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恩禔被動的任由費烈奇拉著她,直到走進樹林,他才放開她的手,轉身,將她緊緊的抱住。
在她昏睡後沒多久,他回公司將生病期間落後的工作進度補足,腦中卻不斷浮現她的身影。
知道她醒了之後,他費了很大的力氣壓抑住想立刻見到她的沖動,在工作告一段落才離開公司。
他知道她父親今日會到,沒想到一回到古堡,卻撞見這令他火大的一幕,並听到她父親辱罵她的話語,再看到她挺直背脊、緊握拳頭的壓抑模樣,他既心疼又憤怒,圈抱著她的力道加重了一點。
「爵……爵爺,我喘不過氣……」被他強壯的手臂勒得快要喘不過氣,劉恩禔扭了扭身子。
「對不起,」松開雙手,他深吸一口氣,「只要我在你身邊,他們不會再有機會欺負你。」
她的臉貼靠在他的襯衫上,怯怯的摟住他的腰,無法抗拒他的慰藉與溫柔,鼻頭微微酸澀。
即便父親的話讓她難堪,她的心卻因為費烈奇願意挺她、為她而激動的沸騰著。
听到她吸鼻子的聲音,看見她小巧的肩膀微微顫抖,他又是心疼又是焦急,急急追問,「你在哭嗎?」
「沒沒有。」她否認,靠在他襯衫上的臉始終低垂,不讓他看到她的
表情。
她只是很感動,感動到想哭。
但不管是感動還是傷心,眼淚對她來說都是奢侈品,她不喜歡哭,也不願讓別人看到她如此軟弱的一面。
「抬起頭,讓我吻你。」
不敢相信他竟會在這一刻做出這樣的要求,她錯愕的抬起頭,看著他。
成功的讓她抬起頭,費烈奇低頭,吻住眼眶似乎仍泛著淚水的女人。
他的吻很溫柔,柔情如水,像是要吻進她的心,舌忝撫她心里的傷痛,讓她忘了悲傷、不開心的事,深深陷在他帶來的悸動當中。
當他放開她的唇時,劉恩禔的雙頰染上緋紅,心跳加快,仿佛要蹦出胸口。
只是一個吻啊!她竟然覺得全身變得又熱又燙,無法思考。
深吸一口氣,平撫過分激動的情緒,她開口,「爵爺,我有話想問你。」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費烈奇的背靠著粗壯的樹身,壓下想繼續吻她的渴望,抱著她席地而坐,一副準備與她深談的模樣。
「接我父親的電話的人是你吧?」
「是。」
「你……到底和我父親說了什麼?」
「我要妳。」他簡明扼要的說,語氣堅定,不容置疑。
或許是因為之前的兩次影響,她現在很容易因為一些敏感的字眼而做出的聯想。
「又……又要?」她臉頰泛紅,羞得連話都說不完整。
不知道她為何誤解,費烈奇輕笑一聲,「不是現在,而是我跟你的父親說我要你,請他過來一趟。」
誤會他的意思的窘迫情緒被他話取代,她驚愕不己,「你……不是真的這麼說吧?」
「怎麼?你不願意嗎?」他挑了挑眉頭,表情抑郁,緊繃的語氣強調他此刻的心情。
她是他命中注定的真愛,他絕不允許她說不!
劉恩禔苦笑,「我沒否決過這個可能,但是你怎麼能這麼對我父親說?讓他知道你的存在,他絕對會死咬著你,不斷的找各種理由向你要錢啊!」
她的擔心,對他而言都不是問題。
「為什麼不能?我給了他一筆錢,從此以後,你與他各自生活,互不相干,你再也不用幫他養另一個家。」
感動之余,他的話讓她突然發現事情的怪異之處。「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
「接到你父親的電話,听到他說起你的怪異口吻,我覺得奇怪,所以請人調查了關于你的事。」
私家偵探給他的調查結果,令他心疼。
投說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便離異,各自組了新的家庭,而她成了父母都不想要的拖油瓶。
即便她有父有母,卻與孤兒沒兩樣,幸好她獨立、樂觀,走出了自己的路,一個人過得很好。
不過可以知道,她獨自承受那樣的痛苦,會有多麼辛苦。
「你……請人調查關于我的事?」
隱私被侵犯,家里混亂的丑事被知道,她有種不堪的感覺,但是不堪又如何?他剛剛已經目睹她藏在樂觀表面下最黑暗的一面了。
仿佛看穿她的心思,費烈奇忍不住張開手臂,將她攬進懷里。「寶貝,希望你不要因為我的擅作主張而生氣。」
劉恩禔靠在他堅實溫暖的懷抱里,心思復雜不已。
是不是在她決定接下這個離家千萬里的看護工作,來到這個陌生男人身邊時,就已經注定她的人生會因為這個男人而產生極大的變化?
