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海凝視著楚瀛的眼楮,眼中盈滿了無限的歡喜,他緩緩開口,聲音好似帶著蠱惑般,讓她酥軟了身體,「瀛兒,你真好。」
楚瀛伸出手撫模著洛海光滑的臉龐,從他挺秀的鼻梁滑過,沿著嘴唇的曲線緩緩描摹著,最後停留在他頰邊淺淺的酒窩上,洛海一轉頭,猛地含住了楚瀛的手指,將那玉蔥般的指尖合在口中,微微用力吮吸著,舌尖滑過手指,一點點渲染著激情。
楚瀛感到僅僅是手指被洛海舌忝舐著,便全身都發熱起來。他的雙手不斷在她的身上摩挲著,手指撫過處好似點燃了一簇簇火焰,讓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楚瀛再難忍耐地抽出自己的指尖,俯身過去,吻上洛海的唇。
這一吻之下,仿佛點燃了火藥的引線般,兩人緊緊吻在一起,唇舌糾纏間,天雷勾動地火,再難分難舍。
洛海不斷吮吸著楚瀛的嘴唇,舌尖探入甜美的口腔中,與她的舌尖纏綿翻攪著。
兩人都氣喘吁吁,卻依然幾近瘋狂地親吻著對方,在彼此的唇舌間汲取著對方的氣息,仿佛那短暫的分離,在一日的驚心動魄下被拉得無限長,再次擁抱住彼此溫熱的身體,踫觸到對方熟悉的肌膚,竟是恍如隔世。
洛海擁抱著楚瀛的身體,火熱的親吻益發激烈,他緩緩拉開她的衣帶,伸手撫過那光滑如凝脂般的胴體,內心不禁激動的陣陣顫抖。
這一刻,她終于完完全全地屬于他一個人的,不再有任何牽絆和責任,不再有什麼身不由己,她自由了,而他的心也自由了,這一場長達十年的相思終于開花結果,從此天高海闊,歲月悠長,他們可以盡情相守。
洛海一翻身壓住楚瀛,不斷親吻著她的臉頰和脖頸,口中不停呼喚著,「瀛兒、瀛兒……」
楚瀛在洛海如雨點般的柔情親吻下感到陣陣酥麻,那酥麻的感覺從他的嘴唇一直傳導到心里,耳邊回蕩著他每一聲的呼喚,在那叫著自己名字的聲音中,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化成了水,癱軟在飽的懷抱中。
一場歡愛過後,楚瀛身體酥軟地躺在洛海的懷抱中,猶在低低喘息。
洛海撫模著楚瀛光滑的身體,愛不釋手地不願放開。
「我們接下來去哪?是不是要快點離開京城?」楚瀛抬起頭看著洛海,縴長的睫毛掃過洛海的下巴,帶起一陣酥癢的感覺,讓他幾乎再次把持不住。
洛海道︰「我們馬上離開京城,此地不宜久留,如果被皇上發現你沒有死,那就麻煩了。以後也盡量不再回來了。」
「我以後就很難見到父親、母親了。」楚瀛聞言,神情不禁有點黯淡。
洛海擁緊了楚瀛的身體,安撫道︰「如果想念他們,我們也可以偷偷回來。有我在,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楚瀛望著洛海,嫣然一笑,「我知道啊!你最有本事了,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洛海看著楚瀛調皮的樣子,隨即撲了上去,吻住她的唇,笑道︰「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哈哈……」楚瀛在洛海的吻中,立刻繳械投降,全身酥軟地笑道︰「好了、好了,我是很認真地夸你的。」
洛海笑著撐起身體,看著楚瀛的眼楮,「不鬧了。瀛兒,找們接下來一路向南,看遍山水風光,最後到大理,好不好?」
