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後,安娣又叫又罵的,再次被人給抱回樓上,又是昨晚的房間,又是相同的大床,連站在床邊,黑著一張臉瞪她的人都是同一個人。
門被向震宇給重重地踢上,本來追上來的向母只是在門口說了幾句,最後並沒有如她說的要進來將她轟出去。
早知道向震宇會這麼早回來,她就應該什麼都不多說,直接離開,也不會現在被逮個正著。
「你要去哪里?」
「不干你的事。」安娣手里拿著自己的包包,那是向震宇剛還她的,而她正拿出手機打算開機。
「關于結婚的事……」
「你要跟楊思巧結婚的事,向伯母剛才跟我提了,恭禧你,祝你們早生貴子,白頭到老。」不等向震宇說完,她截斷他的話,抬頭臉帶微笑的祝福,不理會說這些話時,自己心里那股悶氣。
而站在她眼前兩步遠的向震宇,沒有一絲笑意,犀和的眼眸只是盯著她瞧,射出來的眸光很冷,冷得教她忍不住移開視線。
「這些文件是我早上從一笙那里拿來的,你先看看,看完再跟我說你的決定。」向震宇在听到她的話時,怔了幾秒,而後將手里的牛皮紙袋丟上床,在她隨手可拿的地方。
安娣本是不想看,她不認為那會是什麼好東西,正好手機已經開機,傳來了好幾通未接來電、簡訊,全都是沈約打來的。
還來不及看簡訊里的文字,她先望了望向震宇,發現他正拿著煙,打開落地窗,走到陽台邊背著她,然後點燃,雙手撐在欄桿上,靜靜地抽起煙來。
那背影,看來有點孤寂,台灣的冬天,雖然不下雪,但寒風可是會刺骨的,他連西裝外套都沒穿,就只穿了件薄薄的襯衫,頂著大寒風站在陽台抽煙,他不覺得冷,她看了全身都起雞皮疙瘩了。
拿過他扔過來的牛皮紙袋,里頭有一疊文件,基于好奇,安娣將文件給抽出來,當她看清楚文件上的斗大標題時,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
竟然會是不動產抵押證明文件,資料是紀一笙家里的銀行傳真來的,清楚地寫著,借款人是沈約。
安娣看著沈約兩個字,看著上頭標明的不動產資料,她的手微微地抖著,如果她沒記錯,不久前她還開玩笑要沈約拿錢出來幫安氏,那時沈約還回她,那些錢是爺爺要留給他的老婆本,不能動……
那現在是怎樣?沈約竟然背著她,將名下所有的不動產全拿去借款,只為了幫她闖下的爛攤子賠錢了事。
可是,如果把這些都拿去抵押,一旦利息付不出來,那沈約不就一無所有了嗎?
她一直都知道沈約疼她,不可能丟下她不管,他也一直都很感謝爺爺收留了他,讓他有家,有錢念書,在爺爺去世後,他更是全心投入安氏,為的是讓她這個沒有半點說服力的總裁能把位子坐得更穩。
可是有必要把自己的身家財產全都拿出來嗎?
「看完了?」不知哪時從陽台進來的向震宇,走了過來,坐在房里的沙發,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
「這是什麼意思?」她再笨,也不會猜不出向震宇拿這個給她的目的,他要逼她作決定。
「我們結婚。」
「然後呢?」
「安氏工程需要的貨,我會補上去,不會有違約問題,不會有逾期的問題,沈約也不會一無所有。」很殘忍的話,向震宇一字一字的說,清楚地看著安娣臉上的表情,由白轉青,又由青轉白,一臉不敢置信地看他。
「為什麼?」她抬起迷茫的臉看他,從昨晚開始,她就是听不懂,為什麼向震宇非要跟她結婚不可,不是都已經安排要跟楊思巧結婚了嗎?那為什麼還要這麼欺負她?
