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凌囡囡都不得不自己月兌了。在他像要把她吞進肚子里的目光下,凌囡囡已經懶得思考這麼做到底算什麼了。
就當她被那股香氣迷住懊了。她才不要有任何愧疚與恐懼。他們凌家的女人從小就被教育著,不要為了所謂貞操這點小事責怪自己,天底下該死的人渣太多了,要痛苦輪不到她們。
可當自己赤果果地躺在他的視線下,凌囡囡仍是忍不住顫抖,喉嚨吞咽著,臉上熱燙的程度也許都能煎蛋了吧?
……
那天晚上,任蒼夜就只是不停地玩弄她,凌囡囡在他嘴里、在他手上高潮了無數次,到最後快被這男人煩死了。
任蒼夜要是知道這些游戲雖然刺激,但卻會讓他生不如死,只好一再欺負著她,那麼他那天晚上一定不會那麼壞心眼……
棒日近午時分,任蒼夜晏起,任夜回又聞到那香味,呆住。
「小子,我不是拿了書給你看?你……不會不行吧?」老男人一臉悲慟,擔心無顏面對任蒼夜的父母。
任蒼夜本來就因為睡不好而陰沉的臉色,被這麼一問,又更難看了。
為什麼這老家伙總是能知道他有沒有真正行房?他臭著臉,不回應,掉頭就走,又悶悶地把自己關在房里,生人勿近。
任夜回不忍傷徒弟的心,還是跑去問必會隨任蒼夜出遠門的青壺殿殿主,態度極其迂回曖昧地,問著關于任蒼夜身體狀況的問題。
面無表情的青壺殿殿主,像影子般伺候了這師徒二代,可以說這叔公佷孫倆才開口,他就能猜到他們肚子里有什麼別扭的真心話,當下便道,「昨天宮主來問我,有沒有讓女人初夜不疼的藥,我說手邊沒有,但月狩宮的藥樓里可能有。」報告完畢,他閃人。
「……」任夜回呆住了,連屬下告退了許久都回不了神。
良久良久,他才忍不住捂住嘴,悶悶地笑了起來。
這小子,原來這麼純情這麼可愛,連他這當師父的都誤會他那麼多年,真是太不應該了啊……
任蒼夜對叛徒失去了耐心。
數日以來,他把叛徒像獵場中被圍捕的獵物一般地驅趕,以紫劍使為主力追殺部隊,另以黑羽閣衛左右包夾,而他則在後方帶著大隊人馬跟著前方的主力浩浩蕩蕩地跟著移動,這也就是為什麼之前每逃詡要換地方住的主因。
除非齊萬歷沒日沒夜地趕路,否則就只能找個地點躲起來,到今天已經沒有幫派敢收留齊萬歷。
但是這天,任蒼夜沒有通知任何下屬,身邊只有向來貼身保護他的兩名黑羽合衛與青壺侍衛,直搗齊萬歷躲藏的窩巢之外。
看起來絲毫不起眼的老舊客棧,位于幾乎荒廢的村落外,作為主要交通線的官道亦年久失修,商賈們早就不認為這附近有任何商機,更不用說附近的鬼村不知還有沒有人煙。圍繞客棧的老舊籬笆和大門外的旗幟破敗而襤褸,連屋頂都塌了一邊,但是門前的大榕樹傘扒幾乎蓋住整問客棧。
客棧後是座樹林,門庭前往來的車馬行人都無處遮掩,再加上樹林後就是只有當地人才熟悉的深山,做為躲藏地點確實合適。
逼土飛揚的官道上,像幻影般悄無聲息出現的,是一身墨綠色錦袍、戴著面具的任蒼夜,和身為他隨侍醫宮的青壺侍衛海東青。
客棧外,本來做為馬廄用的草棚下,一個駝背的老者正在打掃,好像不察有人到來,但站在官道上的兩人遠遠地盯著老人和漆黑的客棧內,並沒有輕舉妄動。
埃東青仍盯著老者的背影,但任蒼夜早已垂眸,姿態依然慵懶,在左側忽然狂風大作,黑影飄忽襲來時抬手擋住雷霆萬鈞的一擊,鏘地一聲,震耳欲聾,原來他藏在手肘上的袖刀不知何時早已出鞘,當風沙和地面因為那一擊而微微顫動時,他只是輕輕側頭瞥了來人一眼,腳下絲毫未因此而移動半分。
