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月眼淚都要掉下來了,秀秀不由得有些心軟,而她確實知道,這件事若讓母親知道,她會發多大的脾氣,而現在最重要的,是讓服裝秀順利結束。
既然眼下的威脅已經解除,事情也算結束了,她離開一下應該也還好。
「衣服在哪?」她開口問。
「在後台我的化妝室。」知道她答應了,李月破涕為笑︰「秀秀,謝謝你,等事情結束,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秀秀苦笑,只跟著她往後台去。
綁台里人來人往,汗水、化妝品和香水味充斥其中,有些人忙著在幫模特兒弄發型,有些模特兒則處于半果狀態在換衣服,她听見母親的斥喝,看見人們東奔西跑的忙著。
她安靜的拿了些針線工具,然後去李月的化妝室。
她一進門,李月把衣服塞給她,就迅速把門關上。
那件裙子裙擺上的蕾絲被扯破了十幾公分,李月是在下半場十分鐘之後才需要上場,她還有些時間修補它,但她還需要補充蕾絲。
「這個我沒辦法直接縫補,我需要去拿些蕾--」秀秀說著轉身,卻看見李月于上拿了把小手槍指著她,害她話語一頓,整個人僵在當場。
「不用了。」李月臉上慌亂的表情已經全部消失,只冷冷的看著她,道︰「周姊老說你不聰明,我還不信,沒想到你真是蠢得可以。」
「你怎麼--」秀秀呆楞的看著那女人,和她手上的槍,一時間有些錯亂︰「你在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李月輕笑出聲,然後旋即露出揮揮的表情︰「當然是破壞這場懊死的服裝秀!我本來以為王朝陽應該會有點用,沒想到他也一樣的蠢,只是安排人放個炸彈也會失敗,我只好自己出馬了。」
說著,她抬起下巴,走上前以槍抵著她,冷聲道︰「現在,你要和我一起出去,你敢和任何人示警,我就在你身上開個窟靂,你不想身上多個洞吧?」
她不想。
「把門打開,往前走,出去後上左邊那道樓梯。」
她不得己,只能往前走,李月用槍抵著她的後腰,跟在她身後。
門外,還是一片混亂,離下半場開演只剩三分鐘,所有人都忙成一團,沒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走快點,不要慢吞吞的。」李月拿槍戳著她的腰,低聲警告。
她看見屠歡,但屠歡己經換好了衣服,站在舞台後方入口處,離這里實在太遠,而且已經準備要上場了。
秀秀沒有辦法,只能爬上鐵制的樓梯。
那樓梯通往舞台上方,是讓燈光師和技術人員走的地方。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爬到了最高處,一低頭就能看見下方閃亮的舞台。
這地方離舞台至少有四、五層樓那麼高,害她一下子有點腳軟。
音樂再次響起,模特兒與演員又再次將戲上演,從這里看下去,她們更像音樂盒里的美麗女圭女圭了。
李月逼著她走到燈光師走的梁架上,跟在她身後走上那窄小的通道,一直到了舞台中央。
「現在,把你的衣服月兌了,動作快!」
秀秀傻眼,緊張的扶著旁邊的扶手,回頭看她︰「月兌衣服?」
「對,月兌掉你的衣服。」李月拿槍指著她,命令。「全都月兌掉,然後站到前面那水晶船上去。」
OK,現在她知道她要做什麼了。
那座升降的水晶船是拿來讓仙女入場的,這女人要她全身月兌光站上去,然後把水晶船降下去,她要羞辱她。