小時候欺負她,念書時欺負她,談戀愛也欺負她,工作又欺負她,現在連結婚這件事,都要逼著她同意,她猜不透向震宇到底在想什麼,完全捉模不透。
向震宇坐在這頭看她,像是要將她看進心里,一絲一毫都不放過,而這頭的安娣卻是心驚的看他,不看別的,就只是盯著他冷漠的臉,她想要他給她答案。
「為什麼?」
「這個為什麼,你應該問自己,我現在只要知道,你的決定。」結婚應該是很浪漫、很甜蜜的事,卻被向震宇拿來談判桌上當籌碼。
安娣將臉偏向落地窗,看著外頭大風吹著樹葉,她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跟那大樹一樣,被吹得搖搖欲墜。
「你給我看這些文件,不就是為了要逼我點頭嗎?」她哽咽的聲音里,藏著不甘心的委屈,卻又無可奈何。
她知道,今天就算沒有這次的工程意外,也會有下一個問題發生,這一些都不是巧合,而是有心人一步一步安排好的。
那天離開向宅後,安娣連著好幾天沒跟向震宇聯絡,也沒有向震宇的消息。
直到第四天,她前腳才進公司,後腳采購經理就興沖沖的來報告,向氏以無償方式將這次工程所欠缺的貨全都送到倉庫了,只要她點頭就可以簽收。
听到這個好消息,安娣心頭的大石頭終于落下,這哪有不簽收的,她都拿自己當條件賣給向震宇了,自然是要采購經理馬上到倉庫那里點收,準備清點後送往工地。
因為這個好消息,安娣顧不得腳踝的傷還沒好,急匆匆地去找沈約。
她連門都沒有敲,即粗魯的推開總經理的辦公室,嘴巴才張開,還沒開口,就被沈約辦公室里的煙霧給嗆著了。
「沈約!」她反手關上辦公室的門,走了幾步到窗邊,動手將窗戶拉開,讓里頭的空氣流通。
安娣不滿的將辦公室里的窗戶都打開,並且朝窗外大大的吸了口新鮮空氣後,這才轉過身,朝著坐在沙發上的沈約叫嚷︰「你到底在干什麼?不要命的抽這麼多煙?」
沈約進安氏後,一直以來都恨不得一天當四十八小時用,在公司他眼里只有工作,在家里依舊待在書房看文件,哪時會像現在這樣,竟然丟下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公文不看,而是坐在沙發上發呆。
「沈約?你有沒有听見我說話?」見他沒反應,安娣走近幾步,直到在他面前一步遠時停下,低頭看著一手還拿著燃燒的香煙,另一手好像拿了文件。
「你手上拿的是什麼?」安娣瞄了一眼,好奇地想看仔細內容。
就在她伸手想要抽來看時,沈約竟在這時回神,將文件收在一旁,同時將手上燃了過半的香煙給捻熄。
「沒什麼。」沈約收起被銀行拒絕借款的文件,本來他還打算拿這些錢去賠償,現在看來,他需要再另外想方法了,以最快的方法將錢湊齊。
「沈約,工程的貨來了,向震宇今天早上讓人將貨全都送到倉庫,等簽收後,就可以送到工地。」安娣想起自己來這里找沈約的原因,將這個好消息跟他說,這一陣子沈約為了工程的事,天天操煩,這下子終于可以松一口氣了。
「你說什麼?」正將文件收進牛皮紙袋的沈約,剛好起身走回辦公桌,哪知听到安娣的話,倏地轉身,斯文的臉龐帶著錯愕及疑惑,「貨都進到倉庫了?」
「嗯。」安娣見他驚得連手上的牛皮紙袋掉在地上都不自知,細心的走到他身邊撿起,卻不小心瞄到了文件內容,她輕輕地將掉出來的文件推回牛皮紙袋中,她知道這些文件跟結果已經不重要了。
「為什麼?你那天不是說錢沒借到?」沈約質疑。
「我是沒借到錢。」她站起來,將牛皮紙袋放在桌上,抬頭與沈約對視,「不過這些貨都不用錢,向震宇一毛也不收。」
「條件呢?」沈約不相信向震宇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這兩年對安氏動作頻頻,外界雖猜不透原因,不過也明白,安氏遲早會被向震宇給整垮。
安娣故意表現得很不在乎的說︰「我答應跟他結婚。」
這三天,她一直說服自己,其實跟向震宇結婚也沒什麼不好,起碼安氏不會被向震宇弄垮,如果向震宇有心,安氏倒閉只是早晚的事,那沈約要怎麼辦?