埃東青再眨眼,發現馬廄下的老人根本是一具假人。但他可沒空汗顏,在任蒼夜幾次反手拆解掉對方殺招,最後不耐煩地一拳擊碎敵人持大刀的肘關節,而後便身影如雪地飛鴻般飛掠向客棧時,快速擋在主子身後,左手上四根長針分毫不差地抵住來者咽喉。
「抱歉,主子不屑跟你動手,只好我來。」海東青笑嘻嘻,雖然天生散仙又愛恍神,但青壺殿首席高手仍是教人忌憚。
來人向後躍開,右手幾乎廢去,只能射出暗器白保。
這邊,任蒼夜闖進客棧,對那些虛晃幾招、嚇唬人似的陷阱不為所動。齊萬歷也知道這點,所以當然只是為了拖延時間。為了伯敵人從後山包抄,他早就從地道先行逃走了。
若在平時,任蒼夜未必會追入地道——並非害怕埋伏,而是他厭惡地道里的髒一污和臭氣。但眼下失去耐心的他根本不管那麼多,身形一低就靈敏地在地道中穿梭。
地道門在身後砰然落下,若非這地道是個陷阱,那麼就是為了截斷他的後援與退路。可任蒼夜不為所動,流動的空氣告訴他地道的盡頭有出口,至少現在還有。
齊萬歷以為能靠著地道內那些野獸的氣息來掩蓋他的行蹤,但那對任蒼夜絲毫不構成阻礙。
擺暗中,任蒼夜一雙野獸般的眼閃耀著妖異紫光,一路暢行無阻地在地道施展輕功,甚至輕而易舉地避開所有藏在暗處的機關。
擺暗對任蒼夜反而是種助力。
這地道顯然有段歷史了,以地理環境來看,可能和數百年前的邊境戰爭有關,所以大小罷好能通行一輛雙輪馬車,客棧建在地道出入口上方看來也非偶然。
野獸腥臭的氣息越來越重,即使不用極佳的耳力,也能听到那低低的粗喘和咆哮。那潛伏在地道中的野獸是齊萬歷養在陰暗的地道中為他斷後用的,從他躲藏到月狩宮之前已經存在,靠著一點機關和小把戲,把獵物引到山里地道的出口處,或是利用那些住店的倒霉鬼……
難怪這地道里一只老鼠也沒有,地上有的,就只有白骨,有各種動物的,也有人骨。
敖近的村落和這間野店的沒落,應該也是自那時吧。年輕人上了山便沒再回家,小阿子和婦女總是無故失蹤,更不用說那些路過此地,暫住一宿的外地人。誰知道這荒山野嶺的地底,住著一只巨大的吃人怪獸。
腳下的白骨已堆積成厚厚的一層,有新的也有舊的,但大多已碎不成形,最底下的部分都化為塵土了。任蒼夜冷冷地看著近在咫尺處,饑餓地流著口水,雙眼散發綠光的巨獸。顯然這附近早已沒什麼生物能讓它果月復,它著實餓了好一段時間了,的身體已經太龐大,早就離不開這處地洞。
野獸都有本能,知道該閃避危險,但野獸同時也有地域性與逞凶嗜血的本性,在原始的世界里,想要稱王,靠的是不斷的戰斗,而且它已經沒有退路了,所能做的就是將所有闖入者全部拆解入月復!
巨獸張開臭氣沖天的嘴,咆哮著沖了過來。
任蒼夜擰起眉,那味道可以燻死一個大另人。
食人獸互掌揮空,打在土壁上,把堅硬的石壁剜出一個窟窿,地道里因此山搖地動,頂上粉塵不停撒落。
任蒼夜的身影忽地消失在巨獸眼前,它身子異常靈敏地向後退,伏低身體要再次沖鋒,也避免頸子和月復部的弱點被攻擊,卻見任蒼夜壓低了身子,迅速月兌下外袍,展開的外袍像雙翼大張的蝙蝠般蓋住了巨獸的視線,任蒼夜隔著外袍,一掌擊向巨獸頭頂,一擊直碎頭骨。
可怕的哀號聲響徹山谷,任蒼夜甩動外袍將那些從巨獸的七個竅孔暴噴出的腦漿和鮮血盡數甩開,巨獸的身子沉沉地倒下時,地面上的白骨甚至震顫地飛濺。
他回過頭看了那頭被一擊斃命的野獸一眼。
再野蠻丑陋的畜牲,終究認得主子,所以只讓齊萬歷安全通過,是嗎?