這些年來,她早已被父母的薄情傷透了心,除了血液里還流著親情血緣外,他們三人簡直形同陌路。
而這個男人深信宿命論,執拗的認定她,為她出頭,只因為他篤定、堅定的認為她就是他想要的。
她的沉默令他心慌,他拉住她的小手,低聲的問︰「恩恩,妳真的在生我的氣嗎?」
「我沒生氣,只是……不懂……」
「不懂什麼?」
「為什麼你可以這麼篤定、堅定的認為我就是你命中注定的伴侶?地球上那麼多人,或許還會有一個女子的血像我一樣,是適合你的……」
「或許你會認為宿命論很難以置信,但是等你將來有一天認識家族里的長輩,就會知道為何我可以一眼就確定你是我的。」費烈奇將她的手貼在心跳怦動的胸口,不待她反應,接著又說︰「恩恩,留在我身邊,讓我愛你、保護你,當你的靠山和另一半,好嗎?」
听著他深情款款的話,劉恩禔幾乎要以為自己是在作夢。
這麼好、這麼高高在上的一個男人,怎麼會愛上她?怎麼會啊?.
她深吸一口氣,希望自己可以鎮定一點,不要被他的話蠱惑,自此成為他的禁臠。
「但我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愛你。」
「傻瓜!」他笑著輕輕捏了下她挺翹的鼻子,「我們才剛開始,不是嗎?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未來……」
男人充滿自信讓她忍不住想逗逗他,「不要。」
在他為她挺身而出的那一刻,她便知道自己的第一次沒給錯人,雖然她還不確定自己未來是不是會深深的愛上他,但是至少已經開始有點喜歡他。
他瞬間變臉,「不要?」
「未來的變化太大,我不要未來,只要把握當下與你在一起的美好感覺,那就夠了。」
這樣的答案,他雖然不滿意,但還可以接受,忍不住嘆口氣,「你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女人。」
「我的確是奇怪的女人。」
劉恩禔靠在他的懷里,仰頭看著直竄入天際的巨木與藍天,心情前所未來的開闊。
綠色代表希望,藍色是他眼眸的顏色,或許……費烈奇真的是她未來的希望與寄托啊!
夜涼如水,當天地完全被黑晴籠罩時,費烈奇的座車正緩緩的駛向古堡。
通常在這個時間沒處理完公事,他會留在辦公室過夜,但是滿三十歲、魔咒開始影響他的身體後,這樣的機會銳減,最後他甚至只能虛弱的躺在床上,痛苦的申吟。
最近他的作息漸漸恢復正常,因為找到了他的解藥、他命定的真愛。
而讓他反常的拖著疲憊的身軀,堅持吩咐司機送他回家的原因,也是因為她。
在他極端痛苦,強撐著病體尋尋覓覓時,她像是露出溫柔甜笑的天使,出現在他面前。
一見鐘情,在那一刻,他理所當然的接受宿命的安排,愛上解救他的純真天使。
今夜,一如往昔,回到古堡後,佣人大多已經休息,他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後,轉動房間角落另一扇門的門把,筆直的往前走。
開啟一扇接連著一扇的門,經過一個又一個的房間後,他由這個隱密的門,進入劉恩禔的房間。
床上,嬌小的人兒深深的陷在柔軟的枕被當中,若不仔細看,還以為那是枕被過度蓬松的原因。
他小心翼翼的放輕所有動作,掀開蓬松柔軟的被子,直接上床,將那嬌小的人兒攬進懷里。
劉恩禔早早就上床,卻沒有半點睡意。
記得以前在布聖醫院時,她總是和姊妹們抱怨睡眠不足,總有一天會過勞死,沒想到竟然也會有睡不著的時候。
她苦笑,卻因為背後突然貼上來的溫熱身軀,以及空氣中飄散的男性實香味,倏地回過神來。
「別怕,是我。」薄唇抵著她軟女敕的耳朵,費烈奇低聲的說。
確定是他,劉恩禔揚起甜笑,「我知道,會這麼大膽的在半夜模上我的床的人應該只有你,不會有別人。」
如此親密的行為不應該發生,但最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她的身體很誠實,不排斥他的接近與踫觸。
他是她的暗夜情夫。
意外得到她的回答,費烈奇低聲笑著,「我以為你睡了。」
在父親突如其來的出現又匆匆被帶走後,劉恩禔和費烈奇談過關于兩人的事,當時她以為自己只有一點點喜歡他。
但是接連一個禮拜沒見到他,她竟然覺得自己非常想他。
白天,她可以做很多事打發時間,不去想他,然而一到晚上,想他的感覺如黑夜降臨,完完全全的將她籠罩,讓她的心情無所遁形。
這樣患得患失、思念對方,是談戀愛的感覺吧?
