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讓她忍不住再次顫抖,將他環得更緊,納得更深。
秀秀緊緊擁抱著他,親吻著他,感覺他在身體里又硬了起來,那應該不可能,她不知道可以這麼快,但他真的變硬了。
她感覺渾身發燙,感覺到彼此激昂的心跳,然後下一秒,他就這樣抱著她上了床,之後他離開了她,但只有幾秒鐘,他跪在床上月兌去了身上所有的衣服,俯身再次和她纏綿一起。
他是如此溫柔又熱情。
那真的是……好可怕又好美妙的感覺……
她從來不曾感覺如此完整,第一次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活著,還活著,和他一起。
情不自禁的,秀秀哭了出來,笑了出來,用所有的心神、全部的靈魂,愛這個男人,也讓他愛自己。
屠歡還好嗎?
嗯,我知道。
不用了,她沒事,臉有點腫而已,幫我謝謝阿南哥。
需要我下去嗎?
懊,武哥,謝謝你。
隱隱約約的,她听見他說話的聲音,秀秀睜開眼,只看見在昏黃的夜燈下,他全身赤果的坐在床邊講手機,才發現自己方才竟因為高潮而昏了過去。
他按掉了手機通話鍵,將那黑色的手機,放回床頭上。
「屠歡還好嗎?」她坐起身來,擔心的開口問了同樣的問題。
「她很好。」听見她的聲音,他回過身,看著她道:「李月被她逮捕了,坦承了所有的事情,情況都在掌握中。」
聞言,秀秀松了口氣,老實說,方才她被這男人沖昏了頭,完全忘了應該要先確認這件事,幸好一切都沒有問題。
驀地,他抬起手,撫著她腫起來的左臉,劍眉微擰。
「抱歉,我不應該離開你。」
她搖搖頭,覆著他的手,自嘲的道:「是我自己太笨。」
「妳不笨。」他看著她,愛憐又心疼的將她拉到懷中,擁抱著︰「只是太單純,太容易相信別人。況且,我們都沒想到李月才是在背後操縱這一切的人。」
確實,沒人想到,王家背後還會有人。
那讓她好過許多,不再覺得自己有李月說的那麼蠢。
秀秀依偎在他懷里,將腦袋靠在他肩頭上,感覺他的手環過她的腰。
他的左手臂上,有個銀色像護手一樣的東西包覆著,那是他身上唯一還有的遮蔽物。
她知道,那就是剛剛救了她與他的東西。
「這是什麼?」秀秀伸出手,輕撫著那銀色護手,問。
「安全索。」莫磊將那護手拆了下來給她看,告訴她︰「阿震和Rain一起研發出來的,是用特殊材料仿造蜘蛛絲的結構編織出來的細線,可以承載數百公斤的重量,紅眼的調查員都有配備一副,以防萬一。」
「數百公斤?」她愣了一下。「所以我們本來可以停在半空中嗎?」
知道她很介意自己差點被看光的小,他笑了出來,解釋道:「如果突然停住,梁架可能會支撐不住,也可能會讓我的手月兌臼,所以這東西有個小型的制動閥,有點像安全煞車系統,我射出安全索時,它會自動彈出,讓我可以握在掌中操作速度的快慢。」
她看著那精致的工具,忽然間領悟了一件事。
「你的工作很危險。」秀秀抬起頭,看著他悄聲說。
莫磊凝望著她,說︰「我不能告訴你,它完全不危險,但紅眼是一個很好的團隊,我們像家人一樣照顧彼此。」
她看得出來,但很難不去擔心,她看過他身上有些傷疤,現在想來,那大概都是工作傷害。
放下了那個銀色的護手,不自禁的,她轉過身來,撫著他的臉,看著他的眼。
這男人臉上神情肅穆,顯得有些緊張,她能感覺他的心跳微微加快,她猜他等著她對這危險工作的評判。
他可以是很好的廚師。
