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有私人湯屋的房間,睡房被隔開來,他拉開拉門,服務生已經幫他鋪好了床,上頭放了兩個枕頭。
此時岳禹群不覺有什麼異樣,只想著既然有私人湯屋,那麼他就不用到大眾湯屋,可以在房間里好好的享受一番。
就在岳禹群進入湯屋泡湯時,飯店經理又帶領了另外一名客人進來。
「真的非常對不起,桑小姐,造成您的不便,我們感到非常的抱歉。」經理對桑玫瑰一再地鞠躬。
桑玫瑰再三跟飯店經理保證她沒有生氣,才送走非常內疚的經理。
她環顧這間更換的房間,發現比自己原來住的幾乎大上一倍。
對了!她地想起一件事。她跟曉花、艷艷約好要在她的房間徹夜狂聊,她現在換了房間,可要跟她們講才行。
就在桑玫瑰拿起話筒要撥電話時,岳禹群剛好泡完湯,拉開湯屋的門。
拉門的聲響讓桑玫瑰回首,她的視線先是跟岳禹群在半空中交集,然後往下,她不禁瞪大了眼,狠狠的倒抽一口氣。
因為剛泡好湯的岳禹群,什麼都沒穿就走出了湯屋……
別說桑玫瑰訝異到差點失聲尖叫,岳禹群也是,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泡完湯,走出湯屋,會見到突然出現在他房里的桑玫瑰。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還好他反應快,趕緊用拿在手里的毛巾擋住重要部位。
而桑玫瑰則是因為太過吃驚,根本忘記把頭轉開,只是目瞪口呆的繼續盯著他的重要部位。
「玫瑰……」岳禹群苦笑出聲。
「喔,抱歉,對不起。」她趕緊挪開視線,粉頰熱了起來。
她是怎麼了?身為醫生,男人的她看多了,可怎麼一瞧見岳禹群的,就整個人大失常,還像個花痴一樣。
桑玫瑰,撐住啊!
岳禹群趁此時趕緊走進臥房,套上日式浴衣。隨後與桑玫瑰在和室落坐。
岳禹群問她,她怎麼會跑來這里,只見桑玫瑰一臉困惑的開口。
「我也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飯店經理跟我說他們將房間給搞錯了,替我更換了一間,所以帶我到這里來……」
岳禹群思索了一下,輕嘆道︰「我想我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我的情形跟你一樣。」
同一件意外發生在兩人,還是他跟玫瑰身上就顯得刻意了。
「應該是藍曜跟青風搞的鬼。」
「啊?為什麼他們要……」
「你啊,」岳禹群親昵的點點她的鼻尖,「霸佔了人家的另一半,害他們兩個晚上得獨守空閏,他們怨得很呢。」
「真的嗎?」桑玫瑰腦筋一轉也明白了,覺得很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無心的……」
「我知道,別歉疚了,反正他們現在肯定都抱到各自的老婆了。」
「可是你呢?為什麼你也會被牽連在內?」
「我取笑了他們,我想這是他們將我們兩個故意排到同一間房的原因。剛才我沒注意到,現在看起來……這間房可是蜜月套房呢。」
蜜月套房?!桑玫瑰一听,羞怯了起來,一股躁熱倏地竄上,她用手當扇子猛揚著風。
她想起自從生日那天在墾丁的民宿,岳禹群跟她之間有親密的舉動之後,他又恢復了彬彬有禮的模樣,兩人之間僅有親吻而已。
日子一長,她不禁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對她沒有興趣……好比難得來到北海道這麼浪漫的城市,他竟然還要分房睡……
