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又不行?媒婆看看還有三張畫,那應該總有一個可以了吧。
「這張是城南趙家的五小姐,天真可愛,今年十五歲。」
某位親戚不敢苟同,「那位趙小姐,誰不知道是刁蠻任性的,而且每次都把提親的人打趴下,要是景煥娶了她,打傷景煥怎麼辦?」
任英杰和連麗芳想想也是,他們兒子的身體可禁不起那番折騰。
媒婆無奈的把這張畫放一邊,繼續拿起另外一張。
「這個城東藍家的小姐,今年也是十六,知書達禮,琴棋書畫都會,不會太聰明,但是卻也天真可愛,不野蠻,很討喜的一個女孩子。」
這個總行了吧!這個還有問題,那就真的不知道接下來的那位是什麼角色了?
大家看著都覺得不錯,這位小姐也長得很有福相。
「那接下來的那張呢?」連麗芳瞅著還有一張,就叫媒婆打開。
「這位是……這位是城西紀家的千金。」這位紀小姐,她當真不怎麼清楚情況,只看過畫像。
「其他的資料呢?」連麗芳挺喜歡這位姑娘的,但是媒婆怎麼不說了?
「大家都知道,紀家老爺有點……當初我想上門求畫都難,被他狠狠的給趕出門了,我連紀小姐的面都沒正式見過,這張畫是我托人帶出來的,其他的資料什麼都不清楚。」媒婆解釋。
連麗芳這才明白,「紀家老爺大聲公的威力是強大了點,可我看這姑娘長得就亭亭玉立,斯斯文文的,應該不會繼承她爹的壞習慣吧?」
誰知道呢?媒婆汗顏,不過還是奉承的說︰「這姑娘也是任家少爺挑出來的,估計也是喜歡吧,要不我上門去說一下?」
連麗芳看了丈夫任英杰一眼,任英杰覺得不錯,但現在重要的是人家姑娘肯不肯嫁給他兒子?
「這樣吧,你到這兩家去打听打听,看誰願意嫁給景煥,我們就娶了。」任英杰宣布說。
這年頭的錢真難賺,不說到兩家去說親的問題,人人都知道任家少爺是個藥罐子,誰會答應這門親事呢?看來這錢是泡湯了,媒婆無奈的想。
紀雅媛在花園里逛了半天,都沒看到紀德義和紀睿博,這個時間會去哪里了?
小春快步的跑到紀雅媛身邊,喘著粗氣說︰「小……小姐,老爺……老爺……」
紀雅媛瞪了一眼她,「慢點說,又不是什麼急事。」
喘了一會,小春才說︰「小姐,老爺請你馬上到偏廳去。」
去偏廳?要干什麼?紀雅媛帶著懷疑,但是還是听話的到偏廳去。
「爹,什麼事?」紀雅媛一進偏廳就看到紀德義和紀睿博在說些什麼,看到她過來,馬上分開了。
有事瞞著她!紀雅媛不爽的走到椅子上坐,完全就不是大家閨秀的樣子,隨隨便便的坐在椅子上。
「雅媛,你難道就不能有點姑娘的樣子嗎?」紀德義頭疼的看著她的樣子。
紀雅媛不屑的拿起一旁的瓜子,「我現在是在家里,要淑女給誰看,放心,到外面我會好好裝淑女的。」
紀德義就是拿這個女兒沒辦法,「這樣習慣了怎麼辦?要是出去看你這樣子誰還要你?」
不要就不要,誰稀罕。
「爹,是你讓我禁足一個月的,這一個月我都要在家待著,哪都不能去,當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嘍!」
紀德義本來還有點惻隱之心,但是看到這丫頭牙尖嘴利的反駁他,他的氣就不打一處出,看來不給這丫頭一點教訓是不行的了。
「今天讓你來,不是要跟你討論這個的?」紀德義端正了一下坐姿。
「那說什麼?」怎麼感覺怪怪的?
一旁的紀睿博笑到不行,「當然是說好事情啦!」
紀雅媛不爽的瞪了一眼他,這小子那麼多話,問他了嗎?