她很想對他這樣說,但她想他很清楚這件事,他的廚藝好得媲美三星級餐廳的廚師,可他依然選擇了這個有點危險的工作。
她清楚他不會離開紅眼,就像她不可能放棄自己的工作,這是他的選擇,她猜她若想和他在一起,也只能接受它。
輕輕的,她再次親吻他的唇,悄聲道:「阿磊,我愛你……」
他吸了口氣,偉岸結實的胸膛因此而擴張。
她撫著他的臉,凝望著他說:「無論你是做什麼的……都不會改變這件事……」
莫磊心口一熱,眼角抽緊。
「我只希望,你可以小心一點。」她告訴他。
餅去,他很不小心,故意不想去小心,她知道,那是他為了阿光的意外,在懲罰自己。
她猜這十年來,他一直是這樣的,所以武哥才會逼他放假,要他休息。
秀秀撫著他的臉,看著他的眼,柔聲要求︰「盡量不要再弄傷你自己,好不好?因為……就算你不在乎……但我……」
她拉著他的手,壓在心口上,啞聲說:「會痛。」
他可以嚴覺到,掌中她的心,跳得很快,一下下的敲擊著他的手。
「很痛。」她說。
那輕柔的語音,好小聲、好小聾,卻異常清晰的鑽入心頭。
眼前的女人,如此美麗溫柔,她的字字句句都如絲似發,將他包圍緊里。
他能看見她水亮的黑眸,盈著愛憐,蕩著深情,為他。
他不在乎,但她會為他痛。
「答應我,好不好?」她悄聲要求。
那一秒,他知道,這輩子,到死他都不會忘記這一分一秒,不會忘記她此刻的模樣,不會忘記她曾經這樣在乎他、愛著他。
情難自禁的,他抬手穿過她的發,撫著她的後頸,將她拉近,親吻。
「好……」
他吻著她,貼在她唇上,大手壓在那為他而跳動的心上,真心承諾。
「好……我會小心……很小心……」
她揚起嘴角,露出了如新月般彎彎,淺淺的笑容,然後跨坐在他身上,環著他的脖頸,給了他一個溫柔又深情的吻。
他喜歡她這樣坐在他身上,好像她是他的,而她也擁有他。
「阿磊,謝謝你。」她說。
他喉頭一暖,心頭更熱,然後他听見自己嘶啞的笑聲飄浮在空氣中。
這個女人,如此可愛天真,她是他的奇跡,他靈魂的伴侶,她讓他感覺完整,終于再次變得完整。
那一夜,他擁抱著她,和她,私語纏綿整夜,直到她累極,蜷縮在他懷中睡著。
他的心,從來沒有如此輕松過。
凝望著那個安心待在他懷中的女人,當朝陽從海面上升起時,他閉上眼,和她一起進入夢中。
服裝秀順利結束了。
李月被逮捕了,王朝陽與蘇玉玲也因從犯同樣被周莉馨控告。
這件事,讓媒體大害特害了好一陣子,修得沸沸湯湯的,但當事情進入漫長的司法程序之後,記者與人們很坑讜這件事失去了興趣,改而去關注更有趣的八卦新聞。
要下船的那天早上,她與阿磊在餐廳里遇見了母親。
敗難得的,母親沒有和她的小狼狗在一起,反而獨自一人坐在前方甲板上的露天咖啡座,看著更前方的樓下。
然後,她看見母親輕扯了下嘴角,不知怎地,那抹自嘲的苦笑,讓她顯得好悲傷、很蒼老。
秀秀忍不住上前,阿磊拉住了她。
她朝他搖搖頭,示意沒有關系,他才松了手。
她來到母親身後,才發現那讓母親苦笑的,不是別人,是她的父親。
那個男人,身穿著白色的襯衫,兩手插在口袋里,看著前方的大海,海風吹拂著他的發。
三十年前,他是世界知名的模特兒,因為遇見了母親,才甘願退居幕後,和她一起打拚。
即便已經有點年紀,唐賀看來依然非常有魅力。
她可以理解,為什麼李月會對她的父親如此著迷。
