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天色發白,營地里恢復了以往的寂靜,花墨染才忍著身上的酸痛爬了起來。
她拖著酸軟無力的雙腿走出了大營,朝著山林間的溫泉走去。她要去沐浴,要去將自己這一身骯髒的東西洗去。可是髒東西可以用水洗去,髒了的身子又該用什麼洗淨?
褪下衣衫,她緩緩走進溫泉。連日來過度的歡愛,讓她的身子布滿了青紫的愛痕,整個人酸軟不堪。
她解開長發輕輕地靠在泉水邊,微閉雙目將身子盡數浸在水中。
不知過了多久,恍惚間她似乎睡了一小會兒,卻在睡夢中突然听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她猛然驚醒,抱著衣物想要尋找一處藏身之地,可是四周除了青草再無他處,她手足無措地正考慮著要不要就這樣赤身露體地跑到樹林里去時,那個男人卻已經到了泉邊。
「呀,花墨是你呀?怎麼,是不是昨夜太累了,也跟哥哥我學著來舒服舒服啊?」來的人正是隋良,他一覺醒來听到隔壁安安靜靜的,便開心地來泡溫泉了。「嘿嘿,不是哥哥吹噓,就算是咱們將軍也不如哥哥,昨夜……嘿嘿,還不是哥哥贏了!」
隋良依舊沉浸在自己的快樂之中,大刺刺地將上衫月兌了下來。
花墨染低下頭捂住雙眼,「隋大哥,別月兌。」
「什麼?」隋良眨了眨眼楮,卻突然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對面的花墨怎麼感覺有點奇怪呢?長長的頭發浸在水中,烏黑油亮,雖然她低著頭看不清此刻的表情,但是眼下花墨在水里的模樣,明明是個女人啊!那個……
「啊!」隋良大叫一聲,轉過身去,將衣服快速地裹上,「花、花墨,你……你怎麼是個女的?」
「隋大哥,我……」花墨染不知該如何解釋。
就在這個時候,冰冷的男音已經從隋良背後傳了過來。
「哼!好一副郎情妾意的畫面。」一襲白衣的習城帶著笑意走了過來,可是他嘴角的笑意卻讓人感不到任何溫暖。
「將、將軍,花墨……花墨居然是個女的!你知道這件事嗎?」隋良結結巴巴地說著,卻猛然想到花墨這些日子一直住在將軍的營帳內,如果她是女子,那麼將軍肯定是先知道的。
一瞬間,所有的事情都清晰了起來。為什麼將軍對花墨與別的兄弟不同,為什麼將軍不喜歡自己與花墨走得太近,為什麼將軍的脾氣陰晴不定,原來一切的一切都因為花墨是個女子。
一直壓在心中的大石落了下來,隋良大笑了幾聲,走上前幾步輕輕拍了拍習城的肩膀,「這下我全都明白啦!原來將軍喜歡花墨啊!」
「那又怎樣?」習城站在岸邊冷冷地看著水中的花墨染,「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你說什麼?」花墨染瞪大了眼楮,雖然她的心中已經隱隱猜到,可是當話被他親口說出的時候,她的心卻還是如刀割般地疼。
「我是說,我已經不要你了,花墨染。」他一字一頓地說著,每一個字都彷佛從他的牙縫中擠出,擲地有聲。
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刀狠狠地刺進了花墨染的心,她捂著胸口,險些跌坐在水中,「為什麼?」再抬起頭,她的臉上已經掛滿淚水。
習城轉過頭去不願再看到她的眼淚,「從你約隋良來這里的那一刻,就該知道是這個結果。我怎麼可以接受一個勾引我兄弟的女人?哪怕你是公主也不行。」
「什麼?將軍,你、你說她是公主?」隋良簡直不敢相信。
「不錯,你眼前的這個女人就是二公主花墨染,怎麼,沒想到自己會攀上一個金枝玉葉吧?」習城譏諷地看著隋良。
「你胡說!我沒有約隋大哥過來,這一切不過是巧合。」花墨染解釋著,這個罪名太重,她無法承擔。一旁的隋良也隨聲附和,「是啊,將軍,我們真的不是約好的。我和公主之間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們不用再狡辯了,我不會再相信你了,花墨染。還有,隋良,我祝賀你攀上了公主這朵高枝。」
「將軍,你說什麼?你知道我隋良是什麼樣昀人,我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你誤會了。」
「夠了,隋大哥你不要再說了。」花墨染爬上了岸,一陣風吹過,裹著濕衣的身子瑟瑟發抖,她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俊美男子,露出一抹絕望的笑,「你說的沒錯,我堂堂公主,什麼男人不能挑,為什麼非要選擇你這個霸道又無理的人?我就是喜歡隋大哥,他比你強一百倍,一千倍,等我回宮後還會讓父皇賜婚,讓我嫁給他,你可滿意了?」
「他比我好?你想要嫁給他是嗎?」習城憤怒地瞪著花墨染。
