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會死?」听完他一番解釋,寧馨兒還是心有余悸。
拜托,她才二十一歲欸,她都還沒有跟親親的阿娜答幸福很久,現在就讓她死,她舍不得死呀!就算要死,她也要老死,不是這樣猝死啊!
「不準再提死了。」童言無忌,沒事老把這個字掛在嘴邊。
「呼呼,那就好了,那就好了。」嚇死她了。
要不是現在時間不對,芮曄真的很想笑出聲,她那副「我沒死,我要活很久」的認真模樣真的很好笑。
「那我只要做手術就會好了?」她輕輕地詢問,不是她要這麼輕聲細語的,而是她發現只要提到這方面的事,一向很疼她不會冷面以對的芮曄就會很生氣,而他一向是很少生氣的,他到底在氣什麼?
「對。」
再偷偷看了他好幾眼,寧馨兒又輕聲問道︰「那你在氣什麼啊?」
他沒有生氣,他發誓他沒有生氣,他只是……煩躁,「沒什麼。」
「手術有危險?」難保不會沒有,依照芮曄的性格就是所有的事都不說,什麼事都悶在心里,和小時候的他一模一樣,明明喜歡她,卻只說不喜歡她……等等,她剛剛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他以前不喜歡她?
無數個問號在她的腦海里閃動著,那現在坐在她前面,又擔心又生氣的芮曄又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她會突然覺得芮曄不喜歡她?
「馨兒,只是一個小手術,不用擔心。」芮曄命令自己不許多想,省得將這種不好的情緒傳染給寧馨兒。
「阿……阿曄。」她現在不擔心這個問題,反而對于自己突然的怪異感到奇怪,「你之前是不是不喜歡我?」她問得吞吞吐吐,好怕自己會得到肯定的答案。
「妳……」他屏息問道︰「你想起什麼了嗎?」
寧馨兒搖搖頭,「沒有,只是剛才突然有一種你好像不喜歡我的感覺。」
天哪!芮曄都要被她的話嚇死了,想起這幾個月的努力,挫敗感油然而生,「馨兒,在你問我之前,你自己想想,我愛你嗎?」
他愛她嗎?寧馨兒閉著眼楮,坐靠著枕頭,他愛她嗎?
她捫心自問,在失去記憶之後,她真的好怕,一種強烈的空虛揪住了她,她以為這一輩子都要這麼過了,如果沒有遇見他,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後來他證明了她的身分,向她求婚,給了她一個完整的家,所以她是感激他?
也不是呀!感激人家,也不用拿自己的婚姻和一輩子來做感謝的禮物,那麼……她望了望他,她對他也許是愛,因為愛,所以她接受了他的所有。
他說他是她的未婚夫,她信;他說他們要結婚,她還是信,所以他向她求婚,她答應了。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是因為她早已愛上他,那這一切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從什麼時候她已經愛上了他?
是在她還沒失憶之前的事吧!寧馨兒心里頭有這種感覺,她愛他,她確定。
那芮曄呢?他凝視著自己的目光是那麼柔和,包裹著千羅萬象的情緒,看著她的眼神是那麼含情脈脈。
「阿曄,你說呢?」心里已有了答案,可是她還是想听他說。
芮曄在瞬間抓住她眼里一閃而過的狡黠,差點就被她給唬弄過去了,已經知道他的心意了,還貪婪地想知道得更多,不過對于愛,計較太多,反而會失去得更多,何不大家都煙坦白一些呢。
「我喜歡你,我愛你。」他這麼說。
寧馨兒搖了搖頭,「你說愛我的時候可以多一點感情嗎?」
死丫頭!沒看見他緊張到臉都僵了嘛,可是還是應她所求,放柔了表情,重復了一遍。
寧馨兒還是搖了搖頭,「哎喲,你說的太沒誠意了。」
不能計較太多?得了吧!男人的心眼也不見得比女人大很多,芮曄直接拉過她,覆上她的唇,告訴她,自己有多愛她,若不是時間不對,場地不宜,他想,也許他可以用一些兒童不宜的場面來表達他的情意,堅定她對他的信念。
寧馨兒笑著任他胡作非為,心里其實樂得開了花,他說了,他愛她,她也是呢,好愛好愛他……
至于芮曄擔心她手術後會丟失記憶,還是拾回記憶,這些煩惱還是留給他自己好了,免得讓她緊張.