「快說吧。」她就洗耳恭听,看是什麼好事。
紀德義當然想快點說︰「是這樣的,今天早上城里的媒婆過來了,說是城東的任家要娶媳婦,問你願不願意嫁給人家?」
一听,紀雅媛就百般的不願意了,「什麼?爹,你又不是不知道,任家少爺是個藥罐子啊!要我嫁過去,那不就是相當于守活寡?」
他當然知道,就是知道才會問她的意見啦!要是其他的人過來提親的話,他早就直接把人送上花轎了,可惜啊,這麼多年,一個前來問津的人都沒有,唯一的媒婆在三年前前來打听過,被他轟走之後就再也沒出面了,這可讓他後悔得不得了啊!
那時是看她年紀小,不想那麼早決定,沒想到就造就了無人問津這一境況。
「話不能這麼說,人家任少爺還是風流倜儻的,長得很英俊,就是身子弱了點嘛。」
紀睿博幫自己未來姊夫說好話,其實也是期望這個姊姊馬上離開這個家。
「你覺得風流倜儻,那你去嫁啊!」紀雅媛損了他一句。
「哼,要是我是女的,我也嫁了,人家腰纏萬貫,活寡就活寡,起碼不用擔心生活問題。」紀睿博下足功夫的引誘紀雅媛掉入陷阱。
紀雅媛上前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我們家就窮嗎?干嘛覬覦人家的錢?」
紀睿博痛苦的朝她點點頭,「我們家是缺錢啊!」
紀雅媛不懂的看向一臉凝重的紀德義,「什麼意思?」
紀睿博捂著頭說︰「還不是你,整天在外面闖禍,為了解決這些問題,當然要用到錢啊!我們本來就不是很有錢,所以轉眼間那些錢就賠光了,現在只有空殼子。」
才沒有!紀雅媛不服輸的想要再打他的頭,卻被他逃得遠遠的了。
「雅媛,乖乖坐好!」紀德義制止兩人的打斗。
她也只好乖乖的坐好。
「雅媛,你這些年沒少闖禍啊。」紀德義說著這話的時候,感覺蒼老了許多。
躲得遠遠的紀睿博也幫腔說︰「是啊,前些年的不說,就說這一年的吧,你在城郊和尚廟救了一個姑娘,讓她免于被壞人欺負,見義勇為是不錯,但是卻把和尚廟里的東西全打壞了,雖然你是女扮男裝,但也總要賠錢吧,所以爹就遣人過去賠了不少錢呢。」
「還有,你在茶樓看到欺善的惡霸,你二話不說的就出手了,但是茶樓里的損失重大啊,還不是爹讓人送錢才搞定的。」
听著紀睿博說著她干的「好事」,她不好意思的說︰「我那知道會破壞那麼多東西啊。」
「所以,你現在是承認你花光了家里的錢了?」紀德義調侃她說。
「不是吧!家里的錢真的都被我揮霍光了嗎?」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成為她平時最看不起的紈褲形象,雖然她是女孩子。
「你不相信?」居然不相信,紀德義有點擔憂,「不信,你去找帳本看看,看看那些支出是不是都寫著你的名字。」
讓她去看帳本?還是算了吧,她完全就看不懂。
「好啦,爹,我錯了,我知道我不該到處亂跑的。」可是不出去,待在家里很悶嘛。
「你以後別想再穿男裝,一穿男裝就變樣,給我好好的穿女裝做淑女。」紀德義怒斥她。
紀雅媛嘟著小嘴不敢說話。
「爹,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說重點。」紀睿博提醒父親,該說重點了。
紀德義這才想起,是該說婚事的事。
「雅媛,這件事是值得考慮的事,嫁到任家,起碼可以保證你以後生活不愁啊!」紀德義故意裝作很為她著想的樣子說。
而紀雅媛也以為真的就是那麼回事,「爹,我們可以再去做生意,繼續賺錢嘛。」
听到她這麼說,紀德義不爽的說︰「你以為說賺就賺啊,又不是神仙,說變出來就變出來。」
「可是……可是人家一點都不想嫁嘛!」紀雅媛百般不願,「爹……」
紀德義制止住她,「行了,我跟你說吧,你過去就趕快給我拿到實權,到時候拿點錢回娘家才是正經事。」
「我嫁過去也只是媳婦,哪會把錢交給我啊,當家的怎麼也會是任家少爺吧。」她不懂,她嫁過去難道就可以接收任家的財產嗎?