「怎麼?習將軍不是討厭我嗎?像我這種女子嫁給誰,又關你什麼事?」
「花墨……不,二公主,你就別再激怒將軍了,他不過是嘴硬心軟,他……」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讓隋良隱隱厭到不安。
「隋良,你給我閉嘴。」習城冷冷地看著花墨染,「既然你喜歡他,那你爬上我的床又干什麼?」
「啪」地一聲,花墨染一巴掌狠狠地打在習城的臉頰上。
「花墨……」隋良沒想到平日里一向好脾氣的花墨會突然爆發。
「你混蛋!你是個徹底的大混蛋!」壓抑在心底的情緒終于在此刻爆發,花墨染此刻如同瘋子般,瘋狂地打著習城,她的舉動徹底惹怒了習城。
「停手,你這個潑婦!」習城的雙手緊緊地抓住花墨染,任憑花墨染如何掙扎都無法掙月兌。
「將軍你不能這樣,你快放手。」隋良上前拉扯著習城,習城一甩手將隋良狠狠地推到了一旁,卻不料花墨染用力一扯,他腳下不穩,兩人同時落入水中。
泉水中驚起了巨大的水花,花墨染不小心嗆了幾口水,離她不遠的習城急忙將她摟在懷里托出水面。
「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別踫我!」此刻的花墨染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可是卻還是不停地罵著習城。
「我偏不放,我偏要踫,你能拿我怎樣?」習城已經氣得忘記了自己剛剛還想要趕走她。「我告訴你,花墨染,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就應該老老實實、安安分分地等著我娶你,而不是不甘寂寞地來勾引我的兄弟!」
「混蛋,你放開我!我不是……我不是你的女人。」花墨染掙扎著,可是還是被習城抱到了岸上。
「將軍,公主,你們有話好好說,不要動粗嘛!」隋良勸著,可是顯然沒有什麼用。
被花墨染激怒的習城,將她緊緊地夾在腋下,「為了跟隋良雙宿雙棲,你就不再承認是我的女人是嗎?好,很好。我會讓你承認的,而且想賴都賴不掉。」
習城將亂踢亂打的花墨染狠狠箍在懷中,大步朝著營地走去。隋良緊張地跟在後面,不斷地勸著。可是顯然習城十分討厭他的存在,剛一到大營,就讓兩個士兵將隋良捆了一個結結實實。
「隋良,花墨染是我的女人,你若不信,就在這里好好听听,想想要不要娶她。」
習城說完,就抱著花墨染走進了大帳內。
帳外的士兵面面相觀,看著帳外被捆的隋良,剛剛在將軍懷中披頭散發、像女人一般的不是花墨嗎?難道花墨一直是個女人?
他們還在猜測的時候,只听到帳內響起了一聲女人的尖叫聲。
花墨果然是個女人!
「女乃女乃的,你們還在愣著干嘛,還不快去阻止將軍?」地上的隋良焦急地罵著身邊的士兵們。將軍一定是瘋了,居然敢對公主無禮,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將軍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被罵的士兵剛要進去看看,就听到將軍的聲音,「把隋良的嘴給我堵上,你們都給我滾遠點,誰要是敢進來,看我不一刀砍了他的腦袋!」
「習城,你這個混蛋,你根本不像個將軍,你是一個土匪,一個混蛋!」花墨染鑽了一個空子,捂著被撕開的衣服想要逃,可是還未跑到門口,便被習城抓著衣領給揪了回來。
「我不像將軍,難道在公主眼里只有隋良才像將軍嗎?我是混蛋,可是公主在我身下享受的時候,怎麼還口口聲聲的想要呢?」
雙手一用力,花墨染身上單薄的衣衫就變成了兩片破布,孤零零地被扔到了地上。
「你別過來,別過來……」花墨染此刻才有些害怕,她不斷地退縮,卻不小心撞上了身後的屏風。
「小心……」習城一個飛身將欲摔倒的花墨染抱在懷中,他伸手扶住了屏風,卻將花墨染的身子緊緊地壓在了屏風上。
「你……」花墨染心有余悸地看著習城,他剛剛不是很生氣嗎?怎麼卻突然變得這麼快?
習城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麼回事,明明很憤怒的他,為什麼一看到花墨染有危險就會忘掉了怒氣,而想要保護她?
花墨染還想要說話,可是話未出口便被封在了口中。
習城的大手狠狠地扣住了她的後腦,狠狠地吸吮著她口中的甘甜,似乎想要霸道地奪走一切。
「唔……」唇舌被狠狠地糾纏著,熱烈的吻讓花墨染簡直無法呼吸,胸腔里灼熱的痛,讓她的身子都軟了起來。她的雙手想要推開習城,可是最後卻無力地在他的胸膛上停留。
……
安靜的營地內,只有將軍的營帳不斷發出女子亢奮的尖叫聲。
營帳內,不斷回蕩著花墨染嬌喘著的尖叫聲。這是第一次,她沒有攔住從心里逸出的歡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