「李月說,爸不肯和你離婚,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听見她的聲音,周莉馨轉過頭來,冷笑一聲,想也沒想就道︰「當然是為了錢,否則還能為了什麼?」
秀秀嘆了口氣,問:「爸當年娶你的時候,你很有錢嗎?」
周莉馨一怔,抬起眼,看著那個一點也不像自己的女兒。
「你沒有。」秀秀指出重點,道:「你只有滿腔的熱情,是他和爺爺女乃女乃出的錢,也是他站在你身邊,幫助你實現了夢想。」
周莉馨冷著臉,瞪著她。
「我知道,當年是爸先對不起你,你才會跟著外遇,但他會外遇,也是你逼出來的。」
周莉馨眼一眯,譏諧的道︰「你現在是告訴我,當年是我逼著他去和別的女人上床的?難不成我拿了槍,還是抓著刀,不準他上我的床?」
「你沒有,我不是在為爸找借口,他確實不該外遇,但在你心中,面子與事業永遠比我們重要,比他重要。」
秀秀吸了口氣,道:「當年,女乃女乃過世,我搬回來住時,我就知道你討厭我,剛開始我不曉得為什麼,我是你的女兒,你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你怎麼會這麼討厭我?」
她看向樓下甲板上的男人,嘆了口氣道︰「直到我搬出去住,我才發現,你討厭我,是因為我雖然是你的女兒,卻也是他的孩子,所以你一看到我就忍不住想生氣。」
秀秀小時候听過太多次,父母之間的爭吵,直到他們倆再也不為這件事爭執,反而改為爭相包養情人的競賽;每次唐賀只要在外面交了新的女友,周莉馨一定會包養一個更年輕的男人。
這實在很蠢,但他們卻樂此不疲,只為氣死對方。
「你對他的恨,比對我的愛更多,你不讓自己愛我,因為那會讓你想到他,想到你辛辛苦苦為他生了個孩子,他卻那樣對待你。但你知道嗎?如果你不愛他,又怎麼會這麼恨他?」
聞言,周莉馨臉色一白。
她看著母親,認真的道:「而他如果不在乎妳,為什麼要死守著這個可笑的婚姻?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見爸把婚戒拔下來過。」
周莉馨冷冷的說︰「那只是因為方便他事後能輕松擺月兌那些狐狸精。」
秀秀瞧著那生在位子上的母親,道:「以前,我總是羨慕你那麼聰明美麗,好像女王一樣。但昨天晚上,我第一次覺得,我是被你羨慕的。」
周莉馨眼角一抽,瞬間靜止不動,宛如石化一般。
那一秒,秀秀知道自己說對了。
「為了救我,阿磊冒著摔死的危險,不顧一切也要往下跳。」她看著母親,道:「可你身邊,卻沒有這樣的人,所以你羨慕我。」
周莉馨張嘴想反駁,卻一個字也吐不出口。
看著那始終高高在上,此刻卻臉白如紙的母親,秀秀再嘆口氣,道︰「妳一直說我很笨,但在感情路上,你的所作所為,真的比我還要愚蠢。爸一直覺得你不愛他,從來就不曾愛過他,你只是需要他的錢,真好笑,你和他都覺得對方想要的只是錢。但即便他覺得你只是為了他的錢,或者只是需要他處理朝代的政商關系,他還是不肯和你離婚,因為他和我一樣,即便再討厭你,即便大部分的時候,你真的可惡得讓人想伸手掐死你,卻還是忍不住被你吸引,你的才華、你對服裝的熱情,都讓他著迷。」
「他才不--」
周莉馨惱怒的開口,秀秀受不了的抬起手打斷她。
「老天,你該找個時間去看看轉播,看看昨天他在台下看秀的模樣,他為你感到驕傲,每一次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