「大理?」楚瀛望著洛海,眼中有著亮光。
「嗯!」洛海點點頭,笑道︰「大理風光秀麗,景色宜人,以『風花雪月』四景名滿天下。」
「風花雪月?」
「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並稱大理的『風花雪月』,其中尤以大理花卉為一絕,那里氣候溫暖濕潤,土質肥美,最適合花木生長。你最喜歡的茶花,在大理隨處可見。綠葉紅英斗雪開,黃蜂粉蝶不曾來。洱海珠樹無顏色,羞把瓊枝照玉台。你最愛種花,到了大理,我們一起種出滿園繁花,好不好?」
楚瀛已經被洛海口中描繪的景象吸引得心馳神往,眼楮越來越亮,看著他,不斷地點頭。
洛海低頭親了一下楚瀛的臉頰,笑道︰「我以前答應過你的,都會做到。我們一起去看大漢孤煙,長河落日,去看陌上花開,芳草連綿。我帶你去感受真正的自由。」
楚瀛眼中霧氣氤氳,望著洛海漆黑的眼楮,緩緩道︰「洛海,你去哪,我都跟你走。」
兩人相擁溫存了許久,洛海才忽然想起來道︰「瀛兒,你父親……似乎還在……等著……」
楚瀛的眼楮猛地瞪圓,一把掀開被子跳了起來。
楚岑軒在院子里已經繞了一百零八圈,終于看見洛海氣定神閑地走了出來。
他猛地沖上去,一把拉住洛海的袖子,急著問道︰「瀛兒怎麼樣了?」
洛海做出一副遲疑的神情,緩慢地道︰「貴妃娘娘自有神佛庇佑,此刻已無性命之虞,可是……」
楚岑軒本來听到沒有性命之虞,剛要松一口氣,洛海隨即而來的「可是」,又讓他膽戰心驚起來,緊張地看著洛海,「可是什麼?瀛兒還有什麼危險?」
「可是正如我之前所說,貴妃娘娘雖然暫時保住性命,但心脈極其脆弱,必須用我的獨門秘法精心調養,否則隨時可能魂歸西天。」
楚岑軒連連點頭,「我明白,只要龍保住瀛兒的性命,怎麼樣都可以。」
洛海滿意地道︰「要護住貴妃娘娘心脈,需要幾味非常罕見的藥材,這些藥材都要由我親自配制,且要到塞外雪山之上尋找。我想立刻動身,帶著貴妃娘娘前往昆侖山,摘取絕頂珍花作為藥引,不知相爺意下如何?」
楚岑軒思索片刻,才道︰「既然如此,那就勞煩藥王了,瀛兒的性命,我就交托給你了,若可保瀛兒無恙,老夫自有重謝。」
洛海拱手道︰「相爺客氣了。」
楚岑軒又道︰「只是不知瀛兒現在身體如何?她傷口未愈,適宜奔波勞累嗎?」
洛海道︰「無妨,有我的傷藥調理,貴妃娘娘休養幾日,即可動身。」
楚岑軒沉吟半晌,才道︰「那好,瀛兒現在可醒了?我是否能去看看瀛兒?」
洛海點頭,「貴妃娘娘已經醒了,相爺請自便。」
楚岑軒疾步走入楚瀛的房間,一眼見到楚瀛面色如常地坐在床上,便忍不住熱淚盈眶。
洛海雖然早就告訴他楚瀛性命無礙,但進宮之後看到她躺在那里,臉色慘自如紙,氣息全無的樣子,他仍是嚇得差點昏倒,心中像是被一刀狠狠劃過,那種剜心劇痛難以形容。
楚岑軒幾步走到床邊,握住楚瀛的手,「瀛兒,你感覺怎麼樣?」
楚瀛看著父親眼中含淚,臉上無比關切的神情,心里也是一酸,想到不日就要遠走,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不禁淚盈于睫,低聲道︰「藥王醫術高超,我已經沒事了。」
楚岑軒顫聲道︰「嚇死為父了,你若是……爹真不知該如何……」
楚瀛握住楚岑軒的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楚岑軒點點頭,「是啊!我的瀛兒好好的。過幾日,你就隨藥王出去尋找藥材,調養心脈,詛得好好保護自己,珍重身體,只要你一切安好,爹也就放心了。」
