路。
經過了冰湖,也穿越過森林,林內幽幽靜靜,無猛獸出現,除了幾只小兔挖松了雪從洞里蹦出來探頭探腦著,就是松鼠在枝芽奔竄的雀躍身影了。
水宓從沒見過這般奇景,興奮得不得了,這是在北京城內看不到的呢。
「如果可能的話,我真想一輩子住在這里。」閉上眼,深吸口氣,雖然很冷,但有種既干淨又舒爽的味道,彷佛所有壓力都消失了。
「瞧你開心的,怎麼沒想到咱們晚餐吃什麼?」冬天一到,樹上都是空的,連個果子都沒有。
「吃什麼呀?」經他一提,她還真有點餓了。
「嗯,我看打獵吧,不是有兔子嗎?」只是沒有弓箭。
「不行,兔子那麼可愛你怎麼能傷害它們。」那麼可愛的小家伙,她才舍不得它們死呢。
「那你不餓嗎?」
「當然餓了,不過……」她偷笑了聲,連忙拎起裙子——
「喂,你這是干嘛?」左湛天趕緊拉下她的手。
「別急,你等著。」她又是一笑,背轉過去從裙下抽出一包東西,「這是我之前就藏在身上的,心想如果死不掉,總得吃東西吧。」
「你……」瞧著這包東西,左湛天當真是哭笑不得呀,「你這丫頭,還真是服了你。」
「這叫未雨綢繆。」她嬌笑著,「一起吃吧。」
「我們得找個地方遮風,這里太冷了。」他們又繼續往前行,走了一段路後竟發現這一帶的風雪變小了,而且空氣中還帶一些溫熱。
好奇地走過去一瞧,又看見個天然大池……是個還冒著煙的池。
「難道這里是溫泉?」左湛天蹲模模池里的水,好溫暖、好舒服。
「真好,那我們就在這邊吃吧?」在溫泉邊上找了個干淨的地方坐下,她打開包袱拿了塊餅遞給他,「喏。」
「謝謝。」他接過手,笑睇著她那張美麗中又不失俏皮的容顏,「逃婚的人還會準備一堆雜糧,全天下當真只有你。上天也欣賞你這種豁達個性的女子,不但救了我們一命,還讓我們遇上這口保暖的溫泉。」
「其實我一點也不豁達,當初听你說你根本不喜歡我的時候,我沒能細想太多,壓根不想活了,可是想起疼愛我的阿瑪、額娘,還是得活下來。」水宓思及那時候,還真是甚感委屈。
「你肯定不相信,說那樣的話我的心比你還疼。」他半眯的眸中蕩漾著深情。
「真的?那我也沒什麼好怨的了。」水宓眼珠子輕轉,突生惡作劇的念頭,旋即將他一拉,兩人同時滾進了溫泉內。
「啊!好溫暖喔。」水宓在水中格格笑著。
「不燙嗎?」擔心她細皮女敕肉,會灼傷皮膚。
搖搖頭,她微笑著,「一點都不會。」
「你真的是個頑皮的姑娘。」說時,左湛天的眸光不經意落在她濕透的衣襟上,更瞧見她顯露出來的ru|峰。
當水宓發現他的視線落在她胸口時,她趕緊用雙手掩住胸,羞怯地背轉過身,「你在看哪兒呀?」
「最美麗的風景。」他嗓音柔啞。
「討厭!」天,她的臉兒又紅又熱的,不知是池里的熱氣給烘熱的,還是被他這些話給剌激的。
但更令她吃驚的是,他居然出其不意的從她身後抱住她,熱情的親吻她的頸項,大手鑽進她的濕衣內輕輕揉撫著。
「湛天……」她倒吸口氣,嗓音顫抖著。
「你真的好美!」左湛天喑啞吐息,熱氣竄進她耳中,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臉紅如酡,害羞的不敢面對他。
左湛天勾起她的下顎,迅速封住那兩片他渴望已久的櫻唇,雙雙往水中沉去——
水宓不善水性,緊張地抓住他,他立刻圈緊她的腰,將自己的氣息灌輸給她。
她曼妙的身子柔滑似水,如此的緊貼,彷若有股岩漿般滾燙的火舌直在左湛天的胸口狂竄……
下一刻,兩人浮出了水面,他望著她絕色容顏上的羞赧與令人屏息的美,不禁勾勒起蕩漾的心。
下一刻,他褪下她的衣衫,肚兜亦掉落在水面上,他將她推抵在溫泉邊,只在她耳畔輕輕說了句,「愛你。」
殘存的理智已潰散,他扶住她的腰,溫柔中不失強肆的要了她。
「啊!」她發出細小嬌弱的呻|吟,直覺全身被這股甜蜜又疼痛的熱流緊緊包圍著,不知如何解月兌。
水宓眼中彌漫著生澀又火熱的激情,望著她這雙眼,左湛天彷若受到了鼓舞般攻掠得更加狂野。
狂情的因子不停在水中激蕩,無法用言語訴出的歡愉從彼此的眼中散發出來,最後水宓癱軟在溫泉池邊,濃濃喘息地望著他。
左湛天朝她展開雙臂,「過來。」
她緩緩走近他,窩在他懷中,靜靜地听著他的心跳聲。
「你讓我情不自禁,嚇到了?」他話語中的溫柔令她心神蕩漾、情生意動。
搖搖頭,水宓這才開口,「一開始有點,但我喜歡你這麼對我。」
「為什麼?難道你是小|色|女?」他開著玩笑。
「才不呢。」紅著臉兒輕捶他一下,「人家知道你是因為愛我才會這麼做,因此很喜歡、很開心。」
「對我就如此的無怨無悔?」她對他的好,要他如何回報?