秀秀臉色在瞬間刷白,她吞嚥著口水,試圖拖延時間,開口問︰「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羞辱我對你有什麼好處?我哪里得罪你了?」
「你沒有得罪我,你真要恨,恨你投錯胎吧。至于好處?」李月冷笑兩聲,道︰「我的好處可多了。這場服裝秀要是毀了,周莉馨的名聲也會毀掉。唐賀早就應該要娶我,但他卻怎樣也不願意和周莉馨那該死的婊子離婚--」
秀秀聞言忍不住說:「你在乎什麼,我听說有導演看上了你,你打算去好萊塢發展--」
傲無預警的,李月生氣的伸手甩了她一巴掌,打斷了她的話。
「我愛他!」李月價怒的道:「我為他浪費了三年的青春!」
秀秀被那巴掌打得一陣頭暈腦脹,差點摔了下去,幸好她及時抓住了扶手,那女人的手勁極大,那一巴掌害她流了鼻血。
可惡。
她搞住流不停的鼻血,回過頭,只看見李月美麗的臉孔因為憤怒而扭曲。
「三年!你知道三年對一個模特兒有多珍貴嗎?但他卻還是堅持要和那婊子在一起,我那麼愛他,而那婊子把他看得比狗還賤,他卻寧願和我分手,也還是要和她在一起!」
看著眼前歇斯底里的女人,秀秀擦著鼻血,忍不住道︰「他們不可能離婚的,就算你羞辱我,毀了這場服裝秀也一樣。」
李月冷笑一聲說︰「我知道,但羞辱你可以同時羞辱唐賀和周莉馨那婊子,況且朝代的股票勢必狂跌,然後我就能把王朝陽給我的股票賣給愛德華,狠狠的賺上一筆!」
「王朝陽為什麼要給你股票--」這一句讓她一呆,然後領悟過來,她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女人︰「老天,你和王朝陽也有一腿。」
李月抬高了臉,不屑的道︰「否則你以為他真的會對你這種胖妹有興趣?如果不是為了我,他連靠近你都不想。」
她和王朝陽上床,但還能信誓旦旦的聲稱深愛著另一個男人?
秀秀啞口無言的瞪著這女人,突然覺得一切荒謬得可以。
李月凶狠的逼上前來,高傲的說:「好了!廢話少說,快點把你的衣服月兌了!雖然丟臉,但你至少能留下一條小命,或者你想穿著衣服掉下去,那也可以。死了的朝代小鮑主,和沒穿衣服的朝代小鮑主是一樣的,我不介意,只要這場服裝秀毀了就好。」
因為太過驚慌,秀秀白著臉,月兌口就道︰「你知道,我事後還是可以報警。」
「憑什麼?憑你的一面之詞?朝陽會證明我這個時候和他在一起。妳呢?沒有人知道你在哪里?在方才後台的混亂之中,沒有人會注意你,在我們之間,你就像空氣一樣,沒有人會看見你,或記得你。」
秀秀聞言,發現這女人不知道方才在大廳里發生的事,她考慮要和她說這行不通的,可秀秀正要開口,突然想到她要是說了,李月肯定會直接開槍把她殺了。
就像她方才說的,她是死是活對這女人來講都沒差,只要有丑聞就好。
如果她發現她的不在場證明已經被帶走了,肯定會當機立斷宰了她。
畢竟,死人是不會說話,也不能當證人的。
「快點,站上去,把衣服月兌了。」李月泠冷的看著她,拉下了扳機,「別逼我開槍。」
秀秀臉色蒼白的退了一步,然後走上那水晶船,水晶船因為她的重量晃了起來,她緊張的伸出雙手,維持平衡。
沒辦法,她不想死。
李月說的沒錯,雖然丟臉,但至少她還能保住一條小命。
她無法可想,只能開始月兌衣服。
罷出了維多利亞廳,王朝陽趁機就想跑,莫磊一個過肩摔將那王八蛋摔倒在地,狠狠的出了口惡氣。
「不關我的事!這些炸彈又不是我放的!你們做什麼?放開我!」