她可以拒絕結婚,但沈約肯定是下一個向震宇想要欺負給她看的人,他有的是辦法讓沈約翻不了身,只要他向震宇一句話,沒有了安氏,沈約就算想找工作,也沒人敢用。
想到一直疼她、寵她的沈約,她,不忍心。
沈約听到結婚這兩個字,眉頭緊皺,雙手不自覺的捏住安娣的肩膀,不敢置信的問︰「你要跟向震宇結婚?」
「他跟我求婚,我同意了。」
「該死!你為什麼要答應?我說了,大不了賠錢了事,這點錢我還有。」沈約心疼的說。
安娣回答不了沈約,但她很確定,她會跟向震宇結婚。
「我馬上打電話給他,那批貨不準簽收!」沈約推開她,拿起自己的手機,想撥給向震宇。
「我已經簽收了,而且我也決定要嫁給他。」
「我不答應!」
「阿約……」平時她很少喊他的名字,除了她想跟他撒嬌、要脅時。
「我先通知采購經理,要他退了那批貨,這件事我們回家再談。」沈約走去拿西裝外套,打算親自去倉庫一趟,卻被安娣阻止了。
「就算你把貨退了,我還是要跟向震宇結婚。」
「安娣!」
「我已經想好了。」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結婚?如果他對你不好呢?從小他就愛欺負你,如果他又欺負你……不行,我不準這種事發生。」他答應過爺爺要好好照顧安娣,更看得出來,向震宇心里有安娣,也在意安娣,不然他不會要安娣厚著臉皮去找向震宇借錢,但結婚跟借錢可是兩碼子的事。
「放心,結婚後,他要是對我不好,你再幫我去揍他。」安娣安慰著沈約,她不知道向震宇會不會真的對她不好,不過他欺負她都習慣了,她不確定會不會再欺負她,只是如果太過分,她也不是軟柿子,肯定會反抗。
「那我肯定會狠狠地痛揍他一頓……」從七年前,安娣跟他分手那天起,他無時無刻都想著跟這人好好的打一架。
「好,你一定要幫我好好揍他。」
揍向震宇這件事,沈約等不到結婚後,也等不到安娣被欺負哭訴時。
在確定工程的貨順利運送到工地的那晚,沈約從朋友那里得知,向震宇參加了邊仁的私人會館聚會,多年來不愛這種富家少爺們的聚會,能不出席就盡量不參加,今晚倒是他主動打電話給邊仁要求參加。
當他走進會館時,偌大的包廂里,放眼望去,十多人正在里頭聊天喝酒,好不盡興,而有這些少爺們的聚會,自然少不了女人。
沈約淡然一眼掃過,發現角落一處,向震宇正坐在沙發上,而他身邊坐的女人不是楊思巧還會有誰?
楊思巧倒追向震宇,早是上流社會公開的秘密,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向震宇對楊思巧的追求,倒沒有回應過。不過想到這男人不久前才要安娣嫁他,還沒結婚就這麼公然在外頭跟楊思巧出雙入對,沈約不覺冷哼了聲。
「阿約,沒想到你還真的來了。」邊仁笑著走上前,撾了下他的肩,算是問好,之前每次打電話邀請沈約參加聚會,總是被他以工作忙碌給搪塞過去,今晚倒是真來了。
沈約也笑著撾了一拳當回報,這些年他跟邊仁除了工作有接觸,私底下也是會往來的朋友。
邊仁的女人緣很好,不只他家世不凡,還有他哄女人的本事,利落的平頭,就如同他的脾氣,直爽不拖泥帶水,邊仁的好看不是斯文型,而是多了一股男人的粗獷味,就跟他放浪不羈的本色一樣,女人可是一個接一個的玩。
「我以為你這陣子被邊叔叔盯著緊,多少會安分點,沒想到你還是不安分。」
「你錯了,這回我可是真的要收心,專心接我老頭的事業,今晚難得我找來的全是些好朋友,而且我還特別強調,請參加的人攜伴參加,跟平常找女人來這里開派對不同。對了,安娣呢?我以為你會找她一起來。」邊仁朝他身後看了看,沒看到安娣的身影。
「她人不舒服,我讓她在家里休息。」
沈約走到與向震宇不遠的沙發坐下,邊仁隨後也跟著坐在他身邊,關心的問︰「她這幾天還好嗎?」
那晚兩人從宴會匆匆離開後,他打了幾通電話給向震宇跟安娣,兩人卻都沒有接听。
沈約拿過侍者送來的酒,搖了搖酒杯後,他輕酌了一口,「你看向震宇的樣子就知道安娣好不好了。」
邊仁听完,轉頭瞥了一眼好友,隨後又嘆息回過身說︰「他這幾天情緒不太好,找他出來玩,他也不太理人,今晚我特別找楊思巧來,幫他解解悶。」
沈約哼了一聲,「有美女作陪,心情應該會不錯。」
「看他這副要死不死的模樣,不清楚的人還以為他被女人給甩了。」邊仁打趣說。