「嗯,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都愛你。」
水宓的話中融入萬般濃情,再次覆上她的嫣唇,左湛天也決心用一輩子的愛去照顧她、善待她。
好好一個婚禮就這麼泡了湯,可以想見度卡莫有多氣憤了!
他壓根沒想到要欣賞彩虹雲外加辦一場馬上婚禮全是水宓的計劃,讓他當眾出這種糗,他又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殿下,事情都過去了,你這樣不吃不喝怎行呢?」季大安慰道。
「季大,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咱們被唬了,難道連生氣的權力都沒?」度天娜同樣惱火不已,「那個左湛天,下次見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死都死了,你是見不著的。」度卡莫冷哼。
季大隨即道︰「殿下,難道您沒听說過嗎?麒麟口是通向另一個地方的通道口,說不定他們沒死呢。」
「這不過是傳聞,都已經傳了多少年了,但是誰能確定它是通往哪兒?」度卡莫皺著眉,「如果可以確定地點,我早就奔去了。」
「要不,咱們再問問女巫?」季二出個主意。
「女巫長年深居山野,只知研究草藥,你以為她是萬能的?」度卡莫雙眉一皺。
「既是女巫不必出山也可知天下事,不妨一問。」季大也這麼認為。
「好吧,就算真有什麼通道,你們想想,人和馬都被騰空卷起,還有活命的機會嗎?」親眼目睹了當時的情況,他說什麼也不相信他們這樣還能活得了。
「女巫在這里住了這麼多年,今年已經九十幾歲了,對這個傳說應該知道些什麼。」季大又道︰「反正問問又不礙事,殿下您說是吧?」
季大與季二是他最得力的護衛與助手,但季二浮躁、季大沉穩,季二的話听听就算,而季大的話倒是可以采信。
「天娜,你的意思呢?」度卡莫轉向她。
「反正哥也想不出個主意,就試試唄。」度天娜撥撥頭發,無所謂地說道。
他摳摳眉毛,低頭想了想,「好吧,那就去問問。」
「我陪您去,殿下。」季大拱手道。
度卡莫立即起身,不語的往外走,季大立即跟上,與他一同前往女巫所居住的深山中。
直到那里,女巫听聞殿下到來,立刻出來迎接。度卡莫立即扶住她,「女巫,你年紀大了,就別多禮。」
「是。」女巫俯身行個禮,「殿下快里面坐。」
度卡莫進入女巫居住的洞內,皺著眉看著里頭克難的擺設,「我說女巫,我可以讓人為你安排其他住所,你就別再住在這仙洞了。」
她笑了笑,隨即搖搖頭,「既是仙洞又怎麼可以隨意更換,這洞可是咱們女巫一代傳過一代。」
「哈……好吧,既然你堅持,不換就不換了。」度卡莫旋即坐下。「不知殿下來此是為何事?」
「你應該知道咱們這兒的麒麟口吧?」度卡莫開門見山地問道。
「當然知道,我在這里住多少年了。」女巫點點頭。
「這世上有許多人對麒麟口有著不同的揣測,最多的論點就是它是通往另一處的通道,你認為呢?」度卡莫直接問了。
「這……」女巫遲疑地蹙起眉,「殿下,您怎會突然問起這個?」
「麒麟口既然是在我們魯達國的國土上,我自然得知道。」
「國王沒跟您提過?」
「我父王?」度卡莫想了想,「沒有。」
「其實麒麟口是處很玄的地方,雖說它是個通道口沒錯,但不是每個人被卷入都有這樣的奇遇,上天會選人的。」
「選上的人可得救,沒選上的自然被淹沒,是這個意思嗎?」
「沒錯,只是至今無人被選上。」女巫又道。
「為何這麼確定?」
「因為……只要是被選上而活下來的人……將……將……」女巫噤了口,不敢再提。
「將什麼?你快點說呀!」度卡莫等不及了。
「殿下,至今數百年過去,沒人能證明麒麟口是一個通道,它只是個傳言而已,您就別追問了。」女巫奉勸他別一直記掛在心底。
「女巫,別給我顧左右而言他,我要知道活下來的人會如何?」撐起上身,他直逼視著她。
女巫閉上雙眸,片刻之後才道︰「將會消滅我們魯達國。」
「什麼?」度卡莫變了臉色,「這話是真是假?」
「這才是麒麟洞真正的預言,殿下你不可不信。」女巫雙手合十。
瞧她這般堅定的眼神,度卡莫不得不信了!「好,假如有人真能逃此一劫,麒麟洞的另一邊又在哪兒?」
「因為從來沒有人可以逃過一劫,我無法確定。」
「無法確定就表示可以猜測是嗎?」他挑出了她的語病。
「這……如果殿下堅持,我只好試試了。」
「好,請卜卦看看。」
女巫于是拿出幾個散發著金色光澤的石頭排列在眼前,經過施法之後,竟發現它們出現振動的情況,她的臉色突地轉暗,雙目圓瞠地大叫道︰「天,竟然有人還活著?!」
「他們真的還活著?」親眼目睹當時狀況的度卡莫壓根不敢相信。
「沒錯,是還活著。」女巫雙手在發抖。
「他們現在在哪兒?」他努力鎮定住。
「應該是在十里谷。」閉上雙眼,女巫頓時感受到有強大的壓力正沖擊著她,看來魯達國危險了!
是她當初研發麻姜草的錯嗎?早知如此,當初她就不該听信殿下的勸言,幫忙他了。
度卡莫眸心一緊,不再多言地走了出去,守在洞外的季大立刻上前相迎,「殿下,女巫怎麼說?」
「調集幾名士兵與武藝高強的侍衛,咱們立刻前往十里谷。」說完,他便猛地躍上馬背,急奔而去。
季大雖不解其意,但還是領命去調動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