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甄,請你給我機會,跟我交往好嗎?讓我照顧你、疼寵你,放膽的愛你。」他再一次真摯告白,盼能贏得她的心。
「好。」她臉蛋偎貼在他胸膛,很輕地應了聲。透過他身上毛衣,感受到他強力的心跳,她的心也跟著怦跳不止。
「好?」她細微的聲音令範剛驚龍,懷疑是否只是自己的幻听。
他雙手握住她肩頭,和她拉開一點距離,略低下頭,一雙眼緊鎖著她。
「真的好?」他不確定地又問一次。
她抬眼看他,唇瓣微微一揚,輕輕頷首。
他驀地瞠眸大喜,心情激動不已。
「我曾以為能拒絕你,後來才發覺做不到……」面對他驚喜的神情,她緩緩再道︰「我曾理智告訴自己,不要再談感情了,卻萬萬沒想到才結束一段感情不久,就輕易又落入另一個情網,那讓我覺得自己其實也是善變的女人……」她說著,臉上有抹愧色。
「你不是善變的女人,絕不是。」範剛強調。「遇到對的人,輕易被吸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我很高興听到你的真心話。」他唇角高揚,歡喜不已。
他一個大男人,竟因得知她早對他心生情意,高興感動得想哭。
她仰臉看他,釋然一笑,抬起手輕觸他略顯削瘦的深黝臉龐。
「是因為匆匆來回,長途飛行沒休息,黑眼圈才這麼重嗎?」她細眉輕攏,擔心的問。
其實從重逢那刻她便發覺他面容顯得憔悴,似乎也瘦了很多,卻一直沒機會關問他。
「不是。我只是想試試看當工作狂人,能不能忘卻兒女私情。」他輕笑,大掌握住貼在他臉龐的冰冷柔荑。「你手一直這麼冰嗎?身體是不是還不舒服?」拉起她男一只柔黃,他試圖用雙手為她握暖。
屋里空調溫度其實已令他有些快發汗了,但她一雙手仍冷得嚇人。
「冬天都這樣,沒什麼大礙。」她解釋著。他溫柔為她搓手的行為,令她有些害羞,卻又喜歡他那一雙溫熱厚實的大掌。
「那是不是要吃補?我問問醫師跟我媽,這時候該給你吃什麼較好。」他很擔心她體虛的問題。
「我想吃紅酒炖牛肉,你煮的。」她開口要求,自然地帶抹撒嬌語氣。
範剛先是一楞,驀地放松一笑。
「好,我去煮給你吃。」放開她的手,他從床沿站起身。「這樣好了,你先去沐浴,洗個熱水澡身體會暖和些,等你洗好澡也可用餐了。」他體貼道。
「嗯。」她柔順地點頭,唇瓣漾開一抹柔和笑花。
才打算轉身離開的範剛,一見她唇瓣綻出的美麗笑花,忽地心癢如被羽毛輕搔。
他傾身向坐在床上的她,低聲問︰「可以嗎?」
「呃?」她抬眼看他,納悶一楞。
「吻你……」他俯身輕喃,不待她點頭,薄唇已貼上她的軟唇。
她心微訝,沒有推拒,任他與她唇瓣廝磨。
他的唇好熱,她冰涼的唇瞬間被煨燙了。
他的舌侵入她的檀口,纏卷她的粉舌,她試著回應,卻因他愈來愈熾熱狂野的深吻,有些招架不住。
前一刻,範剛因汪苡甄唇旁的柔美笑靨,心念一動,忍不住想擷取。
原打算淺嘗輒止,不料一觸踫她冰涼軟唇,他不禁想為她溫熱,當她輕柔回應他的吻,他霎時被輕易挑起熾熱欲|火,一發不可收拾。
當他意識到,他已將她壓貼在床鋪,手甚至在她身上急切地模索。
「抱……抱歉。」他聲音嗄啞,很困難地離開她的唇瓣,撐起身子。「我、這就去煮飯。」他說得尷尬,轉身有些倉皇地快步離去。
他也許該先去沖個冷水澡。他差點就忘了她現在身體不適,險些因自己一時的欲|望對她為所欲為,令他感到無比歉然。
汪苡甄緩緩坐起身,感覺雙頰火熱,全身發燙。
有一瞬間,她想將自己交給他,貪戀他熱烈的氣息,溫柔的撫觸。
盡避,她曾跟他有過一夜親密,但那時的她是被酒精所迷醉,並非有意識地全心接受他。
此刻的她,心口怦然悸動,食指不覺輕撫發熱的唇,回味他方才陽剛熾熱的吻。
稍晚,沐浴完的汪苡甄在房間吃過範剛烹煮的料理後,他讓佣人送來一盤水果及一壺熱茶,告知有事先離開,晚點會再過來。
他要她在床上好好休息,別隨意走動,留下兩名佣人在房里伺候她,宛如將她當病人似的小心翼翼,令她又好笑又感動。
當她坐在床上吃著,水果,邊試著跟一旁的女佣閑聊兩句時,突地听到敲門聲,且以為是範剛去而復返。
她抬頭看向被打開的房門口,卻意外看見一張陌生臉孔,男人身材高挑勁瘦,褐發碧眼,容貌俊美斯文。
「齊格非少爺,晚安。」一旁的兩名女佣朝他禮貌地點頭問候。
「你們去外面客廳等著,我有話跟這位汪小姐談。」齊格非朝女佣勾唇一笑,女佣們于是先退了開。
「汪小姐,我是齊格非,範剛的堂哥,很高興見到你。」齊格非走近床鋪,對床上的她以中文親切問候。
「我應該等範剛介紹再跟你正式見面,不過,我有點迫不及待想看他的真命天女。」他微微一笑,一雙藍眸好奇地打量模樣成熟美麗的她。
「真命天女?」汪苡甄一楞,對這名詞很陌生。
「怎麼?範剛沒對你提過嗎?亞爾家族的一見鐘情傳說。」微揚了下眉,齊格非問。
「一見鐘情傳說?」汪苡甄再度困惑。
齊格非于是向她告知亞爾家族男人的擇偶信念,及對一見鐘情對象的堅持與忠貞,還不吝分享他的親身經歷,他的老婆恰巧跟她一樣同為台灣人。
她聞言,驚詫不已。這才想起範剛確實曾向她提過對她一見鐘情,只是她完全不相信那論點,甚至不當一回事,現下一听,這竟是他們家族男人的擇偶信念,令她感到不可思議又心生撼動。
他開口對她提交往,是將她當結婚伴侶,以結婚為前提的認真考慮嗎?