不過誰都知道,只有向震宇甩女人的分,哪有女人甩他的可能,再說這些年除了楊思巧,他身邊基本上沒有女人,因此大家都猜,他娶楊思巧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事而已。
「听說他跟楊思巧要結婚了?」
這也是今晚沈約來的目的,就在他接受安娣要嫁給向震宇的兩天後,他卻听到風聲,向家打算跟楊家聯姻,這個消息讓他恨不得馬上沖到向氏痛揍向震宇一頓,要他說清楚,如果兩家長輩都說好了要聯姻,那他憑什還拉安娣蹬這渾水。
「你也听說了?」邊仁神秘地笑了幾聲,而後低頭靠向沈約耳邊說︰「我听說下個月要訂婚。」
沈約耳邊听著,手卻是慢慢地握緊,淡淡地回︰「那我應該過去恭禧他一聲。」
「你確定?還是下次好了,這家伙這幾天怪怪的,我怕你過去,他不給你好臉色看。」邊仁提醒。
「沒事,我正好要感謝他幫了安氏一個大忙,讓安氏手里的工程可以順利進行。」
邊仁愣了下,「你是說震宇把那批貨送到安氏了?」
「嗯,多虧他的幫忙,不然安氏這次可能很難安然度過。」
「怎麼會?」邊仁自言自語了幾句,「震宇明明說那貨他另有用途,怎麼會呢?」
「我先過去打個招呼。」沈約沒理會邊仁的自言自語,拿了酒杯,沈約拍了下邊仁,隨即起身往向震宇的方向走去。
當他走到向震宇面前時,正好听到楊思巧正在跟他說有關結婚的事,「震宇,你說我們婚紗去哪里拍好?過幾天向阿姨要帶我去看訂婚戒指,你要不要一起來?」
她連連問了好幾聲,向震宇沒回任何一句,只顧著喝酒。
「向先生,方便打擾一下嗎?」沈約本來是不想打擾這兩人的情話綿綿,畢竟人家在談婚姻大事,不過他還是出聲了。
向震宇正在喝酒,因為包廂里的燈光不亮,人來人往的,他一時沒注意站在面前的人,沒想到卻听見沈約的聲音。
他單手拿著酒杯,揚頭看向沈約,「難得見你參加這種聚會。」
「介意我坐一下嗎?」他這話是問著楊思巧,不過眼光卻是直直地盯著向震宇。
楊思巧本是想反對,不過今晚的向震宇確實有點不理人,她一晚上都在唱獨角戲,說的話向震宇也不知有沒有听進去,但就算如此,只要能待在向震宇身邊,她不介意,才想要出聲讓沈約離開,向震宇卻請他坐了。
「隨便坐,今晚我不是主人,沒打算招待人。」那態度跟語氣有些傲慢,听得出情緒不太好。
楊思巧本來還想賴著不走,但沈約大刺刺地坐下後,跟向震宇一樣,只是喝著酒一句話都不說,最後她傾身告訴向震宇︰「我去拿一些點心,你等我一下。」說完,她眼楮連瞄都懶得看沈約一眼,這男的可是安娣的哥哥,只要跟安娣牽連上的,她都不待見。
「對了,安娣也來了嗎?」她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的一句話,讓沙發上的兩個男人,同時僵住身子。
沈約勉強抬頭笑說︰「安娣人不舒服,在家休息。」
听完,楊思巧不再多說,轉身就往點心區走去,而沙發上的兩人,則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
向震宇瞥了眼沈約,見他似乎沒打算開口,他終于打破沉默︰「她的腳踝還沒好嗎?」
「腳踝好了,不過染了小感冒,又是發燒又是咳嗽。」
「看過醫生了嗎?」向震宇轉頭瞪著沈約,手里的酒杯握緊,手指都泛白了。
「只是小感冒,不礙事。」沈約依舊冷淡的說。
「都發燒了還算小感冒?」
「安娣要不要看醫生,身體要不要緊,我想那都不關你的事,不是嗎?」沈約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對了,我過來是要恭禧你,听說你下個月要訂婚了,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安娣今天不在,我回去告訴她這個好消息,我想她應該也很高興。」
「你到底想說什麼?」這樣挖苦的話,向震宇不會听不出,本來心情就煩躁,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回茶幾。