王朝陽被壓在地上,死命的掙扎著,他把那家伙提了起來交給鳳哥。
鳳力剛抓著他,笑道︰「王先生,我們的人已經將你雇用來放炸彈的人都逮住了,你知道那些笨蛋安裝的炸藥有多少嗎?足夠炸沉這整條船,壓根沒想過你這位金主人還在船上。」
王朝陽一听,嚇白了臉︰「你說什麼?」
矮武麒走上前,把那袋炸藥扔他身上︰「他們一開始就把你供了出來,犯案的過程我們也全錄了下來,對方帳戶還有你轉進去的錢呢,你就別浪費口水了,教唆殺人,與犯案者同罪,你等著下船後去吃牢飯吧。」
聞昔日,王朝陽臉一白,月兌口就道:「那、那不是我,是李月用我的戶頭轉的錢,是她請的人,不是我--」
莫磊一听,楞了一下,心中猛地一跳,他沒繼續听下去,只快步回轉廳里,卻沒看見秀秀,某種無形的恐怖時趴在心里發酵。
「秀秀呢?」
他回到舞台前,抓住靜荷姊,忙問。
江靜荷楞了一下,道:「她說她要去化妝室,怎麼了嗎?」
「李月和王朝陽有一腿。」他告訴她,道:「我去找她。」
「我和你一起,那是化妝室,可不是餐廳。」靜荷一怔,快步和他一起走向秀秀去的那間化妝室,本想要他留在外面,但這小子可不曾停下腳步,反而快她一步推開了門。
悲妝室里有兩個女的,看見他,兩個女人一臉愕然。
他不理會她們,只是快速的掃過一遍每張臉孔,然後突然趴了下來,檢查被關上的廁所門下方。
在門外的那兩個女人見狀又一陣騷動。
「嘿,你做什麼?」
「沒有一雙鞋是她的,她不在這里。」他不理會她們,只起身看著江靜荷。
「抱歉,我是船上的安全工作人員。」靜荷快步上前,掏出證件,和在場那兩名女士詢問︰「請問有人看見唐秀秀小姐嗎?」
「沒有,沒看見。」她們異口同聲的直搖頭。
他心中那種有事情不對的感覺更嚴重了。
「也許她只是回房間休息了,我剛看她臉色不是很好。」靜荷說。
「她不會。」他大踏步走出化妝室,掃視整個走道。「她會等我。」
靜荷跟在他身後走出化妝室,打開手機,按下老公的快速鍵,邊和他說:「你別急,我叫屠勤過來,他會找到她的。」
他不能,不能等屠勤來,那太慢了,他心中有種發毛的感覺。
事情不對,他知道。
上次,他忽視這種感覺時,阿光死了。
他感覺自己心跳得很快,他往兩旁看,這條走道只通往兩個地方,一邊是維多利亞廳,另一邊是後台。
她如果回到維多利亞廳,他不可能沒看見她。
「我去後台看看。」他回身朝後台走去,道︰「勤哥要是有她的下落,打我手機給我。」
沒等靜荷姊回答,他已經加快了腳步,跑了起來。
李月是唐賀的情人,怎麼會和王朝陽搞在一起?
事情不對,他知道。
秀秀不可能自己離開,他知道她很難過,但她不會傻到離開現場,除非李月叫住她,她不會防範李月,她不會想到幕後還有黑手,就連他們都沒看出來了。
懊死!
「嘿,這是後台,閑雜人等不能進入。」
多事的保全擋住了他,他沒有時間解釋,只能直接出手解除對方的武裝,將那保全放倒。
下半場服裝秀開始了,他在音樂聲響起時,打開了那扇大門,擠進了擁擠的後台。
他看見屠歡站在台後,正要準備上場,他擠上了樓梯,無視那些嬌嗔怒罵的模特兒,開口叫喚她。
「屠歡!」
「阿磊?!怎麼回事?」屠歡看見他,楞了一下。「你在這里做什麼?.」
「王朝陽和李月有一腿,秀秀不見了,你有看見她或李月嗎?」說著,他站在這較高的地點,掃視後台忙亂的人群,但那些臉孔之中,沒有一個人是她。
「shit,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