「你是不是答應範剛的求婚了?」齊格非笑咪咪問,對初見面的她,流露出無比的親切和善。
「欸?求婚?」一听那兩個字,汪苡甄不覺赧紅粉頰,連忙搖頭否認。「我只是……答應跟他交往。」
「你們才要交往啊?」這答案讓齊格非有一點失望。「我剛看那小子一副開心得要飛上天,一徑失常的傻笑,還以為他已經求婚成功了。」
想到高壯魁梧的範剛,剛硬的五官竟露出如幼童般的單純傻笑,怪異突兀得令他發噱,才忍不住先來偷看範剛的真命天女究竟是何方神聖。
「範剛他……」一听齊格非形容,她有點難以想象他的瘋狂喜悅。
不久前,當她同意跟他交往,他確實一臉歡喜,之後還情不自禁熱吻她,可她沒想到,他會歡欣鼓舞得令親人都感覺他失常。
這一想,她心口漫過一股甜蜜暖熱,訝異他會有如此純真的情感表現。
「沒親眼看到,我還真沒想到他會這麼純情,明明過去情史比我豐富一倍,未料遇到命中唯一的真愛,竟會像初嘗戀愛滋味的純情少年,表情有夠憨的啦!」齊格非說著,不禁朗聲大笑。
「齊格非,你話太多了。」範剛不知何時已出現,繃起一張臉,怒視多話的堂哥。被對方取笑,令他難掩尷尬困窘。
「我可是幫你說好話。」齊格非轉而看佇立房門口的他,繼續笑得開懷,接著又對床上的汪苡甄道︰「苡甄,別看範剛這麼大只,他的心其實很脆弱,你千萬不能拋棄他,若被唯一的命中伴侶拋棄,他可能就要跳塞納河了。」他半開玩笑道,但也不全然是說笑,只因見識過範剛先前為她失魂落魄的模樣。
汪苡甄听了,有些訝然地望向範剛,卻見他黝黑臉龐似泛起一抹紅潮,意外感情歷練豐富、外型魁梧的他會出現這般羞窘的一神情。
「我不會拋棄他的。」她微微一笑,對齊格非回道,也是給範剛的承諾。「除非……是他拋棄我。」頓了下,補充道。
「那是絕不可能的事。亞爾家族的男人要敢對命定的伴侶有二心,絕對會被全家族的人推進塞納河。」齊格非笑她沒必要的擔憂。
汪苡甄聞言,不禁噗哧笑出聲,內心無比釋然。
盡避尚未見過範剛家族的所有人,但她想她會喜歡他的家人,喜歡他家族流傳近兩百年的神秘擇偶信念——一見鐘情。
也許,她當初對他沒有一見鐘情的感動,可也許真是命中注定,不需要太長時間觀察,她很快便跌進他織的網,一顆心輕易被他所俘虜。
汪苡甄在法國的亞爾城堡住了六日。
期間,她幾乎見過範剛家族的所有人,意外他家族的人為了看她,特地辦了盛大的家族筵席,不少人從外地,甚至外國歸來,就為了看看家族將來的新成員。
雖說兩人才剛交往,她就被貼上他家族的人的標簽,令她不免有些不自在,可在跟幾位女**談過後,她有種樂觀其成的冀盼。
希望她真是他那命定的唯一,恆久不變的摯愛。
那幾日範剛對她非常照顧,每天親自下廚烹煮料理喂食她,適度為她按摩熱敷,提供她如小山般的各種巧克力,三不五時端杯熱可可或熱茶進她臥室。
雖說她就住在這城堡里他所屬的房間,但他房間其實非常寬敞,格局有如一層豪宅公寓,兩間臥室、兩套衛浴、一間書房、飯廳和客廳,以及露天大陽台,他跟她儼然像比鄰而居,有如在台灣時一般,只是這里環境更舒適,而他對她更為殷勤熱絡。
他不諱言道出其實想跟她同住一間房,又怕她對他的誘惑太大,會克制不住在她身體不便時對她上下其手,只能忍著分開一點距離。
她有時分不清他究竟是熱情或純情,純情兩字用在他身上,非常不搭乳,可他對她的感情確實有某種純情及小心翼翼,令她發覺後,喜歡他更多、更深。
在她生理期結束後,他才帶她真正出門,先是參觀家族的酒莊及葡萄園,還帶她去勃艮地幾處景點拍照留念,兩人也總算留下真正相依偎的親密合影。
假期最後一日他開車送她返回巴黎,沿途也參觀幾處景點,最後才前往機場。
他依依不舍地和她道別,相約很快便會再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