「只是想來跟你說,工程的貨款,近日我會請公司會計開支票送到向氏,謝謝你幫忙,安娣雖然是公司負責人,不過對做生意還很生女敕,跟人家談判時,也分不清什麼是真話什麼是假話,更不懂什麼叫場面話,經過這次後,我會再好好教她,之前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請你不要見怪,等你跟楊小姐結婚時,身為大哥的我一定會帶安娣去觀禮……」
沈約的話還未說完,襯衫領口即被向震宇給扯住,大有大打出手的意味。
「向先生,請問我有什麼地方說錯了嗎?」沈約輕扯了笑,但那笑卻未入眼底,挑釁意味反倒濃了些。
「我要娶的人是安娣,跟我結婚的女人也只會是她!」這話,向震宇幾乎是用吼的。
話才吼完,沈約的拳頭也隨之奉上,「只要有我在,安娣就不會嫁給你。」那一拳,直直地落在向震宇右側臉頰,因為力道過重,嘴角都破皮流血了。
兩人的口角,引來其他人的側目,特別是主人的邊仁,急得趕忙過來,想要當和事佬。
「震宇、阿約,你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邊仁才走近,沈約揚手,又是一拳,這回是揍在向震宇的肚子上,害他連連退了幾步。
「沈約,你以為我不敢對你動手嗎?」
「我沒這麼大面子!」今晚來本來就是要好好打一架,沈約根本沒理一旁勸架的邊仁,「邊仁,你別管,今天我非要好好痛揍這家伙不可。」
「阿約,有話好說,你們先別打了。」邊仁還是試著阻止,余光更瞄到楊思巧往這邊走來,怕她被波及,邊仁只得擋住她。
「邊仁,讓我過去。」楊思巧說。
「小姐,這兩人已經打起來了,你過去不小心被打到,我怎麼跟你父母交待?」邊仁可不想天天被他老頭念經。
「可是,沈約一直打震宇,他為什麼都不還手?」
那兩人在沒人勸架後,索性真的開打,只是打人的只有沈約,向震宇則是打不還手的挨了幾拳。
「一笙,你快來阻止他們兩人,其他人先離開,今晚先散了。」邊仁還找了另一位男生幫忙送楊思巧回家。
「我不要走。」
「思巧,你先回去,我回頭讓震宇打個電話給你,你留在這里不安全。」
那頭紀一笙還來不及勸架,也不知沈約又說了什麼,只見向震宇像是發瘋似的重重朝沈約月復部重重的勾了一拳。
當大家還在驚愕,正打算拿了私人衣物離開時,听到了向震宇大吼道︰「安娣是我的!」
這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呆在原地,連邊仁都怔住,一時不知向震宇這話的意思。
「你把安娣當什麼了?她不是東西,她也不是你向震宇的東西!」
「她是我的女人,是我要娶的女人!」這句話重重的砸了出來,讓所有人終于明白這兩人打架的主因了。
「你該娶的人不是她,不要再來糾纏安娣了。」
兩人此時已經扭打成一團,紀一笙索性也不管,決定讓兩人打個痛快。
楊思巧早在向震宇吼出他想娶安娣時,腦中就一片空白,她以為自己听錯,但她看了看大家的反應,所有人都以一種同情的眼光回看她。
明明向阿姨說了,下個月就訂婚,年底結婚,現在向震宇卻說他要娶安娣,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一點都看不懂。
「思巧,你先回去。」邊仁語氣溫和但態度卻堅定地勸她先離開,這時其他人也紛紛走出包廂。
「我不要走,我要向震宇說清楚,要跟他結婚的人明明是我,為什麼他又說是安娣?」這麼難堪的事,而且是在一群玩得近的朋友面前說,這要她以後怎麼見人。
「你看他都打成這樣了,要怎麼跟你說清楚。」邊仁暗示紀一笙,要他先帶楊思巧走人,他是主人,自然要留下來善後。
紀一笙勸架不成,只好走過來,「走吧。」心想,看那兩人一來一回的,只怕一時不會停歇。
紀一笙不比邊仁,直接拉著楊思巧就往外走。
不久,整個包廂就只剩下兩個打得你死我活的人,還有邊仁。
當那兩人終于打完時,雙雙倒在地上喘氣,身上都掛彩,看來好不淒慘。
「打完了嗎?」邊仁蹲在兩人身邊,左看一個,右看一個,百般無奈的說︰「打完了我送你們去醫院。」
听著邊仁的聲音,閉上眼的向震宇忽然想起,那一年,他與安娣剛交往時,半夜跑去找她,那一晚他要了安娣的初夜,那一夜,看著他的小女人開口閉口都是沈約時,向震宇從那一刻起就想,有一天,他一定要好好的痛揍沈約一頓。
這場架,無關外人,只因為他吃醋,吃沈約這個人的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