岳禹群見桑玫瑰對這話題仍很敏感,于是他提議道︰「這樣好了,我打電話到櫃台,問他們是否還有單人房,這間有私人湯屋的房就留給你。」
「不,不用了。」桑玫瑰按住他欲撥電話的手,「我覺得我們睡這間房挺好的啊。」希望她這麼暗示,他听得懂。
「可是棉被床鋪僅有一套而已。」
「那又沒關系。」
「玫瑰……」岳禹群還想說什麼,卻被桑玫瑰急促的打斷。
「我說你……是不是對我沒意思?還是說,我根本引不起你的興趣,所以你才一直將我往外推?」
他不禁苦笑,這女人居然問他這種話?他一把抓起她的小手,撫上自己因她的話而腫脹的堅硬。「你說,這叫做對你沒意思?對你沒興趣?」
天啊,他好硬好熱,她想收回手,他卻不許。
「但你一直不願意跟我……就連上一次也是只有滿足我而已,你根本就沒有……」喔,瞧瞧她在說什麼啊,她想,她已經成為饑渴的女人了。
「我可是很努力的在忍耐耶。」
「為什麼要忍耐,不需要啊。」桑玫瑰鼓起勇氣,跨坐到岳禹群身上去,雙手緊擁著他,主動獻上紅唇。
這句話、這個動作讓岳禹群徹底投降,他饑渴的覆上她的唇。
……
一切都太幸福了,幸福到讓桑玫瑰感覺好不真實。
她跟岳禹群的交往進入穩定,然後,岳禹群向她求婚,而她也答應了。他說,他會給她一個永生難忘的盛大婚禮,好彌補十二年前的草率。
而她心頭最大的遺憾——當年一走了之,丟下最疼她的父親,一點音訊都不曾捎回——這個遺憾,岳禹群也幫她彌補了。
他瞞著她找到了她父親並安排他們兩人見面,她跟父親相擁而泣,見到父親的白發,讓她不由得責備自己的不孝。
父親卻很寬宏大量的原諒了她,並告訴她,母親因為她的離去而徹底檢討過去行徑,希望她能夠原諒母親。
桑玫瑰當然願意,能夠一家子團圓,她再也無遺憾。
她非常的感謝岳禹群,要不是有他在一旁支持跟鼓勵,她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再見家人。
可或許是跟岳禹群在一起的日子太幸福了,在婚禮倒數計時之前,她竟作了惡魔……
她滿身冷汗,驚恐的從睡夢中醒來,驚坐起身,激烈的動作驚醒了睡在一旁的岳禹群。
「玫瑰,怎麼了?」他將她擁入懷中,用手拭去她臉上的汗,這才發現,她竟然流淚了。
「你怎麼哭了呢?」他好心疼。
「我作了惡夢……」那夢的畫面真實到令她害怕。「我夢見……你發生了意外,離開我了……」
桑玫瑰躲進他的懷里尋求安慰,淚流不止。
「乖,別哭了。」岳禹群趕緊擦去她的淚水,安慰她說︰「那只是一場夢而已。」
她也知道只是一場夢而已,可是她卻壓抑不了那打從心底涌起的恐懼。「一定是最近的我太幸福了……」
他啄吻她的額,「這份幸福是你應該得到的,別胡思亂想了,好嗎?」
桑玫瑰點了點頭,在岳禹群的安撫之下,她的情緒多少有些好轉,可是心底深處她仍感到忐忑。
岳禹群抱著她,跟她說︰「玫瑰,我記得你以前總愛笑著喊我王子,既然我是王子,那麼你就是我疼愛至極的公主,但你可不是嬌柔脆弱的公主……」
桑玫瑰靜靜听著岳禹群的語。
「在我心里,你是個勇敢且堅強的屠龍公主。」
「屠龍公主?」
「對,當我遇到危險時,你會拿著寶劍,披荊斬棘來救我。」他笑著說︰「所以我什麼都不怕,因為我有你。」
桑玫瑰也笑了。
是啊,她不該恐懼的,她該相信,無論如何,她會跟岳禹群幸福的手牽手,一直走下去。
岳禹群的安撫起了莫大的效用,桑玫瑰逐漸忘卻了惡夢所帶給她的陰影。
她現在除了工作時間外,大部分時候都忙著籌備婚禮,而說到籌辦婚禮,岳禹群比她更起勁。