紀睿博一副「你真笨」的樣子看著她,「你怎麼就不會多想一下,你家相公是個藥罐子,也相當于是進了半邊棺材的人了,等到任家老爺他們百年歸老的時候,是你家藥罐子當家沒錯,可是他都快死了,那不就是你這個當家主母掌權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怎麼感覺怪怪的?
「這樣也要等很久啊,現在的任老爺不是還很年輕嗎?那我還不如去做生意呢?」紀雅媛搖頭不干。
紀德義沒想到女兒還會想到這個問題,「你?你做生意?我看別弄得我最後的房子都沒有了,你還是趕緊給我安分守己的嫁到任家去!」
紀雅媛本來還想搖頭,但是看到爹那憤怒的表情,她怎麼也說不出口,對啦!之前做了那麼多浪費家里錢財的事,是該出去賺點錢回來,而現在最快然後又能得到最多的辦法,就是嫁到任家去。
「想通了嗎?」紀德義看到女兒深思的樣子,估計是在想了。
「好啦,嫁就嫁。」反正對于婚姻她一直沒什麼要求,她其實也沒想過自己會嫁人,但是現在父親都要她嫁,那就嫁吧,反正也不會吃虧的。
紀德義跟紀睿博詭計得逞的對視了一下,然後對紀雅媛說︰「既然要出嫁,那你就不能這個樣子,要是讓人家知道你在家里跟外面不一樣,那就等著被任家給休離吧!」
他的恐嚇有點作用。
「休離?那有點丟臉啊!而且我的錢都沒拿到當然不能被休離。」紀雅媛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
紀德義滿意的看著她說︰「既然知道,那你是不是該改變一下?」
「當然知道,我會改變的,爹你去回復任家吧,說我紀雅媛願意嫁給那個藥罐子。」紀雅媛馬上裝出一副淑女的樣子。
「嗯,我馬上讓人請媒婆過來。」紀德義開心的笑起來,哎呀,終于把這個禍害給請出家里了。
「嗯,既然沒什麼事,那女兒告退了。」紀雅媛微笑著福了一。
「好好好,你先出去吧。」看到女兒的變化,他更加興奮了,看來這門親事一定成了。
紀雅媛緩緩的退出偏廳,紀睿博對于她的行為笑個不停,要是被未來姊夫知道她真實的樣子,會不會真的上演休妻橋段呢?
「爹,看來,這次是成功了,沒想到她那麼好騙!」
「睿博,不許這樣說姊姊!」紀德義雖然掩蓋不了興奮,但還是出聲制止他說女兒壞話。
「好啦,爹,能跟任家結為親家可是好事中的好事呢!」
「那當然,今早媒婆來,我還覺得奇怪,雅媛甚少以女裝出門,怎麼會有人想要上門提親呢?更沒想到任景煥那小子居然屬意我們家雅媛,那真的是天大的緣分啊!」紀德義從沒想過女兒居然會有人上門提親,還以為只有她會跑到人家門口提呢。
「可是,任景煥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麼就見過姊姊,喜歡姊姊並且提親呢?」
他怎麼也想不通,難道那個藥罐子也曾經被紀雅媛給救了,但是一向以男裝示人的她,就算真的救了也會以為恩人是男人吧?
「是啊!這個是有點想不通,不過不管了,你姊姊能嫁得出去就好。」紀德義是個不拘于這些細節的人,完全不當一回事。
紀睿博覺得也對,嫁出去就好,「不過,要是以後姊姊知道我們騙了她,那會不會很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