如果她又失憶了,他會重新追求;如果她只記得痛苦的記憶,他會負荊請罪,再得到她的愛;如果她和現在一樣,那麼他們就皆大歡喜,大團圓結局。
他奈何不了神的決定,所以他只能自救。
寧馨兒醒過來,看著白白的天花板,滴滴的儀器聲,眼珠子轉了一圈,她看見了一臉緊張的芮曄、芮立言,還有陳伯。
她綻開一抹微笑,開口第一句話是︰「阿曄,能不能讓醫院把這個顏色換換呀,白色看上去真的很沒有活力呀。」
大家都先一楞,才回過神來,「小馨,你沒事吧?」
「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怎麼樣?」
七嘴八舌,寧馨兒听得頭都暈了,霸氣十足地手一揮,「我沒事!」
幾聲嘆息聲配合地響起,沒事就好了。
「那我趕緊回去讓林嫂做些補品給小馨補補。」腦袋瓜子開了刀,是不是要買豬腦補補?不行不行,變成豬頭就完了!陳伯碎碎念地往外面走。
「沒事?哦,那我先去公司,小曄,你留著照顧小馨,公司的事我會處理。」芮立言交代完也走了。
嗯,看來還是叔叔最懂女兒心,寧馨兒的大眼對上一聲不吭的芮曄,現在病房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了,」芮曄……」
芮曄默默地拂過她的臉頰,看著她的臉色蒼白,但是精神還不錯,「有沒有不舒服?」
最後還是采納了醫生的建議,盡快給她動手術,雖然醫生再三地向他保證不會有危險,可他的身子就是控制不住地顫動,他反而不擔心她會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他擔心她的生命,愛情什麼的都可以滾蛋,只要她活的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
「沒有,就是有點想睡。」說著說著,她就眯上眼楮。
「嗯,你少說話,多休息,我就在你身邊。」芮曄模模她的頭,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蓋好。
寧馨兒乖乖地听話,閉上眼楮。
她恢復記憶了嗎?還是說和之前的一樣,他張了張嘴,蠕動了幾下,最後又閉上,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一個月後,寧馨兒恢復良好,且得到醫生的批準,終于可以回家休養,于是包袱款款地回家去了,不過他們沒有回小套房,而是回了芮家,因為芮家有林嫂,林嫂善于藥膳,可以好好地幫她補補身子。
而芮曄呢,還是留在她身邊,沒有去公司,「阿曄,你都不去公司嗎?」
「現在你最重要。」芮曄這麼回答。
「哦。」她有些奇怪地挑挑眉,然後盯著床前的婚紗照︰「阿曄,你在照片里好嚴肅哦。」
正削著隻果的芮曄頭也不抬地說︰「我不習慣拍照。」
「哦。」她奇怪地收回視線,看著專注的芮曄,不說話了。
「來,吃隻果。」芮曄將隻果切成丁狀,一口一口地喂進她的嘴里。
寧馨兒隨便吃了幾口,「阿曄,我不要了,夠了。」
芮曄將剩下的隻果吃掉,然後坐在她旁邊,寧馨兒有點受不來地白了一個眼,「拜托,你不要一天到晚地盯著我好不好?」
將她的不耐看在眼里,芮曄面不改色地回答︰「我現在的工作就是看著你。」
「人家已經好了啦。」
「哦?」他挑挑眉,隨口問道︰「你有想起什麼嗎?」
寧馨兒垂下頭,眼里有些古怪,側著頭想了想,「沒有呀。」
「是嗎?」黑眸一亮,「你睡一會兒吧。」
「不要,不是吃就是睡,我都要變成一只豬了。」寧馨兒搖頭拒絕他的提議,「不如你跟我講講以前的事吧?你都沒有跟我說過。」
芮曄臉色一僵,稍後搖搖頭,「還是不要了,有些事我希望你能自己想起來。」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交代那段對她冷漠無情的日子。
「是嗎?」她臉上擺明不信,「可是我總覺得你不想讓我想起以前的事情。」
「哪有的事!」他立刻反駁,只是說得太快了,反而引起了寧馨兒狐疑的眼神,「真的。」
「好吧,可是我現在很無聊,你就當講故事一樣講給我听听嘛。」
他偏過頭去,不去看她無辜的眼神,怕自己心軟,「可是我累了。」他只能使出柔弱的手段。