像那天在婚紗公司挑選拍照的禮服,他比她還興致勃勃,讓她試穿一套又一套的白紗禮服,他的意見多到婚紗店經理的笑容都僵了——
「我希望你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他對她低語。
「每一位新娘都是新郎眼中最美的……你啊,別太機車,不然到時候經理會把我們兩個給轟出去。」
「不會,我認識老板,他答應我,今晚會封館讓我們挑個夠。」
「還挑?我已經試穿一整個下午了,饒了我吧,大人。」岳禹群對他們的婚禮還真是龜毛到不行。
「我以為女人都喜歡穿白紗的感覺,像公主一樣。更何況我們第一次結婚時,你根本沒披白紗,這一次當然要挑最美的。」
「你啊……」她站在坐著的岳禹群身前,用雙掌拍拍他的臉頰。「想補償的心態又發作了,你為我所做的夠多了,千萬別再內疚。親愛的,真的已經足夠了。」
「不夠,我想為你做的,永遠都嫌不夠。」
他的話叫她動容,情難自禁的吻上他的唇,兩個人就在婚紗店里上演親熱戲碼,還好當時店里的人不多,店員也很自動的回避……
除了拍婚紗、挑禮服之外,結婚得準備的事情可多著呢,還好她有一位好婆婆,分擔了許多事情,也給予很多中肯的意見,要不然她肯定忙翻了。
她跟岳禹群的婚紗照是在墾丁完成的,那是他們倆定情的地方,別具意義。拍完婚紗照後,兩人還停留在當地三天,當作小蜜月。
「你想要到哪里度蜜月?」
在滿天星辰下,兩人十指緊扣,在私人沙灘上散步。
桑玫瑰偏著頭想了一下,「只要是有你在的地方,哪兒都可以。」
「我可以把這句話當成甜言蜜語嗎?」岳禹群挑眉輕笑,「沒想到嚴肅的桑醫生也開始會說甜言蜜語了。」
被調侃的桑玫瑰輕槌了一下他的胸膛,「你笑我!」
他佯裝受到重擊,搗著胸口說︰「你……謀殺親夫啊。」
桑玫瑰瞪他一眼,「你忘記我是‘屠龍公主’了嗎?你應該是那條龍才對。」
「不對、不對,我是王子,怎麼又變成惡龍了呢。」岳禹群想了想,覺得在這幽靜的私人沙灘上,當王子好像沒啥好處,所以他決定……
「好吧,我是惡龍。」桑玫瑰感到莫名的瞅他一眼。
怎麼剛剛才說自己是王子,現在又說是惡龍?
「我不僅僅是惡龍,還是只大色龍!」岳禹群突然撲向桑玫瑰並伸出魔爪。
她笑著尖叫,趕緊逃離。
「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還不乖乖就範。」他追了上去。
「哈哈哈……」她一邊大笑一邊跑,岳禹群裝成大色龍齜牙咧嘴的模樣實在太好笑了,一點形象都沒有。
她笑到肚子痛,最後跑不動了,終于被大色龍給撲倒在沙灘上。
「抓到了!」大色龍豈會放過吃豆腐的機會,他傾身吻上公主的紅唇,大享艷福。
桑玫瑰當然不許岳禹群得意太久,雖然說這里是私人沙灘,杳無人煙,但她還是會害羞的。
她阻止岳禹群不規矩的大手,在他耳邊輕輕提出邀請……就讓這場美麗的艷福,到床上再繼續吧。
「玫瑰,我已經離開公司了,大概半個小時後可以抵達醫院。」岳禹群在車上打手機聯絡桑玫瑰。他們約好今天到婚紗店挑照片,他會去醫院接她。
「我這邊也快結束了,不急,你慢慢來,開車小心點。」桑玫瑰在電話里叮嚀著。
「好。」岳禹群結束通話。他嘴角不自覺的掛著笑,最近心情總是很好,可能跟兩人婚期逐漸接近有關。
他搖下車窗,扭開汽車音響,讓悅耳的爵士音樂伴隨他這一趟車程。
前方的號志從綠燈轉跳為黃燈,再轉為紅燈,岳禹群守規矩的踩下煞車等著。
他的手指頭擱在方向盤上,跟著音樂打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