楚瀛含淚點頭。
楚岑軒看著楚瀛近日來有些消瘦的臉頰,心中一陣感慨。
楚瀛自幼便十分懂事,日日讀書學畫,僅有的興趣便是照料後園的小小花圃,卻也因為課業繁重,鮮少有時間讓她流連花木中。
她雖是相府千金,卻比平常人家的孩子少了很多快樂,後來人宮為妃,處事更加處處嚴謹,她尚是如花年華,雖是金屋玉堂,錦衣玉食,卻幾乎從未享受過真正的快樂,如果今日她真的就此香消玉殯,那她短暫的一生便真的是充滿了遺憾。
楚岑軒在那一刻深切地感受到對楚瀛的愧疚,而今,既然天意如此,便讓她離開皇宮吧!天高地闊,她也許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在相府調養了幾日,楚瀛便整理行裝,和洛海坐上馬車,就此動身離開了京城。
那一日正是飛花漫天,楚瀛一身粉色衣衫站在和煦春風里,紛紛揚揚的花瓣落在她的頭發和肩膀上,洛海走出來,她回身看著他輕輕一笑,那笑容竟比春風更動人。
洛海長身玉立地站在風中,看著楚瀛回以溫柔一笑,臉頰上的淺淺酒窩跳了出來,讓楚瀛忍不住想上前擁抱住他,戳一戳他可愛的酒窩。
楚瀛拜別了父親,坐上了馬車,洛海手執馬鞭,高高揚起,駿馬一聲嘶鳴,便向無限廣闊的前路奔馳而去。
馬蹄踏過飛花,帶著車廂一路煙塵漸遠,天高雲淡,正好優游。
風光秀麗的大理城內,一個年輕人一身民族服飾,腳步輕快地走過喧鬧街市,挺拔的身姿和一臉和煦的笑意,分外引人注目,許多膽大的姑娘看著他臉上的淺淺酒窩,忍不住偷偷地笑著議論,然而他腳步未停,一直走到長街盡頭,停在一處院門前。
緩緩推開院門,寬敞的庭院內種滿各色花木,一株榆葉梅舒展著繁茂的枝葉,花繁色艷,映襯著滿院茶花,更顯出一派盎然春色。
院子里的花圃中種著各色茶花,早桃紅、松子鱗、牡丹茶、紫袍、瑪瑙、恨天高……不一而足,千姿百態,斗艷爭芳,茶花被照料得極好,可見主人的愛護與用心。
洛海笑著走進門,看著那背對自己在花圃中忙碌的身影一笑,輕聲喚道︰「瀛兒。」
楚瀛回過頭,明亮的陽光照在她的側臉上,明眸在縴長睫毛的掩映下益發動人心魄。她一襲素色衣衫,雲鬢輕綰,立在花間,布衣金釵,卻難掩國色,竟是比那滿園繁花更加明艷奪目。
洛海走上前擁住她的縴腰,眼中閃著極亮的光芒,連聲音都染上了笑意,「瀛兒,準備好沒有?我們現在就動身?」
楚瀛有些迷糊地眨眨眼,「動身?去哪里?」
洛海刮了刮楚瀛的鼻尖,「你一掉進花圃里,就什麼都忘了,我們要去萬花溪啊!」
楚瀛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點頭道︰「對啊!萬花溪,就是你之前說過的蒼山十八溪中的萬花溪。」
洛海笑道︰「沒錯,蒼山之上,白雪經年不化,但峽谷中卻常年如盛夏,繁花萬千。蒼山十八溪里的萬花溪,總有落花隨流水的飄零美景,便是山風將花瓣吹入溪中所形成的獨有勝景,溪水流進洱海,萬紫干紅,恰如一道絢麗的綢緞。」
楚瀛的神情充滿了向往之色,眼中流光溢彩,似是已經見到了萬花溪的美景,「那我們這就走吧!」
洛海看著楚瀛的眼楮,不禁有些出神,定定地凝視著那不管看多久,都不曾厭倦的雙眼,他漸漸靠近,吻上了她水色潤澤的唇,口中喃喃道︰「好,我們這就走。」
流光璀璨,錦瑟華年,蒼山洱海,似錦繁花,而這樣美好的時光還有一生那樣漫長。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