寧馨兒本來還想追問一些事情,可是看他一臉的倦意,眼皮下濃濃的黑眼圈,心里泛起了疼意,「那你快去休息。」
「嗯。」芮曄起身月兌了衣服,倒在丁寧馨兒身邊,她生病的這段時問,在醫院時他就躺在旁邊的沙發上;回到家了,他就睡在她的身邊,雖然床超大的,可他怕會傷到她,總是睡在床沿上。
「阿曄,要不……」她咬咬牙。
「不。」芮曄知道她要說什麼,「我不去客房睡,我還是睡在這兒。」
「那你睡進來點。」她好怕他會甩下床去,明明床很大的說。
「我怕……」
「你怕什麼,你睡姿很好的,都是我纏上你,你都不會主動過來『勾勾纏』的。」睡姿不好的人是她,寧馨兒羞愧地承認。
如果要他主動勾勾纏的話,只怕就要上演噴鼻血的場面了。
「不要怕啦,人家又不會吃了你。」
可是芮曄他怕,他怕他會順從自己的本能吃了她。
「快點啊。」
「嗯。」
休息了近一個月,寧馨兒終于在芮曄的準許下進公司,至于學業,其實大三的她很是輕松,所以大半時間都是在公司里過的。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寧馨兒是芮曄的妻子,所以每個人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即使實質上是打雜小妹的特助,一般人還真不敢叫她做事,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干。
芮曄早就接手了芮氏集團,而芮立言並沒有立刻去完成他的夢想,環游世界,而是留在芮家休養生息,養足精神再揚帆起航,順便在一旁指點新上任的總裁。
而寧馨兒既然是總裁夫人,所以能使喚她的就只有芮曄了。
「馨兒,把這份資料拿去影印。」
「好。」
「馨兒,把這份文件翻譯成英文。」
「馨兒……」
「總裁大人!」特助終于反抗了.
「嗯?」總裁大人頭也不抬地繼續看文件。
「我是經管系的高材生欸。」真是不要臉,這樣說自己總覺得很汗顏。
「嗯?」
「你怎麼老叫人家做這麼簡單的事情!」寧馨兒吼出心中的不滿。
這一次,芮曄點點頭,似乎對于她說的話很贊同,「說的也是。」
「那是不是應該給人家一些比較有挑戰的工作?」寧馨兒得寸進尺。
「嗯嗯,沒錯,公司里的營銷部門的經理位置……」芮曄的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面。
「好好。」沒想到能當空降部隊這麼爽。
芮曄話鋒一轉,「嗯,可惜這樣我就看不見你了。」他的口氣似真似假。
對厚,營銷部門在樓下,那樣她一天就看不到芮曄幾次了,而且自從她進公司以後,她發現有心機的女人還是挺多的。
「算了算了,我應該讓你發揮你的特長。」芮曄一臉的難過。
「不要了,我還是待在這兒好了。」寧馨兒突然堅定地說。
「確定嗎?」芮曄又問。
「嗯嗯,確定啦。」
「好吧。」遲疑地看了看她,芮曄又點下頭。
耳邊還听到某人嘀咕聲︰「我又不傻,老公沒了怎麼辦……」好看的唇形微微拉開,他就說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嘛!
不過某個聰明的女人在有些事上就不聰明了。
寧馨兒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上班的她將頭發弄成了波浪卷,更顯女人味,身上穿著合宜的套裝,再畫個淡妝,成熟之余又顯得迷人,而男人又是感官動物,兩只眼楮只跟著漂亮的事物移動。不過沒人會把主意打到總裁夫人身上,可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寧馨兒是總裁夫人。
例如李國棟這位新進職員,在跟寧馨兒幾次接觸之下,他覺得很喜歡她,便提出一起共進午餐的提議。
寧馨兒沒有多想,反正只是用個餐,而且總裁大人中午要跟某個客戶吃飯,所以她就答應了。
很愉快地跟李國棟用完餐,寧馨兒對他揮揮手,回總裁辦公室。
回去後,芮曄已經在辦公了,她看了看時鐘,很好,午休時間還沒結束,她還可以泡杯可可。
「阿曄,你要喝可可嗎?」她是個貼心的妻子,必要時也要照顧老公的嘴巴和胃。
「不要!」悶悶的聲音從他的嘴巴里跑出來。
「哦。」寧馨兒沒有多想,開心地跑去泡可可了,沒注意到身後落在她身上的眼眸很深暗,表情很不爽.