他將已經髒污的外袍蓋在它圓瞪的眼楮上,然後繼續追殺齊萬歷。
出了地洞時,外頭是一片沼澤和陰森澹淡的樹林,他只閉上眼一會兒,似乎是讓眼楮適應光亮,也似乎是靠著視覺以外的知覺去檢視空氣中的訊息,在睜開眼的同時立即施展輕功朝山的更深處追去。
任蒼夜追上了懸崖邊,似乎早就知道自己陷入絕境的齊萬歷狼狽地轉過身。他逃了數日,早已疲累而狼狽不堪,相比起來任蒼夜卻是氣定種閑,清爽出塵,齊萬歷蠟黃的臉露出一個扭曲的笑,「你以為你贏了,是嗎?」他開始大笑。
任蒼夜不用回頭也知道,他身後出現了五名異族殺手,行蹤就和客棧前那老者一樣飄忽莫測。
「看看是誰現在被逼上了絕境?哈哈哈……」齊萬歷對自己誘敵的策略感到得意不已。
任蒼夜沒有轉身面對那五名高手,只是搖了搖頭。他們正想嘲笑他是否對自己的命運感到絕望時,眼前的任蒼夜已消失無蹤,五人中較眼明手快者立刻甩出帶刺的長鞭,但任蒼夜已射出袖劍,冰冷利刃穿越華而不實的鞭舞範圍,一劍封喉。
沒有人看清楚接下來發生什麼事,只知道月狩宮宮主終于祭出他真正的武器,一柄銀白色的短槍,短槍兩端有四片刀刃組成的鑽形利刃,平常和袖劍同樣的長度,握柄處有機關能變成長槍,依任蒼夜的招式變換自如。
懸崖之上,任蒼夜一人便掀起了血雨風暴,銀色長槍宛如白色流星在血雨中閃爍並飛翔。齊萬歷並不打算插手,狡猾如他自然是早就打算開溜,然而早就奉任蒼夜之命深入樹林準備包抄的合衛立刻現身。
齊萬歷臉色一變。他早就該想到,任蒼夜身邊向來有一名青壺侍衛。與一名黑羽閣衛。而方才任蒼夜搖頭的動作,恐怕只是向趕到的部下表示,他正想活動活動筋骨。
懸崖上血戰方歇,海東青也已趕至,立刻將拚上最後一口氣仍想偷襲主子的殺手以銀針斃命。而任蒼夜早巳失去興致地走向齊萬歷。
「這場貓捉老鼠的游戲,好玩嗎?」任蒼夜微微揚起頭,面具遮住了他臉上譏誚的笑,卻藏不住他嗓音里的傲慢。
齊萬厲陰險地冷笑,「你盡避笑,我就到黃泉路上等著看你能得意到幾時。」他們以為他怕死,但死亡比起月狩宮的宮規處置已經好太多了。
在任蒼夜主僕三人來得及阻止前,他縱身往深谷躍下。
多日的追逐竟只換來叛徒自盡,任蒼夜心里當然不爽快。
但總算,他們一行人可以回星眠谷了。
被一起打包回月狩宮,凌囡囡當然沒有抗議的余地。雖然她不知自己什麼時候能回家,更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回家,不過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反正,除了有點難搞之外,其實任蒼夜對她還算不錯啦,她不如安慰自己能進入多少人不得其門而入、神秘莫測的星眠谷,逛逛那充滿傳奇色彩的月狩宮,也算是非常難得的機會哩!
這趟旅程並不算短,待在車里著實有點悶。大概第三天時,任蒼夜鑽進車里來。
馬車並不算寬敞,他一進來,她就只能挨著角落,不過還是拉起笑臉,「宮主大人真好興致,是來探小的的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