與一個爵爺談戀愛,感覺還誕新鮮的,只是在這樣的情緒下,她怎麼可能睡得著?
她暗暗嘆了口氣,「幾點了?」
「兩點半。」
他會在這個時間回來,還真的讓她挺意外的。
「剛忙完嗎?」
他靜默許久才開口,「只是回來看看你。」
「還得回公司嗎?」
「嗯。」
劉恩禔扭呀扭的,掙月兌他的懷抱,轉身,黑白分明的雙眼瞪著他。
費烈奇感覺到她的怒氣,表情有些無辜,「我……做錯什麼了?」
若不是接下來的話很重要,她一定會笑出來。
忍住笑,她板著臉,「你非得這麼糟蹋我給你的血嗎?沒日沒夜的打拚,真當自己是超人嗎?」
就算她只是給他一口血,但那一口血還真是神奇,喝了她的血之後,他真的幾乎要以為自己是超人,精神和體力都比以前好。
雖然可愛的她生起氣來沒什麼威脅性,但是礙于她在氣頭上,他吞下幾乎要月兌口而出的話。
「你在關心我嗎?」
雙頰因為心虛和窘迫而燒紅,她不自在的小聲否認,「哪……哪有?!我只是不喜歡你這種糟蹋我的血的行為……」
費烈奇微揚嘴角,似笑非笑的說︰「我知道,你是在關心我。」
不等她反應,他捧住她的臉,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印下一吻。
「為了不讓你心疼,我會盡量保重身體,不會過度操勞。」
費烈奇的認定讓她無言,真要說起來,她的確是關心他沒錯。
「我是你的看護,本來就應該關心你。」
「了解。」
他雖然這麼說,但劉恩禔覺得他看起來像是完全曲解了她的意思,而她這時不準備和他爭辯,拉開被子,坐起身。
「做什麼?」
憐惜的目光落在他難掩倦怠的英俊臉龐上,她鄭重的問:「我是你的看護,對吧?」
「你想做什麼?」因為期待,費烈奇幽深的藍眸燃竄出火焰。
自從上一次的激情後,他心疼她每每被吸血後便陷入昏睡的狀況,所以極力壓抑著,不去踫她。
但今夜她的提議,輕易便勾挑起被他強壓在心底的渴望。
發現他眼底躍動的小小火光,她紅著臉,瞋瞪他一眼,「趴好,我幫你按摩。」
身為他的看護,除了不定期的月圓之夜得捐小小一口血,再昏睡三天的例行性工作外,她什麼都不需要做,這樣悠哉的日子讓她過得有些心虛,得做些什麼來讓自己安心。
「按摩?」
「嗯,先把上衣月兌掉。」劉恩禔露出微笑,邊說邊替他解開襯衫扣子。
她的力氣小,月兌掉他的衣服,直接接觸身體肌膚,也比較好施力。
起先她並不以為這麼做有什麼不妥,可是在他火熱藍眸的凝視下,她不解的停下手上的動作,望著他。
「怎麼了?」
「我怎麼覺得這個步驟和要做某件事的步驟很像?」他咧嘴笑問,藍眸躍動灼熱火光。
感覺他放肆眼眸中流轉的光彩與熾熱,她的臉頰不自覺的熱燙,「你在說什麼?」
「妳知道的。」他刻意壓低嗓音,輕柔的笑說,伸出手指,輕輕踫觸她沒有半點人工色彩的柔軟嘴唇,誘得他想咬一口。
那反復撫模唇瓣的動作惑人心魂,讓她雙頰耕紅,心跳加速。
「你……你別鬧……唔……」
在她面前,他懶得隱藏想要她的強烈渴望,大手捧住她的臉,向下壓貼在自己的唇上,吻掉她的話。
當他熱燙的唇舌瘋狂的吸吮、勾弄她的丁香小舌,舌忝攪她口中最柔女敕之處時,劉恩禔的腦袋亂成一團,無法思考。
「啊……」
……
劉恩握在他的熱情攻擊下,全身疲軟無力,任由他抱著她倒在床上。