廢話,自己的老婆跟別的男人出去吃飯,他心情能有多好,不過看著那個女人的神情,他總覺得她很開心。
「中午吃了?」芮曄漫不經心地問。
「是呀,吃的是日式料理,好好吃。」寧馨兒邊說邊笑。
日式料理?他又不是沒帶她吃過,裝作不在意地隨口提問︰「哦,跟誰呀?」
「就是跟樓下的一個同事呀。」喝了一口可可,寧馨兒坐回椅子上,打開電腦瀏覽網頁,反正現在總裁大人沒有吩咐,所以她可以做一些業余的事。
芮曄牙咬切齒地又問︰「男的還是女的?」
寧馨兒一雙大眼楮在電腦上瀏覽著,找到自己要找的商品後,她才慢悠悠地在某人理智斷掉之前回道︰「男的。」
該死!他低咒一聲,她年齡小,認識的人有限,可是他不希望束縛她,讓她覺得結了婚就沒有了交友的權力,所以他都不怎麼管她,可他知道自己的老婆有多漂亮,特意把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沒想到自家出了有賊心的人。
她還是太年輕了,是不是太早結婚了?但是一想到再遲幾年的話,她有可能要嫁給別人,替別人生孩子了,又突然感到慶幸,幸好自己已經將她綁住了。
「既然這樣,哪天我們一起吃個飯。」他若無其事地開口。
「好啊。」她沒有反對。
很好,只是朋友,他這麼安慰自己,年齡不是問題,他比她大,所以他會容納她的所有脾性,對,他會容忍。
「你朋友叫什麼?」
「國棟,李國棟。」
芮曄抬眼看了她一眼,只用過一次餐就已經直呼對方名了?
「馨兒?」
「嗯?」
芮曄眼神閃了閃,他微微低下頭,側著腦袋看著公文,徐緩地開口︰「我的胃好像有些不舒服。」
緊盯著螢幕的眼楮終于回到了他的身上,「啊?真的嗎?肯定是一邊吃飯,一邊談生意,才會食不下咽。」寧馨兒在抽屜模了好一會兒,拿出胃藥,「叫你不要這樣子嘛,非要把自己當牛使喚。」
「你等等,我去給你倒水吃藥。」寧馨兒跑了出去。
「胃疼」的某人盯著電腦,打開公司人力管理程序,輸入人名,快速地找到了那個人的資料。
朋友?要交朋友可以,不過多余的異性朋友就不需要了,因為他的心眼真的不大,比女人還小呢!
翌日。
「怎麼了?接了一個電話就垂頭喪氣的。」芮曄問道。
「哦,那個國棟要被調到大陸分公司去了,好像是今天早上下的公文,要他下午就走,都來不及告別呢,我還想說中午用餐的時候,要介紹你給他認識呢。」
「那不是很好嘛,又不是發配邊疆。」他可是很重用人才的,雖然花花腸子用在了他老婆身上,可是他還是大人有大量地讓他高升了呢。
「嗯,算了。」寧馨兒沒有糾結很久。
「馨兒,我要跟黛綠要結婚了。」芮曄用著抱歉的眼神看著她,「我……對不起……」隨即低頭看著懷里的黛綠,他的眼神溫柔得溺死人。
「為什麼!你明明喜歡的是我,為什麼要選擇她?」寧馨兒緊握著拳頭,控制自己不要因為妒忌而將拳頭打向他和黛綠。
「不,我不喜歡你,我喜歡是黛綠,對不起,馨兒,我只是把你當作親人,我沒想到你會把我對你的好給理解為愛情。」芮曄真誠地回道。
「不,不是的,你是喜歡我的,你愛我!」寧馨兒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芮曄只是微笑地護著黛綠,然後歉意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不,不要走,你不要不要我,不要離開我,阿曄……」
幽黑的瞳孔在黑暗中睜開,劇烈的痛苦在她的心口滯留,張著嘴,喘著氣,直直地盯著天花板好一會兒,寧馨兒才緩緩地定下心神。
是夢,剛剛的是夢,不是真的……看著床對面的婚紗照,她確定剛剛的是夢,她是活在當下,現在是真實的。
通常人都喜歡把婚紗照放在床頭,她卻把婚紗照放在床的對面,每一次夢醒過來她都能看見那張照片,那張讓她確定現在的幸福是真的存在的照片。
不是夢!他沒有跟黛綠定,他跟她結婚了,在冗長的睡夢中她醒了過來,最愛的他在她的身邊,柔情地望著她、照顧她。
她以為跟他結婚,跟他游遍歐洲的日子才是夢,原來是真的。
是的,寧馨兒恢復記憶了,在手術後就恢復記憶了,她沒有說,沒有告訴他,不讓他知道,因為她在確定自己是否是在作夢。
為什麼作了一個美夢醒了以後,美夢還在延續著?原來那不僅僅是個美夢,那是真實存在的現實。
她跟他結婚了!
從小到大的美夢實現了,可她卻覺得不真實,就連他曾經訴說的愛語,她都懷疑著,仍在審核中。
側過頭,看見睡在一旁的芮曄,平穩的呼吸說明他正在熟睡中,她輕輕地挪動著身子,靠在他的身上,閉著眼,汲取他的體溫,他習慣性地擁著她。
「阿曄……」她輕輕地低喃,她好愛好愛他,從小到大,她的眼里只有他,而他總是推開她,可她不怕,執意要跟他在一起,不怕死地纏著他,被傷得遍體鱗傷也在所不惜。
他呢?他是否也是以這樣的心情對待她的?
皺著眉頭,眨去眼眶微微泛出的淚水,不管了,她現在是芮太太了,她是他合法的妻子,誰都不能讓他不愛她,就算現在不行,以後一定可以的,他一定會愛她的!
手術前,他說他愛她,是想消除她對手術的恐懼還是他的真心話?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他說他愛她了,那就是愛了,她不想要想這麼多。
但是這幾天總是被惡夢驚醒,她總是夢到他跟黛綠走了,留下她一個人在原地哭泣,她好想知道黛綠去哪兒了。
自從她經歷過火災後,就沒有再看見黛綠了,是為什麼?她去哪里了?她想問,又不敢問,在大家的眼中,她還沒有恢復記憶,黛綠是不應該存在她記憶中的人。
有時候她會想,不如就讓她一直失去記憶,專心做一個芮太太,不是很好嗎?
這麼唐突地恢復了記憶,讓自己陷入了天人交戰的痛苦中,真的好難受,真想揪住芮曄的領子,大聲地問,你愛的人到底是誰!
「嗯……」睡夢中的芮曄嚶嚀一聲。
寧馨兒快速地瞟了一眼,才發現自己將思想都付諸于行動了,趕緊松開他脖子上的手,以免一不小心讓他死在她的妒海之下。
「混蛋阿曄,既然結婚了,你就是我的人了,要是敢有別的心眼,老娘就讓你好看!」她狠狠地低語,想起他對她的精神折磨,她就一肚子的氣,真想給他個教訓。
他跟黛綠親吻的景象還在她的腦海里徘徊呢,她幼稚地支起身子,重重地在他的唇上親了好幾口消毒消毒。
睡夢中的男人也乖乖地湊過來吻了幾下,全然是無意識的行為。
恢復記隱的寧馨兒,心懷怨念,便不著痕跡地折磨他。
想起這段時間芮曄痛苦的禁欲,她就嗤嗤地想笑,之前顧慮她術後的身體,所以他不敢踫,結果昨天晚上想吃肉,卻被她一掌給拍回去了。
讓他快快樂樂地吃夠了前菜,她才邪惡地裝無辜說自己月事來了,看到他吃了一記悶拳後,她才覺得舒服,不過她同樣也不好受就是了。
反正肯定是他比她難受得多,沖了好久的冷水澡,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